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臂。從手腕到肩膀,他的右臂上有一條血紅色的傷疤,看上去是被火燒所致。雖然這條傷疤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可是它的形狀卻很奇異。
一隻遠古神話之中的怪獸?
一條噴射的火焰?
還是火獸奔騰而來?……
反正他右臂上的這條傷疤詭異之至!
雖然此時的天氣正好,陽光輕暖,正是躺在陽光下睡覺之時。
可是大街上十分吵鬧,就算是聾子也不能睡著。可此人卻睡得極為愜意、香甜。他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好自在!
決參和吾太看到他都不免想像他一樣睡上一覺。
決參等人本想進置器府看看,可是他們又怕因此而惹出麻煩。正在這時,從店舖裡面跑出來一個小夥計,他來到決參面前笑著說:「大人!」
決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滾開!老子現在有事要辦!」
那夥計不但沒走,他反倒笑著說:「我知道大人要辦什麼事!」
決參心想:「這個夥計還真懂事,就憑我們穿的衣服,他就知道老子有錢!」既然這個夥計話中有話,決參也就猜出了幾分他的意思。可決參還故意說:「老子辦什麼事要你這個混蛋管麼?你再不滾,我就扒了你的皮!」
夥計說:「大人是初到混鐵城吧?」
決參也不隱瞞,他瞪著眼睛說:「是又怎樣?難道老子不能來麼?許你在這裡作買賣就不許我來?」
夥計忙擺手說:「那我怎敢?」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置器府說:「大人是不是想進府看看?」
決參故意不屑地看著那個夥計說:「怎麼,你有門路?」
夥計笑著說:「正是!」
決參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眼說:「就你這德性還敢來騙老子?」
夥計笑著說:「我哪有這個本事,是我們家大人有門路。」他轉身指著自家的店舖說:「大人請看,這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家店舖。要是我家大人沒有門路,他哪敢在此開店?」
這個夥計說得沒錯。這家車架店離置器府不遠而且生意極為冷清。這樣的店開在這裡的確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可決參竟然轉身就走,夥計忙攔住決參說:「大人不信,可隨我到店裡看看。」
決參把夥計推到一邊說:「滾一邊去!老子是來混鐵城玩玩,哪有空和你個不入流的東西瞎扯。」
夥計笑著說:「大人竟然是來玩,也必要帶著好東西回去,要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麼?我知道大人不信,可我家大人的店就開在置器府門外,我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裡亂來。」
看到決參的臉色有些緩和,他立刻說:「不瞞大人說,我家大人可是混鐵城侯將軍的外甥。凡是大人想要的,我們店裡都有,包管大人滿意!要是我家大人都幫不到大人,那大人在混鐵城其他地方更別想買到。」
決參冷笑著說:「你要是敢騙老子,我就把你拆散了去餵狗!」
夥計讓到一邊說:「那是!我怎麼敢騙大人!」
決參跟著夥計往店裡走,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在門口睡覺的人睜開眼睛看了子萊他們一眼。接著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轉過身去又開始睡覺。
決參說:「怎麼,你們這裡連要飯的也收留麼?」
夥計笑著說:「大人別和他計較。你可別小看他,他名叫刃絕,他可是我們混鐵城裡最有名的工匠!他打造的兵器可不得了。可惜去年火爐炸了,死了幾十個人,他的師父被活活燙死,他也成了廢人。他右臂的傷疤就是那時留下來。」
聽到夥計這樣說,決參不由地冷笑。他一眼就看出刃絕的右手並沒有殘廢。決參摸都不用摸,他就知道刃絕右手的經脈末斷。刃絕只是只是受了火燙之傷。決參二話不說,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銀月扔到了刃絕的身上。
刃絕瞟了一眼身上的銀月,他把銀月抓到了手裡。
夥計羨慕地看著說:「大人果然豪氣!」
決參又扔給夥計一枚銀月說:「你要伺候好了,我還有重賞!」
夥計的臉笑得開了花,他忙說:「是!是!是!大人請隨我來!」
單從外表看,這家店很普通。店裡有幾個夥計,可是他們個個都沒幹活,看到決參他們來了趕緊都圍上來拍馬屁。決參出手闊綽,他一人賞了個銀月。得了賞錢,這些夥計對決參更加恭敬。
夥計把決參等人帶到了後院的雅座。決參他們才坐下不久,夥計就領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儀表堂堂,很有富貴之氣。可惜他的那對三角眼卻閃爍著狡詐之光。
經過夥計引見之後,決參他們才知道原來此人是這家店的老闆侯巴。可子萊和決參、吾太一看就知道侯巴頂多就是個看門的,他不會是夥計所說的那個侯將軍的外甥。
侯巴大笑著說:「三開大人一路辛苦,快請用茶!」
決參也笑著說:「多謝!」
侯巴說:「我看大人眼生,想必大人是初到混鐵城。」
決參說:「我早就聽說過混鐵城,一直想來看看。此次我正好途經此地。」
侯巴說:「雖然混鐵城在幽州小有名氣,可卻並無好山好水,此地可不是遊玩之地。」
決參說:「我走時,我家大人特意要我辦完事後順路來混鐵城看看。我也是奉命行事。」
像決參這種為自家大人來混鐵城買東西的人很多。聽到決參這樣說,侯巴笑得更高興了。阿醜的確長得又醜又怪,可是侯巴見過比阿丑還要高壯、醜陋之人。他料定阿丑是決參的家奴。雖然依冉長得貌美,她偏偏把自己弄得又醜又髒,但侯巴卻明白決參為何要這樣作。
侯巴說:「不知大人從何處來,我久居混鐵城,實是個孤陋寡聞之人。大人一路以來定聽聞了很多趣事,還請大人說上幾件,也好讓我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