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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第十節 元神脫困(上) 文 / 丘達可

    屍王炸開他當床躺了一百多年的棺材,雙目寒光連閃,在確定囚禁他的困屍壁徹底消失之後,裂開嘴仰天狂笑:「絕塵小道,原來是你搞的鬼,害老子在這裡悶了一百多年沒有肉吃、沒有血喝。現在老子自由了,偏要去上面禍害你保護的無知凡人,你又能怎樣?等老子從身體裡找到你的內丹,正好用來增加功力。」隨後又用長槍指公子白和李寵說:「絕塵也太看得起你們所謂的法師了,認為隨便進來一個就可以收拾我,如果那樣老子四百年前就被滅掉了。就憑你們一個人一個鬼能奈我何!」

    李寵早就忍不住了,衝到公子白的前面,指著屍王大喝:「屠萬靈,你可認得我?當初我爹能收伏你,現在也是一樣!」

    屍王聽李寵一說有仔細辨認了一下李寵。殭屍剛剛成型的時候,主要靠辨別各種氣息來分辨周圍的事物,視力只是作為輔助的感官功能,甚至有的殭屍根本沒有視力,屍王也是從最低級的殭屍成長起來的,雖然他有視力但對具體的影像他並不特意去記憶,對各種氣息反而特別敏感。當初李寵和他爹跟屍王鬥了三年,李寵的形象屍王並不陌生,但是現在李寵為了趕時髦換成了現代版的造型,屍王剛開始還真沒注意他,以為他就是一般的護法小鬼,仔細打量李寵的形象和辨別李寵的氣息後,屍王終於記起面前的就是和絕塵一起追殺他的靈鬼李寵,算起來李寵也是老鬼級的了。「我認得你了,就是你和絕塵小道一直找我的麻煩,現在絕塵完了,你就是跟他一起嗎?」屍王指了指公子白,又接著說:「就這個毛頭小子,連最低級的道士他都沒資格當,除了有點力氣和能丟幾道符還能幹什麼?我也可以算作鬼類,無論鬥法術,還是拼法力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急著出去吃人,對吃鬼我早就沒有興趣,也不再想跟你糾纏,勸你換一個高強一點的道士合作也許活的久些,這個人就留給我享用,算是放你出去的代價吧!」

    屍王躲在地底控制鬼樓,曾經和公子白他們有過接觸,但卻很鄙視公子白。一來屍王是間接地指揮鬼樓和五鬼和公子白打架,對公子白沒什麼具體印象,二來公子白在對付鬼樓的時候未出全力,發現情況後就撤退了,確實沒給屍王留下深刻的印象,再者公子白從未加入過什麼門派,也沒受過任何宗教的加持和洗禮,更沒有進行過系統的修煉,能使用的都是符咒,並且在剛才憑體力砍了二十來個殭屍,種種原因使屍王認為公子白只是一個稍微有點特殊能力的凡人,直接把他列為美食級人物。

    聽屍王像小孩子討糖果一樣向李寵要他來吃,公子白鼻子都氣歪了。「喂!你這個屍體,不在陰溝裡爛掉就算交了狗屎運,不好好藏著卻跑出來禍害人,叫人家打敗了就好好地蹲監獄改造,沒想到改造了一百五十年還是這副德行,看來只有像小李說的那樣把你磨成骨粉作雞飼料!」公子白用刀指著屍王大罵。

    屍王在四百多年裡被人罵慣了,一般的「妖孽」、「魔鬼」、「天誅地滅」、「萬劫不復」什麼的形容詞聽得太多早就習慣了,可公子白說他是「屍體」要把他做成飼料喂雞,可把他給惹火了。屍王自從具有了意識之後一直以自己的生命形態為傲,而公子白赤裸裸地指出他不過是屍體,還要把他餵給雞這種他都不屑吃的動物,在他認為是對他高貴的生命形態的極度侮辱。屍王雙目寒光暴射,死死罩定了公子白,揮舞手中的長槍向公子白衝了過來,嘴裡大叫:「無知小輩,今天第一個拿你祭我的長槍!」

    「聽說你以前是騎馬打仗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武功,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本律師的厲害!」公子白不甘示弱揮舞著長刀叫囂著。

    「什麼樣的法師我都吃過,律師倒還沒有,今天就開葷。受死吧!」屍王不知道律師是什麼意思,以為只是一種沒有什麼道行只會打架的法師。

    屍王大概是繼承了前任屍體主人的部分光榮傳統,看他衝過來的動作就是一個標準的挺槍突刺的姿勢,動作乾淨利落,腳步沉穩有力,前進速度飛快,身上的戰甲被帶動發出稀里嘩啦的響聲,鐵靴震的地面鏗鏘作響,挾著驚人的聲勢,巨大無形的壓力迎面而致。屍王的動作不像一般殭屍那樣笨拙,他移動的速度超出公子白的預料,四百年的修行讓屍王徹底除去了殭屍的弱點,衝向公子白的他簡直可以媲美金庸小說裡的武林高手。公子白可沒什麼光榮傳統可以繼承,雖然他以前和地痞混混幹過仗,現在也是胸肌鼓鼓的造型,可是他可從來沒練過一天武。面對精通武技的屍王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來自妖狼族血液賦予他的超強度身體、力量、和速度。

    公子白不可能傻站著讓屍王借助他們中間的距離逐步加速衝到他面前實惠地給他全力一槍,屍王加速突刺的時候,他也迎著屍王衝過去。在經過李寵身邊的時候,公子白說了兩個字「佈陣」。李寵立刻會意,他沒有加入戰圈,反而在地宮的地面、穹頂和石柱上畫著各種古怪的符號和文字。對付屍王很難用一般的符咒或其他法術把他制服和消滅,即使是絕塵那樣法力高強的道士,也是在李寵配合下事先布下陣勢壓制屍王的力量,並且鬥得精疲力盡才勉強把屍王鎮住。所以公子白的戰略就是自己先纏住屍王,李寵趁機佈陣,最後雙方配合收服屍王。當然對上屍王的公子白比較危險,但他也沒得選,因為大型的陣法設置複雜,公子白還沒學會呢。他早就聽過n遍李寵講的收服屍王的故事,根據眼下的情況公子白瞬間作出了故計重施的決定,而且他和李寵心意相通,他說了兩個字李寵立刻明白要做什麼了。

    放下李寵佈陣不談,公子白和屍王在地宮裡打的可太精彩了。論速度公子白還是比屍王快上很多,屍王充其量是人類高手的水平,公子白可是超人級的,所以屍王的突刺才衝到距公子白立身處不到一半的距離,公子白後發限制已經衝到屍王的面前。屍王用的是丈二長槍,公子白的刀長連刀柄在內不過五尺,如果面對面互相扎的話,公子白非常吃虧。眼看二尺來長的槍尖衝著自己的胸口刺過來,公子白大喝一聲凌空躍起,幾乎是踩著槍桿手起一刀劈向屍王的面門。屍王的反應不慢,立刻橫槍招架,公子白全力一刀劈在屍王倉促招架的槍桿上,一聲巨響,刀槍之間發出了刺眼的火花。屍王被震退了半步,而公子白身體凌空無處借力,被屍王強大的力道震得向後倒飛,撞在一根石柱上,成了一個頭上小鳥亂飛的浮雕。也就是公子白身體結實的過頭,否則已經變成鍋貼了。突然公子白頭上的小鳥四散奔逃,原來屍王已經追了過來,舉槍又刺。公子白閃向一旁,屍王的大槍隨後刺在石柱上人形凹陷的心臟部位。看槍刺落空,公子白又向石柱後面退去,屍王雙臂運力,長槍脫手而出,居然刺穿了雙人合抱的石柱,同時屍王已經追著公子白繞到石柱後面,抬手剛好接住穿過石柱的長槍,衝著公子白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經過接觸,公子白已經確認屍王絕對有一槍把自己刺個對穿的實力,迎頭一擊也可以把他砸成肉泥,那還敢硬擋硬架,趕緊溜之乎。於是石頭地面有多了一條十多米長半米寬被槍風衝擊出來的溝。一個照面公子白就被逼得雞飛狗跳,打得灰頭土臉,為了自己的小命公子白再不敢跟屍王對拼,轉而利用自身速度上的優勢帶著屍王在地宮裡轉圈。而屍王的像武術表演一樣舞動長槍把什麼「蛟龍出海」、「怪蟒翻身」、「舉火燒天」等等招勢一一上演。

    公子白的游擊戰果然有效,在運動當中居然被他逮到機會砍了屍王幾刀。可是這幾刀還不如不砍,砍完了更讓公子白失望。屍王身上的盔甲和長槍一樣都是屍王的隨身法寶,公子白的長刀有了一甲子道行已經非常了不起,而屍王的那套裝備跟他一起四百年,還被屍王可以修煉了一百五十年,真個是槍利甲堅,長刀砍在盔甲上除了冒點火星外連刀印都沒留下。非但如此,公子白稍一不慎手臂上就被掃去一塊肉,手臂上的傷口很快就自動癒合了,而被槍尖帶去的那塊肉直接讓槍尖給吸得只剩幹幹的薄薄的一塊皮,不但屍王吸血吃肉,那桿槍居然也有一樣的愛好。公子白的感覺就像跟一隻長著尖牙利爪的烏龜在作戰,一時間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小李,我好辛苦啊!你還沒搞定嗎?」公子白實在忍不住問了李寵一句,就這一句惹了大禍。

    李寵正在努力佈陣,在公子白的掩護下他完成了大部分的陣勢,而公子白也被屍王追的張嘴喘。不過陣勢的威力也在一點點的顯現,陣中的屍王移動的速度正在變慢,只是這種改變在陣勢完成前表現的不很明顯,加上公子白一直在刺激屍王,所以屍王還沒有察覺。本來很快就大功告成了,公子白這一問反倒提醒了屍王。屍王馬上停下來,當他看到地宮石壁、石柱上的符號、文字的時候,一百五十年前的情景立刻出現在腦海裡,就是這個陣勢讓他失手被擒,還險些老命不保的。於是屍王狂怒,如果一百五十年後栽在同樣的計謀之下他這個屍王就不用混了,其他的妖魔鬼怪笑也笑死他了。

    李寵連出言責怪的時間都沒有,屍王已經展開了他特有的法術「吸陰聚陽」——一種瘋狂吸收陰陽二氣掠奪陰陽兩界生靈生命轉化為屍王自身力量的法術。屍王把長槍戳在地上,雙臂張開向天,從他的口*出一道黑紅色的屍氣停在雙掌之間,隨後全身又放出大量的陰氣迅速地聚集到雙掌間的屍氣外圍,接著他的雙手推動著氣團開始旋轉,氣團越轉越快,他有張嘴一吸,旋轉的氣團變成了一個通往他嘴裡的漩渦,之後擴大成一道黑紅色的龍捲風沖公子白和李寵席捲而來。地宮的空間有限公子白和李寵難以躲閃,剛一接觸龍捲風公子白就被狂風捲了起來,隨著急旋的氣流在地宮的石壁和石柱上撞的鼻青臉腫,好不容易才找機會把長刀插在石柱上固定了身體,暫時避免被直接吸到屍王嘴裡去的厄運。李寵就更慘一點,對陰陽二氣都有強烈吸引,並且對任何靈體或實體生物都有破壞分解作用的旋風一掃到他就差點把他的形體打散,見事不妙他也顧不得擺陣馬上溜回法像藏身,他設的陣勢也同時被龍捲風掃得一乾二淨。抓著刀柄懸在石柱中間的公子白也感到身體被強力撕扯,而且體力法力在瘋狂下降,大驚之下實施了本來不想實施的求救方案。

    公子白在出來之前早就和牛頭馬面還有嘯月約好了,如果他頂不住就由幕後的這些大爺、大哥出面,本來公子白打算自己搞定然後回去顯擺顯擺,如今性命悠關再不求救更待何時呀?意念所至妖力空間的入口凌空開啟,如同在穹頂上突然張開了一張巨口。「再不出來救我連屍體都沒的收,快點呀!」開著張開的空間出口裡面沒立刻出來援兵,公子白大急。出口內傳出牛頭的聲音:「外面風大,不宜出行,我們在等晴天呢?」公子白上不著頂,下不著地的石柱上聽了牛頭的話差點沒失手掉下去,等風停了我也早掛掉了,骨頭渣都沒了,公子白對牛頭的風涼話十分不悅。牛頭當然知道公子白情況危急,不過是跟他幽默一下,就聽他說:「馬老弟,最近你的肝火挺盛,到外面吹吹風涼快一下吧?」「吃了多半天的酒肉,什麼火都沒了。那個小月,你和我的幾個夥計出去看一下,我們老了,吃飽了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外面的世界是屬於你們年輕一代的。不用擔心天氣,我保證是風和日麗的。」馬面說完,地宮裡肆虐的龍捲風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包圍一點點地被壓縮成一股直徑二米左右的旋轉氣柱,扭動著改變了方向,被吸進妖力空間的出口。屍王發現自己用修煉所成的屍氣和體內陰氣結合所施展的法術被人控制不說,還有被吞噬的危險,從來只聽說法術被破解的,今天居然遇到了直接吸收法術——就是吃法術的。屍王可急了,法術被破不要緊,如果被硬生生的吞噬,那他施展法術時已融入其中的百年修為就算泡湯了,他可不願意受這麼大的損失。於是屍王運足了力氣作起了大幅度的深呼吸,拚命的往回收他的屍氣和陰氣。可是,對上他的是冥界數一數二人物,他跟人家比肺活量不是白給嗎?

    堅持了不到半分鐘,屍王就強行割斷了與體外氣體的聯繫,因為如果在堅持他就會像中了他法術的人一樣被吸乾成為名副其實的殭屍,為了保存大部分的功力,屍王只得放棄了抵抗。與此同時妖力空間裡的馬面把吸到嘴裡的那股氣體凝成了一個玻璃球大小的圓球,在手裡擺弄著笑到:「就這點兒能耐也敢稱王稱霸,如果他不是應劫出現老天故意安排給人界添亂的,我早就幹掉他了。現在他的劫數也到了。小月你別傻站著了,外面你的兄弟還等著人救呢。小玄子,這個東西就給你玩了,也跟小月出去見識一下吧。」隨後,嘯月、陳玄領著十幾隻妖狼和幾十個鬼卒出現在地宮裡。風一停公子白就跳回地面,李寵也從法像裡出來,兩路人馬會合到了一處。而屍王被馬面折了銳氣,正拎著槍在一邊生悶氣。

    「妖狼族!還有地府的鬼卒。」屍王也是見多識廣,馬上認出了嘯月和鬼卒的來歷。「妖狼族一向獨來獨往,跟其他的妖怪都很少接觸怎麼跟地府的鬼卒混在一起?對面的小狼,你在族裡是什麼身份?我不願意和妖狼族發生矛盾,你不要多管閒事!」屍王對地府的鬼卒並不畏懼,可是妖狼族是妖界重量級的勢力,並且具有牽一髮動全身的規矩,誰都知道惹了一個妖狼就等於開罪了整個妖狼族,屍王不是傻瓜如此強敵他可不願招惹。

    「我是妖狼之王裂風的小兒子——嘯月,本來我們也不常和冥界的人來往,可因為我兄弟公子白的緣故,我剛剛還和冥界的兩位大人喝酒吃肉,酒足飯飽閒著沒事聽說有人欺負我兄弟,於是就和這些鬼友來替我兄弟出氣。很不幸欺負我兄弟的人是你,所以咱倆想沒矛盾都不行了。還有冥界的兩位大人說你有四百多歲,我才過二百歲,年齡不到你的一半,由我出手不算欺負你,你的害人害鬼的行為冥界也看不順眼,所以你今天是在劫難逃了。」自從和公子白結了「血契」後嘯月的言變得跟公子白十分想似,說起話來總是帶一點調侃的味道。

    屍王聽完頭立刻大了一圈,心說:這什麼世道啊?人能和妖、鬼論哥們,鬼和妖還在一塊喝酒,照這樣搞下去豈不是連我都要找個天使談戀愛!更可氣的就是這個律師,分明是找好了後台然後才過來找我的麻煩,一個人打不過就弄一幫出來群毆!「既然你們存心跟我作對,那就一起上吧,省得一個個的殺太麻煩。」雖然對妖狼族有所顧忌,但嘯月已經擺明要找他麻煩,想躲也躲不了,屍王索性決定大殺一通,總不能打都不打就被嚇跑吧。

    公子白這時喘勻了氣,對嘯月說:「大哥,不是兄弟打不過他,他那身盔甲實在太硬,還有那桿槍也夠陰毒,他力氣也比我大,整個一個忍者神龜刀槍不入。後來還使了邪法,害我灰頭土臉的,這個仇你一定要給我報!對了,扁他的時候還得注意,李寵老爸的內丹元神還在他的體內,可別打壞了。」

    「真的麼?你大哥我打仗的技術是沒說的,砸碎他容易,要是讓我留手不弄壞他身體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內丹就有點難度。這樣吧,我去把他的龜殼扒了,然後留給你動手術如何?」嘯月聽公子白一說有點犯難,所以才有這個提議,妖狼族個個都是天生的戰士,論打仗破壞可以說是無出其右,但要讓他們在戰鬥的時候還要留手確實有難度。

    「那再好不過了,只要扒了他的龜殼,我肯定能把他變成雞飼料!」公子白決定讓嘯月解除屍王的武裝,然後再由他痛打落水狗。「小玄子,你也來了,跟你說剛才……,現在你應該……,如果出現……。」公子白轉向陳玄,裝模作樣地開始現場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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