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蠻說:「我看見自己走在漫無邊際的雜草之地中,空中是血月。不時有鬼、獸從草地中衝出來襲擊我。它們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最終我只剩下一具枯骨!」這到這裡,子蠻的神色略有所變,可他盡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懼。
血月即是血色明月。在明月國民間一直有血月的傳聞,凡是有人夢見或看見血月,那就這預示著將有大事發生或是大難臨頭。血月並不意味著只是凶兆。物極必反,血月之徵兆說不定會是極大的好事。
項茲走到子萊面前,他把懷裡裝有泥土的水晶瓶再次交給子蠻說:「陛下心魔過甚,此物可保陛下心氣平和。」
子蠻說:「此夢何解?」
項茲說:「血色之月升於東地,天地之華,驟變之蹤。荒野之漫,萊也。至痛至悲,雖死而未亡。」他指著子蠻手中的水晶瓶說:「此機瞭然!」
子蠻仔細地聽了項茲的話,他緊鎖著眉頭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子蠻才說:「國師能否把話說明白一些?」
項茲搖了搖頭說:「陛下需自得領會才得。」
子蠻想了想說:「國師指的人是子萊!」通州正處於都城耀環以東。子萊的「萊」字本就有荒田,長滿雜草之意。而且水晶瓶裡裝的泥土也取自通州。
項茲卻低著頭沒有回答。
子蠻說:「子蠻被流放到通州已有五年,現在通州又連年大旱,通州境內各處叛亂不斷,屢剿不滅。難道此時子萊會趁機謀反、叛亂?」
項茲還是沒有回答子蠻。子蠻卻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反倒平和地說:「國師以為該當如何?」
項茲這才低著頭笑著說:「陛下已有決斷又何必來問我?」
子蠻看著項茲戴著大斗篷,他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過了良久,子萊轉身往外就走。可是才走了幾步,子蠻卻突然停下來說:「國師,你為何一直不肯為我測子好的死因?」
項茲說:「陛下,我雖為相師,可有些事可為,而有些事卻無能為力。遇事強求,只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