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艷色和另外十四個夜妾被放逐進了莫回林,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從一開始她們便被從不同的入口放了進去。舒骺豞曶詩艷色記著殷秀的叮囑,盡量往密林深處走,因為那些流竄之人無時不刻不在找機會逃離出去,所以外沿必然危險,不能靠近水源,沒有糧食,水源必然重要,所以水源必然也有戰奴看守,對於不會武藝之人最好的便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莫回林多毒花毒草,所以這裡沒有動物可以生存,只有一日一夜的時間,記得什麼都不要吃。
詩艷色緊緊抓著披風的帶子,在被荊棘刮得傷痕纍纍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濘地裡,詩艷色恨的牙咬咬,該死的殷秀,竟然不動聲色的將她推入陰謀當中,那個男人究竟是何意,明知她心中有鬼,卻只是試探不拆穿,他將一干夜妾推入莫回林,不像是想要她死,反倒像是在拖延時間,詩艷色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著,殷秀絕對不像表面這樣簡單,即便他再是放蕩不羈,風流成性,也不至於膽大到和皇帝搶女人,殷秀他這般做究竟有何深意。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殷秀指點的方向不錯,一路而去確實沒有碰到任何的戰奴,不過莫回林中瀰漫的腐臭氣味卻讓詩艷色作嘔,沒有見到戰奴,卻可以看到那些腐爛的屍首,慘不忍睹。
詩艷色屏氣凝神,終於在莫回林左邊深處尋了一棵很好隱藏身形的大樹,殷秀大抵說了隱藏氣息的方法,整個人埋沒在濃密的樹葉間,盡量壓低呼吸,幸好只是一日一夜,即便不吃不喝關係也不大,大手死死握著殷秀先前塞過來的匕首,匕首渾身墨黑,隱約可以看見那墨色中寒氣湧動,只要熬過這一日一夜就好,明日便可以找到機會接近殷離,她感覺的到殷離的失神,是很像吧,即便不是詩君雅的臉,可是神態乃至是骨子裡的習性誰也模仿不了,殷離……握著匕首的小手愈發的收緊。
手臂上驀然傳來細細的刺痛,詩艷色微微側過頭顱,臉色頓時黑了,一隻手掌大的蜘蛛趴在手臂之上,雖然隔著衣服那尖銳的刺已經扎的手臂一陣疼痛,疼痛之後緊接著是麻痺的痛感,沒有任何的遲疑,幾乎是手起刀落,匕首極為鋒利,即便只是挑開那蜘蛛,那碩大的蜘蛛立馬身首異處,麻痺蔓延的極為迅速,很快整條手臂都麻木了去,不好,詩艷色心中一緊,一把扯爛那被毒蜘蛛刺傷的地方,果然黑了一片,咬著唇瓣,一刀狠狠的劃了下去,怕蜘蛛太毒,那一刀劃的極深,黑色的鮮血冉冉而出,此刻也顧不得血腥味會引來戰奴,若是不放血的話,估計等不到戰奴來,自己就先交待在這裡了。
麻木,刺痛,詩艷色額頭上立馬起了一層細汗,貝齒死死咬著唇瓣,沒受傷的右手盡量擠壓,將毒血排放出來,就知道不會如此簡單,該死的殷秀,竟然沒有和她說莫回林還有毒物,若然她死了,一定不會讓殷秀好過,不……她不能死,好不容易重生活過來,這一次誰也休想得她性命,詩家之人還等著她,在沒有確認詩家安然無恙,沒有讓殷離悔不當初之時她豈能死掉,貝齒死死咬住舌尖,唇齒間血腥味瀰漫,尖銳的疼痛硬生生的將那麻痺昏睡的感覺屏退了去。
直到流出來的血變成紅色詩艷色方才作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撕爛裙擺隨意包紮了下傷口,這一次詩艷色不敢大意,開始打量著四周思考著是否需要換一個地方,不看還好,一看詩艷色只覺得頭皮發麻,密密麻麻的蜘蛛徘徊在頭頂,碩大的網上,還有比她臉還要大的蜘蛛,八條大腿成墨黑色,腿上黑色的毛髮分外的觸目驚心,網上佈滿了飛蛾,此刻蜘蛛正在進食,詩艷色艱難的嚥了口水,若非蜘蛛是在進食,她不也成了蜘蛛的口中物,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戰奴,詩艷色幾乎是半跌倒的爬下了大樹,這一次對於藏匿在樹種她再也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