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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 所謂姦情 文 / 絕意寶寶

    他很少用這樣正式的語氣,難道?她不由心裡一緊,整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你說。」

    「我們……」

    才說了兩個字,就被一陣悅耳的鈴聲打斷。周家奕看了一眼,情緒煩躁地接起來:「什麼事?」

    「我不是說過了?」

    「我現在有事,不方便。」

    「不方便,改天再說。」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

    掛斷電話,周家奕一直抿著嘴,目視前方開車,彷彿把之前要和她談的事忘個一乾二淨。

    陳之葉看著他的側臉,著實有點鬱悶。她以為,他這樣鄭重其事,是要跟她談分手的事,這麼忍氣吞聲地耗了一年多,總算有了眉目,結果卻被這一通電話打亂了。

    周家奕大概是生了氣,一直沉著臉,被外面的燈一照,忽明忽暗的,顯得有些凝重。她也不敢多話,只好老老實實地縮在車裡。

    *

    猜到周家奕有約,所以到了別墅的時候,陳之葉就立刻下了車,還好興致地拍上車門,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過身去按電子鎖。

    周家奕愣了幾秒,也跟著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來,忽然就從身後抱住她。

    陳之葉嚇的全身一顫,腦子裡一閃,居然想起台長和褚子欣抱在一起的畫面。周家奕是不是瘋了,現在是在大門口,車來人往,他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她覺得腿軟,連手指都都在抖,不敢出聲,也不敢掙扎,只是加快了開門的速度。

    進了別墅,她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怒氣沖沖地想要跟他算帳,結果剛回過頭來,眼前卻落下一道黑影。她來不及反應,嘴唇已經被封住,霎時間,唇襲舌卷,鋪天蓋地。

    她有些蒙,有些琢磨不透,但很快就清醒過來,開始掙扎,周家奕卻抓著她的手腕,反鉗在她的身後。

    彷彿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覺得重,覺得熱,佛被他吻過的皮膚都像是被熨過一樣。他的氣息越來越濃,唇舌鉤吻,耳鬢廝磨,難捨難分。

    他一直都是這麼熱情,但這一次明顯與以往不同,那種粘粘膩膩的感覺,就像是一根根小小的嫩丫破土而出,在她的心尖滋長。

    心裡很空,卻仍有一雙手在不停地抓,像是要偷走一些什麼。她覺得無所適從,彷彿不知道手腳長在何處,那種被極度渴望著的感覺把她推到深淵。

    她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推倒在沙發上的,身子深深向下一陷的瞬間,猶如天崩地裂,所有的一切都幾乎被他的吻,他的撫摸所湮滅。

    他的手插在她的發間,嘴唇隨著身體的律動,一上一下地磨擦著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噴灑下來,熱熱的,癢癢的,灼著她的皮膚。

    她想躲,但是無可遁逃,被吻的酥若無骨,只能承受著他的索求。靈魂在一點一點地脫離,意識也一點一點地模糊,身體裡越發的空虛,似乎想要的更多,卻又難以承受。

    「葉兒,葉兒」

    她恍恍惚惚聽見他在她的耳邊低喃,但卻覺得不真實,那些文字就像被人一拳打散,四處分飛,難以形聚。

    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聽,越是想要弄明白。但欲纏的風潮一波一波地襲來,很快就將她的意識衝散。

    她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來,她急促地喘息著,慢慢地睜開眼睛,卻恰好與他的目光相對。

    他的眸光很沉,就像一座幽黑的深潭,閃著光卻深不見底,讓她怎麼望也望不到更深的地方去。

    但他這麼盯著她瞧,還是讓人覺得很不好意思。她臉上一緋,迅速地錯過目光,尷尬地看著沙發背上的紅色植絨靠墊。

    他滾了滾喉嚨,古怪地笑了一笑,又俯下身子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吻才慢慢地爬起來,抱著她往樓上去。

    其實,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事後的嬌羞感,陳之葉還是第一次。以前完事後,她幾乎都累的昏睡過去,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但這一次,他狂野中帶著細緻,溫柔,完全出乎意料。

    周家奕把她放在床上,扯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親,才說:「我出去有點事兒,你先睡吧。」

    *

    周家奕走了,陳之葉反倒睡不著。她靠在枕頭上,揉著發酸的腿,腦子反覆想著的,卻是剛才周家奕的表情。雖然她只捕捉到一瞬間,但這轉瞬即逝的寵溺,卻讓她產生了一種大膽的猜測:他其實是愛著她?

    想到這兒,她不由打了個激靈,彷彿這是個多麼可怕的事,像是一排一排針,一直刺進心裡去。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還可以泰然自若地去和別人約會。更何況,他和褚子欣的事,人盡皆知,以他的個性,如果不是情願如此,一定早就站出來澄清了,哪會容得這樣的謠言愈演愈烈?

    有了這個認知,她又忽然如釋重負,趁著困意逐漸襲來,乾脆就鑽進被子裡,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

    陳之葉和周家奕的關係,一度被肖芳笑稱為「姦情」,所以,當她在電話說出這兩個字來之後,陳之葉便下意識瞪起了眼,剛要發作,結果卻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抽泣的聲音。

    細聽之下才明白,原來,是陸浩和別人有了「姦情」。

    下了班,她馬不停蹄地往肖芳家裡去,結果一開門,便看見「國寶」一樣的肖芳,穿著睡衣,披頭散髮的狼狽相。

    她哭的眼睛都腫了,好像被蜜蜂蟄過,整個人也像是一夜間衰老了不少,連站著都沒有力氣。

    「葉子」肖芳看著陳之葉,委屈地癟癟嘴,像是要哭,但眼淚到聚到了眼眶裡,又被抑制住。

    「怎麼了?」陳之葉最見不得人這樣,特別肖芳又是自己的朋友,鼻子也變的酸脹起來。

    肖芳咬了咬嘴唇,忽然彎腰蹲在地上,抱著頭失聲痛哭起來:「陸浩外邊有人,他在外邊有人……」

    陳之葉愣了一愣,安慰她說:「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其實陸浩也挺好的,就像上次,明明上人家兩個表妹,你非得去攪和,鬧了那一通,事後,人家不還是原諒你了嗎?要是換成是周家奕,肯定沒這麼便宜。」

    頓了頓,她又說:「肖芳,不是我說你,男人也是人在外頭忙事業,奔波勞累,一回家你就立眉豎眼的,他嫌煩是在所難免的。你別總是疑神疑鬼的,多傷感情啊。」

    肖芳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這次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他把那女人藏在另一處房子裡,我找過去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床上呢!他抱著那個女人,讓我滾,我不走,他就讓我看著他們在床上……葉子,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羞辱,真的,這一輩子都沒有!」

    肖芳哭的幾乎痛不欲生,特別是講述抓奸在床的場面,又羞又憤,目光也變的幾近猙獰。

    陳之葉幾乎當場石化,愣了好半天,牙齒上下磕了幾下,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她連哄帶勸地把肖芳扶到床上去,又跟她說了好多勸慰的話,好不容易才讓她安靜下來。

    大概是哭的累了,又或者是因為安心,肖芳很快就睡著了。陳之葉望著不遠處的照片牆,心裡不由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一個個黑色的相框裡,鑲的都是兩個人一起旅遊的照片,有的甜蜜,有的搞笑,有的是在三月裡看櫻花,有的是在寒冬臘月的雪地裡,那兩張喜悅的臉卻讓人難以忽視。

    曾經,陸浩和肖芳的恩愛,她是親眼見過的,可如今,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肖芳睡的很不安穩,有的時候皺皺眉,有的時候攥攥拳頭,前一秒還很安靜,下一秒就突然哭了起來。

    她一哭,陳之葉趕緊跑過去哄她,而她就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只是閉著眼睛哭,怎麼叫都叫不醒,彷彿深深地陷進了夢境裡。

    陳之葉想起小時候,自己受了驚嚇,媽媽總會輕輕地撫著她的小腦門,輕聲細雨地念著「摸摸頭,嚇不著,葉葉不怕,跟媽媽回家……」這樣的話,於是,她也趴到床邊給她念。

    這一招很管用,肖芳很快就又安靜下來,沉沉地睡過去。

    就在這時,熟悉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那是周家奕的專屬鈴聲,是一首《鬼子進村》,音符裡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用在周家奕身上很貼切。其實,聲音設定的並不大,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有種石破天驚的感覺,嚇的陳之葉立即從床上跳下來,拿出電話接通。

    「在哪兒?下班這麼久也不回來/?」

    她如實回答:「我在肖芳家。」

    他似乎有些詫異,聲調也微微揚了起來:「你去那兒幹什麼?」

    她本來就有些氣憤,他這樣一問,忍不住就發洩起來:「還不是陸浩做的好事?」

    「他又怎麼了?」

    「你跟他是一丘之貉,你會不知道?」她悻悻地冷哼一聲,「我今天在這邊陪肖芳,不回去了。」

    「什麼一丘之貉?什麼我知道?陳之葉,你說清楚!」

    「肖芳好不容易才睡著,別把她吵醒了。你要是真不明白,就去問陸浩。我掛了。」

    陳之葉連珠炮似的說完,就把電話掛斷,想了想,不放心,又調成了震動模式,才又坐回去繼續守著肖芳。

    *

    陸浩趕到酒吧的時候,周家奕正被一個妖嬈的女人糾纏。那個女人燙著一頭卷髮,藍色的眼影、血紅的嘴唇,妖野地扭著腰,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搭,嗲聲嗲氣地說:「先生,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周家奕顯然是不勝其煩,一直不理她,但她仍不肯走開,依舊在他面前大膽的搔首弄姿。周家奕終於坐不住,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往吧檯上一拍,打算走人,恰好就看見站在一旁悶頭看戲的陸浩。

    「原來你早來了?」

    陸浩也不避諱,彎了彎嘴角說:「關鍵是想看看,周大總裁到底能不能坐懷不亂。」

    周家奕瞇了瞇眼:「主動送上門的,我沒興趣。」

    「我知道,你只喜歡小白兔。」陸浩歎了口氣,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走,找個包間喝幾杯?」

    包間在二樓,服務員引著他們走上去。這一路上,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主動對著他們眨眼睛、搭訕,結果都被周家奕一副寒冰臉給嚇了回去。

    服務員把酒放在茶几上,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很禮貌地說:「兩位如果要點小姐的話,直接在選擇器上按下號碼就可以了。」

    陸浩拿起選擇器,反覆看了好久,說:「我聽說這裡的12號是個新來的小姑娘,你點不點?我請客。」

    「你倒是有興致。」周家奕瞟了他一眼,點了一隻煙,深吸了幾口之後,靠在沙發上,問:「說說吧,肖芳怎麼回事兒?」

    陸浩怔了一怔,眉開眼笑地跟他打馬虎眼:「嗨,沒什麼事。」

    周家奕沒說話,只是抽煙,眼睛落在陸浩的臉上,半瞇著,若有所思。

    其實他的目光一直很有壓迫感,經常看的陳之葉肝膽俱顫。陸浩也不例外,終於被他盯的不自在,只好老實交待:「我和薛珍妮的事,被她撞見了。」

    「薛珍妮?」周家奕思索了一下,「你小子是不是忒有點好色沒邊了?上次那個黃什麼琴,我叫你趕緊打發了,怎麼又冒出一個薛珍妮?」

    陸浩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有點閃爍其辭,周家奕也沒什麼興趣挖掘內幕,只是歎著氣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分手。」

    周家奕表情微斂,眉頭一縱:「分手?」

    「哥,有些事我不願意跟你們說,就怕在兄弟們面前跌份兒,可我現在真是被她逼的走投無路了。一開始吧,我是覺得她好,會說話,明眼色,還很懂事兒,可時間長了,我才發現,她這人有點神經質。我打個電話,她問我是男是女,我接著垃圾短信刪了,她非說我是毀滅證據。我這不剛找點正經事兒干,好容易拉了個客戶,正談著合同呢,她給我打電話撒嬌說要吃披薩。還有上次,她把我那兩個表妹差點沒弄哭。哥,我爸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平時一直教育我們要低調,我老不聽話,經常挨訓,現在倒好,惹了這麼一個母夜叉,她再這麼不分場合地亂鬧,被我爸知道了,不氣死也得扒了我的皮啊。」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繼續說:「肖芳跟你的那個葉兒不一樣,她是個很自我的人。我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卻三天兩頭地找碴兒跟我鬧彆扭。有一回我氣急了不理她,結果她三更半夜地把我拽起來,非要我把事情說清楚……這樣的例子太多,我都沒臉說。哥,你要是理解我,這事兒就別摻合了,成不成?」

    他的臉色有些白,似乎是真的觸及煩惱,整個精神也都萎靡了許多。

    他說的這些事,周家奕略有耳聞,但他一直以為是被人誇大其辭。他覺得肖芳只是因為太愛他,就算有這樣那樣的缺點,總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聽陸浩親口說了這麼多,又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訕訕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今天咱什麼都別說了,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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