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歌聲在夜中徘徊,聽了令人不免黯然神傷。
白痕背著手,他站在大賬中靜靜地聽著。他雖然不是明月國的人,可是他知道思月曲,他也能哼唱。聽著淒涼的歌聲,白痕的心裡沒有傷感,他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打不過就用陰招!
子萊的確像傳聞中那樣陰險!
人心是海,無法可擋。
現在白痕有些後悔了,他後悔為什麼不一鼓作氣攻下安平城。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子萊就是這麼卑鄙,你能拿他怎麼樣?
忍吧!
除了忍,白痕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痕這種人根本不知道玩弄權術,他更看不起陰險狡詐之輩。他乾淨得像清澈的湖水。
看不起陰險狡詐的人往往不會陰險狡詐,既然不會就更不知道如何對付。
子萊會而且很厲害,他無師自通。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子萊深得子蠻真傳。
打仗就是打仗,只有贏和輸。
兵法實則也是陰謀詭計,可白痕不會這樣想,他也想不到。
不戰而屈人之兵,白痕很厲害,子萊用的就是這一招,他們都一樣,可是白痕卻為子萊這種行為深深不恥。
戰場上拼的是實力而不是哼小曲。
沒過兩天,白家軍的主力就到了。白痕立刻下令攻城。只有二天時間,子萊基本上作不了什麼事。全城的將士都準備慷慨赴死。既然大家都報著必死之心,那一切都簡單。可是不怕死不等於送死。子萊下定決心要在安平城讓白痕付出代價。
就算白痕再懂得運用兵法,他攻城也只有一個套路。用攻城武器突破城牆和城門,然後派兵衝進城去。
子萊他們不可能有辦法對付巨型投石車,但他們一定要想辦法除掉攻城塔樓和對付城門的衝撞車。子萊知道城牆一定會被投石車砸毀,如何守住城牆的缺口就成了重中之重。
子萊已經下令把所有的城門都用幾層磚頭堵死。士兵們把城牆附近的房子都拆了,他們把磚頭全部搬到了城上。為了更好地殺傷叛軍,子萊讓城中的百姓幫著大量製造長矛。這種長矛的殺傷力並不大,可是作得很長。子萊只能用這些粗糙的長矛來對付攻城塔樓。在這二、三天的時間裡,子萊下令盡可能多地製造弓箭。由於時間倉促,這些新造出來的弓箭大多沒有鐵箭頭,現在子萊也只能湊合著用了。
城裡還有幾架大型弩車,子萊也把它們搬上了城。
子萊和決參和手下的軍官們仔細商量過,軍官們本想設三道防線。可是子萊權衡再三後,他只定了一條防線,那就是城牆。城中軍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死守住城牆。要是城牆被攻破,哪裡都守不住。子萊把備用的一萬多軍隊和城中百姓分成幾個梯隊。哪裡的城牆被破,哪裡頂不住,附近的梯隊就去增援,不用等軍令。
要是真混亂時,子萊知道傳軍令無用。他學至流在梁州時用的辦法,那就是給手下的軍官授權。只要守住,他們可以自己作主,遇到突發狀況,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