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昏黃,燭光搖曳,風,微涼,帶著冬日殘留的寒意肆虐而過,一襲素白衣袍的殷秀靜靜凝立在窗台的位置,及腰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唇角微揚,眉目深邃,風動髮絲輕揚,那男子本就美極,此刻配上那不羈慵懶的神情,更添幾絲惑人的艷色。舒骺豞曶
只是那眉目說不出的疏離清冷,深邃的眸子似張微張,眸光幽深暗黑,好似無邊無際的黑夜,神秘魅惑危險,看似慵懶不羈無害,實則如同潛伏在暗黑夜裡的妖,若然出手,必定要人命。
卻偏偏那深冷疏離的眸子在回轉的瞬間眼眸裡的妖惑之氣完全散去,只剩下濃稠到散不開的溫軟與寵溺,滿滿的都是為了那麼一個女子而存在。
軟榻前詩君雁乖巧的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拘謹的坐在軟榻之上,而詩艷色則彎著身子單膝跪在軟榻的前面,輕輕揉著詩君雁紅腫的腳裸,絕色的面容之上儘是淡淡的疼惜之色,「真沒看出這桑落有哪裡好,最基本的憐香惜玉莫不是不會。」聲音不大,顯然透著那麼幾絲護短責備的意味。
「姐姐……」詩君雁微微低垂著頭顱,聲音帶著撒嬌的味兒,分外的小女兒姿態。
詩艷色將紗布小心的纏好,眉目間訓斥的嚴厲依舊殘留著幾絲,「他沒有保護好你。」後面那句話語嗓音分明軟了幾絲,帶著對自家妹妹的心疼。vmae。
「姐姐,你明知道是我……」詩君雁後面半句話在詩艷色嚴肅的神情裡嚥入腹中,在她看來三姐一向都是好脾氣溫和的,別說是責備,便是連嚴厲的表情都甚少有,看來這一次自己是惹得三姐擔心了。她知曉自己是有些任性的,可是她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是什麼,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弄傷自己,雁兒,你何時也這般孩子氣了,那桑落呢,他怎麼說。」詩艷色是真的心疼,自家妹妹自小便做男子撫養,受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她恨不得將這丫頭疼到骨髓裡,哪裡想到她如此不愛惜自己。
「姐姐,是我不對。」詩君雁軟軟的撲在詩艷色的懷中,「他說願意和我試試。」
詩艷色本就不是真的生氣,此刻見這丫頭軟綿綿怯生生的模樣更是提不起半死的怒意,只要是雁兒想要的,她哪裡不想千方百計幫她得到,只是生氣,生氣這丫頭如此不愛惜自己,竟然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詩君雁見詩艷色半天都沒有答話,以為詩艷色還在生氣,頓時也不敢抬頭,整個人安靜的埋在詩艷色的懷中,低啞的嗓音滿是無可奈何的味道,「姐姐,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的愛情我用了太多的陰謀,太多的算計,愛情不該是這樣的,可是除了這樣做,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我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而已,我只是想要做一些事情,努力爭取我想要的東西,姐姐,我的愛情是不是很卑鄙,都是我用手段得到的。」詩君雁的聲音有些哽塞,如同個迷失方向的孩子,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迷惘,都是疑惑。她沒有遭遇過愛情,也不知道別的女子為了得到自己所愛之人,要做些什麼樣的事情,她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走,這條路她沒有想過對錯。
「傻丫頭……」詩艷色心中一軟,小手輕輕撫摸著詩君雁的髮絲,「我家雁兒聰明一世此刻怎麼會如此的糊塗,若然愛情真是算計和陰謀能夠奪來,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之人,桑落那般聰慧之人,又豈會不知曉你的陰謀算計,若不是他甘心情願入局,哪裡有你的肆意妄為,雁兒,不管是陰謀算計,還是卑劣手段,若無人肯入局,到頭來依舊只是一場空,這算計之事,也是有人心甘情願。」她雖然不知曉桑落是否心甘情願,但是那樣一個肆意冷傲的男子,既然願意陪著雁兒的任性妄為,說明他心中也是有這個丫頭的。
「當真……」詩君雁心中一動,眉目間倒是有了幾絲淡淡的笑意。
「三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詩艷色寵溺一笑。「只是你這丫頭下次切記不可以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愛護自己的身體。」
「三姐,你越來越囉嗦了,姐夫怎麼受得了你。」詩君雁調皮一笑。
「秀,你看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詩艷色低笑著望著凝立在窗畔的殷秀,眼神相對,濃情傳遞。13771454
「是該好好收拾,竟然敢嫌棄我家詩詩。」殷秀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子緩步走至詩艷色的身邊,將蹲在地上的詩艷色摟入懷中,薄唇貼在詩艷色的耳畔,悄聲細語,「只要為夫知曉我家娘子有多好就行了,在為夫心中,娘子永遠都是最好的。」
詩艷色耳畔頓時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敏感所致,還是被殷秀甜言蜜語給羞紅的,小手輕輕掐了掐殷秀的胸口,低低嬌嗔了句,「貧嘴。」
詩君雁頓時有些看不下去,大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受不了。
殷秀白了一眼詩君雁,「受不了,你也找人甜蜜去。」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讓詩君雁很想抽殷秀幾巴掌。
桑落進來的時候詩君雁正拖著受傷的腳,張牙舞爪的要找殷秀算賬,詩艷色拉都拉不住,那神情桑落是沒有見過的任性與活力,頓時微微一怔,不過見到詩君雁笨拙的身形頓時臉色微沉,大步走到詩君雁的身邊,一言不發的將那女子攔腰抱起,詩君雁本欲掙扎,卻在見到來人時,頓時一張臉窘的緋紅,頭顱低垂著幾乎埋到胸口,那模樣乖巧的不行。
詩艷色和殷秀相視一笑,桑落朝著殷秀和詩艷色微微頷首,便抱著詩君雁走了出去。
「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走吧。」殷秀吻了吻詩艷色的臉頰低聲說道。
「去哪?」詩艷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自然是遊山玩水,遊戲人生。」殷秀神秘一笑。
「你和桑落早就計劃好了,爹爹他們也同意了。」詩艷色知曉此地不宜久留,遲早是要走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和桑落有牽扯,難怪這幾日秀也不焦急。
「邊走邊說。」殷秀頓了頓覺得此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詩艷色狠狠瞪了一眼殷秀,顯然再說若是不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跟你沒完。
另一邊,桑落抱著詩君雁徑直出了院落,見那女子依舊不好意思的埋在自己的胸口,神色懊惱,身子繃的死緊頓時有些無奈,「你的房間在哪裡。」
詩君雁先是一愣,許久之後方才回過神來,指了一條路,卻依舊不敢直視桑落的眸子。
桑落似乎也不急,也沒有要放下詩君雁的意思,直到兩人入了房門,才小心翼翼的將詩君雁放在軟榻之上,自己則打量著房間的景致。很男子氣勢的房間,簡單利落,沒有一絲女子的婉約風情,桑落直覺的微微蹙了眉目,打開衣櫃,一色的青色男裝,整齊的擺放在櫃中,桑落伸了伸手,遲疑了片刻之後又將衣櫃的門掩上。
詩君雁有些不解桑落的舉措,踟躕了許久方才低低的問出口,「你在找什麼?」
「收拾行李。」桑落的聲音很好聽,清冷孤傲不慌不忙。那唇窗日。
「我們是要私奔麼?」詩君雁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魯莽了,袖中的小手緊了緊,她怎麼就忘了桑落不喜歡玩笑的話語。
「原來雁子想私奔,早知如此,我也無需安排如此多的事宜。」桑落頓了頓,臉上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清明的眸子靜靜的落在詩君雁的臉上,見那女子滿臉窘色,雖然男裝作扮,那隱約的女子風情卻是如何也遮掩不住。似乎不能夠再懊惱一些,這樣的詩君雁確實有些可愛,臉頰緋紅,眼眸亮晶晶的好似要滴出水來一樣。
「我……」詩君雁微微張著唇瓣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覺得桑落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分外的惑人,身上的靈氣和危險似乎淡了幾分,不再是高高在上,好似能夠靠近了一樣。
「你闖的禍事,我總得給你收拾殘局。」桑落低低的開口,環視了一眼四周,見也沒有可收拾的東西,當下作罷。
詩君雁頭顱再次低垂了幾絲,顯然已經被打擊的沒有了脾氣,她很想問爹爹和哥哥有沒有難為他,可是那句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桑落見詩君雁那受了委屈還不敢吭聲的模樣頓時低低歎了口氣,走過去蹲在詩君雁的腳旁,大手握住詩君雁的腳裸,詩君雁本來想躲,可是桑落握得極緊倒也不敢掙扎,眼睜睜的看著桑落端詳自己的腳傷。「雁子,你三姐說得很對,若不是我肆意縱容,你當真以為你能夠算計得了我,倒是身在局中的你我一直看不清楚。」
「桑落……」詩君雁呆呆的開口。
「我是有些動了心思的。」桑落低低的開口,目光對上詩君雁有些呆愣的眼眸,突然勾唇淺笑,那笑意好似二月枝頭盛開的春花,異樣的燦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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