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勾了勾唇,「帝都女子避我如蛇蠍,我哪裡能夠傷得了女子的心啊。舒骺豞曶」
「秀,你幾個皇兄都已經有了妃子或是側妃,秀看中哪家的姑娘告訴哀家,哀家定然會替你做主。」皇后拉著殷秀的手,塗著蘭蔻的指甲輕輕拍打在殷秀的手背之上。
「兒臣已經有了妃子人選就不勞母后費心了。」殷秀低聲說道。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這個榮幸被我們的秀看上。」皇后一臉詫異的問道。
「好了,今日是太子的生辰,秀的婚事遲些時候再說也不遲。」老皇帝微蹙了眉目,落在殷秀身上的目光凌厲了幾分。
「阿離是秀的大哥想必也不會介意。」皇后軟聲說道,「秀,你父皇不替你做主,哀家替你做主。」
「母后的好意兒臣心領了,只可惜兒臣看上了人家,人家可看不上兒臣。」殷秀一臉輕佻的淺笑,對上老皇帝凌厲的眸子也沒有半絲的懼怕,「詩詩不習慣陌生之地,兒臣還是先去看看好了,今日太子才是主角,兒臣可不想搶了風頭。」13385377
「太子呢?」老皇帝臉色陰沉了幾絲。
「回父皇的話剛才有侍衛來報說是府上來了刺客,離哥哥已經趕了過去。」雲若煙低聲說道。「離哥哥怕擾了父皇和母后的興致才會親自去處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ua9b。
雲若煙的話尚未落音,殷秀已經衝了下去,臉上儘是肅冷之色.
「秀,你給我回來。」老皇帝低聲訓斥道,殷秀卻好似沒有聽見一樣,整個人已經出了大殿。
「兒臣去看看。」殷洛起身朝著皇帝和皇后微微拱手。
殷秀等人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詩艷色撲在殷離的身上替他擋了一刀,雖然殷離快速反應過來傷了那刺客,那刺客的刀重重的劃在詩艷色的手腕之上,幾乎是瞬間,鮮血順著手腕滴落,艷紅的輕紗因著鮮血的浸染,愈發的妖冶暗紅。
幾個刺客見到有幫手,快速撤離而去,殷洛已經安排人馬追了出去。
殷秀整張臉都青了,大步走到殷離和詩艷色的面前,一把將詩艷色拽入懷中,也不說話,拖著詩艷色受傷的手快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
家人皇色。「秀,艷色姑娘的傷需要處理,你沒看見她很疼麼。」殷離不動聲色的擋在殷秀的前面,溫和的眉目微微蹙著,目光帶著幾分擔憂的落在詩艷色受傷的手腕之上,那一刀似乎砍的極深,此刻鮮血流個不停,女子皮膚本就極為白皙,此刻那鮮血淋漓的模樣愈發的觸目驚心。詩艷色似乎疼的厲害,一張小臉蒼白蒼白的,貝齒死死咬住唇瓣,也不喊疼,就那樣靜靜的任由殷秀拽著,好似做事情的孩子一樣默默地接受懲罰。
「太子殿下,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如何處置似乎與太子殿下一點關係都沒有吧。」殷秀嗓音帶著幾絲蠻橫不講理的味道,好看的眸子冷冷的瞇著,眼底儘是冰冷的光澤。
「秀,艷色姑娘是為了我方才會受傷,我只不過是想要讓御醫先替她處理傷口而已。」殷離擋在殷秀的前面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殷秀握著詩艷色的手驀然用力,關節泛白,炙熱的鮮血順著詩艷色的手渲染上他的大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著,對望的兩人各持一方似乎誰也不肯退讓,殷秀一臉的陰冷,殷離則是一臉的決然之色。
「本王的女人是死是活由本王決定,莫不是他人的家事太子殿下也要插手了。」殷秀冷了嗓音,依他現在的怒意恨不得將手中這個女人掐死了才好,妖精兒,翅膀硬了是吧,攀上了殷離,連死都不顧了。以為自己幫了殷離解了圍,以為自己救了一回殷離,就可以脫離他了嗎,她做夢,向來只有他殷秀丟掉不要的,向來只有他玩弄別人的,沒有人可以隨意玩弄他。詩君雅,殷離是吧,餘情未了是吧。
詩艷色一言不發,目光淡淡的落在未知的某一點,對於殷秀磨人的怒意她好似沒有察覺到一樣。
「秀,你放開她,你是想要她流血而死麼?」殷離口氣透著難得威嚴,與平日裡溫軟玉如的君子謙謙有些不一樣,似乎有些動了氣。
詩艷色微微側過眉目,目光淡淡掃過殷離那張薄怒的面容,記憶中殷離似乎從未動過氣,自己的目的終究是達到了麼,殷離對自己的戒備看來已經降低了。
「那又如何?」殷離冷冷的開口,拉著詩艷色便欲離開。
殷離一手撐著殷秀的肩膀,似乎沒有要讓步的意思,「秀……」
皇上皇后等人隨後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殷離和殷秀對峙的場面,兩個人為了一個女人誰也不肯讓步,而那個女人則是一臉的淡然,好似他們爭奪的對象並非是她一樣,鮮血順著交握的手腕滴落在地,很快便聚集了一小灘,妖嬈的紅,紅的觸目驚心。
一時間眾人臉上的神色各異,老皇帝起的青了一張臉,「你們兩是在做什麼。」威嚴的嗓音低低的響起。
「阿離,秀,快鬆開,艷色姑娘需要立刻包紮傷口。」皇后臉色也有些難看,見一旁的雲若煙臉色更差,暗地裡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讓阿離鬆手,今日阿離是怎麼了,竟然為了一個夜妾失了一貫的君子風度。
「來人,去把那兩個逆子給我扯開,這像什麼話,在演戲麼?」老皇帝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一旁的顧盼公主趕緊攙扶住皇上顫抖的身軀。
「皇上,息怒,阿離和秀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皇后軟聲說道,目光示意阿離趕緊鬆開,殷秀肆意妄為慣了,阿離的風評一向很好,可不能染了污點,兩個皇子為了一個夜妾大動干戈傳出去像什麼話。
此刻殷離似乎已經清醒了過來,他這樣做確實很是不妥,當下微微鬆開了手,殷秀冷冷的勾了勾唇,攔腰將詩艷色抱起,也不管皇帝和皇后的訓斥,快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殷離愣愣的看著殷秀背影消失的方向,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他今日有些失控了。
「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皇帝一把甩開皇后欲圖攙扶住他的小手,「回宮。」
皇后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皇上……」高雅的面容上儘是受傷的神情。
「母后……」雲若煙一把扶住跌倒的皇后。
「五弟,麻煩你護送母后回宮。」殷離此刻已經恢復了風淡雲輕的模樣,溫軟的面容之上儘是淡淡的淺笑。「四弟麻煩你送下客,招待不周,請多有原諒。」
殷祈和殷桓點了點頭,殷離轉而對著一旁的丫鬟低聲吩咐,「送太子妃回房休息。」
「離哥哥,我不走……」雲若煙搖了搖頭,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裡沒有回過神來。
「乖,回房休息。」殷離的聲音淡淡的,口氣卻是不容拒絕的決然。
雲若煙知曉殷離不會改變主意,當下咬了咬牙隨著丫鬟離去。
碩大的庭院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殷離孤身一人靜靜的凝立在庭院正中央,風起,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尚未褪去,就瀰漫在空氣裡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殷洛追趕此刻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一襲清透白衣的殷離靜靜的站在庭院正中央,溫軟如玉的面容上儘是溫軟的笑意,笑意不及眼底,眸光深濃,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無聲無息,任誰也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阿離……」殷洛低聲喚道。
「父皇的派的人。」殷離淡淡的開口。
「嗯……」殷洛低低應道。
「阿洛,我今日的舉措是不是很糟。」殷離的嗓音很淡,淡的過分平靜。
殷洛並未急著回答,似乎在思索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
「我衝動了,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終究做了什麼。」殷離緩緩的抬起頭顱,便是連當初對付詩家對付詩君雅他都沒有如此衝動過,一切都有條有理的進行著,沒有出現一絲的意外。
「那個女人……」
「阿洛,她真的很像君兒。」殷離眼眸溫軟了幾分,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溫軟動人,那原本暗淡無光的眸子好似突然注入了生氣一樣,殷洛微微詫異,自從詩君雅死後,詩家倒台之後,他有多久沒有看到殷離發自內心的淺笑了,而一個詩艷色。
「阿離,那個女人只是個夜妾,而且她還是殷秀的女人。」
「我試探過她並不會武。」殷離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殷洛的話,原本只是試探的,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替他擋一刀,就像沒有想到在大殿之上那個女子會替他解圍一樣。空谷幽蘭,越是靠近便越是受那份別緻的美麗所吸引。
「阿離,你不會真的想要那個女人吧……」殷洛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不知道。」殷離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有多久沒有想要過一樣東西了,久的連時間都忘記了。君兒,是你將她帶到我身邊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