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霜歎息著打來一盆水,坐到床邊,為洛世允擦著臉。舒骺豞曶
哪怕是醉夢中,洛世允還在不時地叫著:「秋霜,秋霜……不要走……不要不理我……」
她還能說什麼?也不是對他全無感情,從那時,毒箭飛來,他不顧生死地撲在自己身上,她就知道,這輩子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這麼一個人。
雖然,有了馬菲兒留下的藥,毒解的很容易、傷好的很迅速、可這心淪陷的更徹底。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隨他來尋馬菲兒,其實,是想見女兒,還是享受同他一起時的快樂,連白秋霜都分不清。
只是到了最後,見到完好的馬菲兒,她又退縮了。
「秋霜……」洛世允一翻身,睜開眼,見到床前凝眉的白秋霜,喜的什麼似的,一把抱住,嘴裡喃喃道:「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這樣抱著秋霜真好!」
驀然僵直的身子慢慢放柔,回抱住洛世允發抖的背,輕輕拍著,白秋霜的嘴角掛出笑容,其實……這樣挺好!
『汪汪汪』馬菲兒剛走到府門前,就聽到一陣狗吠,聽聲音還有些熟。
出去一看,果然是帥哥,正對著立在石獅子上的戚紫煙狂吠,看來它還挺記仇的。
戚紫煙今天穿了一身紫紗的衫裙,腰間縱著一隻大大的蝴蝶結,長長的絲帶直垂而下,隨風一飄當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婉約。
為了配合這樣一身氣質出眾的服飾,也是為了改變別人心中她蠻不講理的形象,她的手中沒有拿出那把標誌性的亮銀鞭,所以,面對窮凶極惡的帥哥還真是沒有辦法。
沒多久,身旁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對於這位刁蠻任性的戚大小姐,很多人踞虎城居民都見識過,所以看她被帥哥堵的只敢在石獅子上不下來,大多都笑的很開心。
「喲,這不是戚大小姐嘛,怎麼?上面的風景獨好?」馬菲兒當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奚落她的機會。
昨天她才打砸了醉紅雅閣,今天就來這裡,馬菲兒當然不會真認為她真是來欣賞風景,尤其是她這一身衣服穿的,明顯就是想來勾引某人啊。
戚紫煙其實站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每一個從府裡出來的人都只是抽著嘴角看她笑,然後再默然離開,終於見到一個理她的人,她也不再計較馬菲兒話裡的揶揄。
「喂,你快把這死狗弄開。」
「死狗?哪兒了?我怎麼看不到?」馬菲兒皺眉,當著帥哥的面還死狗來死狗去的叫,活該她被帥哥咬。
「你……」戚紫煙一再告訴自己要忍,只有扮可憐,裝柔弱才能讓誰誰多看她一眼,可是……她真忍不住了。
只不過是一條狗嘛,也敢對她大呼小叫,真是不把她當回事了,再加上馬菲兒更不把她放在眼裡。
越想越氣,這回也不扮柔弱了,從石獅子上跳下來,手上再次拿出那把亮閃閃的長鞭。
馬菲兒本來還當她出門忘帶了,這回看她真拿出來,嚇的撒腿就跑。
帥哥也是欺軟怕硬的,想到上次就是這根鞭子抽的自己險些沒命,跟在馬菲兒後面也跑,戚紫煙就在後面舉著鞭子追。
於是,大街上就出現這樣一幕。
一個驚慌失措的粉嫩少年跑在前面,後面跟著個同樣驚慌失措的大黃狗,最後是舉著鞭子要殺人似的戚大小姐。
大街上人來人往,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生怕戚大小姐的鞭子不長眼。
「老頭子,這是怎麼一回事?戚家那凶婆娘為何追那少年人?」一個賣包子的老婆婆忍不住問自家老頭子。
她家老頭子捋著花白的鬍子故作神秘道:「這都不知道?肯定是那少年吃完了不肯負責,戚大小姐追著要他負責唄。」
「這樣哦!」老婆婆了然點頭,對她家老頭子崇拜啊,可是又一想:「不對啊,老頭子,那少年是不負責了,可那狗呢?」
老頭子一愣,疑惑道:「難道也是不負責?」
「呸!」老婆婆吐了他一口,繼續看熱鬧。
再說,馬菲兒跑的時候慌了,忘了要往府裡跑,這越跑離府門越遠,眼看著就出了城。
城外遍地黃沙,下腳不穩,幾次都險些滑倒。
而且她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段數啊,身後的戚紫煙越追越近,馬菲兒苦悶的要命,惹什麼人不好,偏要去惹這頭母老虎,難道今天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肚子也疼啊,馬菲兒越想心裡越氣,難怪洛世允不喜歡你,誰願意回家對著一頭母老虎啊,活該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所以說人急慌亂,馬菲兒只顧著去看越來越近的戚紫煙,完全沒注意到前面突然出現的人影,一頭撞了過去,跟在她身後的帥哥也剎車不及,跟著撞到她的身上。
「喲,這不是大總管嘛,還真是巧啊。」一聲嘹亮的口哨過後,又是那古怪的語音,不用抬頭馬菲兒已經覺的脊背發涼,冷汗都淌了下來,真是冤家路窄啊。
馬菲兒肚子疼的都白了臉,僵硬地笑道:「呵呵,還真是巧。」
那位剃了鬍子的黑帥哥完全不像史萊克,打理的精氣十足。
前半部分因被火燒而少掉的頭髮都修剪成鋼針一樣立著,後面只留了少許長髮披在肩上,由額頭往後繫著一條深藍和淡藍的雙色繩編織而成的髮帶,在左邊鬢角處結了個漂亮的活結,幾綹垂落下來。
被火燒掉的眉毛短短時間竟然也長的差不多,一點都不影響他帥氣的外觀。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英氣逼人啊。
挺拔的身姿如一棵無法撼動的大樹般地擋住馬菲兒逃跑的路,在他身旁是一匹深棕色的健馬,而他的手臂也如同纏繞的樹枝般緊緊將馬菲兒禁錮住,
「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無門自來投,說的就是大總管吧?」
黑帥哥笑的細眼彎彎,看馬菲兒的目光就像盯著獵物的野獸。
「仔細看來,大總管雖說長的不是如何傾國傾城,看久了也有幾分韻味,不知能換幾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