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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能在這兒呆著了,這是禪房,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進來,我們現在必須得出去。」謝靈芸正色的搖頭對巧鳳說道。
「小姐,那我們也趁現在沒有人,趕緊走吧?」巧鳳一副唯恐有人進來的心虛樣子,緊走幾步貼在門口看了看,小聲的說道。
謝靈芸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抬腳往外走。
兩個人快速的閃身出去之後,院子裡恰巧無人,對視一眼,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向院門外快速走去。直到出了院子,來到正殿,兩個人才停住腳步。
巧鳳看著人來人往的正殿,有點茫然了,她轉身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家小姐,問道:「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謝靈芸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精舍不能回,沒安好心的謝雅芙還在那兒等著她呢。可是人來人往的正殿也讓她卻步。左右的看了一下,抬起芊芊玉手,往北面的羊腸小道一直,道:
「那邊看著清淨一點,我們去那邊吧。」
巧鳳看著無人的羊腸小道,想著就主僕二人,又覺得不妥,道:「小姐。奴婢看著那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們別去那裡了吧?」對寺廟裡不熟,要是走丟了,或者遇到壞人就麻煩了。
「呵呵,沒有人才清淨呀。」謝靈芸不容她再多說。抬腳向北邊走去。
巧鳳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可是見小姐堅持,心裡安慰自己。這裡是寺廟,不會有壞人的。心裡一通安慰之後,便提著裙擺快步跟了上去。
悠長的羊腸小道。雖然正直當午。卻因為參天古木的遮擋,顯得有種陰深深的感覺。
主僕二人越往裡走,參天古木越密集,甚至擋住了所有的陽光,看著這條小徑,竟然有種荒涼的感覺。
巧鳳跟在後面又走了一會兒,最後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伸手拉住自家小姐,神經緊張的說道:
「小姐,咱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碰到,奴婢看。咱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兒陰深深的,怪嚇人的。」說完,她抬手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因為心裡害怕,她感覺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謝靈芸正在感受著這難得的清淨,不是因為無人的清淨,而是來自於心中的寧靜。卻因為巧鳳的話停住腳步,前後的看了看,點了點頭,同意巧鳳的說法,不過她卻沒有像巧鳳一樣,害怕的想返回去,反而拉起巧鳳的手,繼續向前走,柔聲道:
「你別害怕,這只是你心裡在作祟,自己嚇自己而已,不信你看。」說著,她抬手指著路邊的古樹,悠然的講解道:
「路邊這一顆顆的古樹,經過時間和風雨的洗禮,卻依然如此生機盎然的生長著,每一顆古樹都是那麼的不同,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感覺很有意思?」
巧鳳聽這一番話,認真的看了看,心裡還真的慢慢的不再感到害怕了,不禁笑言:
「小姐,奴婢經過您這麼一說,還真的不再感覺這些樹嚇人了呢。」
謝靈芸了然一笑,突然有了一種說話的衝動,四處無人,她便也沒有了往日的顧忌,接著輕快的說道:
「其實不光樹木不同,讓人感覺到生機盎然的生命氣息,每一座山,每一條小溪,哪怕是一刻小小的石頭,都有著活力,有著生命。」
「小姐,您這話奴婢就不明白了,石頭和這些古樹,怎麼能有生命呢,它們又不會說話?」漸漸的巧鳳因為自家小姐的一番話而忘記了害怕。
謝靈芸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閃,接著柔聲說道:「是,它們不會說話,不能與我們溝通,這些古樹、山石所有一切景色無知無情,可是當我們在悠遊山水之間時,卻神奇般的會有種明澈虛靜、悠閒自在的情懷,煩躁的心情都會隨著身邊的一景一物而慢慢的寧靜,甚至是能夠從中感悟人生的樂趣和永恆的道理。有了這樣的心境,山水也似有情趣,給了我們以聲色之外的玄妙理趣。這也便是佛法中所說的『無心合道』而『道遍無情』,『青青翠竹,總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之說。」
謝靈芸洋洋灑灑的一番解說,讓巧鳳聽的入迷,更是讓她震驚。此時她眼中的小姐,竟然美得驚人,美得發光,就像是誤入人間的仙女,隨時會飛走似的。她被自己的這個荒謬想法嚇著了,猛的抬手拉住了自家小姐的手臂,認真的說道:
「小姐,我們趕緊回去吧。」離開這個地方,她心裡實在是害怕自家小姐再往前走。
「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呵呵,你不會又再自己嚇自己了吧。」謝靈芸好奇的問道。
巧鳳搖著頭,不多做解釋,仍然堅持的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謝靈芸好奇的歪頭看了她一眼,心想著她們出來也有一會了,這會兒魏夫人和她侄子一定也走了,正要點頭同意。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扇門,因為好奇她又改變了主意說道:
「巧鳳,你看前面好像有個院子,我們過去看看。」說完,也不等她的回答,白皙的小手拉著她邊走。
而當她們主僕二人剛離開,從路邊古樹後就走出三個人,這三個人竟然是謝靈芸所認識之人。
「四哥,那丫頭我們見過對吧。」依然是那柄玉扇,依然是那副放蕩不拘的樣子,眼中依然有種濃濃的興趣。此人赫然便是七王爺逍王,而另兩位便是奕王同南王。
「明知故問。」南王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話語仍舊不多。
逍王卻因為他的話,大呼受不了,並且賣萌的對奕王道:「四哥,你看看六哥,話不多,可是每次說的話都讓人氣的內傷。」
南王雙臂交叉著放到胸前,冷冷的回了一句:「那是因為你話太多。」
「喂,六哥,雖說我只比你小三個月,可是也是你弟弟啊,不帶你這樣的,每次都拿話擠兌我,一點不懂得尊老愛幼。」
「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吧,皇兄還等著我們呢?」奕王輕輕呵斥道。
逍王抬手摸了摸鼻子,卻道:「我也知道皇兄正等著我們,可是剛剛過去的那兩個怎麼辦?」
一句話讓奕王和南王都皺起了劍眉,南王難得不再惜字如金,道:
「四哥,皇兄可還在那個院子裡等著我們呢,這地方這麼隱秘,她怎麼會帶著丫鬟到這兒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奕王被問的無奈一笑,看著前方的主僕二人,道:「怎麼辦?她們都已經在敲門了,你們說我們能怎麼辦?」
「什麼,該死,那丫頭沒事走這麼快幹什麼,不行,不能讓她進去。」逍王看著抬手敲門的那個人兒,快步的追了上去。
「喂,有人嗎?」謝靈芸此時正抬手敲著厚實的木門,禮貌的詢問著院子裡的主人。可是她問了幾聲,卻無人來應門。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肯定沒有什麼人?」巧鳳駭得慘白了臉,揪緊了謝靈芸的衣角,顫著嗓子勸道。她實在是害怕急了,這兒山高林密的,萬一遇到啥壞人,那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們主僕二人可就真的求救無門,直接抹脖子算了。
謝靈芸偏偏這時不知道怎麼的,有種非要進去看看的衝動,「我們來都來了,既然沒有人應門,有可能裡面沒有人,不如我們進去看看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說完,她不等巧鳳說什麼,手上一使勁,沒有想到看著厚實的木門還真的被她推開了。
「該死的,等一下,別進去。」突然兩個人身後遠遠的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謝靈芸一陣心虛,猛的回身看向那人,當她看清楚來人是誰時,心咯登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容不得她細想,拉起還沒有搞清狀況的巧鳳快速閃進了門裡。
等到想要攔截二人的逍王趕到時,門口哪裡還有她們兩個人的身影。看著半開的木門,他氣急敗壞的咒罵一句:「該死的。」然後轉身對跟上來的南王和奕王道:
「那個丫頭跑什麼?我有這麼嚇人嗎?」顯然的,因為謝靈芸的躲避,傷了他風流倜儻的自尊。
南王很認真的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他到底長的嚇不嚇人?然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很嚇人。」
「去你的。」逍王受不了這個打擊了,嚷嚷道:「六哥,今兒你要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哪裡嚇人了,分明就是那丫頭認出了我,所以才躲進去了。」
奕王皺眉看著那扇門,無奈的對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還有閒心鬥嘴玩,還不趕緊的進去看看。」
逍王這時卻一改剛才氣急敗壞著急的樣子,啪嗒一聲打開他那柄不管走哪裡都帶著的玉扇,閒閒的說道:
「還看什麼啊,皇兄可是在裡面呢,嘿嘿,那個丫頭竟然不聽我的話,膽敢跑進去,要是有什麼事,那可怪不得我們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