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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第四節 清貧土地 文 / 丘達可

    看著潔淨如新的地毯公子白覺得剛才的驚嚇沒白受,起碼節省了一筆可觀的清洗費。可地上的小肉球他就不知道什麼用途了,伸手撿起來,軟乎乎的手感不錯,溫熱還像心臟似的一跳一跳的。

    公子白拿著肉球來到床邊逼問施法過後正累得張嘴喘的嘯月。「這是啥玩意?幹嘛拼著老命弄出個肉丸子給我,晚飯我可沒打算吃肉,再說你這塊肉也不夠配菜的呀!」

    病床上的嘯月被公子白的一番話差點氣的背過氣去,翻著白眼對他說:「你沒聽見我喊『血藥』嗎?妖狼的血是不可多得的療傷聖藥。你們人類不是有個形容詞叫『活死人,肉白骨』嗎?用妖狼血液凝練的血藥,活死人是不行的,因為它救治不了離去或者受損的魂魄,但肉白骨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任何肉身的殘破只要有一點兒血藥就可以讓失去的部分再生,你手上這些足可以為五百個人重新塑造身體的了。要不是看流出的血扔了可惜,我才不費這個勁弄這個出來頂你的房租呢!拿了我的血藥還不夠你美的,要是晚飯沒有肉,我就把它搶回來!」

    公子白一聽,手上的東西原來如此神奇,趕緊收好了。他有妖狼再造肉身的能力,不需要血藥來保命,可要是別人的肉身受損,特別是至親好友,他就沒能力幫忙了。有了血藥就不用怕了,起碼他的兄弟們如果真因為什麼被弄得缺胳膊少腿的,他大可扮演一下神醫的角色,想一想兄弟們崇拜的目光他心裡都爽。公子白笑了一半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得了寶貝就想兄弟們受傷,這想法簡直太齷齪了!

    「告訴你,**受損超過十二個時辰用了血藥也沒效果,記住了,免得到時出糗!」嘯月叮囑了一句,因為實在疲倦歪在床上睡了過去。

    看見嘯月睡著了,公子白用冷水沖了個澡,趕走了睡意。從凌晨發現嘯月出事,一直到剛剛收好了血藥,他都沒機會合眼。嘯月度過了危險期,可他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何況聽嘯月說劉意守昨晚被嚇得夠嗆,上班之前還得去看看那廝,公子白只能放棄小睡一會兒的權利。

    穿戴整齊的公子白,留了李寵在家裡照看嘯月,出了家門奔劉意守住的5號樓而去。其實把嘯月扔在妖力空間裡是最安全的,可那樣就違背了嘯月大俠闖蕩江湖,在那裡跌到從那裡爬起來的偉大抱負,更重要的是讓他無法逼真的感受身為人類的挫折感和危機感,所以只有讓李寵暫時客串一下護士的角色。來到劉意守家門前,通過門上的對講器叫開了房門,意料之中劉意守驚魂不定的樣子並沒有出現。看著劉意守略微惶恐的臉,公子白愕然,他的想像中,劉意守開了門後就得抱著他大哭,起碼也要瑟瑟發抖才是正常的表現。

    「老六,你沒事吧?」公子白隨手關了門,伸手在劉意守的眼前晃了晃,他以為劉意守是驚嚇過度,又像上次那樣給嚇傻了。

    「沒事呀!你搞什麼飛機?」劉意守把公子白亂晃的手撥到一邊去了。

    「聽嘯月說,你們昨晚遇見鬼了。我怕你又嚇傻了,過來看看你。」都是自己兄弟,公子白直截了當地問。

    「見過了。而且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接觸,以前都是沒看清楚就嚇昏了,這次沒昏,看的清清楚楚!」劉意守的話簡直讓公子白把眼珠瞪出來,以前聽說鬼字都冒汗的劉意守,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他的精神一定有問題。公子白胡思亂想的工夫,劉意守接著說:「要不是嘯月在後面緊著踢我的屁股,我還真得暈過去!多虧了他,不但救了我一命,還讓我克服了心理障礙,現在再見到鬼的話,我起碼能知道逃,不像從前那樣就會暈菜了!昨晚我還看見嘯月跟鬼打架,簡直羨慕死我了!自從上次鬼樓的事,我就覺得你有古怪,現在你這個嘯月大哥又像非人類,要是當我是你兄弟就別藏著掖著,趕快把裡面的貓膩交代清楚!」

    看來嘯月大俠還真做了件好事,愣是把這個劉意守的膽子踢大了一圈,這下膽小怕事的劉意守變成膽子一般但絕對好事的劉意守了。面對劉意守的問題,公子白還真不好回答,解釋的太詳細就違反了靈界避世的原則,誰知道劉意守得知公子白他們的底細後會不會產生依賴心理,什麼事都讓他們幫著用非人的力量搞定,鬧不好他再要求脫離人的身份加入個妖籍什麼的;如果一點兒也不解釋,事情穿幫了還在自己的鐵哥們面前瞪眼說瞎話,實在有點無恥之徒的風範。

    「老六,世界上的許多問題,不是要別人告訴你答案,而是要你自己去發現答案。你這個問題正好是這樣的,我和嘯月都不能回答你,知道了答案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有些事,你還是離的遠點,如果被捲進去實在是禍福難料,想脫身就更難了。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就只有靠你自己去揣摩了。」公子白面對自己兄弟的責問,說出了自從捲入靈界糾紛以來的感受。

    「又跟我玩哲學!你不說,哪天我問嘯月去!」劉意守撇著嘴說。

    「對了,嘯月為了救你,身受重傷,正躺在我家的床上養著呢!你不去看看?」公子白借嘯月引開話題。

    「不會吧?送我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劉意守驚訝地說。

    「誰還騙你!你到我家一看就知道了。你以為鬼是那麼好鬥的?告訴你一聲,嘯月不喜歡吃水果,你要看他最好的禮物就是各種肉食。到點了,我要上班去了。有事請到我的辦公室找我談,而且要事前預約。」成功地把話題引開,公子白輕鬆起來。

    「不就是個律師嗎?拽什麼!你有事找我的秘書談。本董事長對小事、小律師從來不接見!」劉意守回了公子白一句,兩人在笑聲中各自去辦事了。

    當天晚上,公子白回家的時候發現廚房和嘯月的臥室被各種肉食塞得滿滿的,而劉意守這廝正服侍著嘯月挨個品牌的試吃,碰到嘯月說好的就立刻打電話訂更多的貨。劉意守對嘯月這個神秘的救命恩人真是敬若神明不惜血本。

    「鬼子六,你想把我這變成熟食倉庫啊?這是我家呀!」公子白衝著劉意守怒吼。「你要是真想感謝他,最好給他蓋個養殖場,不然你是供不起他的!」公子白心說,別看你小子有錢,可嘯月一張嘴就可以把你吃破產。

    「你急什麼!這些都是我報答救命之恩的小意思,暫時放在你這裡有什麼不妥?別忘了你跟我是兄弟,而且這個房子原來還是我的呢!」劉意守理直氣壯地說,看來他不光對鬼的膽子大了,對公子白這個五哥的膽子也見長。「哪個誰呀,明天再給我送五箱茄汁鯖魚來!」劉意守哪裡知道嘯月的食量是無限制級的,一邊跟公子白鬥嘴,一邊打電話訂貨,嘯月在床上則對劉意守擺出一副「不要怕公子白那小子我給你撐腰」的表情。

    「行,算你狠!你們倆在這捉妖(東北土語,鬧騰的意思)吧,我閃了!」公子白換了件寬鬆的休閒服,招呼了正在空中看著劉意守發呆的李寵離開了房間。

    「老大,你的那個六弟可真是夠意思。發現嘯月對肉食真的有嗜好、有食量後,一下午就弄了一屋子吃的,花了不少銀子,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李寵鬱悶了一下午,終於有了發言的機會。

    「這個鬼子六,做生意的時候是斤斤計較,分毫必爭,可對朋友確實大方的很。何況這次是對救命恩人。不過這小子下這麼大本錢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從嘯月嘴裡套出咱們的底細。他不但弄到樓上那麼多肉食,還有不少的好酒,估計是想讓嘯月酒後吐真言。這不是說他陰險和另有目的,他的好奇心比我只強不弱,而且這裡面還關係到我,他不弄清楚晚上都睡不好覺。」公子白笑著說。

    「那他可要白費心機,嘯月老大雖說好衝動,但可不是啥話都往出說的。況且劉意守知道的太多,只能給大家和他自己添麻煩,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李寵幾乎可以想像到劉意守「奸計」失敗是如何沮喪的表情,「對了,老大,你不在家裡看熱鬧,喊我出來幹什麼?」

    「熱鬧不大,沒有觀賞性。我喊你出來是去竄門。」公子白招呼著李寵向一個無人的街腳走去。

    李寵跟在公子白身後問:「竄什麼門呀?你在城裡除了幾個死黨,沒有其他親戚,去竄門我也不能露臉,還不如讓我在家看熱鬧,你回來時還可以講給你聽。」

    「誰說要在城裡竄門?誰說竄門就得去看人?跟著來吧,保準讓你露臉!」說話間公子白已經在無人的街角打開了妖力空間踏了進去。

    「原來是出遠門呀!不早說,非得讓我著急,你是不是認為這樣特有神秘感哪?」一看公子白開了妖力空間,那他要去竄門的地方肯定不近,要見的肯定不是正常人,李寵知道會有露臉的機會,趕緊抱怨著跟進了妖力空間。

    城東三十里,一座荒山腳下,在一個雜草叢生的路邊,孤獨地立著一隻有一米高、半米寬、半米長,用簡單的磚瓦搭建的,年代久遠,破爛不堪的小廟。說他是廟,其實只比農家的雞捨強一點兒,裡面沒有神像,若不是廟門外那只殘破的香爐和門楣上的「土地廟」三個字,誰也不會把它當廟,更不能把它和土地公公聯繫在一起,而這卻正是土地公公文老的府邸。

    公子白第一次來文老家竄門,按照文老給他的坐標從妖力空間裡出來,找了好半天才發現被荒草遮擋著的土地廟。出於好心,公子白用長刀把廟周圍的雜草全都清理了,才運起法力敲了敲土地廟低矮的門楣,恭敬地說道:「土地公公,文老在家嗎?來客人了!」

    「文老頭兒,快出來呀!」李寵跟著起哄,他以前找文老辦事也是在城邊通過法術溝通後,文老主動出現的,今天也是第一次來文老的府邸。看到眼前的景象,李寵就明白為什麼文老從來不在土地廟裡和他們談事了,這個廟實在是太寒酸了!

    隨著公子白和李寵的喊聲,土地廟閃了一下黃光,當先從門裡跑出來一黃一白兩隻小狗崽。這兩隻小狗氣勢洶洶地跑出來,本意是想教訓一下在廟外面喧嘩的人。可見到廟外面站著的是公子白和李寵的時候,這兩個小傢伙立刻掉轉頭往回跑了。李寵眼尖腿快,一閃身攔住了兩隻小狗。

    「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小怪!我們是來作客的,不是來挖寶的,害怕什麼呀!」李寵一下認出來,這一黃一白兩隻小狗,就是文家老宅裡的金銀雙怪。當初李寵饒了他們,文老當了土地公公,他們離開文家老宅,跑到了文老的土地廟來打工,為了配合他們看門送信的工作,和遵守李寵不讓他們以兒童形象出現的警告,只得弄出個小狗的造型來。

    「是阿金和阿銀哪!跑到這裡確實不錯,有了仙界僱員的正式工作,對你們的修行很有幫助,起碼沒人敢輕易捉你們去換錢和做首飾。」公子白對兩個小怪很有好感,招呼他們到腳邊來玩。

    「他們讓你們上回給治怕了,冷不丁見到你們能不害怕嗎?」文老出現在廟前。「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破廟來,該不會只為給我除除門前的雜草吧?」

    「人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無事不敲土地門。特意來找您老,確實有點兒事。先放下那事不談,文老能不能解釋一下,土地廟怎麼會如此殘破不堪?瞧您這門面也太清政廉潔了一點兒!」公文老這堂堂土地公公,他的廟宇居然如此殘破,讓公子白很不理解。

    土地公公職位不高,但自古土地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神祇,人們為了乞求他保佑一方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地方安寧每逢年都要隆重祭祀,平時也要敬獻香煙。歷來土地廟都不是很大,但都是正式和完好的,廟前也少不了香火供品。在公子白想像中土地公公應當是一個職小權大很有油水的肥差,可文老的這座土地廟卻是即無香火又無神像,破敗的可以,他弄不明白文老這個土地公公為什麼這麼失敗。

    「若在以前,誰被選為土地神,可真的是件肥差。現在就不同了,充其量只是比窮神強一點兒的差事。現在的人能耐比以前的人大多了,有了科技撐腰,他們不信土地公公,相信農藥化肥,相信推土機和炸藥,最相信的還是他們自己。人全都自信了,就沒人信神了,他們連玉皇大帝都不信了,誰還信土地公公。我這樣有個破廟的就算不錯了,不少土地公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若不是仙界壓著,我們早就集體罷工再弄出幾場地震來發洩一下了!」說起他的破廟,文老滿腹牢騷。

    「作神仙作成這樣,真是無話可說!看來神仙也不容易干,選錯了方向一樣鬧心。以前我還特別想幹干神仙這個職業,聽您老這麼一說,我還真得慎重一點兒!」公子白被文老的講述把思緒扯遠了。

    「你以為你是誰呀!別亂發神經了,不是說有正事嗎?」李寵實在忍受不了公子白儼然一副給個神仙都不幹的自大嘴臉,趕緊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阿金、阿銀,去弄點瓜果待客!」文老吩咐金銀雙怪,看雙怪領命去了後,把手杖揮了揮,在廟前面弄出一套石桌石凳來,「坐下談吧!」文老示意公子白坐下,像他這樣的神祇是不能直接食用物質狀態的食物的,吩咐雙怪去弄瓜果完全是為公子白考慮。

    「文老不必客氣,論吃喝,我的空間裡還有不少,不勞費心。昨天半夜至凌晨期間,嘯月在回城的路上為了救劉意守給鬼類傷了,而且差一點就把命掉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公子白客氣了兩句,開始進入正題。嘯月遇襲險些不治,現在還躺在床上,公子白深知以嘯月的性格,吃了這麼大的虧,傷好了以後肯定會找暗算他的鬼報仇。對一個凡人大動干戈,擺出勢必置之於死地的架勢,肯定不是什麼善鬼,為了防止嘯月莽撞行事再出意外,也為了替嘯月和劉意守出這口惡氣,公子白來找文老,希望在土地公公這裡能得到一些情報。一聲兄弟可不是白叫的,公子白一定要找到在他兄弟身上插刀的傢伙,替兄弟在他或他們身上多插兩刀。

    「能否說的詳細一點兒?昨夜我在廟中感覺到異動,但出去察看卻沒有發現,不知詳情如何?」文老聽說嘯月險些傷重不治心中也是詫異。

    金銀雙怪的效率驚人,公子白和文老只談了幾句,他們就帶著新鮮的瓜果回來了。呈上了瓜果,李寵和金銀雙怪到一邊玩耍,公子白就著飄香的純綠色食品講了嘯月被襲的經過。

    「事情的起因是劉意守遇襲,而劉意守是在從五里堡回城的路上遇襲的,剛才您又說感覺到異動卻沒發現異常,我大致猜測可能與劉意守到過的五里堡有關。劉意守去五里堡是想在那裡弄一塊土地搞開發,沒準是因為土地的事得罪了哪位鬼哥,與土地有關的事我就只有找您老了。不知您對五里堡地面上的事瞭解多少。」講完劉意守和嘯月的晚間歷險,公子白提出了疑問。

    聽完公子白的講解和疑問,文老沉吟了一下後將五里堡的典故娓娓道來。

    據文老之前三任的土地公公記載,五里堡是比本市早一百年形成的一個村落,最鼎盛的時期人口超過三千。就是在五里堡最鼎盛的時期,為了自我保護,村民們自發地修建了一座小型的城堡作為保衛村莊抵抗外敵的憑據。城堡建成後三年,一隊五千人的馬賊意圖劫掠村莊,村民退入城堡內抵抗,村莊內的近千壯男在村長的帶領下發下了誓死保衛村莊的毒誓。村民和馬賊接戰幾次後就殺紅了眼,竟連雙方的領袖都無法讓他們停止撕殺,雙方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天三夜,最後馬賊攻入城堡。村長見城堡被破,便率眾誓死抵抗馬賊,以掩護婦孺從堡內暗道撤退。婦孺撤退後,村長一眾卻被強敵困在堡內,陷入絕境,自知突圍無望後,眾人在村長的帶領下發動堡內機關,城堡崩塌,堡內村民和攻入堡中的馬賊同歸於盡。

    事情到此仍未結束,馬賊首領率領殘餘的五百馬賊打掃戰場之時,竟發現了負傷未死的村長。為了洩憤,馬賊將村長放在村中巨大的碾盤上,用上面的巨型石碾將他一點點兒的碾死,村長歷經七天七夜的折磨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之後馬賊退去,石碾不翼而飛,逃離家園的婦孺返回重建五里堡。五里堡從此淪為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再無城堡也無復當年的鼎盛之勢。直到本市初建,才於四百年前在五里堡附近重新修建了一座警戒作用高於防禦作用的城堡,使五里堡重新名符其實,後來幾經戰亂,新建的城堡又毀於戰火。在這前後四五百年內,五里堡偏安一隅,村內一直平安無事,連一些鄉村常常發生的撞鬼等微小的靈異事件都沒發生過。

    「一個發生過如此慘烈事件的山村,在四五百年內居然連一次靈異事件都沒發生過,實在是太平得過分了!」公子白說。

    「人家就是太平,你能說人家太平還有罪呀?」李寵沒頭沒尾地插言。

    「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公子白示意李寵上一邊玩去。

    「我的歲數比你們倆都大,誰是小孩還不一定呢!」想讓李寵住口是有一定難度的。

    「如你所言事因劉意守而起,劉意守去五里堡是想在那邊買土地搞開發。近年來借交通之便,五里堡村民種菜賣菜、進城打工、經營餐館旅社,生活豐足。如果把他們的土地都徵了去,確實會讓很大一部分人沒有了生活的基礎,沒準是他們哀告之下,一些祖先從地府出來整治那些想買地的人。因為我這裡沒有,我自己也沒發現五里堡附近有其他鬼類和妖怪存在。」文老推測說。

    「國家征地、拆遷房屋是要給很高的補償的,有了那筆錢,可以幹些別的營生嗎?只要國家的安置補償是按標準足額發給他們,他們就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他們犯得著去哀告祖先嗎?依文老的意思,我還要到地府去查查五里堡村民的祖先有沒有請假出來鬧事的?」公子白一邊給土地公公普法一邊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問。

    「老大,沒那個必要。你想,幾個或者幾十個鬼,怎麼能支持兩個多小時的陰陽路的法術,還在和嘯月硬碰後在他體內埋伏下了能致他於死地的鬼氣。而且嘯月說看見了幾百個鬼魂,地府不可能同時給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幾百個老鬼同時放假,如果幾百個同是一個村的鬼同時請假,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他們是約好了出去打群架鬧事的。依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力抗馬賊與城堡共存亡的村民的鬼魂干的,只有他們才可能有那麼大的場面和實力。」李寵又插話進來說。

    「小李說的有幾分道理。城堡裡戰死的那些鬼魂如果被他們生前的誓言困在城堡之中,到了現在可都是有四五百年的厲鬼了。就算是將他們的實力打個對折,有幾百個也可以輕鬆擊敗嘯月了。可這只是個推測,他們如何能躲過冥界和仙界的雙重搜索呢?」文老贊同李寵的推斷,但是也有自己的疑問。

    「嘯月說,他先看到的妖氣。這附近真的沒有其他的妖嗎?」公子白想起了吸引嘯月過去的是一股妖氣,希望文老能知道附近妖怪的情況,看看哪個妖怪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本城除了三仙廟附近外沒有常住的妖怪,最近連路過的都沒有!」文老斬釘截鐵地說。

    「那就怪了!照說嘯月是個非常純種的妖,對妖氣應該不會認錯呀?」公子白絲毫不懷疑嘯月的眼力,倒很懷疑土地公公的辦事能力。明擺著嗎,就是玉皇大帝手底下還有千里眼、順風耳作為耳目,有一大堆神仙作為打手呢。可在這幾萬平方公里的城市地面上就一個土地公公,連半個幫手都沒有,辦公環境又如此破爛,要想事無鉅細的都要土地公公掌握實在有點難度。

    「看來還得我親自搞一趟調查,有了您老提供的歷史資料,心裡多少有點底了,只要讓我找的城堡遺址所在就能確定那裡留沒留下歲數大的老鬼,沒準是妖鬼一窩,讓我一併解決了。時候不早,我要告辭了。如果被嘯月知道我在幫他查案,以他那性格肯定是急於報仇,對他養病實在不利。」公子白最大的收穫就是瞭解了五里堡真正了歷史。

    「你如果去五里堡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算是幫我一個忙吧!」文老聽出公子白有去五里堡實地調查的意思,提出了一個請求。

    「文老,不用客氣。說出來,看我能不能辦到?」公子白對土地公公求他辦的事不敢輕易答應,因為有為文老辦鬼差險些送命的前車之鑒嗎!

    「五里堡村村民生性質樸,雖然離城市很近,但出外見過世面的很少,見過世面又懂法律的幾乎沒有。所以,你如果到那裡去的話,最好能順道給他們講一講征地安置補償和房屋拆遷補償的法律法規,讓他們知道應該自己應當得到什麼補償,得多少錢?不然以他們善良的個性,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文老對五里堡即將失去土地的村民很不放心,如果在征地和拆遷補償的問題上吃了虧,這些農民確實沒法活了。

    「這好辦。我回去發動一下,多帶幾個人去,搞個普法宣傳。這樣即為所裡做了廣告宣傳,又可以幫助農民伯伯,弄好了還可以接受五里堡村的委託替他們處理征地和拆遷補償的事,從中撈點兒油水。有了其他同事的掩護,我也可以從容地查探,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呀!」公子白不但答應了文老的請求,還立即擬定了一套作戰、掙錢、出名三不誤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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