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著眼,仔細一看,竟然是睿王啊,嚇的他馬上跪到地上問安。舒骺豞曶
「戚紫煙呢?」玉嘉忻也不讓他起來,直接要人。
戚征一哆嗦,心想:這姑奶奶又惹什麼事了?
想問,可是見玉嘉忻比平時更冷的臉,到最後還是沒敢問出來,只是陪著小心道:「下官這就讓人去叫。」
沒過多久,戚紫煙被人叫來,一見玉嘉忻,她也怕。
在整個踞虎城,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睿王一人。
想當初,她爹為了討好睿王,有心讓她當王妃,可是在見過一次之後,每每想起他冷如寒冰的目光,即使是睡夢中也是要被嚇醒,哭了幾次之後,她娘做主不許戚征再提此事。
不過,只那一次見面,她就看中了玉嘉忻身旁的洛世允,不但模樣好,氣質佳,人也溫潤,正是她理想的夫君人選。
讓人提了幾次親,洛世允是一百個不同意,一怒之下,她差不多每天都派人在府門前盯著,只要洛世允一出來,她就立馬追過去,哪怕是搶也要把人搶回去。
可是,搶了幾次,洛世允雖說是看起來挺溫潤的一個人,那功夫高的也不是她能搶到手的。
於是,一個追,一個逃,儼然成了踞虎城的一道風景。
如今,玉嘉忻就佇立於自家廳堂之上,冷屑的目光猶帶殺意,她嚇得直直跪下,已經在盤算要怎樣才能矇混過去。
「睿王。」
玉嘉忻盯著戚紫煙,一句話不說,這無形中的壓力比說要打她、殺她還讓她心驚膽寒,就好比直透人心的冷劍,讓她有種在此鋒芒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的認知。
可是,她是多麼不甘啊,憑什麼她們母女就可以得到多過自己的寵愛?憑什麼所有人都覺的自己不如她們?睿王這樣,洛世允這樣,連那個黑黑的燕夷人也是這樣!連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對她關心的不得了。
誰說她就必須知道丫頭的下落?她就是不說又能怎樣?她就是要眼睜睜看那丫頭被燕夷人抓走,受盡折磨。
戚紫煙打定主意無論玉嘉忻如何軟硬兼施她也不透露馬菲兒的下落。
時間一點點流逝,玉嘉忻完全沒有問的徵兆,戚紫煙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膝蓋生疼,偷偷看了一眼玉嘉忻,見他正低頭飲茶,似乎根本就沒留意到自己。
悄悄挪動一下,冷不防玉嘉忻一拍茶案,整個梨木茶案就變成碎屑紛飛。
「說,菲兒在哪?」玉嘉忻厲聲喝道。
戚紫煙魂飛魄散、花容失色,哪還記得之前打死也不說的決絕,一害怕什麼都說出來了,「被……被燕夷人抓走了。」
「什麼?」玉嘉忻怒目圓睜,心先慌了一半。
又是燕夷人,這回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女人的身上,他不敢想像此時的馬菲兒在忍受著怎樣的非人對待。
連戚征也嚇出一身白毛汗,雖然不知道這個菲兒是誰,也猜得到是睿王很重要的人,竟然被他女兒給弄丟了,而且還和燕夷人扯上關係,完了,睿王說不定會給他安個什麼罪名。
果然,玉嘉忻眸色森然,危險地微微瞇起,「想不到戚總兵一家竟然和燕夷人有勾結,為保踞虎城百姓安危,來人,將戚征及其家眷拿下,收押監牢。」
有人過來將戚征和戚紫煙按住,捆綁起來。
「不……不關我事,那個燕夷人要睿王拿踞虎城去換。」
戚紫煙先慌了,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除了把事情都說出來,她不知還能做什麼。
「踞虎城是嗎?」玉嘉忻咬著牙問。
戚紫煙點頭,她不相信那個丫頭會值整個踞虎城。
可是,結果讓她很失望。
玉嘉忻最後冷冷地看她一眼,「本王現在要去換人,至於你們……先關起來吧。」
「什麼?那丫頭哪裡值一座踞虎城?」戚紫煙最後喊出的疑問已經沒人回答,玉嘉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戚府。
馬菲兒在馬背上被顛簸的腰酸背疼,果然大姨媽來訪的日子讓人很憔悴。
一直被納烏那樣摟著,她根本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踞虎城越來越遠,他們已經走入沙漠地帶,途經幾個遊牧部落,明顯已經到了燕夷的地盤,再不逃走就要到了燕夷的皇城了。
馬菲兒突然摀住肚子叫餓,納烏從馬鞍後拿出一個包袱遞過去。
當然不要指望他的包袱會有銀錦的包袱那麼應有盡有。
在這烈日炎炎連烤肉都怕壞掉的日子,裡面無非就是些乾巴巴的餅,別說是吃就是看馬菲兒都覺的嗓子眼堵得慌。
鄙夷地斜了一眼干餅,馬菲兒沒好氣地道:「我渴!」
一個羊皮水囊遞了過來,也不知是在哪個水溝裡灌的,馬菲兒當然是喝不下去啊。
就算是日子再艱難,有仙府在她吃喝上也從沒虧待過自己,所以她是永遠也不會習慣喝生水的日子。
納烏見她不喝,以為她是怕有毒,自己將皮囊上的塞子拔去,對著嘴就爽爽地灌了一大口,然後再將皮囊遞過來。
馬菲兒皺著眉,這回她更不能喝了,上面都是他的口水啊。
把頭扭到一邊故意不理他,納烏撓撓頭也不明白她是在彆扭什麼,他們燕夷國的男兒都是粗獷雄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粉嫩粉嫩的,真是不好侍候,最後還是把皮囊收好。
「前面有一片綠地,我們今晚就在那裡休整,運氣好的話還能獵些獵物。」納烏有些討好地說,他也不明白為何一看馬菲兒不高興,心裡就堵堵的。
「運氣好?」馬菲兒挑眉,「難道運氣不好就要餓著?」
納烏愣了一下,眼角掃過地上小心警戒的帥哥,「運氣不好還有它在。」
看來當時沒有殺死它是多麼明智的決定,活著的食物永遠比死的易儲存。
「你敢吃它,我就敢吃你!」馬菲兒凶巴巴地扭回頭瞪了納烏一眼。
納烏心說:果然就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