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的像是再也不會天亮一樣,詩艷色如同被定格了一樣愣愣的看著雙手的鮮血,絕望如同入髓如骨的疼痛,撕心裂肺。舒骺豞曶冷風灌入洞中,深夜的風冰冷刺骨,詩艷色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那一巴掌幾乎用盡了詩艷色的氣力打得極為重,那疼痛倒是讓詩艷色的腦子清醒了過來,她這是在做什麼,自暴自棄麼,水畫還沒死,她也還好好的活著,放棄麼,多麼奢侈的想法,誰都可以放棄,唯有她詩艷色不可以,一年前她選擇死亡放棄了整個詩家,而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探了探水畫的氣息,雖然虛弱不過尚存一息,這個山洞是鐵定不能呆了,按照那個男人所說,除了這三個另外還有還有很多戰奴,她不覺得以自己現在的狀況還能夠自保,掐住水畫的人中,許是因為疼痛的關係水畫倒是悠悠轉醒,不過精神很差,原本水漾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
「畫兒,我帶你出去。」詩艷色掙扎著將水畫攙扶起來,嘴角擎著一抹柔和的淺笑。
「三兒姐姐,我們能夠出去麼?」水畫的聲音很輕,輕的好似隨時都可能消散一樣。
「能,一定能夠。」詩艷色重重咬了咬牙,兩人攙扶著快速出了山洞朝著密林的方向而去,她們走的極為緩慢,詩艷色打起二十分精神細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三兒姐姐,我相信你。」水畫雖然怕到了極點,可是只要想到有詩艷色在旁邊心倒是安穩了下來,三兒姐姐總是會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救自己。
「畫兒,你真傻。」詩艷色低低歎了口氣,似乎想要找些話題讓水畫保持清醒,可是一開口方才發現能夠說的東西實在有限,重生的這一年她只想著如何報仇,只想著如何學的本事,對於其他的事情向來漠不關心。
「三兒姐姐才傻,幫了我好多次。」水畫淡淡一笑,那笑意雖然蒼白,卻乾淨的讓詩艷色不忍心細看,「三兒姐姐,我好累。」
「畫兒,你不能睡。」詩艷色心中一緊,若是這個時候睡著了,可能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我真的好累。」水畫微微嘟著唇瓣,好似撒嬌的孩子一樣帶著幾分嬌憨的任性。
「畫兒唱的長生殿真好聽,姐姐想聽聽。」詩艷色眼眶微紅,小手緊緊攬著水畫單薄的肩膀,她太弱小了。
破不刺馬嵬驛捨,冷清清佛堂倒斜;
一代紅顏為君絕,千秋遺恨羅巾血。
半棵樹是薄命碑碣,一捧土是斷腸墓穴;
再無人過荒涼野,莽天涯誰吊梨花謝。
可憐那抱幽怨的孤魂,只伴著嗚咽的望帝悲聲啼夜月
畫兒的嗓音極為婉轉動聽,絲絲哀怨的味道將神韻扣的極準,許是因為中毒虛弱的緣故,此刻那淒楚可憐的味道配上那本就哀怨的嗓音,百轉千回,畫兒意識似乎有些模糊,只是一遍遍的吟唱著,詩艷色心疼的緊,卻沒有出聲制止。江山美人,永遠都是美人在後。
簌簌的聲音讓詩艷色頭皮一緊,小手幾乎下一個瞬間摀住畫兒的唇瓣,「畫兒,別唱了。」
入目的一幕卻讓詩艷色將手從水畫的唇瓣上挪開而是落在她的眼眸之上,幾個粗獷的男子圍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腿成詭異的幅度撐得很寬,衣裳早已被剝離,身上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那些男人卻笑得猖狂,如同野獸一樣發洩著**,狠狠蹂躪著那毫無反抗之力的柔弱女子。
詩艷色咬得舌尖都破皮出血,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子被活生生的蹂躪致死,她沒有本事,救不了人,幾乎是狠心的撇開眉目,半拖著水畫隱入更加深密的叢林裡,女子的慘叫到最後的無聲,混雜著男子粗魯的喘息和猥瑣的笑聲,詩艷色實在是無力乾脆摟著水畫靠在灌木叢林裡歇息,半睡半醒間儘是那女子的慘叫和那些男人的尖銳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