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與詩艷色同騎一匹馬慢悠悠渡來的時候,皇帝和眾皇子已經等候在原地,老皇帝幾乎瞬間黑了一張臉,氣的鬍鬚都在微微的顫抖。舒骺豞曶「孽障……」呵斥的嗓音顯然氣的不輕。
殷離等人也多換了衣服,勁裝戎馬,英氣非凡,即便小小年紀的殷逸也透著一股皇家貴氣。唯有殷秀依舊是那素白的衣,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懷中摟著美人,怎麼看都是偕同美人遊山玩水的富貴公子。
「父皇恕罪,兒臣來晚了。」那嗓音怎麼聽著都沒有認錯的意思,與昨夜裡幾乎同出一撤的話語,讓人信服才怪。
詩艷色慵懶的笑著,眉目彎彎,乖巧的好似貓兒一樣靜靜的依偎在殷秀的懷中,心底卻惱怒的緊,殷秀做什麼將她一同帶來,狩獵是不允許帶女眷的,他卻如此名目張大的將她帶來,甚至違背皇命,他身份高貴,死不了,她身份低微可惹不起,詩艷色掙扎欲下馬行禮,無奈殷秀似乎一點鬆開的自覺都沒有,詩艷色咬了咬牙,唯有在馬上盈盈福了福身,「奴家見過皇上,太子以及各位皇子大人。」
「不成器的孽子。」老皇帝冷哼了一聲,「來人,還不將這個女人拖下去。」
「父皇息怒,剛才兒臣與七弟打了個賭,七弟方才會將美人帶來。」殷洛一臉似笑非笑,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眸含精光,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詩艷色心中一涼,有種被算計的錯覺,面色上雖然不動聲色,心底卻對殷秀惱怒到了極點,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將自己往火坑裡帶。從殷秀名目張大的討要皇帝看上的美人,她就覺得入了一個局,而且還是一場迷局。她不明白殷秀為何不顧得罪君王而強要自己,也不明白他們兄弟大臣的狩獵為何要帶上自己,詩艷色很討厭這種感覺,什麼也抓不住摸不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詩家的事情她尚沒有一點眉目,反而將自己落入一場一場的危機裡。早知道還不如昨日隨意被人挑了去,然後想辦法見到殷桓,詩家與殷桓關係一直不差,大哥也說殷桓是可信之人,如果找他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哦……」老皇帝挑了挑眉,面上雖然不快,可是臉色倒是緩和了幾分,畢竟自己的兒子當眾忤逆帶個低等的夜妾在場,確實有失顏面。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徘徊在殷洛和殷秀二人的身上。殷洛一臉的笑意,殷秀也是一臉的妖媚淺笑,大手輕輕撫摸著懷中女子的髮絲,好似他們所說的事情與他沒有干係一樣。
「什麼賭約。」殷逸倒是來了興致,眼眸亮亮的,目光落在詩艷色的身上,顯然還沒有甘心。
「昨夜裡最美的女子被七弟捷足先登,自古英雄配美人,七弟可是說了今日狩獵奪魁者便可以擁得七弟懷中的女人歸。」殷洛的聲音低沉暗啞,聲音不大卻異樣的清晰。
陰險卑鄙,詩艷色聽了殷洛的話只有這麼一個想法,自己倒成了物品一樣被人追逐,英雄配美人,看似讚譽她和殷秀,實則若然失了她這個美人,殷秀則不是英雄,而她被人追逐來追逐去,像是物品一樣,身份可見低微,一句話不動聲色的貶低了殷秀和她,那看似解圍的話語,分明就是在諷刺,諷刺殷秀自不量力,諷刺他一個女人都護不住,諷刺他將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當做寶,還守不住。
「七弟要為狩獵增添樂趣,父皇,七弟其心可鑒。」殷祁笑的陰測測的,哪怕是笑著,那雙眼睛總是過於邪惡,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
殷離淡笑不語,眉目微微側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殷桓眉目微蹙了幾分,顯然對於這樣的遊戲不感興趣。
詩艷色也是一臉嬌媚的笑,這裡沒有她說話的資格,不過她到想要知道風流成性在皇帝眼中如同廢物一般的殷秀會是怎樣的反應。
「美人是用來疼的,作為賭注本王可是會心疼。」殷秀是這樣說的,詩艷色微微側過頭顱,便看見殷秀臉上淺淺的笑,梨渦深陷,波光粼粼,不妖不媚,反而淡的像是冬日的陽,有那麼一股子驚艷的味道。她不以為她和殷秀有什麼交情,更不覺得這個男人會出面保她,不過這句話依舊讓她心中微暖。她不是物品,也不是她們玩弄利用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