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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如果婚姻不能圓滿,只能說明我們不夠努力 第078章 騙一個人一輩子就是婚姻 文 / 雅戈

    「我父親的期望?」高洋洋喃喃自語,一雙靈動的黑眸閃過一絲迷惑。舒榒駑襻「我父親對我的期望是什麼?」

    「你跟我來吧。」唐老爺子負手走在前面,高洋洋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十五分鐘,他們才到達目的地--書房。

    高洋洋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老爺子不當場解釋,非要帶她來書房。

    唐老爺子站在書桌前面,指著書桌後面的一副字:「你看那個字,讀什麼?」

    「慧?!」高洋洋對書畫的研究,還是源於莊雅喜歡臨帖的愛好。

    唐老爺子點了點頭,一雙眼眸慢慢染上了一層水霧。「這是你爸爸寫的最後一幅字畫。」唐老爺子看著這幅字畫,似乎回到了舊日的時光,他手把手教兒子寫字,帶著他去軍營裡參觀,讓他觸摸自己的佩.槍……

    高洋洋望著眼前的字畫,如何想像父親的樣子。他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那種男子,提起筆寫這個字的時候,嘴角應該含著笑。越是想下去,她越覺得難過。垂下眼眸,高洋洋低聲道:「他知道我是女兒嗎?」

    「你爸爸說生男生女,他都喜歡。」唐老爺子想起兒子知道自己要當父親的時候,滿臉的驕傲。

    「爸,我要當爸爸了。以後,你又有孫子喊你做爺爺了……」這是兒子知道妻子懷孕的時候,衝著他說的第一句話。

    「爸,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請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她們母子。我這次的任務很危險,能不能回來,就真的很難說……」這是兒子出任務的時候,給他打的最後一通電話。掛了電話後,就真的從此陰陽兩別,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爸,如果生兒子的話,叫做景,如果是女兒,叫做慧君。我在書房裡有兩幅字畫,就是這兩個字。爸,我很想你,也很想念我的妻子和孩子……」這是唐佑在出發的時候,留在部隊的遺言。唐老爺子看到的時候,柔腸寸斷,久久沉浸在失去愛子的悲傷中。

    「爺爺--」高洋洋看著唐老爺子老淚縱橫,知道這幅字勾起他的傷心往事。「你是不是想他了?」

    「你爸爸是我所有的兒子當中最孝順的。」唐老爺子歎息道。「我讓他做什麼,從沒有忤逆過我,唯一堅持的一件事,就是娶你媽媽。當初,他被你媽媽拒絕三次,但是,他依然不依不饒,跟我說,他非你媽媽不娶。」

    唐老爺子見高洋洋不吭聲,以為她不喜歡聽。「孩子,是不是在怨你媽媽狠心丟下你,隨著你爸爸走了?」

    高洋洋搖頭,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我只是覺得遺憾,沒有機會和他們相處,也沒有任何他們的記憶。」她的父母,給了她生命,卻沒有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任何一個痕跡。

    「洋洋,別怪你媽媽。那個時候,我都想死。你爸爸一走,就像把整個唐家的生氣都帶走了,你媽媽那麼愛你爸爸,知道這件事後,痛不欲生,才會走入死胡同出不來,又被有心人挑撥了兩句,才會尋了短見。她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受這麼多的苦,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唐老爺子不希望自己的孫女怨恨自己的兒媳婦。

    「我並不怪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作為子女,我無權置喙她的選擇。爺爺,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爸爸對我的期望到底是什麼?」高洋洋看到慧這個字,始終想不透其中蘊含的含義。

    唐老爺子拿起一本古色古香的書,指著書中的某一頁,對高洋洋道:「你把這一頁畫紅線的字念出來。」

    「明白一切事相叫做智;瞭解一切事理叫做慧。決斷曰智,簡擇曰慧。俗諦曰智,真諦曰慧。」高洋洋念了這幾句話,隱約明白父親對自己的期望。又繼續讀下去:「大乘義章九曰:-照見名智,解了稱慧,此二各別。知世諦者,名之為智,照第一義者,說以為慧,通則義齊-」

    「如果你不明白這些話,那麼,你就用你一生的時間去領悟這些話。」唐老爺子含笑道。「這是你父親對你這個女兒最殷切的希望。」

    「我雖然不太懂,但是,我有信心會做到他所期望的。」高洋洋將書環抱在懷裡,似乎回到了父親的懷抱中一樣。「我能把這部書留下來做紀念嗎?」

    「這個書房是你父親的。洋洋,這裡的一切,都是由你繼承的。」唐老爺子指著書房道。「你以後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高洋洋十分驚訝,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她認唐家人做自己的親人,不單單是找到自己家人那麼簡單,隨之而來的,就是名利上的豐收。「不,這些東西,我不能要。」

    「這些東西,都是你應該得到的。」唐老爺子有點詫異,不明白高洋洋為什麼會拒絕。「要是換成別的人,恐怕是恨不得錢越多越好。你為什麼不要?」

    高洋洋盯著自己的腳尖,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在書房裡飄蕩著。「我覺得不勞而獲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雖然我是你的孫女,但是,我並沒有為唐家做過任何有意義的事情,又怎麼可以獲得這麼豐盛的回報呢?這樣一來,對其他人似乎就不公平了一點。」

    唐老爺子的眉頭深深皺起,他從未想過,高洋洋會用這個理由拒絕自己。「洋洋,這些年來,唐家沒有養育你,已經是虧欠了你,你現在還這樣說,豈不是讓我老頭子感到慚愧?」14062825

    「你沒有養育我,不是你的責任,當初,我是被人帶走了,拐.賣了。」高洋洋分得清其中的善惡曲直,並不想將所有的罪過推卸到唐老爺子身上去。「我不能因為這樣就怨恨你們,畢竟,這件事,也不是你們的意願,更不是在你們的控制範圍內。」

    「我明白了。」唐老爺子露出一絲笑,望向兒子親手書寫的慧這個字,高洋洋真的是當之無愧。「我聽說你這些年來,你跟著你表嫂他們一家子生活的?」

    「嗯。」高洋洋點了點頭,想起宋令姿和莊雅,一顆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在她們的身邊,我學到很多東西。尤其是表嫂,她和我情同姐妹。」

    「她們把你教育的很好。」唐老爺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教育失敗了,才導致唐利君變成這個樣子。「不過,爺爺還是那句話,這些財產是你應該得到的。你要記住了,這裡的一分一毫,都是你父親用鮮血換回來的,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繼承這一切。至於你堂哥,你不必擔心,他已經和我明說了,該你得到的,他一分都不要。」

    高洋洋聽了這句話,十分感動。「哥,他真的這樣說?」此時此刻,高洋洋對唐駿也換了稱呼。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怕我把這些東西給了你,回頭,你堂哥怨恨我,對不對?你放心,他一個男人大丈夫,要是盯著這些祖業,那就真的沒藥可救了。好男兒,要志在四方。所謂的志氣,就是要憑借自己的本事,打拼一番事業出來。」在唐老爺子的眼裡,唐駿也是一個有能耐的人,是不會靠自己這點家業生活一輩子的人。

    高洋洋低下頭,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是想太多了。」

    「你也沒有想多。」唐老爺子真的是越看越喜歡高洋洋這個孩子,祖孫相隔二十多年的距離,一瞬間拉近了。「你是怕我偏心,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了,擔心我被其他孫子孫女怨恨才拒絕我的。」

    高洋洋露出一絲淺笑,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對我來說,親情比一切財富都珍貴。」

    唐老爺子聽到這句話,怔忡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我活了半輩子,還不如你看得透。」只是,這句話要是唐利君聽到了,肯定是嗤之以鼻吧。

    「爺爺。我不是看得透,而是從未得到過,就特別珍惜。有些東西,如果每天擁有,就會覺得稀鬆平常,只有那些從未擁有過的人,才會覺得擁有是一種幸福。像我小的時候,沒有娃娃抱著玩,看到很多小朋友有娃娃抱著玩,就覺得很羨慕。等我有能力買娃娃的時候,卻發現,其實一點都不好玩。」高洋洋說起這件事,就有幾分黯然。「或許,等我買得起的時候,我的年紀也大了,再沒有小孩子的那種心思。」

    唐老爺子感到十分的心酸。唐利君小的時候,一屋子的玩具,她都沒有特別喜歡的。而高洋洋,居然會對一個娃娃情有獨鍾多年。「那你還有什麼東西特別喜歡的?告訴爺爺,爺爺出錢幫你買。」

    高洋洋搖頭拒絕了唐老爺子的提議。「我現在什麼東西都有了,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成長就是如此殘酷,以前特別喜愛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失去了原有的熱忱和喜歡。

    唐老爺子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他在孫女最需要親人的時候,不在她身邊。等他找到自己的孫女,她已經學會了獨立生活。「洋洋,爺爺對不起你。」

    「你別這麼說。這樣說,我承擔不起的。」高洋洋望著父親寫下來的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我想,爸爸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有些事情過去了,我們就不要一直放在心裡頭。要一直往前看,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你說的對。」這句話,一下子解開唐老爺子的心結。他突然間就覺得壓在心口的那股煩悶之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以後,你要常常回家看看我才行。」

    「一定的。這裡是我的家,我當然會常常回來看。」高洋洋看著步伐有點蹣跚的老人,心裡一片柔軟。

    晚上,高洋洋住進了父母的臥室。她望著屋裡一塵不染的擺設,就知道唐老爺子這些年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高洋洋甚至在臥室裡還看到過自己小的時候躺過的搖籃。

    站在父母的相片前面,高洋洋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爸,媽,我已經回家了,如果你們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的。雖然沒有機會和你們團聚,不過,我依然為你們感到驕傲。你們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擁有你們曾經擁有過的幸福。」明我是鐘。

    是夜,高洋洋躺在父母睡過的床上入睡。在睡夢裡,她依稀看到自己的父母攜手而歸,帶著年幼的自己四處遊玩。這個夢很甜很美,以至於醒來的時候,高洋洋都有一些遺憾,為什麼這個夢不做久一點?

    深冬的早晨,寒風呼嘯,冰冷刺骨。宋令姿將棉被纏在身上,把自己包裹成一個蠶蛹的形狀。韓少廷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就覺得又想笑,又心疼。

    走過去,韓少廷搖醒宋令姿,「起床了,別睡了,小懶豬。」

    宋令姿睜開迷濛的眼睛,直直望進韓少廷的黑眸,撒嬌道:「天氣這麼冷,我想多睡一會兒。」

    韓少廷無奈,伸手去扒開被子。

    宋令姿不肯,帶著一絲不滿嘟囔道:「不要,好冷,我不想起床。」宋令姿覺得溫暖的被窩,就是她的天堂。

    韓少廷輕斥道:「屋內有暖氣,你用得著這樣嗎?」幸好她不是生活在北方,要是在北方,估計是能把自己藏在地底下冬眠的那種生物。

    宋令姿見韓少廷堅持要自己起床,只好不甘不願地爬起床,披上睡袍道:「反正又沒事,為什麼就不能多睡?」

    「你再睡下去,變成懶豬,誰抱得動你啊?」韓少廷沒好氣地白了宋令姿一眼。「再說,越是怕冷,越應該起來運動一下。血氣流動起來,你的身體才有抗寒的能力。」

    宋令姿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以前上班的時候,不管多冷的季節,她照樣起床上班,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身體也就沒有那麼怕冷。而現在,嫁給韓少廷之後,她徹底成了懶骨頭了。「這也怪不了我啊,誰讓你需索無度?弄得我每天都腰酸背痛了。」

    韓少廷聞言,臉頰一下子紅了。拍了妻子翹臀一下,韓少廷才不願意承認這個罪名:「少胡說八道。明明你自己懶惰,非要怪到我頭上來。你要是肯起床做運動,身體就不會這麼差。再說,我最近不是沒碰你了嗎?你還不是照樣睡懶覺?」

    說著,說著,韓少廷也有幾分抱怨,宋令姿的體質不好,多要她一回都不行,害得每次到了後半夜,他都得起床澆冷水澡。這段時間更慘了,連前半夜的幸福也沒了保證。

    「睡懶覺是女人美容的權利。」宋令姿隨口瞎掰了一句。「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行了,別給我找借口。」韓少廷不耐煩地打斷宋令姿的話。「我去煮東西,你快點洗漱。」

    宋令姿並沒有把韓少廷的話聽進去,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換衣服。韓少廷也由著她,反正每次催她起床,她要是氣不過,就會用這種烏龜速度來抗議。

    等宋令姿走出來的時候,韓少廷已經煮好早餐。她坐下來,端起自己的盤子,就開始慢慢吃起來。韓少廷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去搭理她,免得她趁機撒嬌,又開始跟自己說條件。

    宋令姿吃完早餐後,就發覺韓少廷早就不在對面了。他坐在電視機前面,正在看新聞。

    宋令姿將自己的盤子端進廚房,然後走到韓少廷的身邊坐下來。

    韓少廷看到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就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迅速地關掉電視機,斜睨她一眼:「吃飽了嗎?」

    宋令姿以為韓少廷要叫她出去做運動,頓時愁眉苦臉道:「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經不起摧殘了。」

    韓少廷冷哼一聲,算是明白了,人要是不想做什麼的時候,什麼借口都說得出來。「起來,今天不是叫你去做運動。你忘了,唐利君的婚禮就在今晚。」

    宋令姿瞪圓了眸子。「這麼快?」

    韓少廷聞言,捏了捏宋令姿的臉頰。「我看你最近逍遙日子過的太久了,早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吧。」

    宋令姿嘿嘿直笑,直言不諱道:「誰願意記得那些糟心事?」反正,她前世今生都和唐利君不對盤,又怎麼可能花心思去記住自己討厭的人?

    韓少廷站起身,面無表情道:「走吧,你要弄頭髮,還要做facial,我看,沒有幾個小時做不下來。」

    宋令姿趕緊回臥室拿包包,隨著韓少廷的步伐一起走出門。

    在電梯口遇到羅大媽,她笑著問宋令姿:「兩口子一起出門啊?」

    宋令姿露出一絲淺笑,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指緊緊扣著韓少廷的手指,十足的恩愛模樣。「嗯,我和我先生一起出去逛街。」

    羅大媽聽完之後,呵呵直笑:「這樣好,夫妻倆就該經常出門。」

    韓少廷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默默聽著宋令姿和羅大媽說話。說真的,宋令姿這點小心機,他看得很明白,無非是想向小區裡的某一人示.威,藉著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巴,炫耀他們夫妻的恩愛。只是,有這個必要嗎?

    對妻子這個小心眼,韓少廷不點破,卻不代表他贊成。

    冬日的夜晚,來得特別快。等宋令姿換好衣服從家裡出來,天色已經黑了,路燈亮起,照的四周的景色朦朦朧朧的。

    宋令姿坐在悍馬上,望著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撩起一縷秀髮,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道:「今天晚上這場婚禮,說不定會成為s市最大的新聞。」

    韓少廷對宋令姿這句話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唐利君離開唐家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一個人了。

    到了目的地,韓少廷挽著宋令姿,從容地走入宴會廳。他們兩個人的出現,立即引起宴會廳裡其他賓客的注意。

    第一個上前打招呼的人就是秦峰,他笑著道:「小韓,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

    「還好。」韓少廷頷首回答,態度有一些冷淡。對於秦峰平日的所作所為,韓少廷早就有所耳聞,心中早就對他不滿。以前,礙於情面,韓少廷不至於給他難堪,不過,今天的日子有點特別……

    韓少廷沒有忘記,他今晚過來的任務,就是給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添堵,又何必在乎情面不情面的?這些人明知道韓家和唐家厭惡這樁婚事,居然還趕過來捧場,擺明了就是不把韓家和唐家放在眼裡,他又何必對人家另眼相待?

    不遠處的姜省長看到韓少廷走進來,就挽著姜媛媛走過來。「今天是你表妹大喜的日子,你作為表哥,怎麼到現在才來?」

    韓少廷的神情淡漠,帶著幾分不屑道:「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婚禮,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話裡話外,都在擠兌姜省長和秦峰兩個人屈尊降貴,參加這麼一場不上檯面的婚禮。

    姜省長和秦峰對視一眼,完全明白了韓家對這場婚事的態度。

    薑還是老的辣,姜省長聽了韓少廷的話,一絲不悅都沒有顯露出來,反而好言好語勸道:「好歹來了,也應該要恭喜一下。」

    韓少廷冷冷一笑。「我不過是來看熱鬧的。想知道這段忘年戀會開出什麼樣的果實來。」就算耳朵再背的人也聽出韓少廷話裡的不滿和輕蔑。

    「少廷。」姜媛媛不願意韓少廷以這種心態參加自己表妹的婚禮。「好歹你是利君的表哥,今天,就當做給她一個面子吧。」

    韓少廷望著姜媛媛,一雙黑眸閃著冷冽的光芒。「這是韓家的家務,似乎與姜小姐沒有關係。」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隔開姜媛媛的心,將它剖成兩半。姜媛媛咬著下唇,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和她這麼多年的表兄妹感情,難道一點都不顧念嗎?」短短一句話,就把韓少廷推入薄情寡義的境地。

    韓少廷聽完之後,眼睛瞇起。「姜小姐,你管的太多了。」

    「我說的是心裡話。」姜媛媛抬起眸子,直視韓少廷的那雙墨黑色的眼眸。「就算利君有錯,你也不能將她一棒打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為什麼你總是揪著別人的過錯不放呢?」

    宋令姿在旁靜靜聽著,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姜媛媛的潛台詞,無非就是說韓少廷氣量狹小,肚量不夠大,當初無法原諒她姜小姐犯的錯,如今對自己的親表妹也趕盡殺絕。「姜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我們的老祖先還有一句話,叫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個人犯了錯,若是屢教不改,又怎能說服別人去原諒她呢?」

    「你!」姜媛媛被宋令姿這句話一堵,瞬間啞了口。

    「我說錯了嗎?」宋令姿眨了眨自己長長的眼睫毛,漂亮的黑眸如兩泓秋水,蕩起層層的微波。「要是我是姜小姐,肯定會對唐小姐說一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又或者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宋令姿插嘴進來,一下子就把這股暗流變成兩個女人之間的較量,其他人只能站在一旁觀看,不好插嘴。

    「你的話真可笑。」姜媛媛板著臉,反駁回去。「他們結婚,是他們兩個人的自由,你們憑什麼用家人的名義來拆散他們?年齡?名譽?這對真正有情人的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當然了。姜小姐是戀愛大過天,只要愛上一個人,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還是低賤如泥的乞丐,你都會誓死相隨,常伴左右。我就不行了,我這個人勢利,現實,這男人要是長得不英俊,我肯定不喜歡;他要是沒有本事,我肯定也不愛;若是遇到一個保護不了我的男人,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人家一眼。在我眼裡,能站在身邊的男人,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至少也得人中龍鳳才行。」宋令姿用反諷的語氣,將姜媛媛的話駁回去。

    姜媛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不要臉皮的對手,在宋令姿的反諷下,她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人家都已經承認自己現實勢利了,她還能說什麼?難道她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愛情的偉大嗎?倘若她敢這樣宣揚的話,那麼,在場的人就會聯想到她婚前出軌這件事,到時候,人家就會覺得她姜媛媛水性楊花,今天愛這個男人,明天愛另一個男人,只要愛上了那個人,管他是誰,都能跟人家共譜一段戀曲。這樣一來,她姜媛媛和交際花有什麼分別?

    說白了,上流社會的人其實是很現實,很勢利的。就算有的人為了宣揚好名聲,在別人面前,總是表現得很親和,完全沒有架子,也不能代表這些人的心底完全擯棄了尊卑這一套。尊卑這種東西,是印在人的骨子裡的,不是想擯棄就能完全擯棄,只是有些人心態好,偽裝的好一點而已。

    「你這張嘴巴,真是得理不饒人。」韓少廷低下頭,狀似親暱地點了點妻子的鼻尖,「姜小姐是有情飲水飽,哪像你,遇到不合眼緣的人,馬上翻臉不認人。」

    宋令姿倚在韓少廷的肩膀上,笑得甜蜜蜜:「反正我有你一張長期飯票,還怕什麼?」言語之中,透著對丈夫的信賴。

    姜媛媛聽到這句話,身子瞬間變得僵直起來,明明是屬於她的幸福,為什麼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變成別人的幸福?「長期飯票這種東西,早就過時了。韓太太該不會還做著金屋藏嬌的美夢吧?」

    姜媛媛這句話,扎得人疼入骨髓,偏偏又看不出傷痕來。什麼是金屋藏嬌?漢.武.帝許諾陳阿嬌,功成名就後要對她好,結果,還不是把她鎖在長門宮裡寂寞等死?而現代社會,所謂的金屋藏嬌就是指包養二.奶這種事情。姜媛媛用一個很簡單的詞,攻擊了宋令姿兩次,一次是暗諷她會像陳阿嬌一樣成為棄婦,另外一次就是諷刺宋令姿勢利,不擇手段,為了攀上高門大戶,用美色g.ou引韓少廷,爬上他的床,跟外頭的二.奶有什麼分別?

    「說到金屋藏嬌,我想起了一句詩很出名的: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宋令姿笑吟吟地念出李白那首妾薄命裡的詩句。

    姜媛媛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青了。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宋令姿這句話就是說她和韓少廷是水覆難再收了。

    韓少廷也是聰明人,摟著宋令姿的纖腰,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你就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君情與妾意?幾千年前的老黃歷了。」

    宋令姿做出一個俏皮的表情,挽著韓少廷的手臂撒嬌道:「誰讓你把家務事都包辦了,我閒的沒事幹,自然就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到一半,宋令姿就看到一個侍應生端著三文魚從她的面前經過。於是,她扯了扯韓少廷的手臂,旁若無人道:「老公,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反正,我們只是走過場而已,速戰速決吧。」

    韓少廷不禁搖頭失笑:「剛才在家裡哄著你吃飯,你就不吃,這裡的三文魚,說不定還不如我親自買回來的三文魚新鮮呢。」

    宋令姿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拖著韓少廷往自己的目標走去。

    姜媛媛看著他們漸走漸遠,一雙黑眸慢慢黯淡下來。她以為,韓少廷就算愛上了宋令姿,也會為自己留一個特別的位置,現在看起來,是她高估了韓少廷對自己的感情。

    宋令姿將韓少廷拖到了餐桌前面,見他的眉頭緊鎖,「怎麼?心疼她了嗎?」

    韓少廷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拉長。「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吃你的東西。」說著韓少廷塞了一個馬卡龍進宋令姿的嘴巴。

    宋令姿慢嚼細咽,做出一個簡單的評價:「就是有點甜。」

    韓少廷低頭看了一眼馬卡龍的口味,不禁樂了。「巧克力味道,當然甜了。」

    宋令姿拿起一個香草味道的馬卡龍塞入韓少廷的嘴巴裡。「試一試這個?」

    「不錯。」韓少廷吃了一口,用兩個字簡單地評價它的味道。

    「韓少原來喜歡吃馬卡龍嗎?」卓天遠的聲音從韓少廷的身後傳來了,宋令姿聽到他的聲音,就停止吃東西。

    韓少廷轉過身,眼神不善地看著卓天遠。「你有事嗎?」對於卓天遠,韓少廷一直都存在敵意,因為他知道,宋令姿曾經愛過這個男人,曾經把他捧在她的心尖上。

    「沒事。」卓天遠瞟了宋令姿一眼,發現她最近豐滿了不少,比起以前瘦削的樣子,此刻的她多了一種成熟女子才有的風情。不得不承認,韓少廷把她照顧的很好,不像宋令姿跟著他的時候,吃盡了苦頭,完全沒有現在這種珠圓玉潤的感覺。「就是作為男方的家人,我有義務招呼女方的家屬。」

    韓少廷的臉色一下子變黑了。「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不是女方的家屬。」

    「這又何必呢?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把場面弄僵了,對你沒有好處。」卓天遠似笑非笑道。

    「真正沒有好處的人是你父親,不是我們。」韓少廷目光冰冷,話裡話外都在警告卓天遠。「別以為娶到了唐利君,就能威脅到我們韓家和唐家,唐利君不過是一個棄子而已。」

    「既然是棄子,你何必那麼緊張?」卓天遠不疾不徐點出關鍵之處。「韓少親自來一趟,想必對這個棄子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吧?」

    韓少廷瞟了他一眼。「你認為男人靠女人,能打下一片天下?」

    「至少,有些女人可以讓男人事半功倍。」卓天遠的神色依然淡然,似乎在議論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你說得對。」宋令姿在一邊插嘴。「同樣地,有些女人也會讓男人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卓天遠的神色瞬間蒼白起來,宋令姿說的話,恰恰戳中他的痛處,撕破了他的偽裝。x0nl。

    宋令姿見卓天遠的神色不好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從她知道卓天遠重生以後,她一直在想,他重生的原因是什麼?是病死了,還是意外死亡後重生的?不過,她最後還是推翻了這些結論,認定卓天遠的死,必定和唐利君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韓少廷見卓天遠的臉色蒼白,望向宋令姿的眼神透著一絲古怪,就把妻子拽到身後保護。「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沒什麼。」卓天遠改了原先的主意。「就是上來打招呼而已,你又何必緊張?」

    韓少廷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卓天遠的說詞。「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好騙嗎?」

    「你又有什麼值得我騙的?」卓天遠的眼神掃過韓少廷,落在宋令姿的身上。「如果真的騙,我只想騙一個人一輩子。」

    宋令姿聽到卓天遠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眼眸微微閃動。她當然清楚卓天遠的意思,男人騙女人一時叫做戀愛,騙女人一輩子叫做婚姻。

    韓少廷忍不住握緊拳頭,恨不得再次揮拳朝著卓天遠那張讓人討厭的臉上招呼去。宋令姿似乎察覺到韓少廷的想法,一隻柔荑握住韓少廷的拳頭,輕聲道:「老公,我有點累了,能不能早點回去?」

    韓少廷低頭看了宋令姿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宋令姿聽完卓天遠的話,就想回家呢?「再等一會兒。」韓少廷不想這麼早離席,至少,他要眾人看到自己的態度才行。

    宋令姿沒有辦法,找了一個借口去洗手間,就匆匆趕去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宋令姿望著自己的臉龐,陷入了沉思中。她對卓天遠的話,並沒有產生心動,而是突然生出一種不甘心。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半輩子努力,就是想獲得一個被人騙一輩子的機會,偏偏卓天遠不給她。等她不想要了,卓天遠又眼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引.誘著自己。只是,現在的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癡傻的宋令姿嗎?。想到這一點,宋令姿釋然一笑,她真的是糊塗了,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了,又何必為了卓天遠無關痛癢的話耿耿於懷。一想通這一點,宋令姿就決定不再理會卓天遠的胡言亂語。

    就在宋令姿轉身,想離開洗手間的時候,姜媛媛出現在宋令姿的視線裡。「宋令姿,我真的輸得不甘心。」

    「你甘不甘心?管我什麼事情?」宋令姿懶得去理會姜媛媛,準備走人。

    「你患了宮寒症,對不對?」姜媛媛吐出驚人之語。

    「你怎麼知道的?」宋令姿轉過身子,挑高眉頭看著眼前的姜媛媛。「你是不是找人調查我的?」宮寒症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宋令姿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你覺得我會那麼無聊嗎?」姜媛媛的嘴角帶著一絲譏笑。「當然是從你老公嘴裡說出來的。」

    宋令姿驚疑不定,無法判斷姜媛媛的話是真是假的。從一開始,她得了宮寒症這個消息,除了家裡少數人知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你在挑撥我們夫妻的關係。」

    「你可以這樣想。」姜媛媛望著自己手指甲上新染上的指甲油,柳眉微挑,帶著一絲得意道:「你有沒有那個膽子,去問問你的丈夫韓少廷?」

    如果宋令姿跑去問了,就會在夫妻關係中埋下不信任的種子,如果不跑去問,她的心裡多了一根刺。唇角泛起一抹笑,嬌嫩的紅唇淡淡吐出幾個字:「你得到這個消息有用嗎?難道你以為,我不能生育,你就有機會嗎?我告訴你,別說我只是得了宮寒症,就算我真的不能生孩子,韓少廷也絕對不會離開我一步的。」

    「拭目以待。」姜媛媛的好戰之心被挑起。「只有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不見得你會是那個人。」宋令姿甩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洗手間。

    謝謝各位書迷提供治療凍瘡的方法,可惜,我在英國,都沒有辦法做到。不過,大家的心意,我都看到了,非常感動,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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