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太醫到底是幹什麼的?一群廢物!」展承天,怒氣沖沖而來,一路連打帶踢,靠近他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舒豦穬劇就連胡國倫都沒有能倖免。
「挽兒!」展承天一把撥開香寒,將林挽陽抱在懷裡,「挽兒,你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待看到林挽陽掙扎之中裸,露出來的胸口上的血跡,展承天的身體忍不住再次顫抖:「胡國倫,去請老師!你們,快點過來止血!」
桃夭殿再次陷入慌亂之中,香寒指揮者宮人、內侍打水的打水、備藥的備藥。
林挽陽緊緊抓著展承天的衣袖。她的手心裡面有血跡,她的眉頭緊蹙,她的眼睛裡面是滿滿的絕望。
「挽兒。」展承天去抓林挽陽的手。林挽陽反手將他握住,手上的力氣很大,指甲都掐進了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展承天震驚的看著林挽陽的表情。那表情他很熟悉,那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可是……那是自恨,那是對自己的絕望和痛恨。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樣的感覺。恨不得自己殺死自己。恨不得自己立刻挫骨揚灰。每次見到挽兒受傷而他無能為力,他就是這種情緒。
「挽兒。」展承天捧著林挽陽的臉,兩隻胳膊用盡力氣按壓住她的身體,讓香寒重新為她上藥、包紮傷口。
「挽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說出來,我可以幫助你解決。挽兒。」
林挽陽的牙齒都在打顫,「咯吱咯吱」的聲音,再加上潔白牙齒上的血絲。看的展承天心痛的無法呼吸。
「挽兒,挽兒,挽兒。」他一聲一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挽兒你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林挽陽睜大眼睛看著位於她上方的這張臉。他溫柔的喚她,讓她的心開始漸漸的沉醉在這溫柔裡面。可是,面前的這張臉……
就在不僅之前,她還親眼看著他殺人。樹枝插入人肉濺出的鮮血,染遍她的全身。
還有,十四年前的林家,那個寒冷的夜晚,那遍地的屍體和血腥。
林挽陽望著他,嘴唇動了動:「放……放開我。」
展承天皺眉,將耳朵貼近她的嘴唇:「挽兒你說什麼?」
「放開我。你……放開我。」林挽陽用她滿是傷痕的手去推展承天。她不喜歡這個懷抱,她也不喜歡聽他說話。她害怕,害怕自己就這麼忍不住沉浸在他的溫柔裡面。害怕忘記了自己究竟為什麼而活著。
展承天已經聽清楚了林挽陽說的那句話,連忙小心翼翼的將林挽陽放在床上:「挽兒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你現在可好些了?」
他以為,是他抱著她讓她不舒服,所以他將她平放在床上。
「挽兒,這樣好些了沒有?」
林挽陽的身體顫了顫,抓住展承天的手指緩緩的鬆開,然後又猛地抓住。因為展承天一直在俯身看著她,她這次抓住的是展承天的衣襟。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林挽陽搖頭。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對我這麼好?將來你讓我怎麼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