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丹家裡住了一個月,生活早就有了規律,結果被周家奕這麼突然一攪和,陳之葉又差點起晚了。其實她六點左右的時候醒過一次,卻因為鬧鐘一直沒響,以為時間尚早,就稀里糊塗地一直睡,最後被惡夢嚇醒,看了手機才知道,原來她忘了上鬧鐘。
她悲憤地看了一眼手機,從床上爬起來衝進浴室裡去。刷牙、洗臉、化妝、穿衣服……等她把一切都收拾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連早點也顧不得吃,抓了書包就往外跑。
結果到了電視台,蘇丹在門口等她。看她從出租車上下來,立即走過去,問:「怎麼樣?昨天他沒怎麼著你吧?」
陳之葉委屈地瞟她一眼:「你說呢?」
「不是吧?又被他給吃干抹淨了?」蘇丹錯愕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又擺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說,「也對,住了兩個月的院,慾求不滿是很正常的。」
「……」
「唉,他腿都那樣了,能行嗎?」
「……」
「周家奕果然是精力旺盛啊!最高記錄是多長時間?」
「……」
她本以為,蘇丹至少會安慰她一下,沒想到,卻語出驚人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垮了垮臉,決定不再聽蘇丹嘮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蘇丹仍不死心,一直追在她屁股後面問:「唉,我問你話呢。別那麼小器呀,三選一,挑個簡單的答一下也行啊。唉……」
陳之葉才不理她,直接進了化妝室,只留她一個人在外面急的歎氣跺腳。
*
周家奕這一病,很久沒有在電視台露面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人忽然提起他來:「同志們,是不是好一陣子沒看見周總了?」
「你要是不說,我也差點忘了。他怎麼忽然不來了?難道是和褚子欣……分手了?」
又有人說:「有可能,有可能,他以前來不就是奔著褚子欣來的嗎?你看現在,褚子欣整天形單影隻的,可落陌呢。」
「可是,我看褚子欣這段時間挺高興的,工作積極性也很高,要真的分手了,她怎麼可能一點兒也表現不出來?」
正猜測著,就看見褚子欣端著餐盤遠遠而來。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頭髮散開披在肩膀上,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磚上嗒嗒地響,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有人喊她:「褚姐,褚姐,坐這兒吧!」
褚子欣朝這邊望了望,還是走過來坐下,和大夥兒一起吃。
「褚姐,最近怎麼沒看見周總?」說話的,是台裡新分的大學生。她自然不知道褚子欣和周家奕是怎麼勾搭上的,只以為是簡單的談戀愛,所以說起話題來,也格外輕鬆。
褚子欣說:「他前陣子出了車禍,正在家裡養傷呢。」
電視台裡,周家奕的粉絲有不少,褚子欣這一暴料,立即有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那他傷的重不重?」
「不是酒駕吧?」
「誰的責任?對方是幹什麼的?賠多少錢?」
褚子欣咬著筷子,尷尬地笑笑說:「我哪知道那麼清楚啊?」
有人故意揭她的底:「咦?你們倆不是在談戀愛?你怎麼會不知道?」
「哪有啊,你們可別瞎說,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緋色,嘴角也高高的揚起來,那表情曖昧的彷彿提到周家奕三個字都倍感甜蜜,說他們是普通朋友,自然沒人肯信。
「哎呀,別不好意思,以前天天看見周總在門口接你,還不承認?葉子,你和她是一個部門的,你肯定知道內幕。」
矛頭突轉,陳之葉嚇了一跳,冷不妨出了一身汗。她尷尬地看看眾人,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哪知道?」
「那你結巴什麼?是不是褚子欣在,你不好意思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做賊心虛?」
陳之葉被逼問的頭疼,只好搖著頭說:「我真不知道。」
褚子欣站出來替她解圍:「你們別鬧了,其實我們不過是談公事。」
「公事怎麼不在辦公室談,非要下班談?誰信?」
結果這樣一你言我一語地哄了一個中午,最後誰也沒鬧明白,褚子欣和周家奕到底是什麼關係。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白倩和韻苗還在爭論不休。白倩說:「也許褚子欣和周總還真是普通朋友關係,要不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韻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懂不懂什麼叫欲蓋彌彰?你忘了當初在泰華會館,她怎麼對著周總頻施眼色?忘了那天散席之後,她又藉著上廁所的理由,上了周總的車?她其實是故意這麼說,好讓你們猜不透,你們倒還真上了她的當。」
陳之葉當然知道褚子欣和周家奕之間並不清白,但就像韻苗所說,褚子欣這種表現無疑是給大家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不肯承認與周家奕的關係,可以理解,但她又並不把話說死,大概也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哪天她和周家奕修成正果,也好在眾人面前有個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