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出隨身收藏的陶笛,這是有一次他到花雨的梅苑無意中看到的,小巧的白玉瓷身有好幾個眼,週身還有些梅花點綴著,惡作劇般,趁著小丫頭沒注意就牽羊了走,後來聽說小丫頭把這梅苑都翻了幾番,硬是折騰到第二日就為找這管陶笛。
現在想起來,他還覺得有趣,不過小丫頭至今也不知這陶笛落在他手。
隨口吹了起來,它的音色通透清脆,猶如天籟,不過吹的也是花雨晚飯後教那些丫鬟們所唱的曲調,那時他經常隱身在暗處觀察她,也就知道一些她的喜好。且他對音樂有一種過耳不忘的本事,任何再艱澀的音律,只要他聽過一遍,他就完完全全記住。
美妙的音律總算為思念的蝕骨者尋到了某種寄托,滿腔的思念全副融進其中,岸邊的漁家聽到的就是一首首相思之曲,嘖嘖!這得多思念啊!
花雨······
幻影城,花雨坐在拱橋的石墩上,清風吹,花香瀰漫,吹得她稍許清醒點,這幾日,她過得比豬還舒服,吃了睡,睡了吃,活像要把這十多天沒睡夠的睡眠連本帶利補回來。
雲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去幹什麼,花雨也懶得問,且他夜裡也出去,要不是看他臉色憔悴,花雨都要以為他是鐵打的,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愛護,哪有人幹一件事就是夜以繼日的幹,身體可是皇帝的本錢吶!身體垮了看他還當什麼皇帝。
那個王麗娟,倒真是「賢妻良母」啊!這幾日,人家天天變著花樣給雲皇補身子,可謂嘔心瀝血,上頓人參雞湯,下頓天麻排骨湯,花雨也不介意,反正有人關心他的身體這是好事,她還可以騰出時間看看風景睡睡覺,不過她若妄想幾道菜就被雲皇收了那就大錯特錯,相信雲皇也不會那麼膚淺,又不是找廚娘。
不過所有人中,就她一個最閒來無事,雲皇叫暗影陪自己,可暗影一個大男人,和她能有什麼說的?用過中午飯,花雨又朝街上溜躂去,暗影自然跟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後,花雨走到哪裡,暗影跟到哪裡,除了一臉哀怨樣,他也倒不說什麼,任其花雨吐槽,倒是個非常好的聽眾。
幾天下來,幻影城早已被花雨走了好幾遍,熟之又熟,除了來之前的平地起城外,它沒讓花雨看出什麼特別的,說它是城就太誇張了,它充其量算是個小了不能再小的小縣城,繁華倒是繁華,街上的人也時尚衣著配飾也華貴,看得出來家底豐厚,且竟然沒見到一個要飯的。
二人走累了,花雨就近找了個順眼的茶樓坐進去,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身旁有個忙進忙出聽她做事的小夥計,見她二人進門,趕緊放下手中陶壺迎了出來,給他們帶去一張空桌。
花雨點了壺花茶,至於是什麼花,花雨不在意,讓夥計隨意,好喝就行,平日裡她就喜歡花茶,只不過她喝的是波斯國使者供奉的,味道非常純正,嘗得出來他的花瓣應該是那種成熟得恰到好處的原材料,而曬制時又是火辣的太陽,最最主要的是它的用料,它的花瓣可是波斯國特有的玫瑰,那種花,在現代非常普遍,可這古代卻是稀奇貨,不!是絕跡貨,他們根本沒有那種植物。
興許是熬製的工藝精細繁雜吧,花雨左等右等也不見上茶,正所謂望眼欲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