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千含疑惑的接過來:「師父給的?」說著就要打開。舒骺豞曶
錦潤公子將她的手握住:「別看。」
他的手抓在她的手上,手底溫暖細膩,忍不住就讓人想起那些美好時光。
展千含身體顫了一顫,手動了一下想要掙脫,下一刻卻放棄了。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內疚還是心疼,或許,還有賭氣。
錦潤公子放開她:「錦囊你別看。等到……等到你想要動林挽陽的時候你再看。彗」
展千含更加疑惑:「是關於林挽陽的?」師父為什麼要交代這樣一件事情?還不是直接交給她,而是直接讓師兄轉交?
錦潤公子道:「這是師父親口說的。」
展千含將錦囊握在掌心,另一隻手抓住錦潤公子的右腕。她看著他,將他逼的靠在雕花木門上:「師父讓你將錦囊交給我,不讓我看。那……你手腕上的那個蠱呢?叢」
「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在你身上下蠱?那個蠱……真的是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我死,蠱毒就會發作?你就會……死?」
錦潤公子看著她,沒有說話。可是展千含知道,不說話就等於是默認。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給你下了這樣的蠱?你為什麼不反抗呢?」
為什麼不反抗呢?
她知道依照錦潤公子的情況,想反抗也無法反抗。此時說這話不過是心疼、氣憤、不甘。為什麼要有這個蠱呢?如果沒有這個蠱該多好?
他的命就在她的身上,如果她出事……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師兄才變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師兄才開始討厭她的?
展千含抓著他的肩膀,眼淚都掉落下來:「師兄……是誰?」是誰?縱然心中有猜想,還是想要聽到他親口回答。
那是他們的師父啊!師父為什麼要下這樣的蠱!
錦潤公子沒有說話。
展千含的眼淚「啪啪」往下掉:「師兄……你說話啊。」
錦潤公子歎了口氣,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去。他笑了笑:「你哭什麼呢?這個又不是要人命的東西。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就不會有事了。」
展千含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師兄,告訴我。是誰?又是……為什麼。」
錦潤公子將整個身體都靠在雕花木門上,他看著她,眼中情緒不明。心中……不想承認的。可是卻也無法否認,他在為她心疼。他不想看到她流淚。
「師姐……」錦潤公子歎了口氣,「這個蠱,對我好,也對你好。這……這不是害人的,這是……救命的。」
不讓他衝動,不讓他失去理智,所以,應該就是救命的吧。
展千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是師父……是師父是不是?是師父在你身上下蠱!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將你的命跟我的命連在一起?」
「因為這是師父在你身上下的蠱,所以你從來不找解藥?」他的身上被下了蠱,她在著急,展承天也在著急,他們一直都在為他尋找解救之法,作為當事人的錦潤公子卻絲毫不理會。
錦潤公子沒有說話。
展千含鬆開他,打開門想要往外走:「我去找師父!我去找師父!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去!」錦潤公子去拉她的衣袖。
展承天拿一張淚臉對著他:「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對我再好也不能用這個方法!我就要去問問那個老頭,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氣急了的時候,展千含對師父就是如此無禮。
錦潤公子一拉不住,情急之下只能去抱她:「你別去!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要去!」不能讓她去找師父。如果讓她知道師父已經……
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有些事情他已經無能為力。可是有些可以做的事情,他一定要做。
錦潤公子抱住展千含的胳膊:「不要去!」不要去!他的阿姐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的阿姐已經活不長了,就讓她好好的過完這最後的一段日子吧。
展千含掰開錦潤公子的手:「你太聽他的話了!就算他是師父,他做的也不一定是對的!師兄,你不能就這樣讓他這麼對你!」
不僅僅是心疼錦潤公子,更加在意的是,她不能接受在將來的有一天,因為她的緣故而讓師兄丟了性命。她死了,還有師兄會幫助承天。如果師兄也……羌國的江山社稷怎麼辦呢?
不管任何時候,展千含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江山社稷。
為了展家江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展千含要走,錦潤公子自然不肯放手。掙扎之中,雕花木門一下子開了,展千含站立不穩,向外倒了下去。錦潤公子正拉著她的衣袖,如此也跟著摔了下去。
展千含倒在地上,錦潤公子壓在展千含的身上,他的手正好放在展千含的胸口處。而旁邊……赫連辰、英宜還有好幾個宮女,都站在旁邊。
展千含看到赫連辰心中一驚:他會不會誤會?
錦潤公子掙扎了一下,想要起來,奈何力氣不夠,又趴了下去。展千含在身下緊緊咬住嘴唇,盯著赫連辰。
「扶我起來。」
英宜連忙回過神來,上前將錦潤公子從展千含身上拉起來。
錦潤公子低咳了兩聲,看了赫連辰一眼,道:「師姐,你最好不要去找師父,師父現在不會見你的。」
赫連辰將展千含攙扶起來,聲音很是平靜,沒有任何起伏:「你哪裡受傷了?」轉身吩咐英宜,「快去宣太醫。」
方纔那樣的場景,他什麼都不問,他只問她有沒有受傷。
如果這是信任,展千含應該慶幸的,她嫁了一個多麼明理的丈夫!可是……這是信任嗎?夫妻之間有這樣的信任嗎?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不在乎。
不在乎……展千含想不明白,既然不在乎,他當初又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展千含的眼淚又掉落下來:「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赫連辰攙扶著她,反問:「在乎什麼?」
展千含感覺到自己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在乎什麼?他居然問她,在乎什麼?!甩開她的手想要離開,只是她被撞到了腰,一動就疼。
赫連辰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往屋裡走。
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對你,也可以做任何你喜歡的事情,可是,他就是不會愛上你。
錦潤公子離開,在洗硯齋歇息了片刻,用了藥,去淩雨閣看夏杭。他沒有能夠進去。守門的侍衛直接擋在他面前:「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
錦潤公子只好去找展承天,而展承天在桃夭殿。錦潤公子思量了片刻,還是離開了。這種事情,他與展承天是講不通的。
不管是誰,到了這種地步,沒有人會再將自己的敵人放開。展承天現在還沒有要了夏杭的命,已經是顧念兄弟之情了。
又或許,他在等著夏杭自己死。他不殺他,就等著他自己死。這樣,既除了禍害,也不會背負殺害兄弟的罪名。
展承天雖然擔心林挽陽,到底是不能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他還有大堆的事務需要去處理。
展承天離開之後,錦潤公子去了桃夭殿。以為林貴妃診脈的名義進去的,林挽陽聽到稟報,沒有拒絕。
錦潤公子站在她面前:「阿姐,你感覺……」因為擔心她受傷,就想問一問。他也很關心她。只是「感覺」二字剛出口,便猛然意識到,他的姐姐已經沒有感覺了。
林挽陽沒有理會,看著他包紮好的那隻手,她默了一默,道:「坐下。」
林挽陽低垂著眼眸:「直接說你的目的。」
錦潤公子看著她:「阿姐……夏杭不會傷害皇上的。他心中有所牽掛,他知道殺了皇上到底是什麼後果,他是不會傷害皇上的。」
林挽陽沒有說話,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拿著蓋子一下一下的撇茶葉末子。
「阿姐,夏杭他……他曾經救過我無數次性命。如果沒有他,我不會活到現在,也不會見到……阿姐。」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林挽陽卻繼續跟他裝傻。
「他救你,干我何事?」
「阿姐……阿姐,我知道你是在為皇上的安危著想。阿姐,我不要求皇上能夠放他走。我只想求阿姐……阿姐,別讓他死了,別讓他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