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廷見宋令姿咬牙切齒,立即圓場:「老婆,是我沒有留心,不關你的事情。舒骺豞曶諾,這是新鮮美味的冬瓜湯,我先給你舀一碗。」
宋令姿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接過冬瓜湯,揚起笑臉,「謝謝你了。」
要不是看在媽的份上,今晚肯定要你睡地板。宋令姿那一眼,清楚透露著這樣的訊息給韓少廷,韓少廷收到宋令姿的眼神暗示,暗暗叫了一聲好險,幸虧自己準備了後招,不然的話,今晚肯定是打地鋪。
「卡嚓」一聲,玄關處傳來了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
若是以往,莊雅必定裝出一副恩愛的模樣,走到玄關迎接宋景,可今天,一切事情都和宋令姿攤開了,莊雅連裝都不願意偽裝了。
坐在原處,莊雅自顧自地吃飯。韓少廷瞄了她一眼,暗想,這差別真大,就一天,一天的時間,岳父從國寶降到殘次品。
想到這點,韓少廷的目光忍不住掃向了宋令姿,要是換成自己外遇被宋令姿發現了,估計不是降級這麼輕鬆,說不定,直接從丈夫升級到前夫。比起這種明升暗降的作法,岳父還是撿了天大的便宜,希望岳父能明白這個道理。
宋景沒有看到莊雅出來迎接他,有點詫異,又有點惱怒。他大步流星地往餐廳走去,看到莊雅和宋令姿夫婦在吃晚餐,沒有一個人出去迎接他。「這麼早吃飯啊?」
「爸,你要不要吃?我去給你添碗筷。」宋令姿站起身問道。宋令姿不恥宋景的外遇,卻不能把宋景當成仇人來對待。
宋景掃了莊雅一眼,見她埋頭吃飯,心裡的火又升高了。「不用了,我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
說完之後,宋景直接回了書房,砰地一聲關上門。
韓少廷夾了一塊叉燒送到老婆的碗裡,岳父岳母的戰爭現在才開始,宋令姿作為唯一的女兒,委屈是必不可免的。
宋令姿沒有想到宋景會這樣過分,拳頭緊握,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惱怒。
「吃飯吧。」莊雅看出女兒的不悅,搶先一步說。「吃飯皇帝大,別跟你爸一般見識。」
按理說,女婿在這裡吃飯,就算宋景再生氣,也該給女兒一個面子。可惜的是,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宋景忘記了做人要謙遜這個道理,當著韓少廷的面,他就狠狠駁回了宋令姿的臉面,也間接把女婿給得罪了。
想在韓他。想到這裡,莊雅有點快意,宋景得罪了韓少廷,日後想依靠韓少廷繼續上位是不可能的,以她對這個女婿的一些瞭解來看,他這個人是個護短的……
當然,莊雅沒有想到的是,宋景這樣落宋令姿的臉面,有一半的脾氣是衝著韓少廷發的,對他來說,守著一個金礦,卻不能挖掘,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連帶地,他看宋令姿和韓少廷都沒有什麼好眼色。
宋令姿和莊雅兩個人再聰明,也不會往那個方面想去,唯獨韓少廷已經察覺一絲味道來,對宋景的作法,越發看不起。用得到,就費心巴結逢迎,用不到,就當面給人難堪,這種態度,遲早會被人穿小鞋。
吃完飯,宋令姿默默收拾碗筷,心裡的委屈卻分毫未減。
韓少廷從廚房端出兩碗剛剛熱好的薏米腐竹糖水,「這是我買回來的糖水,媽,令姿,你們過來喝?」
「薏米腐竹糖水,你買了也不早說?」宋令姿睜大了圓眸,摸了摸肚皮,有點不滿意:「我現在吃的好飽,怎麼吃啊?」
韓少廷將一碗薏米腐竹糖水放到了莊雅的面前,一碗薏米腐竹糖水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給宋令姿:「先看會電視,等糖水涼了一點再喝。」
宋令姿想了想韓少廷的提議,也覺得不錯,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韓少廷笑了笑,又轉身去廚房盛了兩碗薏米腐竹糖水出來。
端了一碗薏米腐竹糖水放到茶几上,韓少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陪著宋令姿一起看晚間的七點新聞。
莊雅看著桌上擺著的兩碗薏米腐竹糖水,就算再傻,也知道韓少廷給自己找了一個恰當的台階下,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如果宋景有韓少廷一半識時務,估計他們的婚姻不會名存實亡。
「叩叩叩」莊雅敲了書房的門三下,見裡面沒有反應,才自行推開門。
宋景黑著臉,坐在書桌後面,看到莊雅,惡聲惡氣道:「幹嘛?」
看到莊雅端著碗走進來,他第一個時間就想到她給自己賠禮道歉了。不過,他在辦公室裡作威作福慣了,早就忘記了伏低做小的滋味。下班回家,不管是去哪個家,他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一家之主的樣子。而莊雅為了家庭和睦,也懶得和他計較,就逐漸養成了宋景目中無人的脾氣。
莊雅聽到這種不耐煩的語調,瞬間就冒起一股火,將飯碗擱在桌上,莊雅怒氣沖沖道:「這是給你的糖水,你愛喝不喝。」
本來莊雅端糖水進來,就是看在韓少廷的面上,和宋景和解。誰想到,宋景到了這個時候,死性不改,依然想擺足一家之主的威風。莊雅已經不是那個委曲求全的女人,現在的她,就是看不慣宋景這種姿態。
宋景萬萬沒有想到莊雅會這樣,氣的渾身哆嗦。「莊雅,你——」
「我怎麼了?」莊雅一點都不擔心外頭的宋令姿聽到父母吵架的聲音。「難道就許你耍大爺,不許我耍脾氣?告訴你,不是你一個人會發脾氣,我也會。」
「你今天是吃了炮仗還是發神經了?」宋景很難理解,一向溫柔的妻子,怎麼會變得這樣潑辣。
「我沒發神經,也沒吃炮仗,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莊雅怒氣洶洶道。「女婿來了,你問都不問一聲,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女兒問你要不要吃飯,你不給臉就算了,還衝著女兒撒氣。你以為大家都是軟柿子,由著你這個大爺拿捏啊?」
「你反了天。」宋景從來沒有想過,莊雅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你眼裡有我這個一家之主嗎?我回來了,你問都不問我一聲。吃飯之前,你怎麼不打個電話,要我早點回來?說白了,你壓根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這些天來,他的心裡早就積壓了一團火,尤其是看到霍氏集團的人頻頻和其他高官出去吃飯應酬,而他這個局長,連陪坐的資格都沒有,這股邪火就燒的越旺。
莊雅環胸冷笑:「你說對了,我還真的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了,怎麼著,想跟我鬧啊?你今年幾歲了?回家還要別人問候你,你怎麼不問候別人?回家之前,你怎麼不打個電話說,今晚你要回來吃飯啊?每次我做好飯,有幾次你在家裡吃?」
「我今天就把話擱在這裡,我每天晚上六點吃飯,你要是遲了,就別回來吃。」莊雅懶得跟他廢話。「我情願把飯倒掉了,也不會讓你繼續糟蹋我的心血。」
二十多年來,每日三餐,她都準時開飯,結果,家裡的男主人,有幾次準時吃飯?有時候,等了時間長了,她還要把飯菜倒掉,重新做過,然後等著他回來吃。可誰能體會,一個家庭主婦,看著飯菜涼掉的心情?
那個時候,不單單是飯菜失去了溫度,就是她的心,也隨著飯菜慢慢涼下去。二十多年了,她的心早就結冰了,而今天,只不過露出其中一角而已。
「不可理喻,你越來不可理喻。」宋景拍了一下桌面,怒氣衝天:「到底是誰給了你膽子?」在宋景看來,這一切又是韓少廷這個女婿的錯。自從韓少廷出現了,女兒忤逆他,現在,就連乖巧可人的老婆也學會了違逆自己的意思。這一切,不是韓少廷的錯,還能是誰的錯?
莊雅看著宋景,突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很陌生。或許,他們是夫妻,是世上最親密的人,不過,他們也是世上最疏遠的人。古人說,至親至疏夫妻,這句話,說的不錯。「不是誰給了我膽子,而是,我一直就有那個膽子。以前,我不和你鬧,是看在女兒的份上,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令姿已經嫁人了,這個家對她來說,只是娘家而已,再也不會對她產生任何的不良影響。我也不需要委曲求全,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你以為令姿嫁給韓家,就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宋景冷冷一笑,想起前些日子在公安局的恥辱。「我告訴你,沒有我這個父親,別說是鳳凰,她就連一隻麻雀都不如。」
「在你的眼裡,你女兒這麼差勁嗎?一隻麻雀都不如?那你呢?宋景,你算什麼東西?當初沒有我父親,你現在不過是山溝溝的窮小子,你有什麼理由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你憑什麼?你真的以為,你當上了局長,就能脫胎換骨,成龍成鳳了嗎?」莊雅的目光裡透著一絲寒光。
非常抱歉,有些親認為我的更新太慢了,我只能表示無能為力。這段時間,每天更新8千字,我就得從凌晨一點寫到五點多,還要加上中午休息的時間。個人的睡眠時間已經被壓搾到極限,不可能長時間這樣失眠,希望親們多多體諒我,包容我。過兩天,我還是恢復一天六千字。嫌棄更新慢的童鞋可以攢文看,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