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鳳凰亂:不嫁妖孽王爺

第1卷 第56章 文 / 清茗微漾

    第56章

    「我能證明。」凝碧拉住沈立寒的衣袖,有些倔強道。

    沈立寒詫異回頭。

    秋天的陽光漫天灑落下來,照得眼前這個有些倔強的人臉上,明亮的眼睛裡灼灼看著他,裡面滿是不被信任的惱意,他一瞬間微怔,透過眼前有些倔強的女子,他看見那個記憶裡倔強但是不失天真善良的女子,而今卻……「我能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凝碧看著這個人愣住的神情,以為他根本不信她所謂的證明,急忙道:「剛才我想了一下,平白說這麼一句話,你不信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我得用事實跟你證明我沒有說謊。」又道:「那就只有跟駙馬交手,而且在他不知道我真實面目的情況下,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的意思是……」

    凝碧微微一笑,眼裡浮起興奮的神色:「我準備夜探公主府。」

    沈立寒愣住,他方纔那樣說,不過是想從凝碧的口中求證一件事情,雪瀾和南王妃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想要制住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出他的軟肋,這麼長時間的觀察,這個駙馬爺為人正直和善,任何的場合儀態都是無懈可擊的,根本無縫可鑽,而唯一的一次失態就是在那次的宴會上,還有當時南王妃有些奇怪的表現。

    由剛才凝碧的話可以得知,南王妃和這位駙馬應該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而一向光明磊落的駙馬卻選擇隱瞞這段關係,那麼,南王妃在他的心中,一定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或許,就是他的軟肋。

    「喂,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跟在我的身後,我要你看看我的實力。」凝碧沒有理會沈立寒的失神,自顧自下下了決定,便揚長而去。

    原地的位置,沈立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也好,那就去看一看,看一看那個無懈可擊的駙馬對於舊識的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同時的另一邊。

    御書房。

    安得公公站立在門前,一雙眼睛看似散漫其實警惕地看著外面。

    屋內。

    陰夜辰落下手中的白子,「父皇,兒臣這顆棋子落得不錯吧,有了周子澈這顆棋,定北的勢力可是已經掌握了一半了。」

    皇帝不慌不忙地落下一粒黑子,方才問:「你是怎麼說動他來參加今天的武試?據朕所知,周子澈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驕傲到不是武狀元的職位其他的職位他都不接受。」

    陰夜辰嘴角微揚,道:「對於他這樣的人,動口不如動手來得有用,打敗了他,你就有資格跟他說話,他甚至不知道打敗他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然會不甘心,當然會想要扳回來,我告訴他,他在世人面前打敗了武狀元之日,我便自動出現,他的驕傲促使他想要知道打敗自己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今日他一定會來。」

    「不錯。」皇帝輕呷了一口茶,道:「周子澈這樣的人,輕易不會被拉到任意一個陣營中去,中間的勢力越多,對你日後就越有幫助。」

    陰夜辰聞言臉上微露出笑意,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口:「父皇,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他?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三個皇子中,為什麼父皇會選擇暗中扶持他,就任何一個方面,他都不是最好的人選,雖然另外兩個人有外戚干政的危險,但是如果控制得當,並不會成為大問題,他這顯然不是父皇會選他的原因,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於那個位置並沒有太過強烈的野心,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聽得沉熏的語氣,他隱隱擔憂,如若她知道父皇的意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皇帝聞言神情微怔,淡淡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盞,嘴角露出一抹不只是自嘲還是淒涼的笑容:「朕也是一個父親。」

    陰夜辰神情一怔。

    「辰兒,你知道為何你頭上有八個哥哥,但是最後剩下的只有兩個哥哥嗎?」皇帝問。

    陰夜辰臉色一頓,心如明鏡,最終出口的卻是:「兒臣不知道。」

    皇帝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道:「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即使皇后如此的逼你,你也不會她的壞話。」視線轉向窗外,接著方纔的話道:「朕是天子的同時,也是一個父親,作為天子,朕想要為這大好的江山選一個有能力的繼承人,在這一點上,你和清王都是適合的,清王或許比你還要適合,他比你狠得下心,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朕如同世間最平凡的父親一樣,只想要我的兒子能夠平安富足一生,而不管是太子或是清王繼位,都一定會制對方於死地,只有你繼位,依你的個性,定然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又可以用他們兩個來維持朝堂的平衡。」皇帝落下手中的最後一粒黑子,露出一抹笑意,道:「這便是最好的局面,和棋。」

    只是當時的聖光帝並沒有想到,並非所有的棋子都會像是他安排的那樣,成為棋子的人,無不想要成為棋手。

    夜晚。

    公主府。

    長公主陰夜姬親手端了一個玉盤,托盤裡是廚房新出的糕點,猶自冒著熱氣,走到書房門口,她頓了一頓,微微一笑,推門走進去。

    嘉明王朝盛產夜明珠,發出的光以淡藍色和橙紅色為主,貴族世家到了晚上都是用夜明珠來照明,屋裡正是瀰漫著淡藍色的光芒,光芒裡,她的駙馬,白衣的雪瀾正臨窗而立,手上擎著一朵荷花,眉目在這樣淡藍色的光芒裡顯得有些飄渺,彷彿正失神,連她走進來都沒有發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陰夜姬眼底微沉,每當他臉上出現這樣的模樣,她就覺得他離他好遠,人在眼前,但是心仿=卻不知落在何方,陰夜姬明艷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落寞,隨即又眼神一動,輕手輕腳的走近,把玉盤放在案桌上,偷偷走到雪瀾的身後,猛地一拍:「在想什麼?」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雪瀾一驚,被這樣一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小薰……你……」他忽然間反應過來,你又調皮這幾個字再也說不出口,視線轉回,看到陰夜姬微微訝異的樣子,清潤一笑,道:「小心,你這樣做我很容易把你當成偷襲我的敵人。」

    陰夜姬聞言方才釋然一笑,心裡的疑惑散去,想他定然是今日凌雲場上太累了,看得雪瀾手中的荷花,突然打了個噴嚏,雪瀾指尖流轉,那一朵用幻花術凝成的荷花便在指尖化為粉末,他掏出手絹遞給陰夜姬,聲音帶了點微微的責備之意:「既是對荷花過敏,方才為何還要那般作弄我?」

    陰夜姬燦然一笑,聽到他這樣的話語,卻很是受用,接過他的手絹,道:「能看的駙馬這般的模樣,一點點的過敏又有什麼關係!」

    雪瀾神情微微一怔。

    淡藍色的夜明珠發出柔和靜謐的光芒,陰夜姬本就長得明艷動人,在這樣的光芒裡,一雙眸子顯得澄澈明亮,如同記憶中那個小小的女孩兒,有遙遠的夢境隨著那句話不可抑制地浮上眼前。

    ……白衣的少年立在洛水邊上,專注看著洛水的水面,這處河道比較窄,是以水流很急,不時撿起白色的水花,可是師父說,這水其實沒有在流動,只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這水不再流動,他才能衝破幻影的障礙,術法才能更上一個台階。

    少年一眨不眨地看著奔騰的水面,看著看著,彷彿那水卻是就不動了,他心裡微微生出一點喜悅,可是定睛一看,仍然是水花飛濺,水聲依舊,不由懊惱,許是他看久了眼花,所採才出現水沒喲流動的跡象。

    正失神間,忽然背後被人重重一拍,學武的直覺讓少年急速側身,一個反手擒拿,把從後偷襲的人按倒在地上,待看得那人,不由訝異出聲:「小薰。」

    少女沉熏滿臉的委屈,「雪瀾哥哥,你居然對我痛下殺手,我回去告訴我娘。」

    少年雪瀾聽罷並不在意,只拉起她,為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淡淡道:「你去告的話師父只會怪你打擾我的修行。」

    沉熏知道他這話不假,不由撇了撇嘴,方才本是想要嚇他一跳,沒想到沒嚇到不說,自己反而被按倒在地,有些受挫,眉目一動,乾脆假哭起來,「你欺負我,你欺負我爹爹不在我身邊,娘又不疼我,所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本是假意哭來為難他,結果話一說出口,心裡卻突然一酸,真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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