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怎麼看子萊這個人?」
白痕說:「他在通州作的事,我基本都已知曉。這明月國上上下下都是廢物、豬狗,唯一能和大人抗衡的只有他。可他卻生不逢時,他或許不會死在大人手中,可他卻絕對會死在自己人手裡。」
他說:「你是說要殺了子萊?」
白痕說:「此人該殺!比子蠻還該殺!可惜他現在卻不值得殺,他只不過是只偷到點香油的老鼠。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留下!可他有他的用處。留著他好,還是殺了他好,這要看大人定奪。」
他說:「如果是你呢?」
白痕說:「如果是我,我會殺了他!」
他笑著說:「有理,極有道理!」
白痕說:「可我知道大人還不會殺他。」
他說:「為何?」
白痕說:「他雖然或許能幫得了通州,可是他卻會禍害明月國。」
他說:「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想殺他?」
白痕說:「因為我不是大人,我也作不到大人作的事。有時候,我真想帶兵奪了通天城,奪下通州!把那些廢物殺個乾乾淨淨!」
他說:「這就是我為什麼會把你留在這裡二年不聞不問。」
白痕說:「殿下,給我一萬兵馬!只要一萬就足夠!我要是不拿下明月國,我就死在你面前!」
殿下!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稱號。
他說:「拿下明月國容易,可以後呢?」
白痕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提起子萊麼?」
白痕說:「為何?」
他說:「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竟然如此相似!」……
山風徐徐,撩人心魄。
白痕站在風中,他冷冷地看著遠方的山水。
「殿下!我多麼盼望和你金戈鐵馬大幹一番事業!可為什麼事事都這樣艱難?害我們的總是自己最親的人!他們明明是污垢,可是偏偏以明月自居!你應該再狠心些!子萊雖然是個廢物,可他之狠毒卻遠超殿下!殿下你要有此決斷也不會如此艱難!」……
琴聲已無。
幾個侍女安靜地躺在桌案邊。鮮紅的血沾滿了她們美麗的衣裳。
此情此景,淒涼而又美麗。
白痕回過頭,他看著她們默默地說:「來世再來,切莫與我等為伍!」……
他站在山林之中看著遠處的高樓,神色憂傷。
「秋緣,我本該派你去征戰。可我雖要用你和區恆,但卻不能讓你們的勢力太過強大!有權就會變心,誰都一樣。非為王者,你怎麼明白?我誰要都信任,可是我卻誰都不能再信任。一步走錯,就會步步走錯!這是你的命,也是區恆的命,我也是我宿命!天下?什麼是天下?又有誰能明白我心中的天下?」……
他漫步在散滿陽光的山林之中。身穿粗布衣服的他,猶如這山水之間的過客。
來不知何處,去不知何方。
「要是能睡個好覺就好了!」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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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鹿為伴如天人,
富貴繁花樸無痕,
雲端遠望盡空寂,
輕攜彩霞踏萬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