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陽緩緩的抬頭,越過那一雙手,她看到了展承天後面的香寒。舒豦穬劇
香寒,不僅是她的貼身侍女,還是一個在她身邊不斷提醒著仇恨的人。她永遠也忘掉當年那無盡的鮮血,也忘不掉,香寒的姐姐那殘敗不堪的身體。
宇文亓,奸相宇文亓!她是一定要殺的。
可是……當她將視線移到展承天身上的時候,她突然間就想到了玉嫣然。那個似乎與展承天之間有著不知名關係的玉嫣然。
如果自己點頭,如果自己在此刻要求展承天的寵愛,玉嫣然會怎麼樣呢?
就算是展承天可以不計較她出現在城郊別院的事情,侍寢之後,連越兩級,後宮的那些女人們,雖然妃嬪不算多,但也是足可以置她於死地的了。
嫣然……嫣然絕對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再有人死在她的眼前。
林挽陽看著展承天: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絕對不能愛的。她可以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唯一不能要的,就是感情,就是真心。
「挽兒……」展承天再次喚起她的名字。
林挽陽從赤,裸著雙腳從美人榻上走下來,她緊了緊衣襟,大紅的鮮艷的顏色襯得她的臉頰她的指尖愈發的蒼白。
她緩緩的搖頭,看著展承天白上又添蒼白的臉色,一字一句道:「臣妾無能,四年恩寵無所出,致使皇家子嗣凋敝。為皇上敬獻美人,是臣妾的職責。臣妾先前委屈華修儀是臣妾的錯,還望皇上責罰。」
林挽陽一句一句的說完,臉上的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眸也是一片的平靜。然後,她雙膝跪在地面上,標準的宮廷禮儀。
恭敬而又……疏離。
展承天踉蹌著倒退了兩步。她曾經對著她鬧脾氣甚至曾經小聲的埋怨過他,哪怕是自己真的惹她生氣的時候,她甚至是會伸出腳來踹他。
可是……那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情緒罷了。民間的那些男子受得住,他堂堂一國之主,自然也是受得住的。但是現在……
究竟感情要淡薄到何種的地步,她才能這般平靜這般理智這般規矩的給自己行這個禮?
展承天搖頭,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四年的真心四年的恩寵換來的就是這個?
展承天不肯再看林挽陽,刷的掀開珠簾轉身就走。躲在後面的香寒來不及閃躲被展承天撞到,展承天看也不看,一腳踹過去將香寒踹倒在地面上。
「即日起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出桃夭殿半步!」
林挽陽緩緩的伏在地面上,地面的陣陣涼意讓她忍不住蜷縮起身體,但是那冰涼,卻可以讓她的腦子快速的清醒下來。
「娘娘……」香寒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痕,爬到林挽陽的身邊,緊緊抱住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們是同命相連的女子。她們入宮,有著共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