東方玉怕她噎著,倒了一杯茶推到她跟前。
「你不是也騙我叫什麼沈天銘麼?而且,我也沒有騙你,齊是我額娘的姓氏。」
沈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那好吧,就當我們打平了,現在你知道我是沈凝,我也知道你是東方玉,咱們還算是朋友吧?」
東方玉半天沒有回答,沈凝疑惑的抬起頭來,看他瞇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
「誒,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再說了,又不是我騙了你一個,咱們頂多算個半斤八兩,我沒有怪你,你難道還要怪我麼?」
「噗!」
東方玉被眼前的人逗得樂起來。
「以前聽別人說沈小姐是個唯唯諾諾話很少的女子,現在看來,真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
「別人?你聽哪個別人說?」
東方玉微微頓了一秒,對她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市井謠言吧了,你不必在意。」
見著他沒有在開口的意思,沈凝只好有些鬱悶的將問題嚥回心裡,這兩天她在東方玉這裡吃的憋可不少,這人長得好,對她也很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總是不太能聽懂她的意思。
就比如那天她剛剛醒來的時候,又比如剛剛,她那麼問是因為她聽天銘說過,靜王只和祺王交好,她想知道那個別人是不是東方祺罷了,根本就不是在乎誰在背後說了她什麼話
他們兩個人此時正坐在庭院裡頭吃著糕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突然聽見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
在外人面前,東方玉一直是一副冷得要命的死人臉,要不是她見過他笑還真覺得他是個面癱。
「黎叔,什麼事情在外頭大吵大鬧?」
話音剛落,就見著黎叔匆匆的弓著身子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大漢,那大漢手裡拎著的,正是好幾天沒有看到的天銘。
「天銘?」
沈凝連忙跑過去從大漢手裡將天銘救了下來,末了還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小姐,天銘可算是找到你了!」
黎叔悄悄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他知道最近府上多了個女子,沈將軍府上的千金沈小姐,可是也一直沒有機會看到這沈小姐的臉,這一看可把他嚇得不輕。
雖然換了女裝,可這人,不正是那天在街上和他搶這個小奴才的人麼!
「黎叔,什麼事?」
黎叔聽見自己主子問話,這才回過神來,心裡暗暗道了句不好,估計今兒個又要挨一頓罵了。
「回王爺,是這小奴才在門口硬要闖進來,說什麼要找小姐,我們怎麼攔都攔不住,奴才不知道他是沈小姐的下人,所有沒有讓他進來。」
「這麼一點小事都不能處理好麼?既然人家是來找人就應該問清楚,黎叔你也是做了幾十年的管家,這種情況還要本王教你怎麼做不成。」
沈凝雖然對這個黎叔的印象不太好,說起來兩個人還算是有些過節,但是今天這事他也沒有做錯,他不知道天銘是來找她的,一個從府裡跑出去的奴才又跑回來,還是要找新主子的,他不痛快不讓進也是正常。
所以看著那黎叔跪下認錯的時候她就回頭跟東方玉求情。
「算了,黎叔為了王府安慰不讓別人進來也是對的,反正現在天銘也找到我了,你就不必罵他了。」
東方玉點點頭,擺擺手讓黎叔下去。
黎叔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出了門才抬頭看了一眼裡頭那個正領著小奴才走回去的女人,眼裡沒有為她替他求情的感激,只有惱怒怨恨。
他不喜歡她,那天在街上她搶了他的人,現在又害的王爺責備他,他在王府待了這麼多年,還真沒這樣為了一個小奴才受委屈,所以就算她剛剛替他求情又怎麼樣,要不是她,他也根本不會挨罵!
那頭黎叔想著怎麼才能讓那個小奴才和沈凝吃些苦頭,這頭沈凝見了天銘可是開心的不得了。
「天銘,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呀?月淇和蓮香呢?她們也還好吧,老實說,幾天沒見還真是有些想你們呢。」
一旁的東方玉聽了這話可不太樂意了,這兩天他可是拿這丫頭當貴客伺候著呢,就是皇上來他也沒這麼煞費苦心到處為她找好吃的好玩的,怎麼聽這話這丫頭居然還不太樂意待著呢!
陸天銘不說話,一雙眼睛紅紅的望著自家小姐。
「天銘,你怎麼這副樣子?難道我不在府上出了什麼事情?」
「小姐,都是天銘沒有用,讓小姐被姨娘還有二小姐欺負,小姐放心,府上沒有事情,月淇和蓮香在滿嬤嬤哪裡受教導,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好,只是小姐你」
天銘看著沈凝那紅腫的臉頰,愧疚的只想狠狠的扇自己耳光。
聽出他只是為了自己受傷的事情愧疚,沈凝終於放心,笑著對他說。
「放心啦,你們小姐可不是禁不起打的,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沈凝在東方玉府上住的挺好,所以東方玉不趕人,她也就順理成章的賴著不走了。
沒有方扶搖母女來煩她,日子過得格外舒心。原本還因為沒什麼熟人有些不太自在,自從天銘過來之後,這唯一一點彆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果沒有東方祺,就這麼在東方玉府上做他的藍顏知己也好,沈凝心裡偷偷這樣想著。
東方玉的性格孤僻,時常喜歡一個待著,沈凝在府上這麼多天,也摸清了他的脾性,雖然他怕她不自在常常過來陪她,但是沈凝看出來很多時候東方玉的親暱都有些微微勉強。
倒不是東方玉不喜歡和她親暱,只是這人的性格從小就養成,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掉的,所以這幾天沈凝就常常扮惡人將東方玉從她的院子裡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