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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第十八節 群力群策 文 / 丘達可

    見形勢混亂,陸判官揮手作勢,準備把冥界的專業掃毒組招來。「判官不必興師動眾,俺正好有對付這點流毒的辦法。」一直旁觀的驚嵐來到陸判官跟前。

    「那太好了!妖仙請快快動手!這裡能禁得住靈毒侵蝕的可不多,遲則生變哪!」陸判官的憂慮是有道理的,現在靈毒還是一整團的好躲避,如果一會兒被風給吹散了,變成漫天花雨擴散開來,再想躲避和收拾就麻煩了。

    「無妨、無妨!有個朋友正想找這東西呢!」驚嵐胸有成竹地對陸判官說。「金風,去取屬於你的東西吧!」驚嵐的話陸判官一時間無法理解,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讓他欣慰。

    一道紅光從驚嵐的袖子裡飛出,紅光升到半空後急劇擴大,瞬間化成一條昂首吐信背生金線隨風飛舞的長蛇。空中的長蛇正是妖魂金風所化,金風展開蛇軀趕上飛在風中的靈毒黑霧,幾個盤旋將靈毒全部聚攏在一起。靈毒在金風的層層包裹纏繞下逐漸縮小,過了半晌,金風突然昂首怒目,張開巨口,口中長舌疾吞點在被他盤在身軀中心被壓縮得只有臉盆大小的靈毒之上。被金風長舌點中的靈毒,瞬間縮小成高粱米大小的顆粒被金風收入口中。

    驚嵐見金風收了靈毒,把手一招,金風收了法身回到他手中的深藍色空間之內。陸判官見靈毒被驚嵐化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他審案無數,像今天這樣變化無常、驚心動魄的刺激還沒受過。「不知,這位妖仙是如何破解靈毒的?」冥界因妖魂一事與三仙廟僵持不下,陸判官有所耳聞,但負責這事的是黑白無常,所以陸判官不認識驚嵐,只是憑實力認出驚嵐是妖仙。

    「判官博學廣記,難道不知靈毒的破解之道?」驚嵐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陸判官。

    「據我所知,靈毒除了靠中毒者自身修為,或者在其他修行者的幫助下強行抵抗毒性外,就只有找到與煉製靈毒的內丹同源的元神,讓元神將內丹重新凝聚後收取外別無他法。因煉製靈毒者為了保密和使靈毒無解,在取得內丹時都會將內丹原主的肉身、元神全部毀去,所以對付靈毒都只是用法力強行化解一途。」陸判官回答完驚嵐的反問後,突然領悟:「難道,妖仙適才放出的是與靈毒內丹同源的元神?」

    「沒錯!判官一語中的。適才收取靈毒的正是與靈毒內丹同源的元神所化之妖魂。我是三仙廟的妖仙驚嵐,正是因為適才的妖魂,敝廟與冥界有些分歧,此事陸判官想必近來有所耳聞吧?」驚嵐笑答。

    「你是驚嵐,剛才那個就是引得冥界出兵鎖城的妖魂金風,靈毒又是金風的內丹所煉,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光是陸判官,連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對這個戲劇性的發現也是一頭霧水。表面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又攪和到一塊兒了。

    「各位老大,案子審完了,搞事的也玩完了,不如換個地方說話,這大庭廣眾鬼多耳雜又堵塞交通的地方不太方便吧?」公子白建議。

    公子白的建議馬上受到了採納,可是隨即他就為提這個建議而後悔,三仙廟和冥界的紛爭還沒解決,在場的諸位分別屬於冥界、妖仙、妖、候補神仙,還有他這個人界「精英」,無論是到妖力空間裡還是到冥界都不合適,最後只得把議事地點選在了公子白的家。

    留下鬼卒打掃現場,恢復鬼門關的交通後,陸判官、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壓縮了身形坐到公子白的客廳裡。陪同冥界五位大員一起喝茶的有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妖狼族王子嘯月、候補神仙商瓷,身為會場主人的公子白忙活了十多分鐘才備好了茶點,一個無界限級茶話會才準備就序。

    作為會場主人的公子白第一個發言:「在座的諸位中屬我最小,而且最近發生的幾件事都與我有關,所以我先把連續發生的關聯事件梗概的介紹一下,然後大家再談談看法,如何?」

    「說的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和你有關係,你先說吧。老陸和牛馬兩位第一次參與,說一說也有助於他們瞭解具體的情況。」在白無常的表態下,在座各位對公子白先作案情簡介沒有異議。

    得到首肯後,公子白便把李汪兩家訴訟、李勇化身厲鬼、妖魂脫困報復汪家後人、驚嵐收妖魂、冥界與三仙廟為妖魂產生糾紛、自己夢遊仙境會見汪爾慶巧得鶴啣草、汪爾慶與金風各置一詞的兩個歷史版本、李勇被利用攪鬧冥界告他不成服丹身亡、金風內丹變成靈毒這一系列事件從頭至尾逐一作了簡要介紹。

    公子白一口氣說完,嗓子發乾,趕緊喝茶潤喉。司徒焱焱見公子白講完,接過話頭:「李汪兩家的糾紛本是凡間俗事,若非妖魂金風出世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有幾天的局面。雖然版本不同,但妖魂金風卻與汪家先祖汪爾慶有怨是不爭的事實;金風與汪爾慶的仇怨未明,冥界又因金風一事與我方產生分歧,最後金風與汪爾慶到底誰是誰非,成為如何處置金風的關鍵。為了辨明是非,尋找散仙汪爾慶又成了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汪爾慶能否出現到現在也無法確定。關於妖魂的紛爭現在是停滯狀態。」

    「接著我們聽說李勇把公子白告了,就到鬼門關前為公子白助威。李勇是為陽間房產一案告的公子白,本以為這和妖魂的事無關。可在李勇敗訴即將要被冥界認定罪名投入地獄時,他又拿出了藏著靈毒的假渡魂丹要以飛昇仙界的辦法逃避冥界懲處,我原本以為李勇是被某個愛惡作劇的仙人哄騙了,雖然中的是靈毒痛苦了點兒,但像他這樣胡作非為的有這個下場我也不同情。可剩餘的靈毒擴散的時候,金風卻認出了那正是他失去的內丹所化,所以他才現身收了靈毒。」驚嵐講了金風收靈毒的前後情況。

    「這樣,問題就出現了。看是無關的妖魂紛爭同李勇與公子白的陰陽對質,因為靈毒聯繫到了一塊兒。冥界各位對此可有意見。」司徒焱焱發表了三仙廟一方的看法。

    冥界五位之中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是主管征戰廝殺、勾魂拘魄的粗線條,這種分析判斷的工作當然由陸判官包辦。「黑白兩位方才在來路上已將妖魂的事和我作了交代。傳喚散仙問話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閻王顧慮與仙界的關係一直猶豫不絕。鬼門關前流毒一事我已親歷,李勇所持丹藥其外層即使不是渡魂丹,從其外觀和表現出來的功效也可斷定只有仙界才出產,而丹藥的內裡是金風內丹所煉的靈毒。這不但把妖魂紛爭和陰陽對質兩件事聯繫到一起,還表明這兩件事與仙界有關。」陸判官是冥界要員,把一系列事件的線索拴在仙界上的話只有他才敢說。

    「散仙不能擅離仙界,這是仙界的規矩,但不是說散仙沒有離開仙界的能力。依目前的情況看,在仙界最有可能和這些事情有關聯的就是那個汪爾慶了。他通過夢裡乾坤的手段借感謝小白的名義,要送寶物給小白,又求小白傳話給驚嵐要求盡快處置了金風就有問題。小白取巧要了一包鶴啣草,他連功用都不敢跟小白說,就更可疑。他不是說金風是他殺的嗎,那金風的內丹在他手上的可能性最大,靈毒很可能就是他煉的,李勇就是受了他的鼓惑才搞風搞雨。」商瓷雖然是在見習期的候補神仙,卻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對汪爾慶的懷疑。

    「商老兄的說法我非常贊同。汪爾慶說他是服丹飛昇的,而金風沒了內丹,他很可能服的就是金風的內丹。金風的本尊是金線過山風,那可是劇毒的靈蛇,他的內丹一定也有毒,如果汪爾慶直接服用的話肯定會中毒身亡。我大膽推測一下:汪爾慶鑽研丹道一定是為了煉製能夠中和或者化解金風內丹毒性的藥物。他在找到中和金風內丹毒性的丹藥後才服丹飛昇成了散仙。為什麼說他是中和了金風內丹的毒性而不是化解呢?因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搶著把倒給我喝的茶喝了。開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誤認為那茶是非常珍貴的寶貝,順手坑了一包回來。後來,黑白無常兩位告訴我,那茶是專門解蛇蟲之毒的鶴啣草,我想了想就明白了。我到汪爾慶的草廬時,他的桌上就放著那壺茶,而且只有一個茶杯,這很顯然不是待客用的茶具,而是他自己專用的茶具。他給我倒了一杯茶不假,可他一直沒給我喝茶的機會,反而自己找機會把茶喝了。顯然,他體內還存在金風內丹的毒性,需要經常性地服食解毒的藥物進行控制。要不然一個仙人閒著沒事喝解毒藥幹什麼,而且還不敢讓人知道。至於靈毒一定是他用部分金風內丹煉製的。他在見了我之後,發現我不好騙,不能作他的槍使,就轉而勾搭怨恨我的李勇,利用李勇不怕冥界懲處的優勢,慫恿他來告我,其目的就是要把我這個唯一見過他,不上他當,又可能揭露他的人自顧不暇,沒時間管妖魂和他的事,能把我弄下地獄永不翻身就更好了。偽裝成渡魂丹的靈毒則是為了使李勇沒有顧慮為他賣命和關鍵時候滅口的雙保險。李勇魂飛魄散前不是在學狗叫,而是想喊汪爾慶這個名字!」公子白喝完了茶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金風的內丹有毒確實不假。」重霧不喜歡動腦,司徒焱焱回來以後他就給自己的大腦放了假,思考問題的事盡量交給另外兩位,但在訓練中變著法的折磨嘯月除外。

    「聽小白子一說,汪爾慶這廝還真可疑!」牛頭進屋後沒喝茶一直在喝公子白冰箱裡的啤酒,噴著酒氣就表了態。

    「仙人是不會喝解毒藥的,仙界之中根本沒有毒物,一個不曾離開過仙界的仙人想中毒都難,如果他真中毒的話,也是在沒成仙之前的事。而且一定要達到毒入骨髓和魂魄的地步,不然成仙的時候脫胎換骨,一般的毒肯定帶不到仙界。」白無常從理論上分析了仙人中毒的機理。

    李寵聽了半天沒插上話,擔心被大伙當啞巴給賣了,等白無常說完,趕緊見縫插針地說:「說來說去,不把汪爾慶弄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討論得跑題了?」

    李寵這一句把在座各位都給說沒詞了,是呀坐下來半天,歸納了所有事件,把線索全都集中在了仙界的汪爾慶身上,結果公子白帶頭來了個推測,大伙就照著這個道跑下去了。如果不把汪爾慶弄出來,就是最完美的推測也解決不了問題。

    司徒焱焱白了公子白一眼,那意思是說,就你,沒事顯擺什麼推理水平?不過司徒焱焱心裡對公子白剛才的一番推論以及更早一點兒在鬼門關前的表現還是非常欣賞的。轉頭給了李寵一個讚賞的微笑,司徒焱焱說道:「李寵說的對。推測只能無限接近真相,但推測永遠不能變成真相,要弄清真相必須把汪爾慶找出來,讓他和金風當面對質。這方面還得靠冥界的力量才行。因為妖界和妖仙沒有統一的組織形式,跟仙界的關係也不是很密切,沒辦法出面和仙界要人。」

    「我可以立刻給仙界打報告,說明事情的始末,請求仙界責令汪爾慶出頭。」商瓷首先表態。

    「李勇好歹是冥界的子民,剛剛在鬼門關前,在眾多觀者面前被帶毒的仙丹害得魂飛魄散,大大捲了冥界的面子,有損冥界的威嚴。李勇的行為言語完全表明有人背後指使他擾亂冥界秩序,而李勇身上發現了跟仙界有關的丹藥,仙界起碼也有協助調查的責任。用這兩頂大帽子壓過去,為冥界的榮譽、仙界的清白、仙冥兩界的友好關係,仙界也應該讓汪爾慶出來說兩句話。陸判官,你看我給冥界想的借口如何,閻王應該不會為師出無名發仇了吧?」公子白對陸判官說。

    「你的算盤打的很精,硬是把他們的私人恩怨昇華到仙冥兩界顏面和關係的高度上了,真有你的!」陸判官挖苦了公子白一下,接著又來了一句:「不過這也是個辦法。傳喚散仙關係到仙冥兩界的友好關係,妖魂的處置關乎妖冥兩界的基本原則,汪爾慶不出頭都解決不了。我回去跟閻王說一下,做這一件事,解決兩個問題倒是值得。」

    「聽您的意思,是冥界要正式出面向仙界要人了?」公子白追問。

    「這只是我的想法,最後要由閻王來決定。」陸判官的答覆非常圓滑。

    「這麼著,老陸你回去打報告,我們四個聯合簽署,這樣力度更大一些!」牛頭等四位提議。

    「三仙廟方面也會擬一份正式的文書送交仙界。我們雙管齊下,一定要讓仙界把汪爾慶給交出來。」司徒焱焱說。

    「我看,我們這份文書就讓小白子代筆吧!什麼事到他嘴裡都說得理直氣壯頭頭是道!」重霧的主意全都是為了省腦筋的,但你又不能說他傻。

    「讓我寫也行,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公子白笑呵呵地望著三仙廟的三個當家。

    「什麼要求?你好意思要代書費嗎?」驚嵐對這個總講條件,以免費服務為恥辱的律師是哭笑不得。

    聽了驚嵐的話,連忙擺手,鄭重其事地解釋道:「不要代書費。既然你要上書仙界,就順道把我的《關於引渡散仙汪爾慶的法律意見書》附在後面,讓仙界的老大對我有個印象如何?」

    公子白話一出口,在座諸位全都絕倒。真是為了出名不要命,那個什麼什麼的法律意見書分明是和仙界叫囂,仙界的老大一定會記住他的,不過很可能會讓衰神時常來和他聯絡感情。

    最後,各路人馬在公子白的家裡吃飽喝足以後,定下了各自上書仙界,通過外交手段一起對仙界施加壓力,力求引渡汪爾慶到人界接受妖界和冥界的聯合調查的大計,天光見亮之時紛紛告辭而去。公子白忙碌了一夜,衣服也沒脫就倒頭睡在床上了。

    第二天,公子白用了多半天的時間,閉門造車地搞出來一份近兩萬字的《關於引渡散仙汪爾慶的法律意見書》。下午的時候,又跑到三仙廟裡面費了三個小時的工夫,和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幾易其稿,才弄出一份措辭適中、不卑不亢的《致仙界書》來,隨後他的作品和《致仙界書》這個正式的外交文書一起被司徒焱焱施法傳送給仙界。忙完了正事,他又觀摩了嘯月正在進行的魔鬼訓練,和重霧交流了一下整人的心得後,才滿意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李寵把冥界正式向仙界發出引渡汪爾慶的外交照會的消息轉告他,公子白鬆了口氣,既然冥界出了面,剩下的事就由這些傢伙去忙,自己終於可以省下心來賺人民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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