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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些年這麼相信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沒有想到啊……」
太夫人難過不已,謝靈芸看了薛仁傑一眼便柔聲勸解太夫人。
對於太夫人的傷心,謝靈芸並不能真正的瞭解,但是卻能理解,畢竟這些年太夫人是真心實意的在對待喬氏。
太夫人難過了很久,在謝靈芸的勸解下喝了藥好不容易才睡下。
謝靈芸和薛仁傑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歎了口氣,然後謝靈芸問到,「你這會兒是先回東院,還是去外書房?」
薛仁傑隨口反問道:「你要回東院去?」
謝靈芸原本是有這個打算,這一天折騰這些事,她覺得有些乏力。可是話到嘴邊,她卻道:
「我打算先過去看看祖哥兒怎麼樣了?」
薛仁傑看著謝靈芸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他溫言道:「現在祖哥兒都已經睡下了,你也累了,就別過去了,趕緊回去歇會兒吧。」
幸好。
謝靈芸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實話實說,而為了證明自己說的並不是虛假的話,她還是堅持道:
「我還是過去看看吧,若不然我不放心。」
薛仁傑想了想,隨即道:「那我也跟著一塊過去吧。」
謝靈芸點了點頭,兩個人便一起過去了祖哥兒那裡。
走到祖哥兒的院子,祖哥兒正如侍書回稟的一樣,已經喝了楚老太醫的藥睡著了。楚老太醫開的藥方里大概是放了有助於睡眠的藥,祖哥兒睡的很沉,即便謝靈芸小聲的詢問秦嬤嬤,祖哥兒也沒被打擾道。
秦嬤嬤說祖哥兒一開始鬧著要見太夫人和喬氏。最後喝完藥之後便睡著了。
謝靈芸聽到祖哥兒要找喬氏的時候,看了薛仁傑一眼,便低下了頭,讓人無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薛仁傑蹙眉,眼中含著擔憂和複雜之色的看了祖哥兒一會兒,然後便起身道:
「我們回去吧。」隨即又對屋裡的人吩咐道:「小心的伺候四少爺。」然後便抬腳出去了。
謝靈芸並沒有緊跟著他出去,而是又輕聲的囑咐了幾句,最後示意侍書留下。讓秦嬤嬤跟著她回去。
謝靈芸和秦嬤嬤出了房間,看到薛仁傑正背手站在院內一言不發。
謝靈芸看了秦嬤嬤一眼,然後走上前輕聲詢問道:「你要回去休息一會兒嗎?」
薛仁傑轉身,深深地看了謝靈芸一眼,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就不回去了,去外書房有些事情處理。」
謝靈芸點點頭,便與薛仁傑分開了。
當謝靈芸回到東院自己的房間時,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感覺滿身的疲憊。有氣無力的坐在了木榻上,蹙眉想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真是感覺特別的累心。
秦嬤嬤看到一臉疲憊的謝靈芸,很是心疼,她默默地走上前,伸出雙手,道:
「世子妃,老奴給您揉揉肩。」
謝靈芸今天太累了,也沒有同秦嬤嬤客氣。有些含糊的嗯了一聲,然後便閉上了眼睛,舒心的接受著秦嬤嬤緩慢而有節奏的的按摩。
「世子妃。現在世子爺已經安排人手監視喬姨娘了,那咱們那些人?」
謝靈芸知道秦嬤嬤這是向自己要一個章程,一個小小的喬氏還用不著兩方人馬監視,秦嬤嬤這個時候這樣說,應該還有一個考量,那就是薛仁傑插手喬氏的事後,按道理她該撤出來才對。
只是謝靈芸直覺的這件事情還有一點疑點,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似得,所以她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
「一切都維持原來的安排吧,世子爺那裡我會去說的。」
秦嬤嬤也不再說話,安靜的給謝靈芸揉著肩膀。
而謝靈芸也許今天太累了,也許是秦嬤嬤按摩的手法很厲害,慢慢的她舒展了眉頭,眼睛慢慢的閉上——睡著了。
西院裡。
柳氏在自己的房間裡,神色焦慮的來來回回的走著,嘴裡唸唸有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往門口看一看,嘴裡嘟囔著,「怎麼還不回來,怎麼去那麼長時間?……」
而正當她又一次往門口張望時,突然一個丫鬟撩開簾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嚷嚷道:
「姨娘,奴婢回來了。」
「哎呀,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才回來。」柳氏埋怨道。
小丫鬟趕緊解釋道:「奴婢也想早些回來,可是喬姨娘那裡好像是有人在監視,奴婢還沒等走進喬姨娘的院子呢,就有一個人忽然就出來了,還盤問奴婢老久呢,若不是奴婢機靈,說是您讓奴婢過來沖喬姨娘要幾個花樣子,奴婢這會兒還回不來呢。」
「啥?」柳氏一聽她的話,非但沒有誇獎她,反倒是急了,「你怎麼把我給供出來了,這若是讓世子爺或者是世子妃知道了我再監視喬氏那個小賤人,那不就完了。」
小丫鬟縮了縮肩膀,本來還以為自己這樣說會被姨娘誇獎自己機靈呢,沒成想反倒是做錯了,她有些膽怯地辯解道:
「不,不會的,奴婢覺得應該不會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啦,你當世子爺和世子妃都是傻子吶。」柳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後她也顧不得再追究自己丫鬟的錯,直接追問道:「你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人盤問你?都盤問你什麼了?」
小丫鬟見柳氏不再追究她,心裡一喜,趕緊把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
「奴婢按您的吩咐想要看看今兒喬姨娘那院子裡的動靜,可是還沒等奴婢走進喬姨娘的院子吶,突然就走出一個人來,當時可是把奴婢嚇了好大一跳。」小丫鬟像是在邀功似得,一臉怕怕的表情,雙手還配合著自己的話做出和適宜的動作,就好比是現在,當她說到自己嚇了好大一跳的時候,雙手就撫上了胸口處,一副被嚇的不輕的樣子。
偏偏這會兒柳氏沒耐心看小丫鬟表演,她伸手一下子拍到了小丫鬟捂著胸口的手,急切的問道:
「你說話這麼慢,快說接下來如何了,別在這裡連說帶動的。」
小丫鬟挨了訓斥也不害怕,趕緊把雙手放了下來,正色地道:
「奴婢一看竟然是一個一臉冷氣的女的攔住了奴婢,當時奴婢就嚇了一跳,那個女的就問奴婢幹什麼來了?來找誰?奴婢當時一著急,」說到這裡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柳氏一眼,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就說是您讓奴婢沖喬姨娘討要幾個花樣子的。」
「可是那個女的偏偏不相信奴婢,一定要奴婢說清楚,究竟是幹什麼來了?奴婢就賭咒發誓的只是來沖喬姨娘討要花樣子,那個女人卻又問了奴婢的名字和家裡有什麼人之後才肯放奴回來的。」小丫鬟說到這裡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好像被盤問像是上刑場似得。
柳氏顯然很不滿意小丫鬟給自己的情報,她蹙眉道:「這就完啦?」
小丫鬟趕緊道:「姨娘您想別著急啊,容奴婢把話說完呀,那個女的盤問了奴婢之後,就讓奴婢回來了,並沒有放奴婢進喬姨娘的院子裡去,奴婢就假裝回來,只是轉了一個彎便又回去悄悄地藏在了假山後面,奴婢竟然瞧見只要有人接近喬姨娘的院子,必定就會有人出來詢問,有的只要稍微回答遲疑一點就會被帶走呢,很顯然喬姨娘是被軟禁了,姨娘您說奴婢說的對不?」
「竟然會有這種事?」柳氏並不理會小丫鬟最後的問話,而是一邊喃喃自語的轉回身走向椅子前坐下,腦子裡快速的轉動著。
「竟然會被軟禁起來?這……難道是因為祖哥兒被推倒的事情?還是因為……」
都說大宅門裡沒有永遠的秘密可言,即便是簡親王府也是一樣,在花園了的動靜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顯然柳氏就是其中的一個。
柳氏沒有接著往下猜測,但是從她眼中瞬間迸發出來的光芒來看,她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不由的猛然站起身,又來來回回的在屋裡走動起來,一副興奮卻又不安的樣子。
小丫鬟兩隻大眼睛隨著柳氏的動作轉動著,一會兒就感覺有些頭暈了,她小心翼翼地道:
「姨娘,奴婢還用去查探一下嗎?」
柳氏站住,瞇眼想了一下,隨即道:「你過去再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記得要弄清楚了再來回我。」
「是。」小丫鬟應著就衝門口走去。
柳氏突然抬手阻止道:「慢著!」
小丫鬟站定,轉回身,不解地問道:「姨娘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你先回來吧。」柳氏改變了決定,道:「這會兒你不能再過去了,若是被世子爺或者世子妃知道了的話,那我可就麻煩了,現在既然不允許見喬氏那小賤人,顯然是喬氏那個小賤人的所作所為被世子爺知道了,哼,我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還有什麼辦法逃過這一劫!」
柳氏眼中的恨意和快意讓小丫鬟打了一個冷戰,她感覺自己的主子像是魔怔了一樣,只要有關於喬姨娘的事情,自己的主子的反應就大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