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抬起頭來,一雙眸子在黑夜裡在發光,他嘴裡喃喃念道:「好美的香氣.,」
嬰寧天真地說道:「是很香。」
看到男人的頭微微揚了起來,嬰寧才反應到現在的境地不適合平實的對話,她迅速地後退:「對不起,告辭了。」
面紅心跳的嬰寧抱著未吃完的粽子離開,一個人奔在大街上,她不時地回頭,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嬰寧在人群中尋找著崔穎與岳青,多虧崔穎的身高扎眼,嬰寧遠遠地看到了,聲音顫抖起來:「崔穎姐!」
看到嬰寧白著一張臉奔過來,崔穎著實嚇壞了:「怎麼了?」
嬰寧結巴著把剛才看到的講完,崔穎捧腹大笑:「我說傻丫頭,不就是看到有人在親熱嘛,你幹嘛嚇成這幅樣子?帝都這樣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到酒吧後面的街巷子裡瞅瞅,要是讓你看到了,不得羞愧得死過去?」
「可是,你和岳青就不會這樣,至少,不會在大街上這樣。」嬰寧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心跳得快要死過去一樣。」
「你這丫頭怎麼可以單純到這個地步?」崔穎也覺得好笑:「好了,再去找好吃的?」
岳青也知趣地鬆開崔穎的手:「我知道有一家現搾的果汁不錯,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等岳青一走,崔穎低頭看著嬰寧:「丫頭,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在想,為什麼不在蘇柏未死以前,你們倆生個孩子呢?」崔穎不無惋惜地說道:「那樣的話,你們也是完整的一家了。」
「會像我一樣嗎?」嬰寧的眼睛突然亮了:「如果像我一樣,比普通人活得更久,還是不要了,他未必會喜歡這種生活,像我這樣的孩子,以後也最好不要有。」
嬰寧的話讓崔穎大吃一驚,她點了一下嬰寧的額頭:「你這個丫頭,腦子裡的想法真奇怪,不過,你說得也沒有錯。」
兩人正站在街邊說話的時候,嬰寧感覺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她扭過頭去,看到了剛才的那個男人,這時候她才發現,他長得與他們不一樣,因為他有著一幅西方人的英俊臉龐,膚色白得過分,他挺拔的身材上穿著一件薄風衣,已經是初秋了,這個打扮也不為過,他嘴角含笑看著嬰寧,嬰寧的心裡一咯登,緊緊地拽住了崔穎的手:「就是他……」
「原來是西方人,怪不得這麼奔放了。」崔穎笑著說道:「回家睡一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個男人終於緩緩離去,岳青恰好回來,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是誰?」
「不認識的人。」崔穎說道:「帶嬰寧去吃點東西吧,這丫頭,剛才嚇壞了。」
這一夜,嬰寧看到的那一幕始終迴旋在腦海裡,那種抵死的纏綿讓她印象深刻,嬰寧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手機響起來,是一條短信,看到短信,嬰寧興奮地奔出店外,曲炎正站在月光下笑瞇瞇地看著她,嬰寧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炎哥哥,你回來了。」
這話讓曲炎有些無奈:「是啊,終於回來了,替我問候白墨軒。」
嬰寧笑而不語,不用問,白墨軒一定又暗算了曲炎,曲炎遞上手裡的盒子:「送你的。」
「謝謝,炎哥哥。」嬰寧笑著接過來。
月光下,嬰寧的笑臉越發可人,曲炎突然伸手將他摟在懷裡:「嬰寧,怎麼辦?」
嬰寧的心跳瞬間加速:「怎麼了?」
「走到哪裡都想著你,惦記你,以後的工作我絕不離開帝都。」曲炎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只有離你近一些,我的心才能安穩。」
嬰寧目瞪口呆:「炎哥哥,可是我……」
「那個女人和我沒有關係。」曲炎說道:「她只是工作上的拍檔而已,嬰寧,我知道你一定是誤會了,我本來應該早點來告訴你,可是,蘇柏卻出了事,我沒有辦法開口。」
嬰寧心中難受莫名,正要開口,曲炎伸手捂上她的嘴:「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蘇柏可以與你相守六百年,我卻做不到,我輸得一敗塗地,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拒絕我的關心,我走近你,就只是想走近你一些,在我的有生之年,看著你安全幸福,就足夠了。」
「炎哥哥,我也想看著你幸福。」
「不必了,這一輩子,我的心裡再也容納不了其她的女人了。」曲炎撫摸著嬰寧的臉:「以後就拿我當親大哥吧,我們本來就有相同的血脈,我會退守,退守到親人的角色上,看著你,照顧你,這個要求,可以答應嗎?」
嬰寧的眼圈紅了,眼淚掉下來:「好。」
曲炎的身子一震,突然抬頭看著屋頂,屋頂上,一個黑影瞬間消失不見,剛才出現的攝人的眼神也隨之消失,曲炎警覺地問道:「最近古董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有啊,有三位老前輩。」嬰寧說道:「不過他們喝多了酒,現在應該在呼呼大睡。」
曲炎搖頭:「一定不是他們,嬰寧,最近不要單獨出去,和岳青他們呆在一起。」
嬰寧狐疑地眨了一下眼睛,仍然答應下來:「好吧,我聽你的。」
曲炎這才拍拍她的肩膀:「去睡吧。」
送走了曲炎,嬰寧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曲炎的話讓她心潮湧動,上次看到與她舉止親暱的女人,並不是炎哥哥的真命天女,想到曲炎的堅持,嬰寧的心口隱隱作痛,如果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自己該有多好,最好還是普通的自己,嬰寧一邊想著,一邊轉身,不妨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裡,猝不及防的嬰寧後退了好幾步,看清眼前的人,嬰寧瞪大了雙眼:「是你!」
那個抱著女人在街邊纏綿的西方男人,他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深邃的五官更是攝人,他開口時流利的中文讓嬰寧吃驚:「那個男人是你什麼人?」
莫名其妙,嬰寧想要繞開他,不妨那個男人已經出現在她背後,嬰寧暗自為他的速度驚訝,這種移動的速度!
「真香……」他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嬰寧,貪婪地嗅著嬰寧身上的味道,這讓嬰寧毛骨悚然,嬰寧轉身,然後迅速地退後了好幾步:「你是什麼人?」
那個男人的目光突然陰沉下去,而後迅速地離開,嬰寧身後的大門打開了,岳青與崔穎走了出來,崔穎關切地說道:「嬰寧,你在和誰說話呢?」
「炎哥哥來過了。」嬰寧看著手裡的盒子:「還有那個奇怪的傢伙。」
崔穎有些心不在焉,摟著嬰寧說道:「不早了,睡覺去吧。」
嬰寧還想開口,看崔穎的眼睛皮子已經在打架,便把剩下的話嚥回去:「好吧。」
到了第二天,眾人張羅著去找楚影,白墨軒卻是不急:「現在過去根本沒有用,楚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玄鏡前輩不是也說了麼,現在可以試試催眠,令牌其實藏的是藥,藥性影響了她的腦部神經,才會造成現在的結果。」岳青說道:「用催眠或許可以勾起她對前世的回憶。」
「我們對她來說是陌生人。」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會跟著一個陌生人去看心理醫生,接受催眠,憑什麼?」
岳青一時語塞:「真希望茅山術中有可以破解的方法。」
「好了,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爭的,就當認識一下好了。」崔穎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她不是報社記者麼,說不定會對我感興趣。」
嬰寧點頭:「好主意。」
白墨軒聳聳肩:「我沒有興趣,你們自便。」
楚影是位典型的職場麗人,對於突然到來的訪客有些驚訝,但馬上熱情地招呼起來:「幾位,我們去會客室聊聊,可以嗎?」
崔穎開門見山,亮出自己的身份,楚影欣喜莫名,國內還沒有一位記者獨家採訪過這位小說家,她沒有注意到,嬰寧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看,眼神中充滿了費解的神色,藉著去上洗手間的空當,岳青示意嬰寧出去:「嬰寧,你怎麼總盯著楚影看,有什麼不對勁嗎?」
「昨天晚上和那個西方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嬰寧捂著自己的臉說道:「我在想,好奇怪啊,前世是楊貴妃的女人和西方男人在一塊……」
岳青便笑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正要與嬰寧回去,眼光落到一名女職員的身上,這名女職員臉色發青,現在這個時候,辦公室裡有些微涼,但她一直滿頭大汗,眼神也失去了焦點,岳青打開慧眼,再朝這個女人看過去,便大吃一驚!
在這個女人的後頸上,一條三頭蛇正緊緊地纏著她的脖子,長長的舌信子在她的後頸上打著轉,岳青甚至聽到嘶嘶的聲音,好幾次,舌信子幾乎要伸進這個女人的嘴巴裡,這個女人絲毫不覺,但她一定會覺得要呼吸不過來,岳青的雙拳捏了起來,可惡!這裡的人太多,不方便下手,岳青附在嬰寧耳邊交代了幾句,嬰寧點頭,正要朝那個女人走過去,那個女人突然眼皮往上一翻,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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