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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第十八節 同事蒙難 文 / 丘達可

    可能最近幾天,公子白的壓力實在太大,坐下後給了嘯月一個感激的微笑,然後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嘯月聊了些當晚發生的事情,大部分時間他都在使勁地喝酒吃菜,似乎想把一切不如意都就著酒菜吃到肚子裡,再消化得無影無蹤。

    這頓酒一直喝到凌晨三點鐘,也許是酒入愁腸的關係,不單公子白和嘯月有了醉意,連一邊兒聞味的李寵都飄飄忽忽地上了勁兒。結帳以後,他們三個一起唱著「兄弟團結緊緊地,看誰能把咱怎麼的」晃蕩著回到了公子白家所在的七號樓,在酒精作用下把家被燒的事給忘了。

    公子白的家在五樓,到了門前掏鑰匙的時候,公子白才反應過來,對嘯月說道:「這不是傻嗎?咱們家都燒糊吧了,哪有能睡覺的地方啊?」

    「對呀!我那張可愛的床,用了還不到半年呢!他母親的,這個毀床之仇我一定要報!」嘯月嘴裡嘟囔著,靠著牆歪著腦袋馬上就要睡著了。

    「找地方睡覺要緊。你們兩位老大想辦法吧,我是無所謂的。」李寵鑽到法像裡,把問題留給公子白和嘯月來思考了。

    「我的妖力空間裡面太嘈雜,你的妖力空間裡太荒涼,到哪睡好啊?」公子白推醒了已經開始打呼嚕的嘯月問道。

    「說到睡覺,還是在人類做出來的床上舒服。」嘯月抓了抓腦袋,還真讓他抓出個創意來,「劉意守住在五號樓,這兩天他出門談買賣去了,作為我的崇拜者,不會介意我們借他的房子和床用幾天的。咱們去他家吧!」嘯月對於劉意守這個超級粉絲的行蹤瞭如指掌,此語一出立刻得到了公子白的贊成。在家門上用法力寫了一個留言條,把劉意守家的門牌號碼和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來找他的妖鬼後,公子白和嘯月互相扶持著去了劉意守的家。

    劉意守的家安著高級防盜門,可惜公子白和嘯月不是「盜」,在一個小小的「落鎖術」後,劉意守家就成了公子白和嘯月的別墅。當然,我們的主人公是個講究人,出於兄弟情意,在第二天早上還是打了電話給遠方的劉意守,擺脫了擅闖他人住宅的嫌疑。

    「居民樓突發火災,不明地震疑是元兇」經過了一個晚上,方怡心發威弄出的樓體震動和公子白家裡的神秘火災成了s市日報的頭條新聞。公子白剛進單位的大門,手拿著報紙的同事立刻將他包圍起來,在表示慰問的同時,還提出一些昨晚在哪裡鬼混才得逃大難的八卦問題。

    一番寒暄和解釋過後,公子白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昨天晚上的電話我至少接了七個,都是要擺酒給我壓驚的。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挨著個的請。誰來打響第一炮,請主動舉手報名!」

    公子白話音剛落,忽然發現自己五步之內已經沒有人跡,同事們正作抱頭鼠竄狀逃回自己的辦公室,更有甚這嘴裡還嘟囔著:「可了不得了,小白來了,趕快關門吶!」

    「你們想賴帳可不那麼容易,我的手機裡有電話記錄,我挨個對電話號還找不出來你們?準備好挨個放血吧!哈、哈、哈……」公子白掏出手機作猙獰狀,開始按著電話逐個敲同事的竹槓。

    公子白像個軍閥一樣在所裡大肆抓丁拉夫,把答應請他吃飯故意作態裝成不想兌現的同事從辦公室裡拉出來,很快就為自己一個星期的晚飯找到了著落。「你們按大小個站成一排,再圍成一圈,猜拳決定請吃飯的順序。」大多數同事手頭都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都湊過來祝賀公子白搜捕行動圓滿成功,因為他們知道請以後一個星期的飯局都不會落下他們,寧落一屯,不落一人,這一直是所裡請客的規矩。

    「小白,上班時間破壞所裡的氣氛,律師不像律師的樣子,搞得像群孩子,要是讓外面的客戶看見了,誰放心把案子交到你們手上辦哪?」錢主任突然出現在辦公大廳,板著臉提出嚴正警告。

    主任一說話,律師們不好意思惡搞,圍觀者散開,當中正興高采烈地玩「石頭、剪子、布」的幾位也匆忙收手。

    「你們不要停,過一會兒把排好的次序告訴我,今天晚上我設宴給小白壓驚,接下來你們按次序請。誰要是不請,我就扣他的提成!請客這種事,我當主任的一定要先出風頭,然後在輪到你們,懂了沒有?」錢主任扔下一句話,跑到自己的辦公室偷著笑去了。

    「到底是領導,敞亮,真敞亮!我相信在主任的領導下,我們一定回招財進寶多多賺錢地!」公子白帶頭對錢主任的「英明」決策鼓起掌來。

    公子白高興得不得了,那幾位猜拳的律師可發愁了。這請客吃飯,尤其是連著請客,只要第一個開了頭,後面接著請客的宴席標準就不能低於前一個,否則一定會被鄙視。錢主任老奸巨滑,搶在頭裡第一個請客,不但相對減輕了資金壓力,而且還給排在後面的律師們製造了一個高——的請客標準,領導人物的思維果然有不一般的高度。

    公子白佔據了劉意守的家,每晚上還有同事們高檔次的壓驚宴席,嘯月借公子白的光作為特約佳賓跟著蹭飯,他們倆著實過上了好日子。這天晚上剛好輪到公子白的劉師兄請客,在嘯月第三次蟬聯「酒王」稱號後,餘興未盡的律師們決定到ktv去一展歌喉。在連日來同事們持續不斷的好酒好菜的招待下,公子白的「驚」早被壓到地心深處和岩漿練擁抱去了。作為答謝,公子白很大方地宣稱ktv之旅由他來買單。連日被剝削的同事哪會放過這個「報復」他的機會,當即選了一家條件最好的ktv全員挺進。

    酒喝到位了的律師們都把不好意思四個字撇到九霄雲外去了,無論唱得好壞,到了ktv裡面全都放下面子,搶起麥克風來。在以體力決定勝負的麥克風爭奪戰中,嘯月和公子白穩穩佔住了冠亞軍的寶座。麥克風搶得多,歌唱得也就多,到大家全都盡興的時候,本次歌詠會的評選結果也揭曉了。憑著優秀的唱功,劉師兄和丁師姐分別獲得了實力派超級男聲和超級女聲的光榮稱號。而公子白和嘯月則被公推為可以把原版歌碟帶跑調,唱歌的時候滿嘴跑舌頭、句句不著調,一曲唱罷人仰馬翻,半句未成鼠突狼奔,此曲只應天上有,凡人聞之皆斷魂的「超級爛聲」!最後,ktv歌詠會在公子白和嘯月的鳴冤叫屈與眾同事的瘋狂呼哨中落下帷幕。

    帶著頭天晚上被憑為「超級爛聲」的殊榮,公子白憋著勁推開了律師事務所的大門,打算和眾位同事繼續理論,心想最低限度也要讓同事們換一個諸如「另類歌手」之類委婉一點兒的稱號來「吹捧」自己,「超級爛聲」這麼露骨的稱號實在是拿不出手說不出口。推開門後,公子白意外地發現本應門庭若市的單位裡面冷冷清清,沒有來談事的當事人不說,連一個律師的影子都沒有,寬大的接待大廳裡面只有前台接待員和現金出納在閒聊。

    單位整體搬遷是三個月後的事,該不會提前到今天了吧?不對,如果是這樣,昨天喝酒的時候主任應該通知呀。再不然,就是同事們集體罷工?那也不對,今年單位的效益好,大家各個腰包鼓鼓,這幾天請客吃飯的檔次就是最好的證明。

    公子白越看越不對勁,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只好走過去問前台漂亮的接待員:「小董,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接待員的回答非常乾脆:「我不知道啊。」

    「馬姐,你知道不?」公子白從接待那裡得不到答案,轉而去問現金出納員馬姐。

    馬姐的回答和接待員小董一樣乾脆:「不知道。從早晨開門,一直到現在,你是到單位來的第三個律師。其間來了幾個想咨詢的,見所裡沒有律師,都走了。給主任和其他幾個律師打電話,他們的電話都關機了。」

    正說話間,門外來了另一位律師老陳。老陳進來後露出和公子白剛進來時一樣的表情,走過來問道:「小白,怎麼就你一個,所裡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啊。正在這問呢,馬姐和小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公子白像馬姐和小董一樣乾脆地回答了老陳的問題。

    偌大個律師事務所唱起了空城計,寬敞的接待大廳裡只有公子白和老陳加上馬姐、小董四個滿腹疑問的人,他們叨咕著要是再沒人來的話就要支桌子打麻將了。過了不到半小時,又來了三個律師,他們來了之後跟公子白和老陳一樣吃驚,而且不知道沒來的同事們幹什麼去了。到這時候,公子白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公子白從錢主任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給同事打電話,連打了三個同事的電話,手機裡得到的都是關機或者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老大,據我觀察,今天出現的這幾位都是昨天晚上吃飯有事沒去的。昨天吃飯時候在場的可一個也沒出現呢。該不會又和你有關吧?」有了公子白關於禍及友人的自述,李寵給了他一個不太樂觀的預測。

    「別烏鴉嘴,就算真有這個劫難,也不可能連單位的同事都遭殃。那樣的話,打擊面也太大了,我豈不成了掃把星轉世,衰神二代了嗎?」儘管被嘯月和李寵一再激勵,公子白的心裡還是有點兒自己是禍事端的陰影。如果李寵說得屬實的話,同事們的遭遇就真的難以預料了,公子白雖然嘴上說得輕鬆,頭上的冷汗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小白,你的臉色很差,不舒服嗎?喝杯水,休息一下吧!估計是你們連著喝酒,他們都沒你的身體好,都挺不住,集體休假了。」為了照顧孩子,從來沒參與聚餐的馬姐遞給公子白一杯熱水,對律師集體不在崗的怪事作著善意的猜測。

    公子白擦了擦頭上的汗,喝了一口熱水,坐到接待大廳的沙發上,掏出手機繼續撥打同事們的電話。公子白剛按了兩個數字,李寵的聲音又出現在他耳邊:「老大,先別忙,你看你的劉師兄不是出現了嗎?」

    公子白聽說劉師兄出現了,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往上樓的樓梯上看去。

    想進入公子白所在的律師事務所需要經過一段奇妙的旅程。首先要進入大廈,然後進入大廈天井的共享大廳,在大廳中後部的有一個小型的金魚池,一座裝飾性的小橋橫跨魚池,一段樓梯與小橋的中部相接,上了小橋走沿著樓梯拾級而上才能到達公子白所在的臥虎藏龍的律師事務所。如今公子白的劉師兄剛剛上越過了小橋,正沿著樓梯往上走呢。

    見到劉師兄的身影,公子白的心裡一陣激動。劉師兄一直都是壓驚宴的忠實推動和參與者。這幾天他可是場場酒都沒落下,而且今天晚上輪到他請客。劉師兄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公子白和李寵心中不好的猜測,這樣一個連續參與聚餐而且跟公子白的私人關係非常好的同事都沒出問題,其他人也應該沒有問題吧?

    就在公子白暗自鬆了口氣,走出門外,準備以最熱烈的擁抱歡迎劉師兄的到來的時候,已經上到樓梯頂端面前一片坦途的劉師兄,突然腳步一頓,接著像迎面挨了一拳一樣,猛然摔倒在樓梯上,隨後順著樓梯滾了下去,重重地撞在小橋的圍欄上。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黑影從劉師兄的身上躥出,沿著大廳天井的玻璃天棚轉了一圈後,從一道縫隙中擠了出去。

    「老大,你救人,我去追!」李寵扔下一句話,尾隨著黑影追了下去。

    公子白和老陳等人都目睹了劉師兄離奇的滾樓梯,在第一時間跑過去查看情況。公子白跑在最前面,把頭破血流的劉師兄抱了起來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劉師兄身上最嚴重的傷是雙腿的小腿骨骨折,只有皮肉之苦,沒有性命之憂後,他鬆了一口氣。

    為了讓劉師兄少受些痛苦,公子白施展了一個輕型的治療術在他身上,在法術的作用下,劉師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到公子白,劉師兄沒提自己的傷勢,反而冒出了一句讓公子白渾身冰冷的話:「小白,事情很邪門,昨天晚上去吃飯唱歌的哥們姐們都出事住院了,你要小心一點兒!」劉師兄一句話足以表明,一直糾纏公子白的厄運先生再次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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