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陽將盒子扔在有蘋手裡:「去鳳虹殿,就回謝皇后娘娘賞。舒豦穬劇說我一定會安心領罰,好好在桃夭殿抄寫《金剛經》。」
宇文流光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幾句話安下心來,心底反而愈加的慌張。生活之中一切飲食起居都萬分小心,哪怕是被人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茶盞、餐具,依舊要求勤榮親自燙洗一遍。
「娘娘,您到底在擔心什麼?」勤榮對此很是不解,宇文流光也太過緊張了。
宇文流光撫著自己的肚子:「我心裡面不踏實,總感覺……」總感覺這個孩子保不住。
「香寒如何了?」
勤榮搖頭:「依舊在昏迷之中。」
宇文流光便愈加擔憂:林挽陽,絕對不是一個能夠輕易招惹的人。
只是她擔憂了一陣子,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林挽陽一直安心的待在桃夭殿裡,照顧香寒以及抄寫《金剛經》。就算是展承天去了,也多半是被她推到了別的妃嬪處。
展承天對此雖是不滿,可是少有的,他這次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暗淡著臉色離開。除了大部分時間在奉冶殿處理事務之外,就是去陪展千含用膳,去錦繡閣聽琴,偶爾還會去鳳虹殿看看聽藍公主。
臨近年關,一片祥和的景象。
年三十的晚上,展承天在奉冶殿設宴,朝中大臣均可攜家眷參加。宇文流光借口身體不適,躲在了鳳虹殿裡面和勤榮、聽藍公主一起用膳。
飯後,聽藍公主玩了一會兒便倦了,被奶娘帶下去休息。勤榮也被宇文流光打發下去了。
宇文流光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漸漸下起的細雪,不禁想起家中的母親:母親可好?可有人陪著她?雖然她的母親是宇文亓的髮妻,可是,髮妻不是正妻。
宇文流光苦笑:正妻又如何呢?如她這般,正妻也是一樣的可悲。
她靠在窗前,漸漸的就睡著了。冷風從窗子裡面吹過來,髮絲上沾染了幾朵雪花。
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那個人,宇文流光幾疑是在夢中。她緩緩的伸出手去,撫摸上他的臉頰:「哥?」
宇文奚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是我。你怎麼這麼傻?還懷著孩子就坐在冷風裡睡著了?小心傷了身子。」
宇文流光一看,窗子早就已經關好了,她的身上披了件厚實的披風。她低下頭去:「我不是故意的。」
宇文奚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住東西的帕子,一層一層的仔細打開:「這是母親親手做的點心,讓我帶進來給你,你嘗嘗。」說著拿了一塊糕點遞到宇文流光的嘴邊。
宇文流光看著他,眼圈立刻就紅了。
「吃啊。」宇文奚又向前遞了一遞。
宇文流光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好吃!」
宇文奚笑了:「我就說,母親的手藝如往前一樣好。」
宇文流光點頭,拉著他的衣袖:「哥,母親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