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露開始整理自己的納虛戒,重新檢查了一邊可能用到的所有法器。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他有三柄飛劍,一則名曰白龍,是曹子建才太白金晶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柄長劍。原本曹三打算讓徐白露作為本命飛劍使用,卻被徐白露拒絕了,只能作為隨身的一柄法器使用,饒是如此,其威力也十分的巨大,一劍破掉張若劍使用的就是這柄劍。
除此之外,徐白露還有一柄軟劍,叫做靈蛇。是他遊歷青洲之時在一個古跡之中偶得的。靈蛇的材質就連見多識廣的曹子建也看不出。軟的時候,通體比一條繩子還軟,硬起來可以削斷玄鐵。徐白露平時極少使用,是他一個保命的手段。
至於徐白露的本命飛劍,他從來也沒在別人面前使用過。這讓曹子建很好奇,他曾經用了滄瀾八衛中的狂刀、影間和蒼月逼迫徐白露用本命飛劍,卻只逼的他用出第二柄劍,靈蛇。
曹三不敢再派上更多的滄瀾衛,因為人越多越有可能傷到徐白露。此後他又嘗試了很多次,無論是突然襲擊,還是正面對決,徐白露總是想也不想地祭出了那柄白龍劍。後來,曹三懷疑徐白露根本就沒有本命飛劍,也就絕了這個念頭。
葉思寒面無表情地看著徐白露一件件整理自己的東西,她感覺對方做的一絲不苟,這樣看著有種強烈的平靜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突然她有種感覺,徐白露身上有種深深吸引她的東西,是什麼她說不出來。這種感覺若隱若現,彷彿一尾靈活的游魚,每次她想要伸手去捉,卻總被對方輕巧地躲開了。
「太白峰流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風衛的副指揮使,雖然進階元嬰,卻沒有一件本命法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葉思寒饒有興趣地問道,她很少對什麼事情產生興趣。
徐白露將兩柄飛劍擦拭乾淨,收拾了起來,挑起眉毛說道:「這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為什麼不見你使用過呢?本命飛劍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葉思寒今天的話似乎特別多。
徐白露微笑道:「這是我最後的倚仗,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的。如果幸運,這次去河對岸,你興許可以看到。」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現在給我看咯?」葉思寒眨了眨星眸。
徐白露點頭,「沒錯。」
「好吧,可以出發了。」葉思寒轉身,她心中不知道為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幾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哪知道,漂亮女子被拒絕的概率本就很小,況且平素都是她拒絕別人,怎麼會給自己被拒絕的機會呢。
……
氣息宮,飄起了細雨,楚殤安靜地站在聽雨軒的閣樓之上?之上,看著天空中那萬千道銀線,心中思潮不定。
「師父,弟子不明白,難道你不愛氣息宮嗎?」楊碧落固執地說道。
楚殤對於這個女弟子簡直頭疼到了極點,這些日子她無時無刻都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勸服自己,讓他支持氣息宮和天穹派結盟。
「我愛這裡的一切,甚至勝過自己的生命。」楚殤帶著神聖的口吻說道。
「那你為什麼對同天穹派結盟這件事情如此反感,居然和玄無極那個主和派論調一樣。」楊碧落嘟著小嘴說道。敢在楚殤面前如此說話,恐怕整座氣息宮只有她一個人。
楚殤苦笑一聲,道:「原因在一個月前他們剛來之時已經告訴你了。我覺得天穹派不配,他們不配和氣息宮相提並論,他們沒有資格和我們結盟。」
楊碧落哼了一聲,說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現在他們隨便派來兩個使者便能敵國氣息宮的銳氣堂首座,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們沒有資格了?」
楚殤咕噥道:「小丫頭懂個屁。你以為打仗和鬥法一樣嗎?面對一群訓練有素的修士,一個人的修為高低一點用的沒有。一群螞蟻可以將大象吃掉,就是這個道理。」
「天穹派也有人啊……」
「區區數萬修士,還不夠跟人家塞牙縫的,想我氣息宮六十萬修士,何須那點人的幫襯?我氣息宮本身就是一座塔,何須再積攢沙粒。況且星宮也未必會對我們動手。」楚殤打斷了楊碧落的話。
楊碧落睜開大大的眼睛,盯著楚殤說道:「如果星宮不對我們動手,他們何必要出兵紫羅呢?」
楚殤盯著窗外的雨水,喃喃道:「玄無極已經邀請星宮的大星主,天循於三天後來赴會,以商討雙方在紫羅的利益。如果氣息宮無意染指紫羅東方的事務,那麼氣息宮也可以不去干涉對方在西邊的傳教。這是最好的結果。」
楊碧落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說道:「師父,你怎麼會相信這種鬼話?」
「住口!」楚殤吼道,「你懂什麼?你見過屍橫遍野,流血漂櫓嗎?你見過萬里荒蕪,寒鴉漫天嗎?戰爭的結果是毀滅,如果能不戰,還是不要戰的好。」
楊碧落眼中充滿了霧氣,她咬著牙說道:「可是葉思寒和徐白露已經在昨天上午就出發了,如果星宮和氣息宮媾和,那麼將至他們於何地?星宮會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嗎?」
楚殤攤開手,道:「對於天穹派這種不入流的門派,我們不需要做過多的考慮。」
楊碧落轉身就走,她已經沒有什麼話同自己的師父說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通知徐白露和葉思寒,至少不能讓他們將性命丟在河西。
……
徐白露和葉思寒從氣息宮東邊的出口離開,而滄蘭江卻在氣息宮的西邊。他們從東邊走是為了掩人耳目。兩人
人基本沒有飛遁,而是沿著茂密的樹木,穿插於山林和荒草之間。兩個人都是隱匿的高手,在天穹派的時候沒少做這種暗地裡的勾當,現在可謂是駕輕就熟,旁人很難從天空中發現他們的行跡。
他們兩人一直向北走了五百里才轉道向東走,好在氣息宮附近的山林很密,兩個人一路之上行蹤隱藏的很好。直到過了滄蘭江,視野才變得開闊起來,樹木逐漸變少,眼看著前方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
徐白露微微蹙眉,此地距離對方的營寨有五百里,如果都是這般一馬平川,估計兩個人很難接近對方的營盤。葉思寒看著徐白露沉思的樣子,不耐煩地說道:「你一臉苦瓜樣做什麼?實在不行,我們就來硬的。」
徐白露輕輕歎了口氣,道:「我突然發覺你的脾氣比薛離師兄還火爆。這些年他已經收斂了,你卻依然如此橫衝直撞。」
葉思寒瞪了他一眼,說道:「別忘了我是你的師姐,你敢頂撞師姐?」
徐白露不徐不疾地說道:「師姐固然不能頂撞,不過出門之時,諸葛首輔說得清楚,讓我遇事幫襯師姐一下,不能做魯莽的事情。徐白不敢大意。」
葉思寒突然覺得徐白露並不似自己想像的那半年柔和,在柔和的外表下,有一個堅硬的骨架。她吁了口氣,道:「那你說怎麼辦?」
徐白露道:「我們再向前潛行百餘里,相信就能遇到星宮的探子,到時候將他們的衣服拔去,裝作星宮的修士進入營盤,相信問題不大。」
「他們未必發現不了!」
葉思寒雖然嘴上不願承認,但是心中還是對這個辦法比較認可,畢竟比自己的硬闖要好很多。
徐白露沒有繼續爭辯,這毫無意義。兩個人繼續沿著地面飛遁,距離地面的高度不超過兩丈,宛如兩股清風,所過之處的白草盡皆倒向兩旁,彷彿水波一般。
約莫走出了一百五十里,徐白露停下了遁光,和葉思寒兩個人找了一處草木茂盛的地方躲避起來。天空的雨還沒有停,徐白露停止用氣息逼退雨水,任由那些冷冰冰的雨點打在自己的衣袍之上,很快就將他的衣服都打濕了。
葉思寒施展了霧隱術,很自然得和草木泛起的潮氣融為一體,她所施展霧隱術和柳曉山的不同之處在於,霧氣之中自然而然地透著一股子滲入骨髓的寒意。
兩個人安靜地等待著,彷彿兩隻結網的蜘蛛,徐白露很有耐心,葉思寒更是如此。兩個人從清晨等到了日暮,從星光下等到了紅日高懸,終於前方有幾個飄渺的影子緩緩接近。
星宮的修士,沒錯,這十一個人正是星宮的巡邏隊。為首的星徒叫做穆佳,他身後跟著十個面無表情的甲士。身上甲冑的顏色是土黃色,胸口有一個巨大的錘子形狀,錘子砸在一塊岩石上,形成了無數的裂痕。每道裂痕延伸在戰袍之上,顯得極為的精緻。
穆佳率領的十名戰修來自於裂地營,他是千餘名十夫長中的一個。他的戰力並不比身後十名戰修更強,之所以能夠擔任這個小隊的頭,是因為他還有魂魄。而身後十個人就是星宮的活死人。星宮的戰修多半由這些只知道戰鬥,而沒有魂魄的活死人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