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鳳凰亂:不嫁妖孽王爺

第1卷 第17章 文 / 清茗微漾

    第17章()

    凝煙凝碧看著互相稱讚的兩人,心裡的擔憂完全放下,噗嗤一聲笑起來。

    轉眼就到了夏日,沉熏這段日子過得很是悠閒,心境更是從未有過的平和,每天陪陪蓉妃,做做畫,日子如水一樣就溜走了。

    陰夜辰每天早晨和傍晚必是陪在她身邊的,其間的時間,在文淵閣接受老師的教導,授課的那位老師沉熏見過,是文淵閣的大學士古智,這位大學士頗負盛名,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教了個不開竅的學生,不過這位先生人如其名的諧音,非常的固執,在御醫給三皇子下了換上癡疾的診斷後,依然不放棄,每天兢兢業業教授,並且嚴厲無比,陰夜辰如若沒有按時完成課業,常常被籐條加身,陰夜辰怕他到了聞古色變的地步,每次去之前都是滿臉的不樂意,有時候央求沉熏:「娘子,要不你幫我向老師請假吧,我今天不舒服。」

    而沉熏則是含笑關心問:「夫君,你哪兒不舒服?我去幫你請御醫吧,有了御醫的診斷,我才好向先生請假。」

    陰夜辰只得滿臉不甘願搖搖頭,說:「不用娘子奔走了,我突然想起先生說做學問必須日耕不輟,我還是去吧。」那一臉扭曲的表情,讓一旁的凝煙凝碧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段時間兩人一直都是同床而眠,僅止於同床。

    大婚第二日的晚上臨睡前,沉熏心裡忐忑不安,正遲疑間,陰夜辰已經邊打哈欠邊開口了:「娘子,我可不想再聊天了,要聊白天聊好了。」說罷自顧自寬衣躺下,回身看向滿臉紅透的沉熏,語氣純淨無邪道:「娘子,快點上床睡覺吧。」手指了指裡面的位置,「你睡裡面,我睡外面保護你,這樣就不用害怕會跌下床了。」

    純然保護的語氣,讓沉熏自責自己的多想,一邊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只是個孩子。

    想是這樣想,一到床上沉熏全身就不自覺緊繃,而陰夜辰無知無覺,微微一笑,雙手自然把她攬進懷中,滿足喟歎一聲,閉上眼睛,很快就安然睡去。

    沉熏以為她肯定會睡不著,在他的懷裡,額頭上有他淺淺的呼吸,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味,還有屬於男子特有的氣息,陌生的感覺,但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安心,沒過多久,她就在那些氣息裡安睡過去,後來的每一晚都是這樣。

    而白天,日子就更加的流逝得快了。景和宮地處整個皇宮比較偏遠的西南角,加上陰夜辰的情況,幾乎沒有人會來串門子,沉熏自然樂得清閒,太過悠閒得讓她恍惚覺得自己並不是身處深宮裡,而是在沉星谷,多了一個夫君的沉星谷。

    沉熏想,能夠這樣平靜祥和的過一輩子,似乎非常不錯。

    只是,世上哪有永遠的平靜,很快,隨著皇后和太后的回宮,皇帝設宴為太后接風,而這次宴會,讓沉熏平靜的日子宣告結束。

    夜晚。

    御花園。

    宮女和太監們有條不紊地在總管的指揮下擺放各種晚宴需要的東西,今天是皇后和太后回宮的大日子,皇帝向來孝順,特地設宴,為太后接風。

    說起本朝的太后,那是人人心悅誠服的,在當今天子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生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所有的御醫都束手無澈,最後一個請了朝鳳寺的高僧慧安大師,慧安大師說:「治太子之疾,惟聖泉之水也。」

    眾人聽此一言,均是面面相覷,因為聖泉只是在傳說中存在,史書上並沒有關於聖泉位置的記載,當時的皇帝神武帝派了許多軍士去尋找,都沒有找到,太子的病卻一天比一天嚴重,而現今的太后在當時貴為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毅然出宮去尋找傳說中的聖泉,兩個月後,在太子病入膏肓之極,她乘著鳳凰而至,手中捧著一個玉瓶,瓶中裝的正是聖泉之水,太子因此而獲救。

    是以,太子登基,成為聖光帝后,對於母親是孝順之極,更是在國家大力推行孝道。

    沉熏隨同陰夜辰到御花園時,只見無數流離的宮燈,錦緞鋪陳的宴桌陳列有致,宮女和太監穿梭其間,檢查準備是否妥當。御花園的上空,東南西北四方懸空掛了四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加上各處的宮燈,照得整個御花園亮如白晝。

    沉熏第一次見到如此華貴乃至奢侈的佈置,心下暗自震驚。

    參宴的人各自到來,都是皇親國戚或是朝廷重臣,隨著唱禮官報:「南王,南王妃到。」都好奇看過去,其實這些人素來都不把癡疾的三皇子放在眼底,即使封了南王也是一樣,只不過都對新任的王妃有些好奇,敷衍地稱呼一聲『南王萬福,王妃萬福。』各自暗自打量沉熏,都覺眼前一亮,隨即又惋惜的搖搖頭。

    虛偽的面容,讓沉熏十分的不快,更加讓她不快的,是那些人眼中對陰夜辰的輕視,心下微怒。

    彷彿感覺到她的怒氣,陰夜辰暗中握住了她的手,向她微微一笑,聲音低柔:「娘子,那些個不相干的人,不要去介意。」

    沉熏心裡的微怒隨著他安撫的笑容不自覺就散去了,回以淺笑:「夫君說得是。」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本來還在兩人周圍的官員紛紛往前走,唱禮官的聲音隨即響起:「清王,清王妃到。」

    陰夜冥一到場就看見了不遠處牽手站立相視而笑的兩人,無端的覺得心裡不舒服,對於這個三弟,他一向是不聞不問的,他血液裡從來沒有多少溫情因子,當年知道他得了癡疾之時,都沒有心生憐憫,帝王家的所謂的兄弟情,大都是虛假的,他陰夜冥還不屑去扮演一個友愛的兄長,但也從不出口相譏就是。

    而現在,宮燈下那兩個人,男子笑容純淨,女子笑顏如花,那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讓他陡覺刺眼。

    鳳眼一挑,眼底有邪魅的光華流轉,陰夜冥向正在盛情讚美他和黎畫衣的新科探花許巖微微一笑,說:「許大人真是妙語如珠,本王和王妃能得此盛讚,擔當有愧。」他嘴角一勾,道:「要說神仙眷侶一對壁人,用在南王和南王妃身上,不是更為妥帖嗎?」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隨即都嗤嗤笑起來,那許巖正找機會巴結清王,聽到此話,心下認定清王是想要諷刺南王,頓覺機會難得,立刻道:「王爺說得是,南王和南王妃自是一對壁人,不管是才情還是品貌上。」他語氣一頓,見眾人都豎起耳朵,方才道:「想當初許某得丞相夫人邀請參加百花宴,有幸見識過南王妃彈琴的風采,真真是無人能及,那叫個魔音,哦不對,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百花宴上發生的事情,這些人有知道的,都暗自好笑,不知道的,聽得許巖故意說錯的那句話,也大致猜到了發生什麼事,真實的情景,應當是『魔音繞樑,三日不絕』吧,這一番話下來,眾人看向陰夜辰和沉熏的眼光不由又輕視了幾分。

    原來都是有貌無才之人,果真相配。

    沉熏兩人站的位置離一群人本就很近,許巖的聲音又故意拔高,且有聽不見之理,她聽罷嘴角微揚,只覺好笑,並沒有覺得生氣,陰夜辰眼裡卻是急速閃過凜凜的冷意。

    「是誰的琴聲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哀家正想聽聽。」

    忽然一個饒有興致的聲音響起,眾人一驚,原是皇帝,太后,皇后一群人過來了,這話說話的正是太后,眾人大驚之下參差不齊地跪下去行禮,一邊奇怪怎麼沒有聽到唱禮官報到的聲音。

    太后素來謙和仁慈,就是她讓唱禮官不報的,本意不想眾人跪地行禮,沒想到眾人大驚之下,更是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不由覺得好笑,道:「都免禮吧。」

    眾人起身,心下猶自大驚,無人敢去回復太后的話,都有些幸災樂禍看著許巖。

    許巖額頭直冒虛汗,駭得身子直打顫,只盼著經過行禮這件事的打岔,太后把先前的問話忘記了,可惜老天沒聽見他的呼聲,他的期盼很快被打破。

    「皇奶奶的問題沒聽見嗎?剛才那番話是誰說的?還不站出來。」說話的人是站在太后身邊的長公主陰夜姬。

    這位長公主母妃早逝,跟在太后身邊長大,長得嫵媚動人,性格有些潑辣但是不失天真,很受太后的喜愛,是以當初陰夜姬看上武狀元雪瀾公子,太后立刻做主,親自為兩人主婚,羨煞朝中的青年男子。

    眾人聽這話,立刻有好事者道:「是許探花說的。」

    許巖冷汗直流,求救地看向陰夜冥,陰夜冥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是黎畫衣終是不忍妹妹當眾受辱,身子一動,就要出列替沉熏推脫,右腳剛踏出,手就被人一把抓住,陰夜冥鳳眼微挑,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冷淡,道:「王妃,本王可不會容許一個人在同一個事情上犯兩次錯誤。」

    黎畫衣一怔,隨即覺得委屈,低聲道:「王爺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幫我妹妹解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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