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觀西拍了拍身上豐腴女子白皙的大腿,讓她將腿從自己的腰上拿下來,好讓他稍微喘一口氣。
他伸手抓住一旁桌子上的琉璃茶壺,咕咚咕咚地灌下半壺金沙特有的冰露,披了件紗衣,拎著茶壺,站在一處巨大的露台之上,夜風撩起那件薄如蟬翼,軟若蛛絲的細紗衣的一角,露出萬俟觀西白玉一般的胸膛。
床底之上的女人扭動柔軟的腰肢剛想湊上來,只見萬俟觀西豎起一根中指,便識趣地下床自行離去,方纔那番**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對方的身份,險些做出錯事。
露台陰影之中走出一個中年文士,他雙足安靜得如同貓足,連最細微的聲響都沒有發出。
萬俟觀西有些不悅道:「方不淨,本將軍行好事的時候你也來打擾,真是反了你了。」
方不淨一臉淫笑道:「將軍莫急,聽我報了此事之後再決定是否怪罪在下。」
萬俟觀西瞪了他一眼,說道:「有屁放。」
方不淨諂笑道:「今天擂台上的情形十分精彩,登台的居然是季平南手下兩名虎將,上山虎和下山虎。您猜怎麼著了?」
萬俟觀西臉上露出了專注的神情,催促道:「說重點,別廢話。」
方不淨笑道:「上山虎那虎癡居然被人一刀刺穿了左胸,據悉若再偏上一指,小命不保。當時就已經不省人事了,沒有三五個月調養恐怕很難恢復。」
「啪」地一聲脆響,萬俟觀西一巴掌拍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之上,細膩如瓷的肌膚上露出一抹殷紅,他咧嘴道:「乖乖,他季平南不是時常叫囂上山虎是打不死的嗎?嘿嘿,真是解氣。」
方不淨接著說道:「後面還有絕的呢。下山虎被人一刀拍飛了,據說全身骨頭一共斷了二十八處,現在連小指頭都抬不起來。」
萬俟觀西剛剛喝下一口冰露,聽到這個消息,「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大叫道:「解氣!這兩個狗仗人勢的畜生上次見到本將軍還信誓旦旦的裝逼,這次終於有人收拾他們了,太解氣了。」
方不淨說道:「現在共進行了三場鬥法,陳雲生那邊勝兩場,暫時領先,下次開擂要等到三日之後。據說今日擂台上的爭鬥十分激烈,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像,不過季老兒這次跟頭栽大了。」
萬俟觀西沉思片刻,問道:「下場銀沙上場的人是誰?」
方不淨張口答道:「這個不知,如果還是大嶼關的戰修代勞的話,應該論到馮聖了。」
萬俟觀西眼睛一瞇,拍了一下玉石欄杆,斬釘截鐵道:「三日之後隨我去觀戰,為陳雲生那小子助威!」
……
「未央宮中夜未央,冰肌玉露人彷徨。
昨夜一夢六洲外,今朝夢醒空錦床。」
梵若曦唇紅齒白,輕巧地念著金沙詩人韓仙童有名的詩句。她聲音婉轉輕盈,將韓仙童筆下宮廷女子的忿怨表達的淋漓盡致,令一旁默默飲酒的柳一生有些恍然。
過了很久,柳一生才喃喃說道:「好久不曾去其他妃子那邊了,想來她們心中應該生有這番幽怨。」
梵若曦輕輕歎了口氣,不說什麼,臉上卻滿是落寞。
柳一生看著她說道:「我夜夜在你這,你臉上為何還有落寞之情?」
女人勉強地笑了笑,說道:「若曦和其他妃子對陛下是全心全意,可陛下卻將自己的心分給了所有女人,就算你天天人在這裡,心恐怕早就不在了。若曦不敢獨自承歡,心中也憐惜那些苦命的姐妹,可哪個女人不想和愛人親密間,若強顏歡笑,必然騙了陛下,失了坦誠。」
柳一生看著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女人第一次吐露心聲,不由得有幾分動容,他說道:「可生在帝王之家我也奈。縱觀青洲,哪個君主不是三妻四妾,這件事也怨不得我。」
梵若曦乖巧地笑道:「若曦哪敢怨你,只不過偶發嘮嘈而已。若曉山日後如我一般,必然也會有這番苦悶。」
柳一生看著愛妻,不悅道:「你是在說曉山若嫁給銀沙太子,日後也要承受割愛之苦是。可那姓陳就真能保證一生只與一名女子締結終生之誓嗎?我看未必。他可是一名修行者,修行者之中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結合除了感情,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早就不純淨了。」
梵若曦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對。修行界中,若女人強勢,也可有三五個男寵,若男女為了所謂的雙修之道,一男多女,和一女多男並行,關係混亂不堪也舉不勝舉。看起來真正的愛情只誕生在貧家,只有清苦才能令這份愛不被污染。」
柳一生聽著愛妻略帶酸澀的話語,心中百轉千回,當年執子之手的一刻此時早就淡漠了,只有在夕陽中偶爾才會想起,可他自詡是帝王之中有情有義的人,換做其他君王,早就丟到九霄雲外了。
「明日隨我去明月台看個究竟,就當散心了。」柳一生豪邁地說道。
梵若曦瞅了這個男人一眼,輕聲道:「據說明日擂台休整,想要看鬥法,只能等到三日後了。」
柳一生輕輕「哦」了一聲,道:「還有這回事?真是奇了,我看過那擂台的設計陣圖,十重金剛微言法陣,雖然不算懈可擊,可也不是貓三狗四的人就能破壞的。看起來擂台的激烈程度超乎了我們的想像,沒有看頭三出,真的有點虧了。」
梵若曦笑道:「陛下不必懊惱,三日後我陪陛下去看就是了。後面的場次還多著呢,只是不知要不要帶上曉山那丫頭。」
柳一生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說道:「帶上,恐怕她早就急瘋了。」
……
晴暖閣中,一個美麗的令人窒息的女子幽怨地站在門邊,看著那輪靜靜的圓月。這麼多天過去了,柳曉山每夜都在望月,沒人告訴她擂台的進展,她如同一個被囚禁的金絲雀,哀傷地對月低鳴,卻連一個聽眾也沒有。
一道影子輕飄飄地落在柳曉山身前,是那樣的輕盈以至於令一個金丹後期的女人沒有察覺,過了良久,那人開口道:「師弟,這些日子可好?」
柳曉山轉頭,看見妙空兒窈窕地站在廊前,月色中她穿著一件蓬鬆的紗質佛衣,顯得有些飄渺。
「當然不好,這你看的出來。」柳曉山撅起嘴,嘟囔道。在妙空兒面前,她便是一個小女孩,從來不用掩飾什麼,此刻她也懶得這麼做。
妙空兒淡淡說道:「也許擂台上的結果會讓你舒服一些。」
「怎麼?擂台那邊的情形怎樣了?」柳曉山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到了妙空兒那邊,精緻的面孔宜喜宜嗔。
「陳雲生勝了三場之中的兩場,你應該高興。」妙空兒淡淡說道,她說話的語氣從來就是這樣,彷彿不著痕跡一般。
柳曉山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露出兩抹緋紅,關切地問道:「這三場雙方都是誰上場了?」
妙空兒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我沒問。不過我來這裡並非專門為了帶這個消息給你。」
「還有其他事情嗎?亦或者師父她老人家想通了,決定不插手我的事情了。」柳曉山臉上露出一絲天真。
妙空兒苦笑道:「從我被擊敗那一刻開始,師父就不打算插手你的事情了,畢竟因果都是自己的。」
柳曉山長出一口氣,胸中的一座大山頓時消於形,臉上露出一絲愉悅。
「可是,」妙空兒大喘氣的說話方式令柳曉山重緊張起來,「師父和我將會為自己而戰。」
妙空兒聲音不大,卻很有殺傷力,柳曉山臉頰瞬間紅了起來,她急促地問道:「什麼意思?」
妙空兒不悲不喜道:「師父將在擂台之上挑戰飛雲子,了結當年被戲弄的事情。而我則挑戰念,了結那一招的因果。」
柳曉山差點氣暈過去,胸口劇烈地翕動著,氣憤道:「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你們插手我的事情還要掛上一個冠冕的名字,太過分了。」
妙空兒彷彿對這個結果早就料到,不徐不疾地說道:「事情的結果已經法變,你為姓陳的祈福。」
柳曉山大怒,氣鼓鼓地走回屋中,將雕花木門重重地摔了一下,啪地一聲,在清冷的夜色中格外突兀。妙空兒看著那扇雕花盤鳳的木門,以及門邊那道黑漆漆的縫隙,臉上露出了一些情感。
與此同時,原來千里之外火堆旁的陳雲生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身前的篝火輕微晃動了一下,一旁的念笑道:「莫非有人想你了?」
陳雲生瞅了他一眼說道:「你開啟佛眼沒本事,扯這些沒用的東西倒是有一套。」
念被他噎的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才嚅囁道:「你以為佛眼是說開就開的?機緣巧合外加造化,震旦百萬年的歷史變遷之中高僧大德出了很多,比我師父造化深的也有不少,可從沒聽說誰開啟了佛眼。他是這世界上第一個開啟佛眼之人,也許也是最後一個。」看首發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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