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溫暖的身體,林挽陽想著香寒的懷裡面縮了一縮,喃喃道:「我不愛他,我不喜歡他,我絕對不能愛他,我……連動心都不可以。舒豦穬劇決不能!」
香寒聞言伸出去為她打理青絲的手頓了頓,低聲的提醒:「娘娘……」這話說不得。
林挽陽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側頭看著香寒,攙著她的手站起來,臉色如常,聲音冷冷的,道:「你下去吧,任何人不要打擾。」
只是眨眼之間,她立刻就變成以前的那個的林挽陽。冷靜、理智,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困。
只是,現在的林挽陽真的還是曾經的那個林挽陽麼?
香寒在心底默默的否認。林挽陽已經變了,在赫連辰擅闖桃夭殿之後,在玉嫣然入宮之後。而在這次從別院回來之後,林挽陽對展承天的態度,似乎也開始轉變了。
以前的時候,就算是四年的恩寵,林挽陽依舊是顏樂樓裡面的林挽陽,笑看紅塵一切。不管是嘲笑還是冷笑,她從來都不將那些東西放入心中的。可是如今……
香寒不明白為什麼林挽陽堅決不肯讓自己對展承天動心。可是看著如今的情況,她倒是有些開心的。
依照皇上的寵愛,再加上從顏樂樓學來的一些手段,保持十幾年的恩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在扳倒宇文亓之後,跟著皇上好好的過日子,這豈不是很好的一個歸宿?
雖然在這宮中有很多的勾心鬥角,可是那些林挽陽都是極其順手的,幾乎不用擔心會被人陷害。就算是陷害了林挽陽肯定也能夠也會加倍的討回來。
香寒只以為,林挽陽與她一樣,只是想要扳倒宇文亓。她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不敢想。林挽陽入宮,還有別的目的。
林挽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細細的思量:嫣然,嫣然……
以前她是想著想辦法將玉嫣然完好無損的送出去,給她安一個最為普通的身份。至於玉家那邊,可以威逼利誘講道理,總能夠說得通的。可是如今……
玉嫣然成功侍寢,失了身子有了名分,她……就只能一輩子留在這深宮裡面了。
她那樣單純的人她那樣的性子,究竟該怎樣在這波瀾詭譎的深宮中存活下來呢?
林挽陽煩躁的一拳捶在雕花的架子床上。腦子裡面有了片刻的清淨。可是這片刻清淨只是一閃而過,那些刻意壓制的情感和畫面就這樣的肆無忌憚的侵蝕大腦。
她不想承認,她不想思考。可是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她。
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之中便出現了展承天那受傷的震驚的絕望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的心就開始疼痛。
睜開眼睛,努力的看著這深宮中的一切。可是在這桃夭殿之中,到處都是展承天精心佈置下來的東西,在床榻上,在梳妝台前,在錦凳上,到處都有展承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