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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第十七節 災後殘局 文 / 丘達可

    嘯月從李寵和小方的嘴裡知道了公子白家被毀的經過後,渾身的水氣依舊滅不了他的火氣,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間裡大發雷霆。「這麼簡單的辦法就可以弄醒我,你們為什麼沒用?小方這個傷受得冤枉!」

    嘯月說得不錯,若公子白和李寵不是好奇心太重為了買藥跑遍全城,用暴力一點兒手段弄桶冷水直接給嘯月來個透心涼,就不會發生以後那麼多的故事了。面對發火的嘯月、受傷的方怡心,李寵默然無語,公子白低頭認錯:「這事確實怨我,有點兒玩過頭了,只想拿你做試敏,買藥走得太遠了,不然不會出這麼嚴重的事。」

    嘯月嫌身上的濕衣服礙事,索性放棄了人類形象,變成遍體長毛的高大狼人張牙舞爪地對公子白說:「小白,我發現你最近不在狀態,今天下午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注意安全,到了晚上怎麼就只有好奇心,沒有警惕性了呢?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你到底怎麼回事?」

    「是呀!我也覺得老大心神沒有一刻是安寧的,以往不管出了多大的事,老大都能泰然處之,可這幾天不管是辦案子還是查事情都沒了章法。」在嘯月之後,李寵說出存在心裡很久的疑問,「老大,你心裡到底有什麼放不開的?說出來,讓我們幫你分擔。我們可是兄弟呀!」

    了然、商瓷接連失蹤,今夜嘯月又險遭毒手,公子白的噩夢正在變成現實。沉重的心理壓力和現實衝擊,加上嘯月和李寵的追問,公子白忍不住把心中所憂之事和盤托出。

    一切從公子白恐怖的夢境開始,在公子白對夢境充滿疑惑和不安時又有奇怪的和尚與神秘的道士出現,每次都做出了關於公子白將有禍及朋友的劫難的預言;隨之而來的是,了然、商瓷先後失蹤,隨後輪到了嘯月,這一切都和公子白夢境中的順序一樣,事到如今公子白原本在噩夢後被了然一番開導後堅定的心志開始動搖了;他已經有些相信和尚與道士的話,自己真有禍及朋友的劫難,危機正因為他而步步逼近他的朋友們。

    「我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勾引了衰神的女朋友,導致了衰神的瘋狂報復,為了避免被誤傷,你們還是離開我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的好!」公子白說完後故作瀟灑地吐了一個煙圈,來掩飾心中的無奈和歉意。

    李寵對公子白的話非常不爽,第一個反對:「老大,你要是真的信一個重複了兩次的噩夢和不知哪兒跑出來的藏頭露尾的和尚道士的話,你第一個就應該把我找個坑埋了。和尚、道士明裡暗裡不都是說,只要把我甩掉,你的厄運就結束嗎?」

    「我也不會全信他們的話,我只是覺得這個噩夢確實預兆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受到連累和傷害。我可沒打算攆你走啊!就算我相信自己有劫難,也不會相信劫難是你帶給我的。」公子白對李寵解釋道。

    「那你是想攆我走啊!」嘯月在這個時候吃起李寵的醋來,一把捏住了公子白的脖子吱著獠牙說:「就算那個夢是真的,那些和尚道士說的是實話,哥哥我倒要領教一下是什麼樣的劫難想來動我的兄弟!我不管他是神仙,還是魔鬼,只要讓我逮到,肯定扒他一層皮。就算你真的勾引了衰神的女朋友,哥哥我也要幫你把衰神搞定,打得他滿地找牙!讓我拋下兄弟去躲清閒,你想都不要想。有這個工夫,你還是想點兒辦法盡快把了然大師、商瓷老大找回來才正經!」

    公子白從嘯月的「魔爪」下掙脫出來後,方怡心對他說:「你不要太擔心了。我看事情跟噩夢裡的不完全相同,起碼這次嘯月大哥就沒有被擄失蹤。我雖然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道理還懂,只要我們處處留心,發現其中的奧妙應該不難。」

    嘯月的脾氣發完了,恢復了帥哥形象,作心有妙計狀發言:「小方說得才是硬道理。我們哥三兒以後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倒看看哪個不開眼的自投羅網!」

    「我同意嘯月老大的意見。了然大師、商瓷,還有小玄子都是落了單才出事的,我們就時刻在一塊兒,看看事態如何發展,見識一下老大的劫難到底長什麼樣!」公子白說出擔憂後,李寵明白了他心神不寧的原因,作為他的護法靈鬼自然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為了這個,李寵不惜以身犯險。

    「也許你們說得對。可我還是不太放心,畢竟了然和商瓷失蹤得很奇怪,而且到現在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如果不是道法生成的劫難而是有人暗中算計,那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也未免太可怕了。」公子白狠狠掐滅了煙頭,依舊滿腹顧慮。

    嘯月見公子白垂頭喪氣的樣子非常不爽,走到他身後,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立刻跟皮球一樣躥起老高。「你小子給我打起精神來,以前別人有難的時候,你都神神叨叨地出風頭,怎麼這回輪到自己有事反倒沒氣魄了?傳出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別忘了,你可是閻王爺親自授勳、妖冥兩界家喻戶曉的鬼律師!妖、鬼都嚇不倒你,怕一個噩夢和和尚道士的信口胡謅,天真幼稚得說不過去了吧?而且了然、商瓷還等著咱們解救,佛、仙兩界的囑托還要你完成,你這樣太叫各位觀眾失望了吧?」

    嘯月的這一腳和一頓數落,還真把公子白的豪氣給激起來了,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折轉回嘯月面前,起手一拳轟在嘯月的肚子上,報了一腳之仇後,一面揉著屁股一面說道:「你激勵我也不用踢我的屁股吧?商瓷那個沒良心的已經在我的屁股上留下一個腳印了,你這會兒在另一面又添一個,你的腳那麼大,兩個腳印不對稱,太影響美觀了!」

    「嘯月老大,你這一腳真好使!把我的老大有給踢回來了,你用了什麼咒語,教給我好不好?」李寵對嘯月的超級大腳非常感興趣。

    「小李,嘯月的大臭腳能有什麼奧妙?主要是你老大及時戰勝自我,擺脫負面情緒才重新奮起的,你別往他臉上貼金了!」公子白趕走了湊趣的李寵,攆在嘯月的後面,非要在他的屁股添個腳印不可。

    嘯月左躲右閃展開了屁股保衛戰,就在要被趕上的時候,他想到一招兒來轉移公子白的視線,對著公子白大喊道:「你別在這跟我扯了,你的家被燒了,你再不回去看看,藏在夾壁牆裡的存折一定讓水給泡爛了。還有,你弄回來作裝飾用的鑲在牆上「裝燈」的大寶石要是讓人發現了拿去申請世界紀錄,你可哭都來不及!」

    這招兒果然有效,公子白聞言立即停下腳步,大叫道:「你說的不錯,那個混蛋燒了我的傢俱和地板,還有牆上的壁畫。消防隊的一定要進屋勘察現場,有些東西確實不能讓他們看到。比如頭兩天弄到的九頭魔鳥標本,其中的一個腦袋就是標準的人頭,如果讓他們看見了,非說我是變態殺人狂,報到公安局不可。我得趕快回去!」

    方怡心見公子白一臉焦急,出言安慰:「你不用那麼急!這個大樓隨我控制,若不是被逼得急了,我也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作,弄出這麼大的影響來。你放心,屋裡不該讓人看的東西,我已經隱藏到牆壁裡面去了,為了不引起懷疑,你這個業主只要回去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聽方怡心一說,公子白心裡有了底,衝著嘯月獰笑道:「要不是小方提醒,險些被你混了過去,既然不急就先找你報了一腳之仇再出去。小李,你過來一起幫忙,今天非踢夠嘯月老大的屁股,過足癮不可!」

    對於一起和公子白欺負嘯月,李寵一定是蹦著高兒的參與,在他倆的夾擊下嘯月很快就發出一連串的慘叫。當公子白和李寵心滿意足地離開妖力空間的時候,嘯月捂著壯大的屁股艱難地蹭到方怡心面前,很無奈地說道:「小方,你就不能晚說一會兒嗎?我被你的善良給害慘了。他倆欺負我,也不見你幫忙勸阻,你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嘯月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耽誤你了,我到三仙廟找司徒姐姐去了。」公子白他們這種規模的笑鬧,方怡心見得多了。她的身體還沒恢復,知道自己一旦掉到公子白嘯月式的爭論中想抽身出來就是難了,所以簡單交代了一下就按照先前的決定,起身到三仙廟去療傷修煉了。

    「這年頭兒,好人難做呀!」嘯月感慨了一下,認為穿著充滿嘔吐物和水淋淋的衣服對不起他的光輝形象,起身到自己的空間裡去找乾淨衣服去了。

    嘯月不過是損失了幾件放在公子白衣櫃裡的衣服,發幾下感慨。公子白的麻煩和損失可比他大多了。為了避免嫌疑,公子白在離家較遠的街口出了妖力空間。然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裝成夜歸人的姿態往自己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家裡趕去。在故作驚訝地應付了消防、公安和記者們的盤問後,家裡的火也被救滅了。

    當趟著地上的混水走進家門,以正常的視角重新審視自己劫後的家園的時候,公子白真的差一點兒哭出來。雪白的牆壁變得焦黑,苦心佈置的傢俱和布藝裝飾蕩然無存,平時用來撐場面的十幾套行頭和衣櫃一起同歸於盡,這次公子白純粹是被人連鍋端了。李寵適時跳出來讚揚嘯月老大的藏物癖,理由是如果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到妖力空間裡,而不是弄出來顯擺,就不會被燒得這麼乾淨。最後還得出了一條結論:虛榮心是魔鬼,早晚會害人吶!

    接受了殘酷的現實後,到何處安身成了擺在眼前的問題。房子被燒,若成天住妖力空間,一方面成天的失蹤會給公子白正常的律師工作帶來不便,另一方面一些來找公子白報告情況的妖鬼也會因不得其門而入,耽誤了找尋了然、商瓷的大事。若是裝修房子,以方怡心的力量,完全可以在三五天內把屋子重新淨化成乾淨整潔的清水房,以嘯月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兩天之內把屋子用奇珍異寶裝飾一新。如果那樣的話這間房子又會被獵奇的記者、搞科研的學者擠破門。為此,公子白只能鬱悶地選擇了僱請工人重新裝修的傳統方法。隨之而來的是,在不少於一個月的裝修時間裡,公子白將成為無家可歸者。

    在關鍵時刻,同事們的階級感情彰現出來。包括丁師姐、劉師兄在內的六七個同事,在電視上看到了插播的新聞後,都打來了電話,在確認了失火的確實是公子白的房子後,一致要求公子白先到自己那裡暫住。公子白考慮到目前自身的情況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危險後,只得將同事們的好意一一婉拒。在被公子白婉拒後,同事們又表示要設宴為公子白壓驚,這個請求公子白當然毫不客氣地答應了,這樣以來他就有一個星期不用自己準備晚飯了。

    午夜時分,勘察完現場的消防隊走了,見無奇可獵的記者走了,前來維持秩序的警察也走了,鄰居們的燈滅了,屋子裡只剩下滿腳泥水的公子白和在黑暗中撲閃著大眼睛的李寵,這種氣氛正適合公子白用詩一般的語言來抒發一下憤懣的情懷。

    公子白的詩意剛在肚子裡冒了個尖,詞句還沒醞釀好,嘯月幽靈一般很是時機地出現在門口,突然大叫了一聲:「發什麼神經呢?這麼晚了,不找住的地方也要找個飯館喝兩杯壓驚酒!在這裡裝落地檯燈,你也發不出亮來,吃飽喝足了找人報仇才是正經。」

    嘯月抽冷子喊這一嗓子,把公子白嚇了一大跳,醞釀了一半的詩意立刻煙消雲散,隨之轉化成了「濕意」。「你還敢提喝酒,要不是你喝成死狗形,我家能弄成這樣嗎?」公子白回轉頭,腳下用力地下的髒水化成十幾道水箭往換好了衣服正在自戀時尚的嘯月身上射去。嘯月見公子白來勢洶洶,不敢拿一身新衣服去拼公子白潑過來的髒水,當即轉身落荒而走。公子白則拖著一鞋一腳的泥水在後面追了下去。

    李寵飄在天上,不緊不慢地跟著公子白和嘯月,看著他們在街上午夜狂奔的糗態不算,還在一旁敲邊鼓搖大旗:「嘯月老大,你現在還撩撥我老大,不是等著挨揍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我是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嘯月躲躲閃閃一路逃亡,最後找到一間門外立著「衣冠不整者謝絕入內」的牌子的酒店一頭鑽了進去。嘯月這招還真管用,公子白的褲腿和鞋上沾滿髒水,作為一個「講究人」還真不好意思應往酒店裡面闖。公子白在酒店門外徘徊,眼看著嘯月在大廳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來滿條斯裡地點菜要酒,正琢磨讓李寵進去把桌子掀翻讓嘯月當眾出醜的工夫,酒店門裡出來一個男服務員向他走過來。

    男服務員把手裡拎的一個大包裝袋放到公子白面前說:「這位先生,這是裡面那位先生給你的,讓你看過後進去和他一起吃飯。」說完,服務員很有禮貌地點頭致意,然後回身而去。

    不用說,一定是嘯月搞得鬼,公子白拿起包裝袋撕開了包裝,裡面赫然是一套「七匹狼」的男裝和一雙同樣品牌的皮鞋。在皮鞋盒上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尤新,應該是剛剛寫好,並且用口水之類的液體沾到上面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字: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看你今天這個狼狽相,只好提前拿出來給你應急!別說我不夠兄弟,今天晚上這頓我請,算是我給你壓驚賠罪,趕快換上進來喝酒,晚了沒有!

    「嘯月大哥是粗線條,難得記得我的生日,提前買了衣服更是難得。我穿一下看看,要是合身,就放他這一馬!」嘯月對自己還有三個月才到的生日如此上心,公子白心裡熱乎乎的,趕緊找了一個僻靜之處換上了衣褲皮鞋。換過衣褲皮鞋,公子白更是感動,這套男裝和皮鞋穿在公子白身上出奇地合身配套,可見嘯月在買它們的時候花了不少心思。

    看著衣著光鮮,心情大好的公子白,滿懷感動地往酒店門口走過來,嘯月心裡偷笑。他記得公子白生日不假,給公子白買禮物的情意也不假。可他老早就買這套衣服和皮鞋作禮物的另一個原因是--商場搞促銷,這套衣服和皮鞋打特價,可以節省他好多銀子。另外,嘯月今天請公子白這頓的錢,是他趁火打劫,在公子白被消防員和記者圍困的時候偷偷在夾壁牆裡順手牽羊來的。沒辦法,誰讓自己不掙錢,公子白給的零花又少,只好趁此機會「『共產』」一下了。看見公子白進了門,往自己這邊走過來,嘯月急忙收起了內容豐富的笑容。如果讓公子白看出情況有異,覺察了他是拿公子白的錢來請公子白,沒準公子白的感動變成了衝動。俗話說,衝動是魔鬼,難保自己不被狠k,嘯月為自己暗自捏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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