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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錦潤公子還是走了 文 / bingcao6066

    在桃夭殿外等候的時候,錦潤公子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舒榒駑襻想要救夏杭,求展千含不行,求展承天也不行,他們都是要看著夏杭死的人。

    除了展承天和展千含之外,世上就只有一個人可以保住夏杭的性命,那個人就是林挽陽。只要她在展承天面前求情,展承天很有可能就會答應。

    錦潤公子站起來,越過中間的桌子,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林挽陽的衣袖。這個時候,他就像是平常百姓家裡闖了大禍的小孩子,在求他的姐姐幫他掩飾錯誤。

    「阿姐……」

    「阿姐,夏杭是為了我才……展千含的人發現我們的時候,我就要讓夏杭離開,可是夏杭擔心那些人路上不會盡全力保護我,所以才會送我回帝都,所以才會……彗」

    「就算是今日,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夏杭也不會被抓。」

    「阿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

    林挽陽的心,在他一聲又一聲的「阿姐」裡面軟下來。這是她的親弟弟,她是他的親姐姐,可是她這個姐姐,卻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既然如此,那…叢…

    林挽陽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要我保他的命,可以。」林挽陽看著錦潤公子,「你離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永遠不入帝都,我就答應你。」

    錦潤公子怔怔的看著她:又是這個要求?

    讓他離開讓他離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棄讓他離開這個想法?她就這麼自以為是,她就那麼倔強,認為自己在最後的日子裡不需要親人陪伴?

    阿姐,你為什麼一直要求我離開呢?一開始是在展承天面前撒謊,後來是用聖旨,這次則直接以夏杭的性命來威脅他。

    林挽陽轉過臉去,她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林挽陽握了握拳頭:「不答應的話……你就等著為夏杭收屍吧!」

    錦潤公子沒有說話。

    如果是對別人,林挽陽直接就趕人了,可是現在她面對的是她的親弟弟。她又開口:「夏杭罪無可恕,行刺長公主必死無疑。」

    是威脅,也是規勸。

    錦潤公子看著她:「你……真的就那麼想要我離開?你……不會後悔?」

    林挽陽冷笑:「後悔?我後悔什麼?!你離開了,我就不用每日看到你都那麼不開心了。你不是說我需要好好調養身體、保持好心情嗎?只要你走了,我的心情就會好了。」

    錦潤公子緊緊抓著桌沿:「……好,我離開。」

    林挽陽心中一喜,卻仍舊不放心。她的手指指著他:「你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此生不入帝都,否則……」

    林挽陽頓了一頓:「否則,斷、子、絕、孫!」後面的四個字說的毫不猶豫。

    錦潤公子的身體猛地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的臉上很是堅決,沒有一絲的……傷心。

    林挽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肯發誓?那好!現在我就去找皇上,立刻處死夏杭!」

    「阿姐!」錦潤公子開口。林挽陽背對著他,停下腳步。

    錦潤公子緩緩舉起手來:「我發誓,離開帝都,此生不回,否則……斷子絕孫。」最後四個字說完,他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慢慢軟了下去。

    林挽陽背對著他,她在笑,可是眼睛裡面卻是止不住的淚水。淚水不斷的往下掉,她卻不敢抬手擦,也不敢抽泣出聲。只要是動一下,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過了片刻,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林挽陽依舊沒有回頭,滿是淚水的那張臉對著緊閉的雕花木門:「今天就動身。」

    她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錦潤公子扶著桌子站起來,他笑:「好。今天就走。」

    錦潤公子還是走了,自己一個人出宮,身邊沒有跟著任何人。他走的很慢,他捨不得走,可是,他還是走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林挽陽站在宮門高高的城樓上,看著那道單薄的身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走了好啊。走了好。遠離這裡的一切,再也不要回來。

    那個時候,展千含正在為赫連辰傷情。等到她知道錦潤公子離開了的時候,她派人去追、去查,就再也沒了消息。

    錦潤公子……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消失的徹徹底底,再也聯繫不上。

    錦潤公子離開的當天,林挽陽去了淩雨閣。守門的侍衛不讓她進,林挽陽拿了劍硬闖,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傷她。

    夏杭被吊在牆上,手腕間、腳腕間鐵鏈沉重。因是滿身的血跡斑斑,手腕、腳腕處勒出的傷痕也沒有那麼明顯。

    夏杭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挽陽從珍瑞手中接過藥匣子:「你們都出去。」

    「娘娘……」珍瑞不放心。

    林挽陽皺眉,聲音嚴厲許多:「出去!」

    牢內安靜了,林挽陽拿了傷藥,親自去給夏杭上藥。夏杭皺眉,想要閃躲,帶動了身上的鐵鏈嘩啦嘩啦作響。

    林挽陽道:「李錦潤答應了我條件我才來的。你別辜負了他的好意。」

    夏杭心中一凜:「答應……他答應了你什麼條件?!你到底將他怎麼樣了!」夏杭掙的鐵鏈繼續作響,「你個瘋女人!公子那麼對你好,你居然……你該死!」

    如果夏杭現在自由,他一定會殺了林挽陽。只是他身上鐵鏈無數,再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只是鬧的牢裡很是聒噪。

    看著他這般維護錦潤公子,林挽陽心中暖了一暖:他這樣真心,也難怪他的弟弟如此掛念他。

    林挽陽拿了傷藥繼續為他上藥:「就算你想要殺了我,那也應該先將自己的命保住。」

    林挽陽正在為夏杭上藥,一個人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一把將她抱緊懷裡:「誰讓你來這裡的!」

    林挽陽望著滿臉怒氣的展承天:「承天……」

    展承天抱著她往外走:「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不知道這裡危險嗎?你身體原本就弱,如果你再出什麼事……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林挽陽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展承天便抱著她往外走,對迎來的胡國倫道:「殺。」他現在就要殺了夏杭。

    「慢著!」林挽陽從展承天的懷裡掙扎出來。胡國倫看了看林挽陽,又看了看展承天。

    林挽陽靠在展承天的懷裡:「你走之後,我躺在床上歇息。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夢。夢中一個道士告訴我,我此生殺氣太重,注定命不長久。」

    「命不長久」四個字說出來,展承天的身體顫了一顫。

    林挽陽繼續道:「我不能再造殺孽了。要想好好的活著,就需要多積善。承天,你留著他,讓我每天給他上點藥,就當是我自己積善了。」

    展承天不信鬼神之道,也明白林挽陽是在說謊話,可是,哪怕是假話,就衝著這一點言語上的福氣,他也答應。就希望上天真的能夠看到他的誠心,饒過他的挽兒。

    夏杭在旁邊,聽著裡林挽陽的話,心中沒有任何感激,也沒有慶幸自己不用死了。他在擔心錦潤公子。

    他究竟是答應了她什麼條件,才讓她來救他?

    夏杭已經忘了,錦潤公子曾經對他說過,林挽陽是他的親姐姐。

    展千含在宮中住了幾日,便回到了赫連家。赫連辰對展千含一如既往的好,就像是剛成親的那段時日,可是展千含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這種好……只是單純的一種好而已。

    就像是赫連辰對赫連夫人、就像是赫連辰對赫連初軒、就像是赫連辰對赫連初音,那不過是應該對她好所以對她好,從來不是什麼她所以為的愛情。

    許多女子的寒心都是因為男人的無情和殘忍,赫連辰也是殘忍的也是無情的,只是他的殘忍和無情,包裹在一種叫做「溫柔」的情緒之下。

    這樣的無情,對展千含來說,更加殘忍。可是即便是殘忍,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段婚姻。就算赫連辰對她沒有情,為了赫連義和赫連辰手中的兵權,她也要繼續留在赫連家。

    那個時候,赫連初軒和赫連初音已經回到赫連家。再見赫連辰,赫連初音對他依舊存在一種特殊的感情,只是,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時不時的,她看到赫連辰,腦海裡面就閃現出赫連初軒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你喜歡的到底是大哥這個人,還是當年救下你的人?

    到底是哪一種?赫連初音還不清楚,可是她已經開始認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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