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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第十節 喬裝夜遊 文 / 丘達可

    通陰符,是茅山符咒術中比較高級的法術。通陰符不具有攻擊或者防禦性,受術者也只能是人或其他熱血生物。施展這個符咒後,受術者的物質身體會發生變化,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與鬼魂相同的純靈體狀態,並且可以依據施術者的法力高低在一定時間內持續這種狀態,這種法術允許對自身施展即施術者和受術者可以是同一個人。這個法術的主要作用就是供法師在必要時出入冥界或者與鬼魂直接溝通。要利用符咒轉換身體形態單有符咒作為媒介是不行的,還需要大量的法力作能量和動力,不但發動的時候要耗費法力,而且發動後仍需要不斷地法力支撐才能維持轉變後的形態。因為這樣通常法師即使在自己身上也不會輕易發動這個法術,更不會一下在三個人身上同時施展這個法術。

    「今天我弟弟回來,又趕上你過節,我就照顧一下大家的情緒,把事情搞大一點兒!」公子白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擺出要施展法術的架勢。

    「等等,等等!」嘯月拍了拍公子白的肩膀叫停道:「你吃飽了撐的呀?一個人支撐三張通陰符,你能挺幾個小時嗎?」

    「也就兩個小時吧。」公子白回答。

    「照小李的說法,從現在起到群鬼開宴,至少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只能支撐兩個小時,不正是宴會要進入高潮的時候法術就消失了嗎?那跟剛和美眉接上視頻開聊qq就掉線有什麼區別?」嘯月掰著手指頭跟公子白算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麼整你不爽嘍?」公子白問。

    「不是不爽,是很不爽!玩得不爽,還不如不玩呢?」嘯月從心裡認為活動的娛樂性是第一要素,他拒絕一切不爽甚至有可能不爽的活動。

    「你有更爽的提議嗎?我已經是最大能力了。」公子白攤手作無奈狀。

    嘯月一腆胸脯說:「當然有了。通陰符我不會使,法力我倒比你的多一點兒,而且我有一個合力的法術,可以把我和你的法力結合起來,合你我之力,支撐個五六個小時總該沒問題,這期間我們想怎麼爽就怎麼爽了!」嘯月為了增加活動的娛樂性,最重要是給公子英一個實現承諾的機會,自願捐獻法力。

    「嘯月老哥,我讚美你!」公子白對嘯月的拔刀相助是由衷地感謝。

    「都是兄弟,別更我扯這個虛的,一頓烤肉,幹不幹?」嘯月提出了一個象徵性的條件。

    「又是烤肉,你就不能換一樣吃?」公子白被嘯月單一的飲食愛好給搞瘋了,在確信嘯月沒有任何動搖的跡象後,無奈地說了一句:「我可以出錢,但我不陪你吃,再陪你吃我頭上都快長出牛角了!」可想而知,公子白掙扎在嘯月的烤肉堆裡是多麼的辛苦。

    「成交!」嘯月一臉奸詐地滿口答應,因為這次公子白沒說給他的消費限額,他決定吃一頓大餐。

    「合力!」在嘯月簡單的法訣之下,他齊肩長髮翩然飄動,其中一縷瞬間轉為暗紅色,一閃而逝蒸發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公子白之覺得有一股澎湃的法力從身外直流入體內,順著他體內的氣息軌道循環遊走,不消一刻,外來這股法力已經和公子白本身法力溶為一體無分彼此。

    「我的工作完成,你可以開始了,不過法力要省一點兒,不要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可著勁兒的浪費!」嘯月示意公子白可以開始發動通陰符了。

    「陰陽陌路符可為橋,人鬼殊途靈氣可通,氣行道生,符發令行!」隨著公子白的法訣,三張碧綠色泛著磷光的符紙出現在他頭頂三尺的半空,他左手豎起劍指在頭頂虛空處畫了一個圓圈,懸在半空的符紙按照他畫出了圓形軌跡緩緩轉動,符紙轉過九圈後,他曲指一彈,指尖上迸出三朵暗藍色的陰火將符紙點燃。符紙在陰火下迅速燃盡,空中只留下三組碧綠色的磷光符文靜靜地閃著微光。公子白收回左手,右手往符文中間虛按,又一道無聲陰雷在符文中炸開。三到符文在陰雷之力驅動下,如長眼睛一般,分別射向公子白、公子英和嘯月。

    公子英是第一次見到公子白施展法術,從一開始就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公子白,希望能從中學個一招半式的。這符咒之術,可比師父教的法訣複雜許多,每天畫設計看圖紙就被一堆數字和符號搞得昏頭漲腦,要記住這些一張張奇異符文組成的符咒是什麼意思、需要配合什麼樣的法訣施展,想想就令人頭疼沒有耐性,學劍仙確實比學哥哥那種法師適合自己,公子英看到公子白複雜的施法過程後認定學習劍仙是前途光明大對自己脾胃的選擇。

    看別人施法是一種神秘好奇的感覺,可中了別人的法術就是一件不太爽利的事。公子英還沒記清空中符文的樣子和公子白嘴裡的法訣,其中一道符文就冒著綠光衝進了他的身體。符文入體,公子英只覺得身體一陣發涼,就彷彿三九天的熱被窩裡突然鑽進一股冷風一樣,全身的熱量似乎在瞬間被抽乾,隨後一股溫和的暖意以頭、胸、腹為中心逐漸傳遍全身,先前的寒意一掃而空。暖意過後,公子英看清了自己的變化,他的血肉之軀變成了一雙腳離地面三五厘米高飄浮的鬼影,用自己的手就可以穿過自己的身體,而且在穿過時帶起冷森森吱吱作響的電流。

    公子英正在寒熱交替作用下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心中正在擔心會不會被老哥的法術搞成重感冒的時候,李寵已經過來跟他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李寵這個原本對公子英來說是許看不許摸的鬼影此時對沒有穿過公子英的身體,而是結實地和他擁抱在一起。

    「英少,你家老大的法術還可以吧,你現在已經由人變鬼了。」鬆開公子英,李寵又轉向變身成功的公子白和嘯月,「兩位老大,這個機會難得,來擁抱一個吧!」

    嘯月見李寵飄過去轉身就逃,一邊跑還一邊說:「省省吧,本王子不習慣跟同性過於親密,不論是少男還是老頭,小鬼還是老鬼。如果是小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鬼還可以考慮。」

    「你也別搞我。我跟嘯月一個想法!另外怕你一高興在我身上撒尿,你這個小屁孩!」公子白跟在嘯月後面跑出去。

    「英少,你看到沒有,變成鬼後他倆的本性就露出來了。一個是色狼,一個是色鬼,一點兒義氣都沒有!我們追!」李寵拉著公子英穿房過牆在後面追了下去。

    通陰符的效果確實驚人,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變成鬼後,普通的牆壁他們一穿即過,而且街上的行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加上李寵和方怡心兩個,這搗鬼五人組在逐漸安靜的街道上追逐著。

    因為七月十五的關係,不管信不信鬼神的人,在這天夜裡都比平日安靜許多,而信奉鬼神的人則在街角路邊燃起一堆堆的紙錢,希望能為逝去的親人作一點兒經濟貢獻,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得更好。整個城市此時籠罩了寂靜之中,在高處下望仍在閃爍的霓虹下面亮起了團團點點的火光,稍有些刺鼻的燒紙氣味瀰漫了整個城市。雖然有禁止燒紙的法令,但作為執法者的警察們在今晚也講起人情事故,只要是不在主要街道上進行,他們也只當沒有看見。

    在高空停住,望著腳下的城市,公子白發了一句感慨:「明天早上清潔工要受罪了!」

    「你下去拿上一面鑼,一個梆子,一邊敲一邊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不是能更好地為大眾服務嗎?」嘯月對公子白說。

    公子白把頭一歪看了看嘯月說道:「去一邊去吧!更夫這職業最適合你了。每天晚上你不都到街上逛到後半夜才回來睡覺?大俠作不成,作更夫還能拿點兒薪水,也能付我的房租,我看你就踏踏實實地從這一行做起吧!而且作一個全職專業更夫,更有可能有機會作大俠。想想看,電視劇裡壞人做壞事前不是一定要解決更夫?這個職業可是大有作為呀!」

    公子白的反駁如*,嘯月立刻感覺不支,趕緊使出放屁瞅別人——轉移目標的伎倆,對李寵說:「小李,兜風兜得差不多了吧?到下面去看看,認識幾個鬼哥們吧?」

    「老大,嘯月老大當大俠的事就別提了,月夜之狼的名號可不是亂蓋的,小心他咬你!」李寵和他的老大公子白處的久了,痛打落水狗的本事學得十成十,順口又揭發了一件嘯月引以為恥的糗事。

    「你們倆敢糗我!」嘯月擺出要張嘴咬人的架勢,而公子白和李寵早就在此之前向下面的街道裡逃去了,一邊逃一邊發出哈哈大笑,弄得嘯月毫無辦法。

    嘯月和公子英、方怡心追到街道上。公子白和李寵已經停在一個住宅小區的巷口。嘯月本想追到後,給公子白和嘯月兩腳好好踢踢他倆的屁股,可到了巷口不禁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雖然平常夜裡出行,差不多每晚都能看到幾個鬼魂,可嘯月從沒像此時這般看到如此多的鬼魂,面對眼前的情景他張開想叫嚷的嘴巴,不但沒發出聲音,而且因為震撼而忘了合上。

    住宅小區的十來棟居民樓下,每隔十來步遠便燃燒著一堆紙錢,燒紙的人或跪或蹲在燃燒的紙堆前,燃燒的之前映照著一個個虔誠、驚懼、無知、迷茫但都略帶憂傷的臉。紙錢燃燒的濃煙和氣味被高樓困在狹小的空間裡難以發散,嗆得燒紙的人不斷咳嗽,熏得他們掉眼淚。而在住宅樓裡,為數不少的家庭,都在客廳或者陽台上擺好了供奉的酒肉和水果,祖先的靈位前跪滿了孝順的子孫。

    在之前燃燒的火光裡,在子孫祭祖的祝詞聲中,在七月十五的月光之下,比濃煙更厚重的、比紙灰更密集的鬼魂穿梭往來,他們應著人界親人的祈禱和思緒從九幽冥界獲准而來,沒有哭號、沒有怨氣,在這一年一度屬於他們自己的節日之時,接受著親人的供奉和獻祭。無數默默無聲面無表情的鬼魂從嘯月身邊經過,雖然沒有一個面目猙獰的,但他們身上發出的來自冥界深處的森森鬼氣,讓嘯月這個假冒偽劣的鬼魂後脊樑一陣陣的發涼。

    燒紙的人板著臉孔沒有聲音,收取紙錢的鬼魂板著臉孔沒有聲音,整個小區裡只有間或的咳嗽聲和紙錢在陰風中燃燒發出的呼呼作響。更有鬼魂順著升騰的煙氣飄向那些擺設供奉的人家中去,在燭火的映照下和子孫的叩拜中無聲地享受著祭品。而整個城市上空和地面此時已佈滿密如飄塵的鬼魂,一道道鬼魂組成的洪流在城市的街道和樓宇之間無聲遊走,從冥界出來歡度節日的鬼魂們佔據了整個夜幕。

    無聲的人群、無聲的鬼魂、無聲的月光,人和鬼,陰陽相隔,在特殊的時刻,以情為帶,以思緒為橋,享受著近在咫尺卻又遠過天涯,面對面卻相望無言,相擁無望的交流。人在思念逝者時有淚,鬼在眼望生者時有情,什麼儀式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這一時刻,這一個無言卻相知的時刻。

    不單是嘯月,在場諸位全都被眼前生者和死者、人和鬼在同一時刻相互交織的奇景震撼,尤其是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因為用法術改變了身體的關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分不清生和死的界限,鬼氣熏染之下,他們幾乎要失去自製加入到收取紙錢的鬼魂的行列之中去了。

    李寵挨個拉了拉他們三個的衣角,他們才從無聲的震撼中甦醒過來。嘯月合上了張大了的嘴巴,為了不打破眼前的寧靜,他少有地壓低了嗓音對李寵說:「以前沒到人界走,沒見過這個場面,這漫天鬼魂實在是駭人。怪不得人界有七月十五百鬼夜行,陽人迴避的俗語。不過,這只是鬼魂來收紙錢和享受供奉。你總不會讓小方去蹭某一個鬼的供品吃吧,那樣只是乞討,可不是請客!」

    「我才不像你想的那麼不講究呢!早就說了,這是熱身運動嗎?你們誰有問題趁現在本老師心情好趕快問!」李寵對自己帶給這三為非鬼類的刺激非常滿意。

    「我有問題!」公子英非常配合李寵,高舉著手說道。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講!」李寵故意把身子向上升了一截,高出公子白等人半截身子,以配合自己博學的形象。

    「人燒的紙可以給鬼當錢用嗎?」公子英的問題很直接。

    「能!」李寵回答得很乾脆。

    沒等李寵進一步解釋,公子英後一個問題就跟進了。「那鬼豈不是靠人來養活?如果我給鬼燒許多許多的紙,而且都是賣燒紙的在紙上印的上億元的冥幣那種,冥界豈不是通貨膨脹?人燒的紙給鬼當錢用,實在是不符合邏輯!」

    「老二,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最近淨忙著和鬼打架,像你這樣有深度的理論研究問題,我都沒問過。看這小子怎麼解釋!」公子白在一邊為弟弟打氣。

    「小李,這個問題聽起來確實不好解釋,你不懂就不懂,可不能不懂裝懂,誤人子弟呀!」聽語氣,嘯月也頗有等著李寵出糗的意思。

    面對公子英的責難,李寵不慌不忙地回答:「英少這個問題提得很好。人燒的紙錢確實可以給鬼作錢用,但人燒的紙多少不會對冥界的貨幣機製造成衝擊。在跟你們解說之前,你們先跟我到燒紙堆前面去看一眼。」說罷擺手招呼公子英等人跟著他往小區居民星羅棋布的燒紙堆走過去。

    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傻乎乎地跟在李寵後面,往兩堆正在燃燒的紙錢堆飄過去,並在離紙錢堆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住。這兩堆紙錢是兩個家庭為死去的親屬焚化的。一家的紙錢堆在地上堆了三尺多高,紙堆前面跪了一家三口。而另一家的紙錢只有一尺多高,紙堆前面跪著一個哭泣的二十四五歲的單身女子。

    在一家三口的紙錢堆上方停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單身女子的紙錢堆上方停著一對中年男女,看樣子是一對夫婦。李寵示意公子白他們仔細觀看。從公子白等三位的角度望過去,燒紙的人在焚化紙錢的時候,從身上發出絲絲青色的靈光投入到火堆之中,燃燒的紙錢在鬼魂收取紙錢的陰風籠罩下和著透入火堆的青色靈光化成一片片青色的冥幣落入鬼魂手中。兩堆紙錢焚化完畢後,那個接受一家三口大堆紙錢的老者手裡只收了幾十張青色冥幣,而一小疊紙錢上方的那一對中年夫婦手中卻有數百張冥幣。那老者望了望手中的冥幣,又看了看燒紙的一家三口,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鬼魂組成的洪流當中。而那對夫婦卻沒有看手中的冥幣,在紙錢全部焚化後,繞著單身女子轉了好多圈,用虛無的手愛憐地摸了女子的臉龐很久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中年夫婦的鬼魂離去後,李寵趕緊到單身女子的身邊,他和那對夫婦一樣圍著女子轉了幾圈,不同的是他離開的時候像剝繭抽絲一樣從女子身上拉出了一團灰色的氣體,並順手將這團氣體丟進地下。做完這些後,李寵又示意公子白他們三個跟他到一個礙不到鬼魂走路的牆角。

    站定後,李寵開了腔:「你們看到沒有,一家三口燒得一大堆紙錢化成的冥幣沒有一個弱小女子燒得一小疊紙錢化成的冥幣多,原因在哪裡你們清楚嗎?搶答題,知道的請舉手!補充一點,小方姐姐知道答案不可以回答。」

    說到舉手的速度,公子白哥倆是比不過嘯月的,嘯月一伸手,接著飛快地說出他的答案:「那一家三口燒紙的時候不夠虔誠,從他們的表情上推斷,他們沒有對死者太多的思念,大半都是應付了事的想法,尤其是一家子當中那個女的!因為這個關係,他們投入到紙錢中的靈光不多;而那個單身女子正好相反,她非常虔誠,而且有對死者異乎尋常的思念,她投入紙錢中的靈光非常多。按我的推斷,鬼從燒紙中得到冥幣的多少不取決於燒紙的數量,而是取決於燒紙的人對死者的情感。所以說,燒的紙多並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幣就多,你是不是要借剛才的事說明這個問題?」

    「嘯月老大,你說的完全正確。燒的紙多並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幣就多,你就是燒兩卡車的紙錢,如果沒有對死者的感情投入,就只是虛應事故,除了污染環境外,鬼半塊冥幣都得不到。剛才那女子對父母的感情確實是無以復加,所以她的父母收到很多冥幣。她父母對她憐愛異常,在走之前摸了她,這卻是一個錯誤,為此在她身上留下了很重的鬼氣。雖是出於憐愛,但這一個小動作卻可以讓他們的女兒大病一場,我見那女子情意真誠,就順手為她消了鬼氣,算是作樁善事吧。英少,從這個角度講,故意燒紙是無法造成冥界通貨膨脹的。」李寵解答了公子英提出的部分問題。

    得到李寵的回答後,公子英低頭想了一下,抬頭說道:「你說的還有問題。雖然紙燒得多少跟鬼收的冥幣不成正比,故意燒紙不可能造成冥界通貨膨脹,但人燒的紙還是能給鬼當錢使,鬼能收到冥幣的多少跟生者對他的感情成正比。如此一來,還是會有許多鬼像剛才那對夫婦一樣,會從生者中收取到過多的冥幣,有了生者感情這一因素,冥界還會在每年的這個時候突然增加大量的冥幣,這種不固定的外部冥幣介入難道不會對冥界產生影響嗎?除非冥界內部根本沒有冥幣流通,只靠外部的供給。但只靠外部供給必然會使鬼魂因為人界親屬的關係產生不正常的貧富分化,冥界所有的鬼魂只靠一年只有一次的鬼節來人界這個銀行提款,這還是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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