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不情願地收拾好行李,在蘇丹一副「自謀多福」的目光下,陳之葉被蘇家二老「趕」出了家門。
出了樓道,周家奕本來還有些瘸的腿忽然好了起來,走路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陳之葉驚訝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三兩步追上去,說:「周家奕,利用老人的同情心,你可真夠無恥的。」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瞇著眼看著她說:「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你不就已經知道我無恥了?當時罵的那麼大聲,怎麼,才一個月就忘了?」
「你……」
看著她一副疾言怒色的表情,他嗤地一聲笑出來:「陳之葉,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不也跟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嗎?」
陳之葉挑了挑眉,咬牙道:「如果我跟他們說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以為你今天還能坐在那兒吃香喝辣?」
「天鵝地鴇,海味山珍,我哪樣沒吃過?你要是覺得不划算,咱們還上樓去,當著蘇家人的面,你親自跟他們說。」
說完,他居然真的邁開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走。
「唉,你……」
陳之葉拔開步子往前追,就看見樓道口閃出一個人來,是蘇伯伯。
「小周啊,你手機落下了,我給你送下來。」
周家奕接過手機,客氣地點了一點頭,說:「伯父,正好葉子也有話跟您說呢。」
蘇伯伯當了真,追問著說:「葉兒,你有什麼事兒?」
陳之葉心裡一緊,歪頭朝周家奕看過去,就見他聳聳肩膀,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到一邊去抽煙。
這個人,真是壞透了。她恨得咬牙,但在蘇伯伯面前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於是強壓下心頭的不快,說:「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問問您,燉骨頭湯的時候放不放鹽。」
「放呀,當然放了。丫頭,不放鹽會膩死的,你可別折騰小周啊!」
****
陳之葉一直不明白,周家奕到底有哪點好,居然連蘇家人都輕易被他唬過去,一路腹誹地跟著他繞到樓後,才看見他的那輛賓利。不得不說,這傢伙城府太深,怕被蘇家的人識穿他的腿已經好了,連車都不敢停到前面。
她忍不住斜眼瞟瞟他,不難發現他走路的姿勢還是有些彆扭,看來他腿疼是真的,只不過沒有那麼嚴重而已。
上了車,陳之葉就靠在玻璃窗上,看著前面沉默不語,周家奕也同樣一句話不說,只顧抽煙開車。
大概是抄了近路,總覺得車子沒開多久,別墅群就出現在眼前。遠遠看過去,一幢幢獨立式越層小洋樓就好像一群怪獸,七分八散地蹲在黑暗裡。
周家奕把降下車窗,疾風吹進來,把他的頭髮吹的一篷一篷的。他瞇了瞇眼,迅速把煙蒂扔出去,然後又把車窗升起來。
他看起來彷彿有點心不在焉,不用猜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在醞釀著什麼,發脾氣也好、要挾也罷,反正今天晚上,絕對不會這麼輕饒了她。
想到這兒,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向她的心頭襲來。結果下車的時候,她就抱著行李,縮在車裡,怎麼也不肯下來。
周家奕耐著性子替她開了車門,她卻看著他,一動不動。她的眼神很無辜,水汪汪的,像是一隻受了驚嚇小鹿。
他繃著臉,沉聲命令道:「下車!」
她依舊不動,只是可憐兮兮地抿著嘴唇。
「怕什麼?沒人等著吃你!」周家奕冷笑了一聲,不再跟她廢話,直接伸手去拽她。
她沒有防備,只覺得手腕上一緊,就在恍惚之間,半個身子已經從車裡探了出來。她嚇的趕緊抱住抱住椅背,但椅背太寬,他的手勁又太大,只掙扎了幾下,就只剩下繳械投降的份兒。
周家奕把車門鎖上,熟練地在電子鎖上按了一串號碼,率先走進別墅裡去。別墅裡傳來狗叫的聲音,瞥眼一瞧,果然是雷霆。大概是好久沒有見到周家奕,它伸著舌頭搖著尾巴,扒在周家奕的身上,嗚嗚地撒嬌。
周家奕在雷霆的頭上拍了拍,扭頭的時候發現她沒跟上來,又走到門口,挑了挑眉說:「你打算在外面過一夜?」
她恨恨地瞪他,心想:大不了就在車庫打地鋪。
「車庫裡有老鼠。四周綠化這麼好,枝繁葉茂的,有蛇也說不定。而且,上次那個小偷,不知道他是不是慣犯……」
陳之葉知道老鼠和蛇是周家奕故意說來嚇她的,所以不為所動,但一聽見小偷兩個字,那個黑黑的影子就立即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一想到那一次的驚險經歷,她心裡一顫,立即拎了行李閃進屋裡去。
周家奕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說:「剛才打死不進,現在怎麼這麼利索?聽見有小偷,所以害怕了?」
「當然不是。」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我是看雷霆跟你撒嬌,不忍心打擾而已。」
他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一邊脫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所以,狗都比你有良心。」
(親們,看過要踩哦。起碼,告訴寶寶,哪裡需要加強一下,我也好改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