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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第二十節 絕塵復出 文 / 丘達可

    空中金光散去,公子白跟著飄落地面,來到小金蟾跟前用長刀挑斷了噁心的舌頭,發現小金蟾的肚子一起一伏還在喘氣。公子白用袖子擦了一把汗,鬆了一口氣,雖然沒像預計的那樣在雙面人魔發動攻勢前砍下他的頭,但總算在他把小金蟾搞死之前砍了他的頭,這種成績也算不錯了。

    「小子,快點兒起來,別在這裝死蛤蟆!」公子白用腳輕踢了兩下這個在人界算怪獸,在仙界只是一般保護動物的小金蟾。

    公子白踢了幾次,躺在地上的小金蟾沒反應,再仔細一檢查,這小東西全身有多處傷痕,雖沒要了命,但的確是昏死過去了。「天哪!蒼天哪!這個小蛤蟆的個頭差不多跟我一邊大,而且是高分子高密度的身體,我能背得動嗎?再說,他不管怎麼乾淨外形也是個癩蛤蟆,背這麼大個一癩蛤蟆,想起來就噁心,管保天天晚上作噩夢!」公子白心裡叫著苦,可他在裡面一鬧就算暴露了身份,劉洋隨時可能殺回來,他再不願意也要帶著小金蟾離開,無奈歸無奈,他還是彎下腰去背小金蟾。

    小金蟾的皮不像想像中的堅硬如鐵,入手很軟和還涼絲絲的停舒服,可他的份量卻超出了公子白的想像。好多靈體生物都有高強度高份量的身體,當他們神智清晰的時候全身靈氣法力運轉正常,再重的身體都不是問題,就是萬噸魔獸也可以讓自己在電子秤上的重量顯示為零;可一但他們昏了死了,沒有法力和靈氣來支撐抵消身體的重量,這時候的重量就是實實在在的一點兒弄虛作假的可能都沒有。像小金蟾這樣的金中精華,身體的重量可不是一噸兩噸,公子白把體力和法力全都用上,才勉強把他背到背上。開了妖力空間就好了,把這廝往裡一扔就完事,公子白直起腰,心裡想的就是這個。

    可等他直起腰來,就知道沒機會開妖力空間了。原本空曠的地面上佈滿了魔獸,還有不少的魔獸飛在天上。剛才還什麼都沒有,該不是幻覺吧,公子白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分佈在地面和空中的靜止卻真實的魔獸,而且更加肯定眼前的這些魔獸就是刻在穹頂上的一百零八個魔獸。看著魔獸們虎視眈眈的樣子,公子白覺得只要自己動一根手指頭,立刻就會被魔獸給撕碎了。

    也許是過於緊張,公子白感覺背上的小金蟾突然輕如無物,正納悶間一股純精神的力量從他的後腦侵入他的全身。這股入侵的力量強大而無惡意,只在他的腦海中轉了一圈便退了出去,對他的腦神經和全身各處沒進行破壞,而且他還隱約覺得腦子裡被添進了什麼東西。

    「不要妄動,雙腳不要移位,把我放在你左腳前三步的位置上!」公子白的背上明明是有語言障礙的小金蟾,不知為什麼發出了一個男子低沉威嚴的聲音。

    一般情況下在這種危急關頭出現的不是殺星就是救星,情勢由不得公子白作主,不管是什麼星,公子白只能任憑他亮晶晶,乖乖按照聲音的只是把份量縮水的小金蟾放在指定的位置上。被公子白放下來的還是小金蟾,除了份量變輕以外,他身上外放的金光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真人大小的全比例全息立體圖像,金光組成的圖像是一個道人的形象,這個道人公子白曾經在殭屍之王的巢穴裡看見過,他就是公子白心中的楷模,李寵日夜思念的老爸——絕塵道長!

    「絕塵道長,絕塵前輩,你怎麼出來了?」公子白無頭無尾地問,若想有頭有尾地說,恐怕不用半天是講不完的,時間不允許公子白只能先挑重點的問。

    「公子白,貧道的內丹元神都在這金蟾體內,進入仙界後因靈氣充盈兼之又屢受震盪,沉睡多年的元神方能有片刻甦醒,兼且金蟾此時昏迷神智全無,貧道才能暫時擺脫他心神的壓制,借用他的身軀中蘊涵的靈光生氣現身說話。適才,我用神遊之術探過你的心志神識,你和我兒李寵之事貧道已然知曉,如今為何身陷此處也不須多作解釋。你照顧我兒,救貧道脫困的恩情貧道頓首拜謝!」絕塵說著對公子白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在魔獸環視下公子白不敢亂動,被脅迫著受了這一禮。

    「貧道現身的時間有限,依貧道所觀,困住你的是魔界的大衍天魔陣,此陣合天罡地煞之數,綜八卦五行之秘,配合魔界一百零八種兇惡魔獸精魄,須借由強大的天地靈氣或者魔氣才能發動。貧道發現你對五行八卦等數理並未精研,適才已將基礎數理和簡略的變化法則印在你的腦海中,以便你能在貧道的指導下盡快脫困,至於其中的精義只能由你慢慢體會了。」絕塵快速地說著。

    「前輩,我和李寵兄弟相稱,又入了茅山派的門牆,理應以後輩之理待您,請不要在貧道貧道的自稱了!」公子白對絕塵自稱貧道有點不適應,每次絕塵出口,他都有一種找個電視機調台的衝動,這就是現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溝!

    「還有,李寵和我一直希望能知道是誰將前輩害成這樣的,請前輩告知,我一定替您討回公道。」公子白和李寵關心的問題一直沒找到答案,這次被害人親自出現,正是個好機會。

    「因緣際會,果報循環,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個陣勢必有魔界高手主持,若不趕快破陣,大衍天魔陣運轉到極至,外面的朋友也頂不住,必須從裡面破掉才行。我個人的事日後你定然知曉,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過去的陳年舊帳上。聽我的指示,破陣吧!」對於自己的遭遇,絕塵總給人一種欲言又止另有隱情的感覺,對於公子白提出的稱謂問題絕塵接受的挺快,把貧道換成了我。

    「既然如此,前輩請指示吧!」說到大衍天魔陣運行起來,外面的朋友都頂不住,公子白想到島外面還有司徒焱焱、李寵、嘯月、商瓷一眾人等,外加五千骷髏戰士,這裡面隨便掛掉一個都夠讓他傷心百八十年的,趕緊收拾心神跟絕塵破陣。

    「凝神靜氣,集中神識,返觀內視,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外相所擾,本身即自然,本意為道法。」隨著絕塵的法決,公子白收攝心神,立時耳清目明心平氣和。「跟上我,按我的指示方位行走!」絕塵的影像轉身面對大衍天魔陣中的魔獸,小金蟾的身體也跟著轉向,遠觀者所見到的竟是一位神采奕奕的道人腳踏金蟾傲視眾魔的奇景。

    「走未濟,過同人,越蒙……,貪狼、巨門之間,文曲、武曲莫入……,天福天祿無憂,地殺、地劫有難……。」絕塵在前,公子白在後,絕塵口中不斷呼喝出八卦、九星、天罡地煞對應的方位,跟在後面的公子白本來對這些知識就沒下過苦功,本以為自己非走錯不可,可耳朵聽到絕塵的呼喝後,腦海裡就跳出對應的知識,腳下自然踩對了方位,看來絕塵真的把基礎知識給硬刻在他大腦皮層的某個部位了。

    在大衍天魔陣中行走並非踩對方位就萬事無憂那麼簡單。被困陣中的人,無論對錯,只要邁出一步,大衍天魔陣就會被引發。公子白腳步一動,陣勢就發動起來,一百零八種魔獸各有所屬攻防互補,一經發動就按照各自的方位次序奔走飛舞,同時身上發出特有的技能法術。絕塵呼喝的方位不是陣中魔獸行進之間的空隙,就是一種魔獸離開另一種魔獸沒到的時間差,他倆走的是正確路徑,但滿眼所見俱是紛亂獸影,所過之處雷火冰風、沙塵血霧、毒氣魔障比比皆是,雖然沒有和陣中的魔獸正式對擂,可身上承受的間接傷害不是一般的多。

    在陣中走了一陣,公子白身上的護符用光,傷痕纍纍,眼看冰心失守快要堅持不住神智失常的時候,前面的絕塵停了下來。「用全力轟擊腳下的地面!」絕塵用的是小金蟾的身體,人獸有別行動大受限制,這種力氣活只能安排公子白來做。

    「沒問題,這個我在行!」公子白應了一聲,把右臂的袖子擼了起來,也沒運用法力,鼓起肌肉一拳敲在地面上。公子白這拳是他妖狼之力的全部體現,堅硬的鑽石地面發出一聲脆響,他們腳下半丈方圓的地面化成鑽石粉末,他們立足的地面下另有一個深洞,地面碎裂後,踩著金蟾的絕塵和公子白一起落進了地洞之內。

    凌空翻了幾個跟頭後,公子白雙腳踏到實地。在他和絕塵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空間。雖然沒有上面的空間大,但絕對夠氣勢。直徑百丈的圓形地面上按照五行八卦九星的方位,對應著天罡地煞的數目擺放著一百零八尊丈許高的黑色魔獸雕像,穹頂上則是一副浩瀚的周天星圖,不過在現在上面有一個破洞看起來很不協調,這就是公子白剛才的傑作了。

    「你來看,這才是大衍天魔陣的樞紐所在。」絕塵指著整個空間佈局對公子白說。「這裡就是這個島的原始。通過這個陣勢不斷地吸收仙界的靈氣,進而形成整個島嶼的外部形態。剛才所見的之是大衍天魔陣的內陣,而整個島嶼就是大衍天魔陣最厲害的外陣。」

    絕塵正在解說,穹頂上的星圖和地面的雕像突然放出血色光華,並且劇烈震動。劇烈的震動,由雕像群迅速擴散,整個島嶼都隨之震顫不已。

    絕塵望了一眼星圖和雕像群,急切地對公子白說:「看來操控陣勢的人已經將陣勢催動到了極至,你外面的朋友就要有難了。」

    公子白一聽絕塵如此說,立刻抽了刀出來,衝著最近的雕像砍過去。「砸東西我最喜歡了,砸爛他們,然後我們就收工!」公子白大叫道。

    「停手!你這樣不解決任何問題!」絕塵的操控著小金蟾的身體擋在他身邊,「你砸這些法像只能被法術反擊,即使砸碎他們仍然阻擋不了已經運轉起來的陣勢。」

    「哪應該做什麼?快一點兒說。」沒想到一個陣勢竟然這麼難破,魔界的東西實在是難纏,公子白絕塵一番話說得六神無主。這也難怪,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公子白可以談笑自若算無遺策,可這種複雜的陣勢的技術含量實在是在公子白的知識範圍之外,所以他只有聽指揮打下手的份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陣已然不能硬破,但我們可在樞紐所在更改陣勢佈局,逆轉陣勢運行,使陣勢在運轉至極至的時候自行解體。只是……」絕塵說到後來,停頓了一下。

    公子白正聽得頭頭是道,絕塵突然停了下來,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追問道:「只是什麼呀?道長、前輩,外面有好幾千個骷髏兄弟為了我們拚命呢!」

    「只是我內丹和元神非常虛弱,沒有法力去逆轉陣勢。」絕塵為難地說出來後半句。

    公子白本以為絕塵的後半句將是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可絕塵說出來後他差點噴出血來,前面說的頭頭是道,結尾卻是紙上談兵苦無良策,沒有法力的法師就跟沒牙的老虎一樣,最多只能像現在這樣作法術顧問發揮餘熱。

    「沒法力,沒法力我的借給你行不?」公子白把刀收進身體裡,拍著胸脯說。

    公子白如此輕易說出這句話,讓絕塵吃了一驚。法師的法力就是他的生命,不同的法師是可以相互借用對方的法力,但那樣非常的凶險,被借用的法力的法師全部的法力和身心都要向借用者開放,只要借用者稍起異心,隨時可以讓被借用者形神俱滅,像絕塵這樣的只剩元神內丹的借用者更可以趁機佔用被借用者的身體。另外,如果借用者使用法力不當,絕對是兩者同歸於盡的下場。公子白雖然是半吊子法師,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如此輕易就說出出借法力的話實在大出絕塵的意外。

    「前輩,你發什麼塄啊?皆法力的危險性我知道,可外面那些哥們兒都是在為我們拚命,你說這招行不行,我的道行不高就二百多年,基礎功不夠牢,全是吃補藥吃出來的,有沒有問題?」公子白大義凜然地說。

    說話間,島嶼已經不再震顫,但整個空間正在無聲地逐漸地縮小,陣勢已經向極至運轉了。若要逆轉這裡的佈局,簡單的數理知識是不夠的,公子白雖有法力,但沒有應對這種龐大複雜的陣勢的經驗,除了借用公子白的法力親自施為外,絕塵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為了外面的朋友,我們只有盡力而為了!」絕塵從公子白的腦海記憶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然知道在外面跟劉洋拚命的都是為了救出他和小金蟾,而且他的兒子李寵也在外面望眼欲穿,事到臨頭他和公子白也沒有別的選擇。

    絕塵使用的小金蟾的身軀沒有公子白高大,只好把前肢搭在公子白腰間;公子白則閉目凝神排除一切雜念,將自己的身心全部開放,全身的控制權完全交給了絕塵。「大道同源,無分彼此。大義為先,當仁不讓。乾坤正道,異體借法!」隨著法訣,絕塵的神智取代了公子白的神智成為他的身體和法力的支配者。在絕塵神智的支配下,公子白的背負著小金蟾如同牽線傀儡一樣作者各種複雜的動作,在頃刻之間在雕像群中轉了一圈,同時雙手施展出一百零八種不同的法印,每個雕像都被印上了一個紫色的法印。法印施完公子白落回原地,頂門射出一到紫氣擊在上方穹頂的周天星圖之上。

    穹頂上的星圖在紫氣感應下,上面所有的星座都一起放出了銀光將下方的雕像籠罩在星光之下。星光瀉下後,充塞整個空間的血色一掃而空,隨後雕像上的法印呼應星光著放出光芒,黑色的魔獸雕像全部轉為紫色,並在星光下緩緩升向空中。雕像升起三丈高後懸浮在空中不動,此時公子白的十指急舞如撥琴弦,懸浮的雕像隨著公子白的手指在空中急速轉換著方位,隨著空中雕像的轉動,穹頂星圖上的星座位置也相應地轉變著。

    「斗轉星移,魔陣逆轉。陰陽重分,復歸初始!」公子白的嘴發出絕塵的聲音,空中的雕像停止了轉動,隨著他最後一個陰陽合抱的法訣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小金蟾收回了搭在公子白後腰上的前肢,公子白恢復了神志。恢復神志後,公子白的第一感覺就是累,無與倫比之累,全身的法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初具雛形的內丹正在拚命吸收仙界的靈氣補充著他的法力。出現在小金蟾背上的絕塵的影像也變得模糊不定。為了逆轉陣勢絕塵和他的神識和法力都大受損失。

    「幸好你的法力夠,不然真的不行了。不過你的根基不穩,這次消耗之後最好在仙界多留一段時間,讓這裡的靈氣把你的道基修補結實。這次消耗雖巨,但只要留在仙界你的內丹會很快吸收靈氣把法力補足,而且經過這次洗練,你服藥獲得的道行經由仙界靈氣為媒將會完全融入你的身體,成為真正的道行。」絕塵如同教書先生一樣,諄諄教導著半吊子的徒弟。

    「沒辦法,實在是俗事過多,沒太多的時間打根基。這次事了後,好好休整一下吧。前輩,要是您能時刻在我身邊提點,我就爽了。現在這個師兄清靈子四處雲遊,除了丟給我一大堆古書外,根本沒正式教過我,我能到現在的程度就是憑著運氣時常會遇到你們這種貴人的原因。」公子白用長刀支撐著疲憊的身體說。

    在如何指點修行上絕塵沒有和公子白進行更深入的討論,反而命令他道:「先不要多話,抓緊時間休息,用不了多久,整個島嶼就會崩塌,我們只有趁著島嶼崩塌的時機才能衝出去。沖得早被劉洋發覺沒有生路,沖得晚就會被反轉爆發的靈氣撕成碎片。在這裡,你的妖力空間是不能用的。」絕塵交代完後,就再也不在出聲。

    公子白最是怕死,聽絕塵一說,立刻閉了嘴巴,盤坐在地上,用起了總也不用的茅山派恢復法力的秘術,加快法力的恢復。就是死了,起碼也得讓哥們兒找到個全屍,不能搞成丟人的仙界蒸發。要保證這一切沒有法力是不行的,公子白拚命積攢著法力等待著爆發的一刻。整個空間裡寂靜無聲,在銀色光芒下變了顏色的魔獸雕像依舊顯得妖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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