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畢竟是如果,他的花雨已做了別人的妻,他不怨她,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傷春悲秋於事無補,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她和兒子接回來,無論如何!
此次他們走的多屬水路,雖是二月天,可還是有微微的冷意,尤其是夜裡,江上的風更是冷虐,本來打算隻身南下,反正到處是血狼閣的人,可沈揚不放心,硬是跟著來了。
兩個玉樹臨風,美貌天絕的男子走在一起,總會接受到路人紛紛側目的眼光,回頭率那是百分百啊!尤其有次住店,兩人晚上要討論事情,就只要了一間房間,那掌櫃是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才給他們開了房間,末了還用奇怪的眼神目送他們的背影。
也難怪,兩個大男人開什麼一間房,尤其其中一位的面相可謂「傾城傾國」,西施在他面前都恐嫉妒得摔盆碎碗,這樣兩個男人不引人想像······很難!
今晚的月亮非常圓,船還在江面行駛,船頭的大燈明亮刺眼,偏偏直刺躺在甲板上的男子,靜謐的夜晚唯獨聽得見浪濤拍打船身的聲音,更是讓男子蝕骨思念一個人。
披了厚厚的衣服,在這甲板上依然冷,男子又不得不挪進船艙裡,透過窗口,清白的月光灑滿船艙,沈揚早已熟睡,怕吵醒他,冷皓輕了手腳,悄悄上了床,想逼自己入睡,這段時間來他天天是這種狀態,一到夜晚就失眠,本身舟車勞頓累得不行,可就是了無睡意。思念就像是一種毒,早已深進骨髓,任你華佗在世也無治癒良方。
這種日子他已持續一年多,若非他有很好的武功底子,他的身體早垮了!沒人陪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久而久之,他討厭熱鬧,討厭喧囂,因為那是別人的世界,那裡沒有陪自己一生的人。看著別人笑,看著別人歡,他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塞。
同在一個天底下,同頂一輪明月,不知他的王妃是否也會想自己,哪怕一個瞬間,一個不好的回憶也行,只要她不把自己忘了就行。
翻來覆去依然睡不著,倒是這木床板被他弄得吱吱作響,生怕驚醒旁邊床上的男人,否則二人又得「惡戰」一場,這個男人的床氣實在太大,連他都惹不得。
在沒遇見花雨之前,他以為他擁有了愛情,後來他才知曉,所謂愛情,是他看到她的語笑嫣然就會自動烙在心裡,是他待在聽風閣一整天卻遲遲未落筆,腦海裡總會浮現她的臉,她叫「冷皓······冷皓······」充滿活力而又乾淨的聲音。是他即便跟她吵架,心裡也總會想著她。太多太多的畫面讓他越想越清醒,索性再次披衣起來,自個艙頭坐起,涼風吹在臉上,總算拉回他些許記憶,在天啟的時候整日國事纏身,讓他少有時間用來思念,這一旦放鬆就真是氾濫成災,太過於思念一個人,就總想用什麼表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