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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8 你可以滾了 文 / 絕意寶寶

    周家奕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服:「大哥,你先別激動。」

    「大哥?這個時候,你倒是叫的出口?她是我女朋友,你當初對她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我是你大哥?」

    面對周家齊的咄咄質問,周家奕也還是鎮定自如:「大哥,不管你怎麼說,現在,陳之葉是我的女朋友。當初我是逼她,她是不願意,可是你把她帶走了,她才發現她愛的人是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擺在面前。你要是真疼她,就別再為難她」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記重拳就狠狠地落在了臉上。

    「周家奕,虧你說的出口?到底是誰為難她?」

    周家奕趔趄著倒退了幾步,差點撞在茶几上。他穩住身體,捂著幾乎被打歪的鼻樑,只覺得鑽心的疼痛之下,一股熱流直往手上噴。

    「血!」陳之葉臉色一骸,大叫出聲。

    周家齊像是沒有聽見,又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照著他的右半邊臉又是一拳。這一次,他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轟地一聲,倒在地上。

    雷霆一直煩燥不安地在原處踱來踱去,見周家奕吃了虧,對著周家齊就汪汪大叫起來,若不是被鏈子拴住,只怕早就撲了上來。

    陳之葉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更何況,他們兄弟之爭完全是由她而起,她除了愧疚,便是焦急。

    周家齊擰眉一哼:「你不是學過什麼寸拳嗎?你怎麼不使出來?幹嘛裝出一副窩囊的樣子挨我這一拳?」

    周家奕不吭聲,依舊站起來,一點架勢也不擺,只是搖晃不穩地往周家齊的方向去。

    他明明知道周家齊正在氣頭上,一定不會放過他,還有意挑釁,他這樣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當沙包。

    鼻子裡的血一直往下流,觸目驚心的和血色染紅了他睡衣的前襟,還滴的地板上到處都是。

    陳之葉看的膽戰心驚,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味求他們不要再打。周家齊卻猶不解氣,咬牙切齒地又揮出一拳:「打的就是他這個衣冠禽獸。」

    眼地著拳頭又朝著周家奕的身上落下去,陳之葉急火攻心,不由放大了聲音:「你們別打了,我是自願的!」

    *

    拳頭揚的老高,還沒砸下來就已經洩了氣。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周家齊大口地喘著粗氣,一臉難以置信。周家奕無力地靠在沙發的一角,胸腔起伏劇烈,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都是血,像戲台上唱關羽的大花臉。

    他們一停下來,陳之葉就立即跑過去看周家奕的傷。他的傷其實不算重,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她想去幫他擦一擦臉上的血,但又覺得無從下手。

    周家齊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手忙腳亂的陳之葉,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葉兒,跟我回去!」

    話音才落,另一條胳膊也被抓住。

    「周家奕!你還想幹什麼?」周家齊忽然瞪起了眼,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她不想跟你走,你別逼她!」

    周家齊呼吸一窒,望了望窘在中間的陳之葉,眼神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重。

    「葉兒,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找了你這麼多年,找的我都快要絕望了,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哪怕讓我在遇見你一次,問一問為什麼,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就死心了。後來,我總算找到了你,你毫不猶豫地跟我走,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現在我就這麼站在你的面前,問你最後一次,陳之葉,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周家齊的話句句泣血,字字誅心,陳之葉站在原地,手指發麻,全身發抖,甚至不敢正眼去瞧他那雙近乎絕望的眼睛。

    她不是不想跟他走,但就算她走了,又有什麼意義?她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與其用這種不明不白的感情牽絆著他,她寧願讓他恨自己一輩子。雖然痛,但是切實有效,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從這段感情的陰影中走出來,找到自己的歸屬,過上全新的生活。

    周家齊和周家奕還在對峙,火藥味越來越濃。陳之葉站在中間,看看周家齊的絕望,又看了看周家奕蒼白的臉色,終於咬了咬牙,說:「家齊,你走吧,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心虛的不敢抬頭,不知道周家齊現在是什麼表情,只是感覺拽在胳膊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減弱。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團聚在眼眶裡,而她也在掙扎,極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

    最後,她的手腕終於從他的手指間滑下來,突然掄空的感覺讓她覺得無法呼吸。曾經的那些美好、那些被小心珍藏多年的記憶,像是一顆水晶球,都隨著這一下落在地上,肢離破碎,每一片上都映著殘破的痕跡,卻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的樣子。

    *

    「他走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所以,你也可以毫無顧忌的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了。」

    在周家齊走後,周家奕只冷冷地扔下這麼一句話,便轉頭上樓去。

    經過一番爭鬥,四處已經是一片狼籍,地上的血已經乾涸,他繞過亂糟糟的一切,撞撞跌跌、一下輕一下沉地踩著樓梯,節奏極不規則。

    她有點擔心,立即跟上去,才走了幾步,就聽見他歇斯底里的聲音迎面劈來:「你已經不欠我什麼,而我也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她不吭聲,只是驚措地站在原地。

    他幾乎咬牙,一字一句地咆哮:「陳之葉,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馬上滾!滾!」

    說完,只聽砰地一聲,他就走進臥室裡,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陳之葉慢慢地下了樓,開始收拾屋裡的殘局。她把東西整理了一下,又洗了一塊抹布,跪下來用力把地板上的血清理乾淨,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一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場面,再想起他臉上的血,想起他上樓時腳步虛軟的樣子,她就覺得心驚肉跳。

    其實,她應該感謝周家奕,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利用他,卻仍然肯幫她最後一次。想來,他一定是恨自己入骨,一看見自己就會怒不可遏。可是,她還不能走,既然他已經恨她了,那就讓他再繼續恨她更深一點吧。

    時間慢慢地流逝,周圍的一切都慢慢地隱入一片幽暗之中,陳之葉坐了好久,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往廚房裡去。翻開冰箱,食材齊全,她耐著性子炒了一盤周家奕愛吃的西紅柿,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樓上安靜極了,她輕微的腳步聲在暗暗的走廊裡,也顯得極為詭異。她在臥室門口站定,歪著頭,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實在聽不到半點動靜,這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他上了樓,她一定會以為沒有人在。她又敲了幾下,然後用手去擰把手,結果鎖芯卡嚓一聲,門被打開了。

    他竟然沒有鎖門。

    她推門走進去,發現屋裡只是開著一盞極暗的床頭燈,黑黑的影子一團一團地伏在牆上,像是一隻隻伺機待發的小獸,而周家奕就半死不活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是醒。他額前細細的碎發落下來,遮住光潔的額頭,眼角的瘀青清晰可見,顴骨腫起來,好像一個小土丘,又像是剛剛蒸熟的饅頭。

    她把飯菜放在床邊的小桌上,然後去叫他:「家奕,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像是沒有聽見,仍是半垂著腦袋,她嚇了一跳,忙把手指湊到他的鼻端,感受到他的微熱的呼吸,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就在此時,周家奕卻猛地睜開眼,厲色凜目地看著她,說:「我不是叫你滾?你怎麼還在這裡?」

    「你餓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菜。」

    「我不吃,你走吧。」

    她固執地不肯動:「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可是胃是你自己的,不吃飯當心胃又疼。」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蹭地一下站起來,把床頭的飯菜一腳踹翻:「陳之葉,我叫你滾,你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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