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陌,你有一個好品格,風離說你曾經千金不移,今天我發現,你還不走話!」顧寧川笑了起來,語氣裡都是讚賞。舒榒駑襻
喬以陌對這種讚賞絲毫興趣都沒有,也覺得跟一個這樣的人說話沒有意義,但是卻被這樣的人威脅,自己無所謂,但是不能給曹澤銘帶去麻煩,所以她只能過來,聽到顧寧川這樣說,她語調十分冷漠地回答:「我來不是聽顧先生的讚賞的!」
顧寧川倒也不生氣,淡定地朝著喬以陌露出個萬人迷般的微笑,讓喬以陌只覺得噁心,這個人有著天使面容,惡魔心腸。
他說:「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一切,張婷是怎麼回事,跟風離是怎麼回事,你都知道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希望顧先生明白這點。」喬以陌依然是淡漠地開口。
沒有理會喬以陌話裡的嘲諷,顧寧川怔了怔身子,拿了瓶礦泉水給她,喬以陌不接。
顧寧川把水放在一旁,輕笑道:「不至於這麼分得清吧,怎麼說你也曾愛過小四!」
「你也說只是曾經!」她淡漠地道。
顧寧川挑眉,把水放在後座的袋子裡,「果然是識時務,我弟那個人很傻,一些事義氣心很重。我知道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但是我在臨死之前還是要把真相告訴你的!」
喬以陌笑了笑,「然後減輕你的罪惡嗎?想要走的心安點?」
顧寧川皺眉。被猜中了,這丫頭很不簡單啊!
顧寧川挑了挑眉,興味的目光落在喬以陌精緻的臉上:「你好像很不屑,或者你已經知道了?你現在是嘗到了婚姻的甜頭了吧?覺得找一個愛你的人比你愛的人更讓你爽,這能滿足你bt的心理需求,對吧?」
喬以陌的手一緊,淡淡一笑道:「顧先生,你的語氣還可以再諷刺點,心理再bt點,嘴巴再惡毒點,反正」
「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時日了是不是?」顧寧川挑了挑眉。
喬以陌目光一頓,是的,她的確是這意思。「你的所謂真相我不想知道,與一個在有生之年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沒有絲毫懺悔的人,我覺得浪費時間!」
「無論你聽與不聽,都得聽!」顧寧川的語氣十分的強硬。
喬以陌面色如常:「那就說吧!」
「你很在意曹澤銘?」
「是!」她點頭,供認不諱。威義對覺。
「比對小四還在意?」
喬以陌不說話了,顧風離的一切與自己無關,她的責任和義務現在是曹澤銘。
顧寧川注視著她,瞳孔深暗,神色卻又淡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喬以陌,你真是聰明的女人!」
「顧先生過獎了!」喬以陌回以譏諷的一笑,心中卻是一片冰冷。
「你知道我是真的快死了吧!也許一個月都不到,也許撐得住還能兩個月,最多不過三個月。」他又說。
「真遺憾!」喬以陌也這麼回答,只是語氣裡絲毫遺憾的意思都沒有。等到回答完了之後,想起顧寧川和魏靜寧的孩子,眼中又閃過一抹悲涼,再想到張婷的孩子,人生就是這樣,父母犯下的錯,孩子去償還,多多少少的都得有,這就是人生。很多時候,難以抗拒的人生。
顧寧川眉頭以蹙,笑了起來:「其實你心裡是覺得我這個人應該是活該!」
「的確!」喬以陌歎了口氣:「只是,可惜了北北!」
顧寧川的眸光一緊,忽然低垂了眸子,似乎有點黯然。
喬以陌看到他這個神情,心中無比的訝異,這個人也會黯然神傷嗎?為了他的兒子黯然神傷嗎?
「喬以陌,你真是個犀利的人,總是抓到最犀利的一個點,刺傷人的心!」
「顧先生這樣的人,只怕已經沒有心了,又何來我的刺傷呢?」她反問。
顧寧川笑了起來:「是不是在你心裡,出軌的男人就沒有好東西了?被定義了壞蛋不負責任的標籤了?」14759708
「你自己已經回答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寧寧找你就是要你阻止小四娶張婷的吧?她沒有想到我會同意小四娶張婷,她一直以為我會難受,她覺得張婷嫁給我的弟弟是亂-倫,我看著很難受!但是她忘記了一點,小四跟我說了,他不會碰張婷,只是給我的孩子上一個戶口,之後會離婚。所以,我不可能難受,也樂見其成。所以寧寧坐不住了,她一生跟我鬥法,如今看我樂見其成,自己坐不住了,很有趣是不是?」
喬以陌心中一顫,是訝然的,顧風離,他把婚姻當成了兒戲了是不是?顧寧川兩口子這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一輩子爭鬥,圖的是什麼?
只是,這些,都真的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小四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我快死了,他不忍心!他很無奈,坦白說,如果你去找他,阻止的話,他一定會聽你的!而我雖然不想,但是還是希望你做一次選擇,我也心安點!」
「不必告訴我這些,你告訴我這些所謂真相,只是想說顧風離跟張婷沒有那種關係。你想要我做出選擇,是不是跟曹澤銘離婚,再回到顧風離的身邊!顧先生,婚姻對你們來說是兒戲,對我來說不是。或許你們覺得我嫁給曹澤銘是草率,但對我來說是深思熟慮的。恕我不能聽從你的真相。你想心安,想尋求最後的平靜,該去顧風離的身邊懺悔,而不是告訴我這些,對不起,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我該走了!」
說完,她下了車子。
打電話告訴曹澤銘,自己先回去了,因為沒有開會,請假了,可以先回去。
曹澤銘擔心她,詢問了幾句,她也只說等他回來再說。
然後,她買了點菜,回了家。
車子朝玉山那邊走的時候,她看到了玉山花苑那邊的高樓,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複雜,難過。
只是,當初這樣選擇時,她就要自己變得無堅不摧,不讓任何人看清,不讓任何人傷害。
可是,她也不快樂。
一群人輪番上陣來找她,當著說客。
她覺得她已經是無心的人,可是為什麼還是不快樂?
車子很快進了小區,看不到玉山花苑了,喬以陌拿了錢給司機,提了菜下車。
秀眉緊蹙,甩開心中煩人的思緒,抬眸,她的眼神已然變得決絕堅定。
她快步走進大樓,按了電梯。
已經選擇的路,已經決定的人生,不會更改。
夜晚,華燈已上。
門打開的時候,喬以陌正在廚房煲粥,鮮嫩的排骨粥,曹澤銘胃不好,她要幫他調理。
曹澤銘回來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已經洗了澡,換了家居服,腰上繫著圍裙,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樣子,這樣的人間煙火,他渴望太久太久了。情不自禁,他的唇邊溢出一抹溫柔的笑。
「回來了?」開門聲響起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一側頭看到他正大步走來,高大的身影已經翩然到了廚房門口。
聞到排骨的香味,曹澤銘挑了挑眉:「煮的什麼?好像排骨的味道!」
「排骨粥!」她說,看到他眼中的溫暖,她也覺得很溫暖,「去洗澡吧,換了衣服,然後吃飯!」
「陌陌,以後你都給我煮飯嗎?」曹澤銘覺得眼前美好的就像是一場夢,他怕夢突然碎了。
「是的,以後都按時吃飯,每天給你煮!」
他走來低頭親了下她的唇,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她臉一紅,聽到他說:「我去洗澡!」
晚飯後。
喬以陌洗好碗,站在陽台邊看窗外,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去,繁華的雲海若璀璨星河,一波一波星光在這個城市蜿蜒迤邐,似乎連夜空都被這地面的星河點亮,恍若白日。玉山,玉湖,還有那邊的玉山花苑
心中一刺,是的,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對與錯,都無法回去了。
「在看什麼?」腰身被人從身後環住,耳畔沙啞的嗓音低喃著,噴出的熱氣曖昧地環繞住她,那般熾熱的氣息讓她身體一個顫抖,有點緊繃。
「隨意看看!」她輕輕地拉下腰上的大手,而那禁錮著自己腰身的大手,竟然沒有鬆開。
喬以陌反身看他,眼裡都是這窗外的流光溢彩。
曹澤銘挑挑眉。「你今天怎麼了?好像有點心事?」
喬以陌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也不想瞞著你!」
「哦?」聽到這樣的語氣,曹澤銘聳聳肩:「說來聽聽!」
「今天,顧寧川和顧寧川的妻子找我了!」她說道。
曹澤銘身體一僵,皺眉:「找你做什麼?」
「這週五,顧風離要跟張婷訂婚,魏靜寧希望我阻止!」
「你怎麼說的?」
「拒絕了!別人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我的責任和義務是你,曹澤銘。」
他身子一鬆,倒也沒有惱火,似乎還有點愉悅,然後一把拉上窗簾,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做得好!」
曹澤銘鬆開她,邁步走向沙發,然後坐下來,拍了拍沙發,慵懶地開口:「陌陌,過來!」
喬以陌皺皺眉,只能轉身走過來。
走到曹澤銘的身邊,他抬起好看的眉眼,問她:「看吧,走到我的身邊來,不是那麼難!」
她一愣,他已經把她拉下來,她身子一下倒在沙發上,一個急速的流轉,她已經被他壓在寬大的沙發上了。
她嚇了一跳,低低地叫了起來:「澤銘!」
可是,他此刻看起來充滿了野性,t恤裡露出惑人的鎖骨和精壯結實的胸膛,那張臉,看上去柔軟到了極致,眼眸微瞇著,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一個不小心那絕美華麗的光芒便滿得四處飛濺出來,唇也是殷紅殷紅的。
在猝不及防中,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乾淨的略帶些薄荷的清冽氣息,不是薰衣草的味道。
她條件反射地用力推開,卻被更大的力氣禁錮住!
耳邊貼著的胸膛震動了數下,頭頂上的聲音帶著饒有興味的笑意,「別逃了,今晚我要吃了你,三天了,你養的該差不多了吧?」
喬以陌身體一僵,臉紅撲撲的。
一聲輕笑,那聲音裡透著極致的慵懶,「陌陌。」
像是有魔力牽引著,讓喬以陌不禁抬起頭來看他。
他在燈光下朝她微笑,淺淺勾起的唇角傾倒眾生,眸子閃亮若琉璃,他說,「陌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像真正的夫妻一樣,過日子,材米油鹽,吵吵鬧鬧,床頭吵,床尾和!」
喬以陌環抱住他結實的後背,點點頭,「好!」
「那今晚不會拒絕我了吧?」他說著,眨巴了下眼睛,那眉眼是如此的惑人。
她抿唇,他抬起她的下巴,湊近,然後開始淺淺的親吻她,像羽毛一樣,輕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那樣的溫柔。
衣服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滑落直至胸口處,露出白希滑膩的肌膚。
她身體微微的僵硬,最後都在他的溫柔裡柔軟,只是那雙眼睛有點空洞。
當激情過後,歡愉,纏綿過後,她竟然歎了口氣。zvfo。
而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對上那兩汪空洞後,他身體一僵,原本極致的歡愉,因為她的這種眼神而一掃而空,氣息微微紊亂,然後那雙奪目的眸子閉上,再然後——
他摟住她的手一動,輕輕將她鬆開。「你似乎不願意,那麼,是我,強求了!陌陌,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這裡呢?不在的話,就去阻止他吧,順從你的心!」
她一愣。
曹澤已經站起來,拾起衣服,穿上。
喬以陌拿抱枕遮住自己,急急地喊:「澤銘!」
曹澤銘穿好衣服,然後抱起她,去了臥室。「睡吧!」
她詫異地望著他,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絲沉痛,望著她,瞳孔幽暗如一汪深潭,嘴角輕勾,似笑非笑,讓人看不出情緒。
「不是那樣!」
「跟我做的時候,你走神了,陌陌,你真是懂得如何踐踏男人的自尊心!」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門開了,又關上了。
最後,室內一片平靜,寂靜地讓人心慌。
她哭了。
眼淚濕了枕頭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