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出洗手間,看到韓少廷一個人站在陽台那邊擺弄手機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到底韓少廷有沒有背著自己和姜媛媛來往呢?她不介意韓少廷和姜媛媛有接觸,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圈子,完全不碰面是不可能的。舒榒駑襻她介意的是韓少廷會不會在私底下和姜媛媛來往,就像當年的查爾斯王子那樣,娶了戴安娜,卻和卡米拉藕斷絲連。
韓少廷發現了宋令姿走出來,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笑著牽起她的手:「來,我帶你去吃美好的法國芝士蛋糕,你最喜歡的。」
宋令姿任由著他牽著自己往前走,眼裡的陰霾瞬間消失了。她不該想那麼多,疑心生暗鬼,這樣下去,對他們的婚姻沒有好處的。
韓少廷和宋令姿在樓下吃甜點,品嚐美味,完全把這次的婚宴當做一次美食宴,卻不知道,在二樓的休息室內,正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全武行。
事情,應該是從傍晚時分,唐利君試完婚紗後說起。
「好端端的婚紗,怎麼會破了這麼大的洞?」唐利君握著婚紗,眼裡噴著熊熊的怒火。「你們到底有沒有帶眼睛上班啊?」
唐利君這套婚紗是專門從法國空運過來的,請名設計師量身設計,又用了水晶,珍珠,還有大量的高級蕾絲和雪紡手工製造出來的,市面價值估計有百多萬,可見,這次的婚禮,卓明基是下了血本。
眼下,這套造型新穎的婚紗,胸口處破了一個洞,不但影響了美觀,也拉低了婚紗的檔次。偏偏唐利君是愛極了這套婚紗,非要穿這套婚紗才願意舉行婚禮。
卓明基急得抓耳饒腮,不斷地勸說唐利君:「沒事,換一套婚紗,也不會影響你的美麗。」
唐利君睥睨他一眼,言語中帶著一絲傲慢。「我是唐家大小姐,不是外頭那些阿貓阿狗,拿別人穿過的婚紗,我不要。」
唐利君堅決的態度,弄得卓明基沒有辦法,最後,他迅速找來幾個懂得裁製婚紗的人,要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修補好婚紗。
唐利君看著那些師傅忙著補那個破洞,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轉身走入了休息室。
唐利君回到休息室,坐在梳妝鏡前面,眼裡難掩一絲疲憊和黯然。
「嘟嘟--」敲門聲乍然響起,唐利君十分惱火地拉開門,氣勢洶洶地衝著敲門的人怒吼:「幹什麼?」
女侍應生露出一抹惶恐的表情,端著盤子的手微微顫抖。「這是喜餅,要放在休息室裡。」
唐利君看到一塊塊喜餅上面印著紅色的雙喜字,頓時覺得刺目。想也不想地,唐利君伸出一隻手,打翻喜餅,冷聲斥責:「滾開,別讓人打擾我。」
說完,唐利君轉過身,拿出一張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把上,然後對著女侍應生道:「在婚紗還沒有弄好之前,誰也別來打擾我!」
砰地一聲,唐利君關上門,隔絕了門外的世界。
重新坐在梳妝鏡子前面,唐利君的臉上帶著一絲懊惱。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答應這樁婚事?明明只是想氣自己的爺爺,可是,這些天,最難受,最難熬的人卻是她。一想到卓明基噁心的嘴臉,唐利君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完當的看。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唐利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她盼著婚紗上面的洞永遠修補不好,這樣一來,她就有理由取消婚宴。到最後,人家只是當她大小姐耍脾氣,誰能想到,婚紗上的破洞,就是她親手弄的。
站起身,唐利君決定去浴室洗澡,等下她還要扮演一下苦情的新娘,因為婚紗出了問題,不能如期舉行婚禮。等今晚的一關先過去,她再想辦法對付卓明基,最好能騙取卓明基的信任,得到卓氏集團的股份,再讓卓明基一命嗚呼。
等唐利君洗完澡,走出浴室,又聽到一陣敲門聲。她穿著浴袍,怒氣沖沖開門,看也不看對方,立即發飆道:「滾!我不是說了嗎?婚紗沒有弄好之前,別……」
當她看清楚外面的人是卓天遠,就雙手環胸,抬起下巴,一改剛才怒氣沖沖的樣子,冷聲問道:「你有事嗎?」
卓天遠挑眉一笑,拍了兩下手掌,就有兩個女侍應生把婚紗呈上來。卓天遠看著唐利君的臉色由紅變青,再由青變黑,然後是一片蒼白:「怎麼回事?婚紗不是破了一個洞嗎?」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定制婚紗的時候,我擔心工作人員粗手粗腳,會弄損婚紗,就特地要求婚紗的設計師,幫我預留了一些材料。你看,這破洞已經修補好了,完全看不出痕跡。」卓天遠說的特別真誠,眼裡也是一片真摯。
唐利君定睛一看,就看到婚紗的破洞用的是同一種蕾絲製作出來的鏤空山茶花掩蓋住了,她的手腳頓時冰涼了,只恨不得喝卓天遠的血,吃他的肉。
「其實,你不用太感激我了,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作為你未來的兒子,幫你做好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卓天遠笑容十分燦爛,似乎很高興唐利君嫁入卓家,特意在她的面前邀功。
唐利君咬緊了銀牙,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在外人面前,她不能也不願意輸給了卓天遠。「那是,有你這麼孝順的兒子,我真是白撿了一個便宜。」
「你客氣了。」卓天遠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然溫文爾雅。「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我能效勞的,絕對不推辭。」
唐利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她的眼光能殺人的話,卓天遠已經死了百多次。「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靜一靜。麻煩你告訴這些侍應生,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隨意打擾我。」
說完,唐利君從女侍應生的手裡奪過婚紗,當著卓天遠的面,又是砰地一聲關上門。
等門關上了,唐利君將婚紗扔到床上,恨不得拿起剪刀把它剪碎,只是殘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做,如果她這樣做,就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存心找死。
為了發洩滿腔的怒火,唐利君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扯下床單被套,扔在地上瘋狂地踩|踏。
等她發洩完以後,就發現自己的後背流汗了。喜愛乾淨的她,不得不走進浴室去洗澡。在她關上浴室門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卡嚓地一聲,被人打開了。當然,身在浴室裡的唐利君自然沒有聽到這一聲動靜。
洗完澡,唐利君裹了一條浴巾出來,看到牆上的時鐘指向了晚上七點。抿了抿嘴唇,她伸手拿起婚紗,走到更衣鏡子前面,穿上了這套價值不菲的婚紗。
當她穿好婚紗後,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人來破壞她的婚禮,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廣發請帖,還在宋令姿的請帖裡夾上一個斷頭娃娃真正原因。只要韓少廷或者宋令姿被激怒了,趕來破壞她的婚禮,那麼,她就能成為這場婚禮的受害者,實際上,她將是這場婚禮的真正贏家。
拖著長長的裙擺,唐利君坐在梳妝台前面,開始描眉化妝,務必將自己最美艷的一面展現在眾人面前。這次,她並不想請所謂的專業化妝師來,在她看來,一場完全不可能順利進行的婚禮,又何必勞師動眾呢?她情願自己動手,化出最適合的妝容,也不想被人擺佈,做一個娃娃似的新娘。當她化好妝,準備梳頭的時候,屋裡的燈光一瞬間熄滅了。
唐利君疑惑,正想拿起手機打到總台去問清楚,卻發現手機沒有在梳妝台上。唐利君隱約記得,之前的手機就是放在梳妝台上,可能剛才生氣的時候,掃落在地上了。
唐利君站起身,彎下腰,在地毯上摸索起來。
此時,一彎新月掛在天邊,一抹清輝透過窗台照了進來,唐利君藉著月光開始尋找自己的手機。當她的手觸摸到一個有按鍵的物體,就立即拿起來,發現是手機,她驚呼出聲:「哈,找到手機了。」
一道冷風突然從她的後背襲來,唐利君感覺到危險,身子一閃,恰恰避開了一刀。
唐利君突然遭遇大變,就想開口喊救命。那個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從她的背後撲上來,掩住她的嘴唇。月光下,鋒利的刀刃閃著銀色的光芒,一步步向唐利君的心臟插.去,唐利君不願意就這樣死去,一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意圖從那個行兇者的手裡奪走利刃。
那個人見她負隅頑抗,心中激起了怒火,一隻手拽著她的髮絲,想把她往浴室的方向拖去,一方面又高舉手裡的利刃,伺機而待,要隨時結果唐利君的生命。
唐利君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進了浴室,估計生還的機會就少了,雙腳就使勁用力踩在地上,不讓對方的詭計得逞,另一雙手緊緊抓住兇手的手腕,保證對方手裡的利刃不會插進自己的心口。
這個時候,唐利君根本不敢開口喊救命,她生怕自己一喊救命,精神稍微鬆懈,力氣就不敵對方,對方的刀刃就插進自己的心口。
情況是越來越危險了,那把閃著寒芒的利刃慢慢地向她的左胸口滑去,唐利君的雙眸瞪圓了,恨不得化身大力士,把對方擊倒在地上,鼻尖漸漸有冷汗冒出來,似乎在提醒唐利君,她的時間不多了,越是僵持下去,情況對她越不利。
隱藏在她身後的兇手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扯著唐利君的秀髮力道越來越大了,大有把她的頭皮扯下去的趨勢。
唐利君咬了咬下唇,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閃過一絲厲色。現在,她只能賭一次,不然的話,她活命的勝算非常低。
「救命!」這一聲極為淒厲,像是用盡力氣的,不過,唐利君喊完這一聲,並沒有坐以待斃,趁著對方的利刃還沒有插進胸口前,用手肘猛撞對方的胸口,左腳同時間伸出去,絆了對方的腳一下,然後趁著對方沒有防備,她撒開腿往外跑去。
唐利君以為自己能順利脫逃,卻忘記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婚紗,大大的蓬裙設計,阻礙了她的行動,沒有跑出幾步遠的距離,唐利君就被婚紗絆倒在地上
那個行兇者見機行事,馬上撲過來,連續擊出幾刀,其中有一刀劃過唐利君的臉龐,在她那張嬌美的臉蛋留下血淋淋的傷痕。
燈光一瞬間亮起來,幾個保安在燈光亮起來的瞬間,就看到一個穿黑衣的女人,扯著唐利君的長髮,舉起自己手裡的利刃,就要朝著唐利君的胸口刺下去。保安大喝幾聲,連忙拔腳衝過去營救。
唐利君在燈光亮起的瞬間,雙眸被白花花的燈光晃的眼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躲避對方的刺殺,在那刻,唐利君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以為今晚就是她殞命的時刻。或許上天聽到唐利君的乞求,突如其來的暴.喝聲,讓行兇者遲疑了一下。唐利君抓準時機,雙腳狠狠朝著那個人的腿肚子蹬過去,在對方跌倒的時候,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下衝去。
行兇者看到唐利君逃走了,並沒有停止追殺行動,在保安追上來的時候,她迅速衝進樓梯,將防火門用清潔車擋住,然後追著唐利君下樓。
唐利君一路跑,一路喊殺人,半路中撞倒了幾個走上樓的人。可她完全顧不上,只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婚宴的客人,聽到唐利君的聲音,全部望向樓梯口,就恰好看到滿臉鮮血的唐利君從樓梯上跑下來,潔白的婚紗,此刻染上了鮮血,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韓少廷見到此景,馬上就知道不妙,雖然恨她不爭氣,也不願意她斃命在自己的眼前。一個箭步衝過去,韓少廷把唐利君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
手裡拿著利刃的女人並沒有停止行動,從樓梯上跑下來,盯著韓少廷的眼睛,揮舞手裡的利刃:「讓開。不然的話,我連你也一起殺。」
韓少廷看著眼前的女人,認出她是顧嵐,「秦夫人,殺人犯法,這個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顧嵐並不意外,韓少廷和她見過幾次,認得出來也不稀奇,何況,在場就有不少客人和她私交甚篤。
指著唐利君的鼻子,顧嵐冷冷一笑:「她殺了我的女兒,我要她以血還血。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秦峰,他的目光在唐利君和顧嵐身上梭巡,似乎想知道答案。
唐利君驚魂未定,乍然聽到這句話,回不過神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目光呆滯。韓少廷並沒有因為顧嵐這句話往後退,張開手臂,他將唐利君牢牢護在身後。
對上顧嵐充滿狠戾的眼眸,韓少廷義正詞嚴道:「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但是,必須經過法.院的審判才能定罪,作為公.民,持械行.凶,就是犯了國法。」
顧嵐冷笑,揮舞著手裡的利刃撲向了韓少廷。在韓少廷的眼裡,拿著利刃的顧嵐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壯漢一樣,外強中乾,沒有絲毫的威脅性。他的長腿抬起,掃向顧嵐的面門,顧嵐躲避不及,整個人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顧嵐並沒有氣餒,迅速爬起身,抓緊手裡的利刃又一次攻向了韓少廷。韓少廷屏住呼吸,一隻腿掃過去,恰好踢中了顧嵐的小腿骨,她的小腿骨一麻,人就向前撲去,手裡的利刃也匡啷一聲掉在地上,趕來的保安迅速伸出手制住了她。
受制的顧嵐不甘心,一雙黑眸染上了血色,她徹底陷入癲.狂,嘴裡瘋狂地叫囂著:「唐利君是殺人兇手,你們都是幫兇,幫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我一定要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顧嵐被保安拖了出去,唐利君已經恢復了鎮定,接過女侍應生遞過來的消毒毛巾,摀住自己的臉頰,感激對韓少廷道:「謝謝。」
韓少廷掃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抱歉,我只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
唐利君的神色驟然一變,眼裡迅速染上了一層水霧。「表哥,我知道錯了。」
韓少廷盯著唐利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就算法律無法奈何你,你也要摸摸自己的良心,問自己的良心是否過得去?」
「表哥,你懷疑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唐利君聽到韓少廷這樣說,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韓少廷,似乎對韓少廷的指責感到無比的傷心。
韓少廷別過臉,不想繼續說下去,牽起宋令姿的手,他想抽身走人。畢竟,唐利君受傷了,這場婚禮肯定是進行不下去的,他繼續逗留在現場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在韓少廷邁開步伐往宴會廳大門走去的時候,設置在宴會廳中央的led顯示屏播放出一段視頻,就是唐利君躲在洗手間用剪刀剪開婚紗的一條細縫,然後用力扯出一個破洞。在場的客人看了一頭霧水,唯獨卓明基明白了。
怒火瞬間充溢在他的胸口,合著半天,唐利君就是把他當猴子耍啊?花費了重金購買婚紗鑽戒,再利用自己的人脈找來這些人給她撐場面,她居然在背後擺了自己一道。
唐利君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怎麼也不明白,她扯破婚紗這一件事,怎麼會在顯示屏播放。當她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緩緩掠過,最後,停在了卓天遠那張英俊的臉上。
似乎察覺到唐利君的視線,卓天遠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她一眼。x0o7。
「是你?對不對?一切事情是你搞鬼?」唐利君恍然明白了,顧嵐再厲害,想要避開酒店的保安還有卓家的保鏢,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何況,顧嵐進入休息室的鑰匙從哪裡來的?二樓的燈光到底是誰切斷的?在唐利君的眼中,這一切必須是兩個人合謀,才能順利完成,否則的話,單憑顧嵐是無法做到的。
唐利君恨透了卓天遠,瘋一樣衝向卓天遠,卻在半路上被卓明基截住了。卓明基想也不想地,揚起手,啪地一聲脆響,打在唐利君沒有受傷的左臉上。
唐利君的眼睛瞬間紅了,怒瞪著卓明基:「你竟敢打我?」
卓明基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踐人!虧我煞費苦心為你籌備婚禮,你卻背著我耍這種手段?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丈夫的?」
「你以為你是威.廉王子嗎?」唐利君啐了一口,眼裡露出一絲不屑,「就你這種貨色,給我擦鞋子,我都嫌棄你髒,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擺譜?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嗎?我告訴你,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渣?」
卓明基一世為人,第一次被人當著面數落,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踐人!」說著,卓明基就想衝上前去打唐利君。
卓天遠立即衝上去,攔住了卓明基:「爸,算了,這件事,就當是一個教訓。」說著,卓天遠眸光轉動,緩緩將視線移到了唐利君那張受傷的臉蛋上。「她已經夠慘了,我們再出手教訓她,難免落人口實。」
卓明基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一雙黑眸狠狠盯著唐利君,只恨不得將唐利君的一層皮撕下來。
唐利君仰頭大笑:「卓天遠,這一切都是說你做的,對不對?」
卓天遠的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就像看著情人似的。「你認為我有那麼大能耐,指揮你唐小姐剪婚紗?還是說我有能耐請動了秦夫人,不顧一切追殺你?唐大小姐,說到底,最有本事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
唐利君的嘴角抽動了兩下,卻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
在一旁的卓明基看到這一幕,嘴角閃過一絲冷酷的笑,唐利君失去了唐家的助力,又失去了傲人的容貌,他本來就有幾分嫌棄,現在嘛,唐利君當眾和他鬧翻了,他趁機發難,相信也沒有人指責他薄情寡義。「保安,過來把這位唐小姐請出去,我不想見到她。」
唐利君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她揮舞著手,意圖阻止保安,保安見她這樣微微一笑:「唐小姐,別讓我為難。」
唐利君狠狠瞪了卓氏父子一眼,才轉向了一邊的韓少廷,冷聲問道:「你就忍心看著我被別人欺負嗎?」
韓少廷牽起妻子的手,淡漠道:「救護車,我已經替你叫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搞定。」說完,韓少廷就大跨步地往外走,完全沒有停留的打算。
唐利君還能怎麼辦?只能灰溜溜地坐上救護車,趕到醫院處理臉上的傷口。
韓少廷開著悍馬,抿唇不語,宋令姿望著窗外的風景,心情也有一點沉重。
等兩個人回到公寓,宋令姿才拎出急救箱,對韓少廷道:「你手上的傷口要處理一下。」
韓少廷訝異地挑眉,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想到宋令姿居然會留意到。「令姿,謝謝你。」
宋令姿蹲在韓少廷的面前,為他的傷口進行簡單的消毒,止血,然後貼上創可貼。「利君這件事怎麼辦?」
韓少廷聞言,心口一緊。從顧嵐的嘴裡知道唐利君是殺害秦蕾的兇手那刻開始,韓少廷的心裡就發悚,倘若當時宋令姿沒有及時救出來,她就死在了唐利君和秦蕾的陰謀下。將宋令姿攬入懷中,韓少廷低聲道:「令姿,對不起。」
「好端端的,說什麼對不起?」宋令姿抬起她一雙烏黑的眼睛問道。
韓少廷撫摸妻子幼滑的肌膚,嘴角泛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利君她……」
宋令姿沉默下來,唐利君的行為,真的讓她感到害怕,完全顛覆她對唐利君的印象。「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說對不起。」
韓少廷捧起妻子的臉,吻上她光潔的額頭。「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聽到韓少廷這句話,宋令姿感到十分的安心。「有你這句話,天塌下來了,我都當成被子來蓋。」
「小懶豬,整天就記得睡覺。」韓少廷捏了捏宋令姿的鼻尖,兩個人相視一笑。
第二日,s市各大報紙刊登了唐利君在婚禮上被人毀.容,刺殺的醜聞,這條醜聞就像洪水似的,瞬間淹沒了s市。
韓老爺子把韓少廷叫回老宅子,啪地一聲,扔下報紙放在茶几上。「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件事,怎麼會鬧得這樣大?」
韓少廷面無表情地瀏覽一下內容,然後將報紙擱在一邊。「事情已經發生了,追問原因,也沒有意義了。」
韓老爺子聞言,差點吐血。「我叫你回來,不是要聽這些的。」
「我知道。」韓少廷點點頭。「可是,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韓老爺子聞言,滿肚子的火都沒有辦法宣洩出來。「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死我?」
「不敢。」韓少廷淡淡回了一句,然後問了一句:「老爺子,你還有事嗎?」
「滾!」韓老爺子徹底翻臉了。
韓少廷站起身,往二樓的方向走去,恰好遇上了自己的父親韓霖。14062847
「老爺子又在生氣了嗎?」韓霖笑著問兒子,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
韓少廷聳了聳肩頭,狀似隨意地回答:「他愛.操心,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也怪不得你爺爺。利君是他打小看到大的,多少都有一點感情。」韓霖向韓少廷解釋道。「或許,你覺得老爺子愛.操心,不過,作為一個長輩來說,總是希望晚輩少走一點彎路的。」
「如果這是你對唐利君的希望,那我勸你,還是別抱這種希望了。」韓少廷沒好氣地道:「人家秦夫人懷疑她殺害了秦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她曾經指使秦蕾綁架自己的表嫂,甚至要了結表嫂的性命。在她眼裡,還會有我們存在嗎?
韓霖震驚地望向韓少廷,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利君,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唐利君就是一個魔.鬼。」韓少廷坦言相告,不希望父親為了一個唐利君,和他關係不睦。「爸,你可不能對一個對你媳婦暗藏殺機的人有婦人之仁。」
韓霖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開口就說:「這些事情,你和少凡他們商量吧。」
韓少廷點了點頭,掠過韓霖,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站在書房的門口,韓少廷伸出手敲了敲門,然後就聽到韓少凡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請進。」
韓少廷推門而入,就看到韓少凡正在盯著電腦查看資料。「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
「沒事。」韓少凡望了電腦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到了韓少廷的身上。「顧嵐的話,你覺得有幾分可能性?」
韓少廷聽到這句話,抬起頭,一雙黑眸閃著一絲冷冽的寒光。「在聽到的那一瞬間,我就信了。」韓少廷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那個答案的時候,馬上就相信,心中沒有一絲為唐利君辯護的跡象。
韓少凡站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熟練地開了一瓶酒。「少廷,這就是一種悲哀。連我們都不相信她了。」
韓少廷明白了韓少凡的意思,唐利君真的太讓他們失望了。不過,想到昨晚的情形,韓少廷冷哼一聲:「卓明基這個老混蛋,也不是一個東西。就算唐利君脫離了唐家,但他當眾羞辱她,就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韓少凡看得出來,韓少廷這次真的很生氣。「你打算怎麼做?」
韓少廷的目光閃了閃,最後,他低聲道:「你有法子對不對?至少,我不想看到那個老混蛋囂張的樣子。」
韓少凡點了點頭,隨即勾唇一笑。「對這種老混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失去他最在意的功能。」
韓少廷想起了那個所謂的汪導演,眼裡閃過一絲銳利。「這件事由你去辦,我放心。不過,卓天遠這個人城府極深,對付他,恐怕要費一些周折。」
韓少凡啜了一口紅酒,一雙黑眸如兩顆黑寶石,閃閃發亮。「再難對付的人,都會有弱點。他,我們可以暫時先放一馬。」
韓少廷明白韓少凡的意思,現在還不是動卓天遠的時機。「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哥。」韓少凡在韓少廷站起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喊出聲。
韓少廷定定地看著韓少凡,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韓少凡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不疾不徐道:「哥,千萬別心軟。有些人,一旦本質變壞了,就再也不會回到當初。」
韓少廷馬上明白過來了,韓少凡嘴裡的有些人,肯定是說唐利君。「我瞭解。」
「所以呢?」韓少凡望著韓少廷的雙眸充滿了希冀。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最後一次。」韓少廷很慎重地說出這句話。以後,不管唐利君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插手去管,去理會。
韓少凡滿意地頷首,笑著道:「希望哥能記住自己的話。」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韓少廷忍不住吐糟。
韓少凡哈哈一笑,眼裡有了一絲溫暖。「那是因為,在我們當中,你是心腸最軟的那個人。」如果昨晚換成韓少凡,他肯定翹首旁觀。可韓少廷做不到,無論如何,唐利君都是他的表妹,眼睜睜看著她死,韓少廷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從韓少凡的書房退出來,韓少廷在半路上遇到了韓少陵,見他雙眼通紅,神色疲倦,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韓少陵抬起頭,無精打采地打了一個呵欠。「哥,我剛剛從外頭回來。」
「我知道。」韓少廷沒好氣道。「你這樣夜不歸宿,很容易生病的。」
「知道了,哥。」韓少陵一隻手搭在韓少廷的手臂上。「哥,不和你說話,我想睡覺。」在樓下,韓少陵被老爺子訓斥一通,心裡就十分後悔了,要是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會貪圖路程近,跑到老宅來補眠了,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倒頭就睡,多舒服。
韓少廷有點心疼韓少陵,拍了拍他的手臂,韓少廷輕聲道:「錢是賺不完的,你呀,悠著點。」
韓少陵迷迷糊糊,壓根就沒聽清楚韓少廷的話,就拚命點頭。韓少廷也不為難他,放過他,回身去找唐敏。
唐敏看到兒子回來了,心裡很高興,就想去廚房張羅幾樣好菜。韓少廷拉住她,帶著一絲歉意道:「媽,對不起。」
唐敏剛開始的時候,十分詫異,不明白兒子對不起三個字從哪裡來的,後來想到報紙上的報道,就笑著安慰韓少廷:「你已經做到最好了。」對於唐利君,唐敏真的很失望。一次次的給她機會,她似乎都沒有珍惜這些機會。
唐敏這句話,讓韓少廷的眼圈微微泛紅。「媽,利君的事情,我們也有責任。倘若我們一開始就約束她,或許,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話,我不信了。」唐敏知道兒子是想安慰自己,不希望自己不開心。「若她真的是個好孩子,就永遠不會壞到哪裡去。像宜君和欣兒,就從來沒有讓人操過心。其實,我想開了,她變好變壞,最後,承擔結果的是她,不是別人。如果她非要一條路走到黑,我這個做姑姑的還能說什麼?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是犯了錯,我也不一定能管好他,何況是自己的侄女呢。」
韓少廷本來以為唐敏會為了這件事鬱鬱寡歡,現在看起來,他的擔心完全多餘的。至少唐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有些事情,只要看得開,就沒有所謂的不開心。
中午時分,寒風凜冽,高洋洋咬著牙,在刺骨的寒風中完成了落水這一組鏡頭的拍攝。一拍完,她就鑽進了車子,迅速除下濕掉的戲服,換上保暖的衣服。饒是這樣,高洋洋的牙齒還是直打顫,恨不得蓋上棉被,在火邊取暖。
耳邊傳來了叩叩的敲擊聲,高洋洋拉開車門,就看到沈彥站在車邊,「怎麼樣?導演說通過了嗎?」
「通過了。」沈彥望著高洋洋凍得發抖的身子,有點心疼道:「你也真是的,為什麼不要替身代替你拍這一幕戲?」
高洋洋的嘴角微微彎起:「我想拍好這部戲,說不定以後,我就沒有機會拍戲了。」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高洋洋就知道,她拍戲的日子不多了。等她認祖歸宗後,唐老爺子肯定會找借口阻擾她拍戲的,只是,她對拍戲已經培養出極大的興趣,真的不想停止拍戲。
「放心,你要是把這部戲拍紅了,以後接劇本都要接到手軟。」沈彥不知情,笑著調侃。
高洋洋搖頭失笑:「承你貴言了。」
「我不是說假話騙你的。」沈彥極其認真道。「像你這麼勤奮的人,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高洋洋莞爾一笑,嬌美的容顏飛起兩朵紅雲。「等到那一天,我第一個要謝謝你。」
「一言為定。」沈彥笑著伸出手指,要和高洋洋拉鉤。高洋洋沒有反對,伸出小手指和沈彥拉鉤。
「洋洋,我要和你說一件事,等這部戲拍完了,我不會再做你的經紀人。」沈彥拉完勾,就說出了你這番話。「希望你能諒解我。」
高洋洋有點驚訝。「你的意思是……」
沈彥苦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很簡單,我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繼續做你的經紀人。」
高洋洋的眼裡出現了一絲茫然,和沈彥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裡的確會不舒服。「那你準備去哪裡?」
「你聽說沈氏礦.難的事情嗎?」沈彥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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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真心覺得我今年的運氣特別差,一遇到要加更的時候,總會掉鏈子。今天,電腦死機,我的文沒有及時保存,就沒掉了,最鬱悶的是還碰到英國改夏令時間,又少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睡覺,太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