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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第八節 小村夜遊 文 / 丘達可

    公子白想翻身坐起來,再下地活動活動,結果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顯然是頭天晚上折騰的太厲害了,體力、法力都大受損傷。醫院檢查不出來他有問題,可若不臥床休息兩三天,再用茅山秘術恢復一下要想出去咋呼是不可能了。

    「感覺如何?這會兒咱倆成難友了,不如把劉意守叫來侍候著,過兩天地主般的生活吧?」嘯月拍著公子白的肩膀說。

    「得、得、得……,可千萬別叫他來了。再大的地主也雇不起他這個公司老總來當長工。這兩天我要修煉療傷,他來了咱倆就啥也幹不了了。還是辛苦一下小方,咱哥倆作兩天乖寶寶吧!」公子白一把把嘯月正在撥號的手機搶下來,他可不想讓他的六弟再受刺激了。

    笑鬧過後,公子白吃了一點兒方怡心弄的早餐,精神好了許多。不知道那群同事和出了車禍的官員富商們如何,公子白給所裡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所裡負責內勤的美女就把最新的情報給了公子白,同事們沒出車禍,不過男同事全都因為和民工打架弄得面目全非,為了保持他們在公眾心中的美好形象,目前全都在家中修養,而女同事們正挨家挨戶的慰問這些英雄。

    那些出了車禍的官員和富商就不像律師們這樣幸運了,開在最前面的兩輛車子的兩個官員和一個老闆當場gemeover,後面車裡的雖然沒死但全都重傷入院,這還是托了律師們搶救及時的福。因為所有出車禍的人都沒清醒過來,後面趕來的律師又推說沒看清是如何撞車的(因為無法合理解釋,所以律師們不願意多說話惹麻煩就統一了口徑),警察只有根據現場情況和坐在車上的人都喝了酒這些表面狀況,暫時將這起事故的原因定為酒後駕車導致連環相撞。

    那個叫民工來毆打律師的肥仔不但一身打滿了石膏纏滿了繃帶,而且他那兩車民工也被警察給逮著了,民工供出了他就是後台的老闆,警察正對此事展開調查。丁師姐更是利用社會關係揪住了肥仔的這個尾巴,現在病房門外成天守著警察,只等那廝醒過來就提他去過堂呢。總的來說,律師們是有驚無險,可錢主任的業務開拓計劃和公子白的普法宣傳並打探消息的計劃暫時擱淺。

    經過女律師們的熱情拜訪後,公子白清淨了兩天,終於在他夜以繼日的不綴努力下,利用茅山的秘術,在兩天之內恢復了體力和法力,而嘯月的傷情也有所好轉,可以在屋裡活蹦亂跳了。

    從五里堡回來的第三天,公子白重新回到單位上班,他本打算在單位露個面後就獨自到五里堡去繼續他的普法宣傳,因為受傷的那幾個男士的臉面還對不起觀眾,女律師們怕危險不敢去,其他律師又有別的工作,所以普法重任就只有他一個人扛了。

    早晨八點,公子白推開了律師事務所的大門,一眼就瞧見大廳裡有四五個農民模樣的人坐在沙發上,伸著脖子一個勁兒地往門外看,明顯是在等人,而且瞧這幾個農民還挺面熟的。公子白看見農民後遲疑了一下,腳步一緩,停了一下。正好,往門外看的那幾個農民也看見了公子白。

    「律師同志,你可來了,俺們正等你呢!」當先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漢站了起來跟公子白打招呼。

    公子白看著衝他過來的五個農民,有點兒疑惑地問:「你們是哪兒人?是等我的嗎?好像今天我沒有約人談事呀!」

    這時候,前台的接待員走了過來,對公子白說:「他們是五里堡的,一大早還沒開門就在門外等著了。說是要找一個頭兩天去他們村普法的律師,問他們,他們又說不出來名字,所以就一直在這裡等著。」

    「我說瞧著面熟,原來是五里堡的。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公子白終於想起來了,這五位是五里堡公推出來的村民代表,他在五里堡的碾盤上大講特講和村委會的幹部大噴特噴的時候,這五位一直在場,所以看著面熟。

    「律師同志呀,俺們找你可是急事呀!」有了接待員的解釋,五位農民連自我介紹都省了,拉著公子白就要說事。

    看著面前五位清一色的心急火燎的樣子,公子白感覺事情肯定不小,急忙把他們帶到接待室去。「看你們著急的樣子,一定是村裡出了大事,不過事情出了光著急是不行的,最要緊的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你們不要著急,先把事情說清楚吧。」公子白穩定了一下這五位的情緒,也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始聽五位農民的講述。

    在律師們到村裡普法,又有意著重宣傳徵用土地和拆遷補償的相關法律後,村民們並不能一下子理解,但他們弄明白了一個道理,單靠自己腦子琢磨是弄不明白征地和拆遷那麼複雜的問題,為了自己不吃虧就要聘請明白人來幫忙,所以他們逼著村委會和律師事務所談合作的事。

    就在合作的問題要定下來的時候,領導和開發商又來視察,趙村長借口中止了協商。村民們本以為村委會會繼續和律師事務所談合作的事,可律師們剛走兩天,就有開發公司來圈地動工,眼看自己家的菜地被人用鏟車推平了,村民當然不幹。雙方為了一大片菜地差一點兒就集體伙拼,最後開發商拿出了蓋著村委會公章的征地協議,上面寫明了五里堡村同意了關於那片地的徵用和補償,村民對此根本不知情,看到協議後很氣憤,當看到每畝地只給了四萬塊的補償費是就更生氣了。

    村委會對村民的解釋很簡單,這事已經通過村委會成員和黨支部成員的表決通過了,開發商給的補償也是符合標準的。村民見村長說了話也就散了,可沒過半天又炸了鍋,因為他們得到消息,鄰村三里屯的地每畝給九萬塊的安置補償,村民和村委會都沒同意,五里堡的地怎麼的也不能比他們村的便宜這麼多吧?

    於是,就被開發商圈起來,據說是被國家徵用了的土地,應該給多少安置補償的問題,村民和村委會產生了矛盾。村民思來想去,覺得要想弄明白這事,還得找明白人問一問。村民印象中,頭兩天來的律師們就是這樣的明白人,而其中有一個又是那群明白人裡面最明白的,這個人就是——公子白。

    由於,錢主任的包裝戰略實施得法,公子白被村民視為明白人,五位村民代表一大早進城,就是要找他這個明白人來求助的。

    「我們才離開三天,你們村的土地就被徵用了,這不大可能。國家徵用土地,再出售土地使用權要經過一系列的審批手續,光確定徵用地的實際情況,再層層報批就需要幾個月。另外,農用土地轉為建設用地,不但要履行徵收為國有土地的程序,還要由取得土地使用權的單位和農村集體、國有土地管理部門簽訂土地使用權轉讓協議。其中徵收土地的方案,特別是對農民的安置補償方案,要向農民公佈,徵求農民的意見後才能實施。村委會只是農民的群眾性自治組織,不是一級政府部門,它只能代表村民行使權利,遇到諸如征地等關係村民生活的大事,必須召開村民大會或村民代表會議才能作出決定,不是村委會或者黨支部能決定得了的。照我看,那個開發商肯定沒有土地開發的審批手續,他拿那個村委會蓋章的協議也只是糊弄你們老百姓的。不過,你們的村委會能這樣幹,可絕對有倒賣土地的嫌疑。你們不要怕,村委會沒履行民主程序,就是國家真的徵用了那塊地,村委會真的在征地協議上蓋章,他們定的不合理的安置補償費也可以推翻。」公子白根據五位村民代表的表述,大致解說了一下法律規定。

    「聽你這麼一說,我們還有希望?」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說。

    「那當然!現在就是有一些開發商在搞房地產開發的時候,違規操作,採取先佔地建房後報批,勾結村委會壓低地價、少出安置補償費的手段謀取暴利。你們村的情況差不多是這樣的。上次我們去普法,在村民要求聘請律師幫助處理征地拆遷事項後,趙村長就不太滿意,在談合作的時候百般推脫敷衍,對律師介入一百個不願意,後來所謂來考察的那些開發商對我們也是橫眉豎眼的。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公子白對征地裡面的奧妙多少知道一些。

    「哪俺們咋辦才好啊?」村民代表從公子白的話裡聽出了問題,急於問計。

    「很簡單,對政府、開發商和村委會三方面都施加影響或者壓力。只要村民齊心協力,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要是國家要用咱村的地,俺們當然支持國家建設,按照正常的標準給俺們安置補償費讓俺們生活有個著落就行了,可像現在這樣就給這麼點兒,俺們可真是沒活路了!俺們也不想占國家和外人的便宜,但也不能讓人算計自己吃虧不是?我們村,老一點兒的,種了一輩子的菜,對官面上的事一竅不通;小一點兒的,雖然在外面跑了幾年,可終究文化少、水平低,光有一股子衝勁,辦事卻沒個章法。俺們來這,來找您,就是想找人替俺們出頭,把被強佔的地要回來。這事您能接手嗎?」

    「這事律師可以替你們出些力。可律師不是政府部門,律師替人辦事是要收費的,你們知道嗎?」村民代表提到了找他幫忙處理征地糾紛,公子白當然要按照行規收錢的。

    「公子律師,只要能把俺村的征地問題處理好,把俺村村委會胡亂弄出來的賣地協議推翻了,就是把多出來的錢都給你們,俺們也不能讓那些拿老百姓的命根子換錢的黑心肝的王八蛋拿去快活!俺們來的時候,村裡九十多戶都簽了字,按了手印,非要找人跟他們講這個理不可!」村民代表很激動,把早就準備好的村民聯名信拿出來給公子白看。

    看見了五里堡村百分之九十以上有表決權的村民簽名的要求聘請律師為他們爭取利益討回公道的聯名信,公子白心裡有了底。看來自己和同事們的口水沒白流,那頓打也沒白挨,老百姓最起碼的法律意識被喚醒了,除了人情世故,他們又多了一條解決問題的方法。

    公子白暗想,這回那個窮的叮噹響的土地公公文老頭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為了穩妥起見,公子白和傷勢最重一直都沒露面的錢主任通了一個電話,把五里堡村的出現的新情況和主任做了匯報。

    「還真有膽子大的,拿老百姓的命根子開玩笑!那個所謂的的協議,沒準就是趁我們這兩天沒到村上去接著談合作的時機突擊簽訂的。這群開發商為了多掙點錢,根本不拿老百姓以後的生活當回事!這事就算是不收錢,單為了我們挨的這頓揍,我們所也得跟這些開發商叫叫板!這事接下了,一定接下來!小白,你先著手辦著,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和全所全力支持你!」錢主任聽到這事雖然在電話裡,聲音都是興奮夾雜著憤怒,興奮的是業務推廣計劃有了成效,憤怒的是在去過一大堆律師,把法律講了三遍的前提下,真的有膽子大的敢出來接著坑人。

    「對了,叫上你丁姐一塊辦,我想她肯定很高興!」錢主任補充說。

    就這樣,當天上午,公子白和他的丁師姐接受了這五位所代表的五里堡村全體村民的委託,為五里堡村土地徵用和房屋拆遷事項提供法律服務。公子白和村民代表約定了第二天到五里堡村實地勘察被強佔的土地面積以及同村委會和開發商交涉的具體安排後,他也回到自己的家開始睡覺,因為他晚上有重要的安排。

    「這麼晚了,你還穿得這麼整齊,到底有什麼想法?」嘯月從電視前面移開視線,對公子白在晚上十一點還穿戴整齊報以懷疑的目光。

    「大俠嘯月折戟陰陽路,律師公子白二探五里堡!」公子白像說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地拽文。

    「就說你要去五里堡踩盤子不就得了!說什麼折戟、折戟的,好像我玩完了似的。不過你得小心點兒,別看陰陽路讓你破了,那群鬼可不容易對付。摸準了他們的巢穴就回來,等我傷好了一起去砸他們的場子。還有,那個妖怪也很厲害,你和李寵兩個加起來都對付不了,不可能次次都有救兵的,見到了就趕快跑。」在公路上的遇襲事件,公子白已經源源本本地講給嘯月聽了,所以嘯月對公子白再次查探五里堡充滿擔心。

    「行了、行了,大俠都變成大媽了!」公子白開了妖力空間前往五里堡了。

    公子白出現在五里堡村中間碾道兒的碾盤上,這個位置他在到了五里堡村就馬上標定好了,所以來了個快車直達。農村不像城市那樣夜夜笙歌、燈火通明,晚上十點鐘以後,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閉了電視機上炕睡覺了,夜晚在這裡比在城市中黑暗很多。

    空中無星無月,四野蟲鳴啾啾,公子白站在碾盤上觀察了很久,連半個鬼影都沒發現,卻發現了村西的一戶農家有燈光射出。這麼晚還不睡覺有點反常,沒發現鬼,看看人也算沒白來,公子白打定了主意帶著李寵掠了過去。

    這是一戶典型的農家院落,一米半高的磚牆、寬敞的院門,院子裡一面是雞捨和馬棚,另一面是自種自吃的菜園,院子裡散放著馬車和農具,院子正中是三間磚瓦房,公子白髮現的燈光就是從這家的東屋射出來的。雞在雞捨裡睡覺,騾子在馬棚裡吃草,院子裡沒有看家的狗,公子白很輕鬆地翻牆而入,因為是夜入民宅,李寵覺得沒有技術性,乾脆進到法像裡面休息去了。

    公子白順著山牆溜著窗根來到東屋的北窗後,微微探出頭向屋裡張望。這一望,把公子白給嚇了一跳,真沒想到這屋裡的人還真不少。離他最近的就是背靠窗台坐在炕上的趙村長,瞧他這個坐姿和位置可以推斷出這就是他家;炕沿邊上坐著一男一女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屋地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兩個稍微年輕一點兒的男子;屋裡所有的人都眉頭緊鎖,屋內煙氣朦朦,滿地都是煙頭。

    公子白驚鴻一瞥間認出了在屋裡的除了趙村長外還有兩天前見過的村裡的會計和婦女主任。看情況,屋裡面的五個人就是五里堡村村委會的組成人員;看架勢,他們是在研究什麼棘手的問題。為了防止被人無意中發現,公子白沒有再伸出頭張望,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耳朵上,仔細聽屋裡眾人的談話。

    公子白聽了村民代表的反映後,就斷定開發商大肆強佔土地肯定與村委會之間有某種默契。常言道,若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公子白暫時放棄對鬼怪的調查,全力對他明日的一個重要工作目標進行監聽。

    「說了半天,不還是一個辦法都沒有嗎?」一個公子白不熟悉的聲音說道。

    「你嚷什麼?你不是也沒想出好主意?」這是婦女主任的聲音。

    「都別吵吵了。村上的帳是不會出問題的,我和小王兩個人已經對過三遍了,該入帳的安置補償費和地上物補償都按數目進了帳,上面如果來人單從帳上是看不出問題的,村民叫喚著要求帳目公開,那咱們就給他們公開,反正那些帳都是沒用的東西。」這是會計的聲音。

    「開發商單獨給的十五萬,大伙可都分到了。現在村民對賣出去的地有想法,據說還找了律師,沒準以後還要驚動其他部門來審查咱們,不早作準備能行嗎?」趙村長的聲音一滯,重重地吐了口痰到地上後,又接著說:「真有那麼一天,大伙可得把嘴管住了,因為村上的帳都作好了,不說大概能挺過去,如果說了,全都得去坐牢!大伙回去還得作村民的工作,無論想什麼辦法都得把這事給平息了!」

    「都怨這群律師,放著城裡不呆,跑到這來攪和事。要是不讓他們搞什麼咨詢,估計也出不了這個事!」一個年輕的聲音抱怨。

    「這事現在提根本沒用了。當時只以為他們是來虛應事故的,誰知道他們是知道這有征地的事故意來的,更沒想到村民能那麼積極,還真的把律師當回事了!」趙村長這話有點兒自我解嘲的意味。

    聽到這裡,公子白總算聽明白了。村委會真像公子白想的那樣收了開發商的黑錢,並且打算和開發商一起哄騙村民,使開發商達到低價用地、先占後批的目的,事後村民到城裡請律師的事被村委會知道了,為了應付律師的干涉和以後可能出現的上級調查,五里堡村村委會的主要組成人員連夜在開碰頭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當然是如何弄虛作假欺下瞞上,根據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商量對策和制訂口徑統一的說法,成立攻守同盟。

    公子白思索之時,趙村長又說:「大伙也不用太著急。不就是律師嗎?他們說是幫老百姓,其實也是為了錢。明天我再和沈老闆聯絡一下,一方面托人走上面的關係,讓上面不下來查;另一方面,就是想辦法讓律師們少管閒事,大不了給他們幾萬。」

    公子白覺得再聽下去也不會有營養,後撤了一步打算離開。正當公子白舉步欲行之時,雞捨裡的雞突然騷動起來,亂拍著翅膀發出驚恐的叫聲,馬棚裡低頭吃草的騾子也仰起頭緊張地刨動著四蹄。

    「有鬼。老大,注意看!」在雞鳴騾跳的同時李寵從法像裡現出身來,守在公子白身邊凝神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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