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冷笑了一聲,問:「你抖什麼?」
「我抖什麼?我才沒有抖。」陳之葉咬了咬嘴唇,拚命把自己的慌張掩示起來,「讓我走。」
他仍舊是笑:「你還能到哪兒去?」
陳之葉忽然聽明白了的他話裡的意思,皺了皺眉,問:「你想反悔?」
「我說過什麼嗎?我反了什麼悔?」他瞥著她,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只是說你吃了飯和你談而已。」
她恨的牙癢,特別是他這副得逞一般的表情,總讓人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狠揍的衝動。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那我們現在開始談吧。」
周家奕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煙,似是默許。
「之前,你趕我走,所以我們的債務問題已經不存在了。後來這一次,雖然是我主動回來了,但『這三個月的期限』是你親口答應的,現在,我要提前結束這三個月。」
見他不吭聲,她又補充道:「如果我沒有了你,我的天空裡還會有一絲色彩,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太陽底下生存。而你,如果沒有我,心情就會更開闊,可以自由地把女朋友帶回家,可以享受正常的感情生活。我們在一起,等於是把錯誤和錯誤硬拚在一起,非但不能同化,反而錯上加錯。所以,我們必須分開,這樣對誰都好。」
他依舊是沉默,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換了個姿勢,但卻是捏著煙蒂狠狠地扎進地毯裡。
「滋」地一聲,空氣裡立即瀰漫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他用力地碾了一會兒,直起腰來,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笑的有些森然:「陳之葉,你把我當什麼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非要抓著我不放?我回來找你,不過是利用你,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我根本就」
周家奕蹙起眉望向她,嘴唇抿的緊緊的,眼裡也騰地一下燃了一絲戾氣。他知道她想說她不愛他,可是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那樣驕傲,怎麼能允許她說出來?
他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又細又柔,隱隱的還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他俯下身去,靠近她的臉,氣息濃濃,彷彿藏著蓄勢待發的危險:「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真以為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
從來都是女人主動往他的身上貼,環肥燕瘦,各式各樣,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唯獨她,陳之葉,讓他方寸大亂,讓他費盡心機。
他明明知道她只是利用自己,他明明知道她不愛他,卻仍然肯低下高傲的頭。她是他第一個上了心的女人,為了她,他什麼事都可以做,甚至是跟大哥反目。小的時候,大哥和他的感情最好,媽媽死了之後,大哥怕他心裡有陰影,一直照顧他,寸步不離,不管去幹什麼,總要帶上他。可是為了陳之葉,他背叛了大哥,背叛了他年少時最真摯的親情。
陳之葉從他的眼裡讀到了毀滅,她覺得恐懼,又覺得委屈,聲音變得尖銳而淒厲:「周家奕,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現在聲名狼籍,如同過街的老鼠,不能去電視台,不能交朋友,甚至不敢出門。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不肯放過我,你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樣處心積慮,費盡心思?」
周家奕徹底怒了,手指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猛地往後一推。她順勢就倒在了床上。他欺身上來,低頭吻下去,一隻手把她的兩隻胳膊鉗住,固定在頭頂,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陳之葉被摔的七葷八素,好半天才找回了一點意識。她拚命地掙扎,兩條腿亂蹬,身子也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打起挺來。周家奕趁勢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去,像是在發洩一般狠狠地揉。他手心又熱又潮,在她光滑的肌膚上不停地遊走,越摸就越覺得不捨,越摸就覺得心裡的缺失感越來越重。
他想找到一種方式,可以彌補那種感覺,於是不再猶豫,用力一撕,衣服的扣子就一顆一顆地從衣服上脫落、彈開,掉在地上滾向四面八方不易察覺的角落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