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問起來,就說是我說的,賜玉嫣然居榴園。舒豦穬劇過些日子,裡面的榴花也應該開了。榴花美人,正好相配。」
「這榴園可偏遠的很呢?」趙順容開口。
「是啊,住進榴花不就相當於……被打入冷宮了麼?臣妾無聊的時候散步都不會走到那個地方去,更別說皇上了。恐怕皇上連宮裡有沒有那個地方都不知道呢?」
這小聲的議論,一聲不落的,全部灌入玉嫣然的耳朵。
香寒在心底歎了口氣,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清林挽陽了。就算是玉嫣然絕色,也用不著如此做啊?想要對付一個初入宮的新人,她都能想出無數的法子來?難道林挽陽還怕了她不成?
「林貴妃。」宇文流光開口,道,「雖然玉嫣然誤折了你的桃花,但是也被襲月打了一巴掌,如此懲罰,對玉嫣然來說太不公平了。襲月她打人……」
「皇后娘娘,我桃夭殿的奴才犯了錯,自然由我桃夭殿來處置。」就算你是皇后,你也管不著我桃夭殿。
宇文流光的臉僵了一僵,她怎麼就忘記了,皇上親自下的旨,桃夭殿不歸她這個中宮皇后管。便是裡面的奴才,她都管不著。
「現在就去收拾榴園,我希望她能今天晚上就搬進去。」林挽陽拂袖離去。
玉嫣然低著頭沉默不語,金雀站在她身邊,不斷的為自家小姐掉眼淚。其他的人卻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長得這樣一副狐,媚樣子,怪不得惹了受寵的貴妃娘娘生氣。」
「榴園啊,多麼美的一個的名字,可惜是個冷宮!」
「我們先前都沒有發現她長得這麼美,幸虧被貴妃娘娘懲戒了,要是以這樣一張臉跑到皇上面前,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就完了?」
「就是,這樣的狐媚子,活該被打去冷宮。」
這深宮,就是這般的無情。這是林挽陽給玉嫣然上的第一堂課。
榴園,雖然位於皇宮之中,雖然遍植石榴樹。但是畢竟地方偏遠,房屋有些破舊。這……還不如玉家的宅院。
「小姐。」金雀跪在玉嫣然面前,淚流滿面,「小姐,我們為何一定要進宮呢?就算皇上再好,那也不如留在家裡好啊!」
玉嫣然搖了搖頭:「你不懂。金雀,你不懂。」你不懂,四年之前,一陣風吹過轎簾,他就從我的眼前降落,白衣飄飄,風流倜儻。
「是,奴婢是不懂。可是小姐,這宮裡,真的不好,到處都有人欺負我們,到處都有人算計我們。小姐,想想我們在玉家,您可是玉家最受寵的女兒啊。老爺和夫人,哪裡捨得小姐受這樣的委屈?」
玉嫣然笑了笑,雖然她的眼圈是紅的,但她還是笑著說:「我都不覺得委屈,你哭什麼?只要能夠再見到皇上,我做什麼,都是不委屈的。」
只要能見到皇上,我做什麼,都是不委屈的。林挽陽貼著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為什麼?為什麼入宮的人中有玉嫣然?她那樣的人,怎麼能夠在這深宮之中活得下去呢?
那個展承天,真的那麼好嗎?值得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受這麼大的委屈都覺得是值得的?都覺得不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