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擋在嬰寧面前,七人不敢下手,蘇柏見他們不敢摳動板機,料想他們擔心殺了自己事情就沒有著落,膽子便橫了起來,現在,他護著嬰寧一步步朝台階挪動……
那七人不敢要蘇柏的命,並不代表可以放他走,其中一人站出來,手裡的槍揚了起來,蘇柏並不懼他:「來啊,殺了我,永遠沒有人知道龍脈地圖,一了百了!」
那人冷笑一聲:「真是天真的孩子,這樣的人居然是我們的對手,真是可笑!」
嬰寧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現在不出手,恐怕就來不及了,她的身子剛傾出來,就覺得左胳膊一麻,她的眼睛瞬間瞪大,蘇柏一回頭,看到嬰寧面部扭曲,雙手扶住了嬰寧的身子,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感覺後背心裡一熱,自己的身子也站不穩了,眼前越來越迷濛:「嬰寧……」
兩人互相扶著癱軟在地上,那站出來的人上前踢了他們幾腳:「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麻醉槍,只要是**凡胎.」
「邁克的屍體要怎麼辦?」有人問道。
這人冷冷地說道:「我可不打算替他收屍,帶上他們,走吧。」
馬上有兩人出去,分別將嬰寧和蘇柏扛在肩上,他們攀著繩索上去,並不在此地停留,躺在地上的邁克手抖動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他一張嘴,血便從嘴裡湧了出來,全身動彈不得,他艱難地用手沾著血,在身子旁邊寫著,儘管控制不了筆畫,但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們這群混蛋,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終於,他的手停住了,無力地垂到一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再說岳青回到宮氏族人居住的地方,通道卻是封死的,岳青急得像熱鍋邊上的螞蟻,想到宮陽吹的口哨聲,岳青努力地吹出一模一樣的聲音,又大聲地叫起來:「六叔,六叔!」
那個通道終於打開了,六叔探出頭來,看到岳青,如遇救星:「你們總算回來了,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好了,快下來吧,有人發病了。」
那些人不是開玩笑的,岳青心下一沉:「快帶我過去。」
岳青跳下去,往前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到前面傳來淒厲的聲音,六叔緊張得手腳抖動起來:「糟了,難道掙脫了?」
岳青飛速地往前奔去,那些低矮的屋子現在全部將門緊鎖,一個年輕男子正像瘋子一般地撞著其中一座房屋的木門,他手腳僵硬,用身子強行撞向大門,他力大無比,他的頭部沒有像宮明一樣腫大,仍是原來的大小,這個人直接僵化!
岳青掏出正陽符,趁那半僵的男子正背對著自己,迅速上前,將正陽符貼在那人的後背心上,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那男子狂吼一聲,身子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身子在地上磨蹭著,岳青掏出道劍,道劍對殭屍有震懾力,劍身嗚嗚作響,劍氣凌厲,壓得這男子無法起身,原本躺起來的人們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查看著外面的情況,六叔說道:「他這是怎麼了?」
「會慢慢變成殭屍,六叔,蘇柏不在,沒有辦法徹底制住他,先把他綁起來,剛才凡是被他抓過咬過的人全部找出來,一個也不能放過。」岳青說道:「告訴大家,隱瞞沒有一點好處,一旦發作,除了自己做不了人,還會害死自己的族人,一定要以大局為重。」
年輕人們走了出來,關鍵時刻,他們意識到了肩上的責任,他們將這個僵化的人綁起來,將所有人召集起來,六叔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危險還沒有解除,他中了殭屍毒,會變成殭屍,剛才被他咬傷的人必須站出來,為了自己,也為了大家。」
族人們都縮了縮身子,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岳青說道:「我知道大家會害怕,不過我不想一會兒一個接一個地去檢查你們的身子,你們都是宮氏族人,是一個大家庭,誰也不願意這裡的秩序被打亂,為了這一點,希望你們可以勇敢一點,自救,也救大家。」
有人弱弱地舉起手來:「我被他抓破了手背。」
「我脖子上被咬了一口……」
岳青舒了一口氣,被抓傷咬傷的人都站到一邊,與其餘的人隔離開來,岳青一一替他們檢查,又將硃砂分為幾包放在他們身上以作防備,在六叔的安排下,剩下的人被安排到另外的地方住下,這些人依然留在這裡,所有的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六叔帶著兩名年輕人回來,看著岳青,一言不發。
「六叔,怎麼了?」
「大家都轉移走了,你就老實告訴我們,族長是不是出事了?」六叔說道:「族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沒有回來,你們去而復返,回來的只有你一個人。」
岳青歎息一聲,六叔便說道:「大家都不在,你好歹讓我們三個人心中有數,宮陽呢,宮陽又去了哪裡?」
岳青這才把宮巖的情況一一道明,聽說宮巖身中兩槍,六叔的身子晃了一下,被身邊的年輕人扶住了,岳青說道:「現在需要蘇柏的血才可以讓這些人徹底恢復,可是這麼久過去了,蘇柏也沒有回來,恐怕也出事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保護好族人。」岳青說道:「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接近龍脈,所以,它一定是安全的,這些人再凶殘也過不了那一關。」
「這個沒有問題。」六叔說道:「可是蘇柏怎麼辦?」
「我現在孤身一人,分身乏術,不要緊,我已經搬了救兵。」
岳青搬的救兵正是白墨軒,白墨軒將小白交給符羽,便馬不停蹄地趕來,看到岳青的時候,他的眼神複雜得很,岳青苦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想這些人是怎麼弄成現在的局面的。」
「不是,我在想,是我去找蘇柏,還是你去。」白墨軒說道:「想來想去,你對那邊的地勢瞭解,還是你去吧。」
岳青感激地看著白墨軒:「你不罵我,多謝。」
「現在安全最重要。」白墨軒說道:「蘇柏是不要緊,這些人可以做到這個份上,一定是知道內情,廢話不多說,你快點去看看。」
岳青再次回去那裡,看到邁克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便踹了他一腳,這是什麼團隊,關鍵時刻隨時拋棄對方的生命,這一踢,壓在邁克身下的血字露了出來,岳青趕緊蹲下去仔細看,意識到自己的角度是反的,換了一個方向看下去,「這究竟是個什麼字啊。」
岳青歎了一口氣,取出一張紙,依血字的形狀在紙上畫出來:「奇怪,像沒有寫完一樣。」
岳青抬頭看著頭上的大洞,沿著那個洞就往外爬,出去後看到地上有明顯的車轍印,這是兩輛車子留下的車轍印,他順著車轍印往前,發現它們開出了這裡,朝著最近的小道而去,而後不知所蹤,岳青歎口氣,連忙趕回去,將這個發現告訴白墨軒,兩人都推斷那些人是帶走了蘇柏和嬰寧,這是綁架!
「蘇柏不在,這些人的危險就不能徹底解除。」白墨軒說道:「這裡有我盯著,一定會等到你找蘇柏回來,我已經通知步氏兄弟定位蘇柏的手機,希望有所幫助。」
崔穎那邊打來了電話,宮巖的手術已經結束,因為失血量大,雖然手術成功,人仍未醒過來,算是喜憂參半,六叔聽說這個消息,也暫時放寬一顆心,眼下,只有等待步氏兄弟的追蹤消息,才能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岳青對於這件事情始終有些疑惑:「我覺得有些奇怪。」
「沒錯,相當古怪。」白墨軒說道:「國際盜墓集團是如何知道龍脈的事情的?這是最大的一個疑點,內部自相殘殺可能還有隱情,蘇柏那小子一定不會有事,他若是死了,就斷了這些人的念想,我可不關心他的死活,我現在只關心他能打探到多少消息。」
蘇柏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四週一片漆黑,蘇柏叫道:「嬰寧,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就在你身邊。」
嬰寧的手摸索著,終於觸碰到了蘇柏的身子:「蘇柏,我們沒有死,也沒有受傷。」
「應該是麻醉彈。」蘇柏說道:「我說過,他們要是知道內情,一定不敢拿我怎麼樣,他們若是敢動你,我就敢抹了脖子,斷了他們的念想!」
「不要亂講話。」嬰寧捂上蘇柏的嘴巴:「我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才可以。」
蘇柏伸手拍打著身下:「奇怪,不像是地板。」
這裡悶熱得很,連個窗戶也沒有,不,連透風的縫隙都沒有,兩人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濕了,現在粘在身上,十分難受,嬰寧喃喃說道:「好渴……」
蘇柏掙扎著起來,在黑暗的空間裡四處摸索著,地上一無所用,他一直摸,直摸到了邊源,他輕輕地拍了一下,聽著這個聲音,他有些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這是車廂,貨車廂!
蘇柏嚥下一口口水,他甚至讓口水在喉嚨裡多停留了一會,因為他同樣很渴,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取走,包括手機,就算手機還在,在這麼封閉的空間,也是沒有信號的,蘇柏重新回去,將嬰寧擁在懷中:「沒事的,不要害怕。」
「我們在什麼地方?」嬰寧不停地嚥著口水,她真害怕,溫度一直在上升,蘇柏的懷抱雖然溫柔,但也讓她躁熱,她輕輕地推開蘇柏:「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