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蠻轉過身,他看著項茲冷笑著說:「好個國師!好個項茲!」說完,他大步而去。
雖然子蠻走了,可項茲卻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當地。他低著頭藏在寬大的長袍之中,在這儘是血色的死寂的密室之中,他就是一個血幽靈,沒有靈魂,隨時都會奪人魂魄……
從密室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祭司,他身上的穿著和其他祭司一樣。他站在黑暗的邊緣看著項茲說:「大王已經不再信你!」他的聲音蒼老而平和。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項茲沒有動,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這間密室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子蠻每次都是從這條暗道來,他一直認為也只有這一條暗通。可是這世上的事又哪裡有什麼絕對?子蠻所知道的未必真就如此。
那位祭司摘了下頭上的斗篷,他露出了本來面目。
此人竟然是柴諾!
柴諾說:「是時候了麼?」
項茲冷笑著說:「你不是說我是個騙子麼?怎麼此時來問我?」
柴諾說:「相術和騙術本就是一線之隔!要想相術高明,就得騙術了得。我又何曾說錯?」
項茲說:「你和大王一樣都亂了。」
柴諾歎了口氣說:「是!大王何等英偉、睿智,可如此困境他又怎能不亂?」
項茲冷笑著說:「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忠臣。你說我騙了大王,其實你騙他的何止我十倍?」
柴諾說:「只要大王不知,我們何須為此多慮?」
項茲說:「知或不知,哪得人知?大王只是忍而未發。」
柴諾說:「也許現在就是時候了。有時候,我真想試試你的幻夢□□。」
項茲說:「你不會!」
柴諾說:「我這把年紀了,知道得越少就能活得越好,也能多活幾天。」
項茲說:「可你知道的不少,也活不好。」
柴諾說:「是。誰叫我信你。既然我信了你,那我就只有自認倒霉。」
項茲說:「我知道你會信我。」
柴諾說:「我雖不是相師,可我又何嘗不知道?」
項茲說:「有你這話,算我沒白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