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淺淺也是箇中高手,又端起酒杯來,卻是對著她,說:「陳姐姐,這次比賽多虧有你,旁話不說,我先乾為敬了。」
說完,她端著酒杯,一欣而盡。
陳之葉有些為難,但見她如此爽快,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仰頭把杯裡的酒乾了。
服務員們訓練有素,又作勢來倒酒,她忙問:「有沒有小一點的杯?」
經濟人顯然是誤會了,扭捏一笑:「還是陳小姐有見地,喝五糧液用什麼高腳杯?中不中,洋不洋的。換,全換成瓷杯。」
服務員不敢怠慢,把高腳杯撤了下去,全部換上了薄胎細釉的瓷杯。如此一來,杯子看起來倒是小了許多,但每一杯都得倒滿,一口下去,比起先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經濟人趁機對著吳淺淺說:「淺淺吶,你是新人,凡事要跟安琪多學習。當明星的跟普通人不一樣,你買豪宅、開公司都無所謂,唯一一點,交了男朋友,要第一時間上報公司。」
吳淺淺臉色一緋:「我還年輕,事業無成,拚命學東西才是真的,哪有時間交男朋友?」
「喲,」周家奕瞇著眼,笑笑說,「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經濟公司連這種事兒都要操心吶?」
經濟人彎著蘭花指笑笑說:「唉,現在的明星都打偶像牌,要是有了男女朋友,那些癡男怨女的歌迷們免不了要傷心的嘛!」
對於追星,陳之葉深有體會。當年謝霆鋒和張柏芝結了婚,蘇丹也沒少心碎,經常望著天空,大念酸腐詩句,聽的她耳根生繭,直罵蘇丹是花癡。
她想到另一種現象,說:「現在好像流行炒作,當初曾子薔不也是因為爆出和某男富豪的緋聞來,才一夜之間人氣大增的嗎?我倒是覺得,交個男朋友也沒什麼不好。」
頓了頓,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又繼續道:「不過,她攀上的那位某富家子弟,最近被揭露是偽富豪,好像是欠了多少錢賴著不還,還在公眾場合氣焰囂張地與人大打出手。咱們淺淺要是炒作,還得找周總這樣的,風流倜儻,英俊多金。然後咱們雇個專業點的狗仔,拍點模糊不清的照片,半真半假,惹人猜測……」
話還沒說完,大夥兒都立即哄笑起來。費安琪笑的最為開懷,眉眼都舒展開來,就連經濟人也嘖嘖搖頭:「陳小姐還真是懂行,乾脆別干主持了,加入我們公司算了。」
這麼一鬧,氣氛一下子活躍了不少,費安琪和吳淺淺又抓著各種由頭開始輪番敬酒,陳之葉不好意思推辭,稀里糊塗地又喝了幾杯。
幾杯喝完,她覺得臉頰發燒,心跳加速,呼吸間全是酒氣,連耳朵都熱了起來。她悄悄用腳踹了踹周家奕的腳跟,就見他轉過頭來,聲色不動地湊到她的耳邊,說:「你覺不覺得這叫作繭自縛?」
她的確是作繭自縛,之前她肆無忌憚地拿周家奕與吳淺淺開玩笑,全然忘了他是睚眥必報之徒。
正窘怒著,就聽見對面一個聲音飄過來。
「喲,周總和陳小姐在說什麼呢?」大概是這樣的動作太引人遐思,經濟人曖昧非常地看著他們,笑瞇瞇地說,「看陳小姐那表情——該不是剛才的一句完笑話讓周總不高興了吧?」
周家奕似笑非笑地說:「能跟吳小姐一起傳緋聞,我求之不得,巴不得是真的才好,又怎麼會不高興?」
「周總真會開玩笑。」吳淺淺臉上一紅,順勢又端起一杯酒來,「不過,聽者有意,既然周總不介意,萬一以後有需要,我可真的打電話了啊。」
「隨時歡迎。」周家奕玩世不恭地端起酒杯來,與吳淺淺輕輕碰了個杯,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接下來,大概是周家奕良心發現,明著暗著地幫陳之葉擋了不少酒,但她還是喝高了,酒勁沖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狂跳,腿軟的站不起來,兩腮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彷彿看見了什麼美好的東西,一直咧著嘴笑。
這一笑,就一直笑到了最後。酒席散了,大夥兒一起從會所裡走出來,陳之葉喝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上了誰的車,怎麼樣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