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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銅冠酒肆 文 / 夜雨連天

    而金芙蓉的孤單則來自於管理一個幫派的瑣事之中。她這種年紀的女修原本應該生活在同門師兄弟的讚譽之中,時不時會有一兩個不看眼的小男人示愛,最終等到自己的如意伴侶,一同馳騁天際。

    可現實如此殘酷,與她打交道的不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油條,就是江湖之中摸爬日久的滾刀肉。這種疲憊是來自於內心的。她常常羨慕薛離有一件事情可以讓自己不去想其他的,可以一睜眼就去做,而她一睜眼就面對如何在修真界的血雨腥風中殺出一條血路。

    一路之上兩個人都很安靜,安靜的有些不尋常。

    ……

    三十里的路程說到就到。銅冠酒肆的位置非常好找,原因是在靜夜之中,方圓三十里只有一處燈火通明,樂聲飄渺,如果再近一些,還能聽到人們喧嘩的聲音。

    金芙蓉收了紅菱,二人來到酒肆的門前。

    這是一個不小的建築,樣子很想一隻趴在地上的螃蟹,或者說一隻方盒子。沒有任何別緻的設計,只有簡單與實用。酒肆從外面看有兩層空間,上層有很多突出來的木板,也不知道是臨時搭建的還是別有用心,木板很是簡陋,上面卻不乏人醉酒的客人走來走去。

    下層窗戶詭異之處在於窗戶的位置,似乎是隨機的,當年設計者彷彿全部隨心而為,看到哪裡有空間便在哪裡開上一扇窗戶。黑色的堅硬的木材是銅冠酒肆的主體材料,通向酒肆的路有些泥濘,其中不時能看見醉酒客一邊咒罵,一邊向泥潭外攀爬著。

    地上用巨大的木板鋪出一條小路,通向酒肆的正門,黑漆漆的門洞如同野獸的嘴,門口有兩名身材矮小的護衛,或站或坐,顯得吊兒郎當的。

    兩人進入正門,發現眼前的景物霍然轉變,大廳極大,大廳之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各色的人往來不絕,大家不停灌著酒,說著相似的酒話。大廳的空氣中混著這一股甜甜的煙草味。再往前是一個巨大的木台,檯子上站著一名衣衫清爽的女子,一邊歌唱,一邊擺弄身上的衣服,顯得十分妖嬈。

    薛離和金芙蓉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座位,這樣有利於逃跑和追蹤。一個矮小的夥計走上前來,愛答不理地問道:「要些什麼?」

    「有些什麼?」薛離聲音同樣不高,透著一股玄虛。

    「普通酒一串錢一杯,若想要好酒,可以看這個單子上的。」說著夥計面無表情地遞過來一張發黃的紙單,上面羅列了不少酒的種類,薛離看了看後面的價格,有些咋舌。他將紙單還給夥計,並且說道:「月光釀給我來兩杯。」

    他說話聲音極小,可夥計耳力不錯,他疑惑地望著薛離,看到對方神情自若,夥計便轉身離去。之所以小聲是因為此酒價格不菲,如果讓對面的金芙蓉知道,一定會發飆,那麼事先偽裝的賢良淑德,國色天香將會不復存在。

    過了一會兒,兩杯酒端了上來,琉璃盞內盛著一種幽藍的液體,酒體泛著淡淡的藍光,彷彿自身會發光一樣。薛離把就放在鼻子下,只覺得一股清涼襲來,感到肺腑無比的清爽宜人。經不住誘惑,他喝了一口,初入口中,是清涼舒爽的感覺。當酒穿過喉嚨,變得稍微有些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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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酒未免也太溫柔了,這是酒嗎?」說著薛離仰脖,將那盞月光釀灌下。

    金芙蓉謹慎很多,她把就放在口間抿了一下,便用迷離的眼光看著四周。依照原本的計劃,兩人開始漫不經心地談天。話題從修行到美食,從天氣到各地的物產,無所不包。表現的就如同一對璧人。

    金芙蓉可以感覺到四周有些不善的眼光投來,在陰仄的角落中,在二層房間的窗欞後,這些目光令她十分不舒服。

    薛離剛開始話題還停留在美食,後來便扯到美女上了。這不在計劃內,不過金芙蓉感到並不突兀,畢竟他們要引出紅袖,美女這個話題最合適不過。

    薛離眼光有些迷離,感覺肚腹間有一股燥熱,便奇道:「為何腹間總有一股燥熱,揮之不去,奇怪之極。」

    「這不是很正常嘛?你體內總有這樣或那樣的燥熱。」金芙蓉平靜地說道。

    「算了,過一會兒就好了,也許是平日不善飲酒的緣故吧。」薛離說道,可他的眼光總也離不開對面女子白皙的粉頸和胸前那兩團傲人的軟玉。

    金芙蓉有些不悅,略帶訓斥說道:「你難道是過於入戲?怎麼眼光這樣猥瑣,平日的木訥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的?」

    薛離被美女訓斥,心中激靈一下,臉上微紅,趕緊收斂神情,可沒過多久,便故態重現。金芙蓉警覺地看著薛離身前空空的杯子,她大概明白當初夥計為何使用那種奇怪的眼光了。感到今晚恐怕難以成事,她轉身喚來夥計,結賬離開。

    當夥計伸出兩根指頭,要收二十塊下品靈石的時候,金芙蓉好懸沒飆出來,內心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喊:「薛離!你下下個月的靈石被扣光了,一塊也沒有。」

    此時薛離走路已經有些發飄,腦子雖然清醒,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出門之時,身體不由自主向金芙蓉身上靠去,惹得女子瞪了他好幾眼。不過為了演戲,她也不好掙脫,便隨著他的意思走出大門。

    來到門外,金芙蓉祭起紅菱,化作一道流光,載著薛離離去。她感到背後一團熱氣,但是薛離並沒有碰她的身體,顯然他內心還是有些克制的。

    可他們剛剛離開銅冠酒肆,突然前方冒出一團綠瑩瑩的火焰,火光之中一個年輕道人擋住了二人的去路。道人面色白皙,年紀看起來不大,綠色火焰的是一把巨大的扇子,道人站在扇子之上,顯得有些妖異。

    金芙蓉心中暗暗叫苦,此時後邊那個最強的戰力神智不清,可偏偏這個時候引來了對手。她故作鎮靜,盯著那名道人並不說話。

    道人嘴角微翹,笑道:「姑娘夤夜出行所為何故?」

    「道士夤夜出行,所為何事?」金芙蓉警覺地問道。

    夜風吹亂了她的額發,顯得越發明艷。

    「剛才在銅冠,有人出一萬塊中品靈石,想要請姑娘一敘,不知可否?」道人聲音單薄,在靜夜中顯得極為尖澀難聽。

    「本姑娘沒興趣。」

    「哦?不過看你背後那位小哥,恐怕姑娘對**之道要求甚高啊。」道人聲音中蘊含著三分笑意,兩分無賴,剩下的便是肆無忌憚。

    「為何如此說?」金芙蓉雖然內心對這種無意義的對白十分反感,可她為了給身後的薛離爭取恢復時間,便順著道人往下說。

    「月光釀是銅冠排名第一的逍遙神水,喝下之後,任憑是大羅金仙也會變得目光發直,只想行那風流快活之事,而且據說能提升男子的戰鬥力,有夜御十女油然不倒的說法。我看姑娘生的明眸善睞,還有三分清純,不成想一人便可搞定,果真不凡啊。」

    道士口中唸唸有詞,金芙蓉臉色卻越來越白,心中將薛離更是罵了一千遍。她寒聲道:「那便如何,我想陪誰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

    道人哈哈大小,笑聲傳到方圓十里開完,笑罷說道:「你可知道,在此地,我便是天,我便是地,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放眼東海之濱,沒有我紅袖捉不到的女人,自然也不會有那種捉到後卻有其他想法的女人。」

    這番話雖然氣勢很足卻沒有令金芙蓉有些許的膽怯,不是因為心中有底,只是她背後傳來的一陣陣灼熱的氣浪吸引了她的注意。

    「千萬別是酒性發作了。」金芙蓉心中焦急,卻絲毫沒有辦法。

    正在她焦灼的時候,突然一股灼熱的氣流騰空而起,薛離全身燃火飄在半空中,駢指問道人:「你真是紅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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