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2
極度的衝動令陳雲生想要衝過去,但是理智佔據了上峰,此時他衝上去充其量只能殺死幾個黑衣修士,對於大局沒有任何影響。咬了咬牙,陳雲生開始閉目打坐,將狂怒逐漸的壓下,心中一片空明。
蟲夫看到這招不起作用,身子迅速膨脹開來,化身一隻巨大的甲蟲,將寇華的半個人頭丟入大嘴咯吱咯吱地嚼了起來,腦漿混著血液濺的滿嘴都是。聽到他發出的聲音,陳雲生胃中一陣翻滾,幾欲站起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入手心,心中不斷重複著,「寇華,但教雲生有一息尚存,一定為你報仇。」
蟲夫揮動巨大的蟲螯耀武揚威地轉了一圈,看到陳雲生絲毫不為他的挑釁所動,也不由得沒了精神。這時身旁一個金丹修士來到蟲夫的身旁,低聲說道:「蟲子,你這招不起作用,我們不如合力攻他,我就不信憑我們五個金丹修士一起出手,還打不破一個小型防禦法陣。」
蟲夫搖了搖頭,目光無意間落在地上寒江燕的屍體,他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獰笑。扭動這巨大的身軀來到葉穿雲和寒江燕的屍體前,他轉身對幾個黑衣修士說道:「這女子生的細皮嫩肉,想來味道不錯。雖然死了,但也不要浪費,你們去用這屍體快活一陣吧。這個男子生的雖然瘦了一些,但是正好符合我的口味,讓我把他吃了吧。」說著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他身後幾個修士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逕直朝寒江燕的屍體走去。
聽到蟲夫嘶啞的聲音,陳雲生的頭如同被大木棒反覆敲擊,腦中變得一片空白,一股鮮血湧上頭頂,雙目泛出血紅的光芒。漸漸站了起來,四周的法陣慢慢退去,陳雲生的身子如同利劍一般射向四名淫笑的黑衣修士,手中金靈絲盡出,滿天的金絲輕鬆的將四人的身軀割成上百塊碎屑。
蟲夫看著四名手下慘死,臉上卻露出一抹笑容,嘶啞地說道:「你終於出來了,省的我費力氣。收拾了你,一起吃下去。」
他突然張開大口,一股綠色的液體噴了出來,直撲陳雲生的面門。陳雲生天玄霸氣加身,速度飛快,躲過對方的毒液,繞了一圈,站在了蟲夫的背上。此時他雙手緊握雙刀,一陣陣藍色的光芒蕩漾開去,陳雲生大呼一聲將雙刀擲出。
蟲夫感到背後惡風不善,六隻有力的足飛快的移動,躲過了陳雲生的鳳舞。由於用力過猛雙刀深深的刺入了泥土之中,陳雲生借勢遁入土中,從對手的眼前消失。
四名金丹修士祭出本命法寶,四柄飛劍射入地面,攪得土地如同沸水一般。看到陳雲生遁入地下,蟲夫嘿嘿冷笑,「和我玩土遁,你還嫩點。」只見他巨大的身軀如同一隻入水的游魚一般潛入土層,看來土遁功法已經登峰造極。
陳雲生早在地下五十丈處等著對方,看到一個巨大的蟲影向著自己爬來,他手中的雙刀在電光中隱現。狠狠擲出,龍鳳雙刀飛快地相互纏繞著刺向對方,等蟲夫明白過來之後,為時已晚,他只能將雙螯護在身前,硬擋鳳舞的攻擊。雙刀如同一個鑽頭,切割著蟲夫的巨螯,速度並不快,原因是對方的雙螯算是其煉化的法寶,集攻守於一體,鳳舞一時半會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禦。
藉著這個機會,陳雲生土遁來到葉穿雲和寒江燕的屍體下面,輕輕地將他們沉入地底百丈深處,這是他能夠遁入的最深處。利用土系功法將四周的泥土壓實,又用青木絲將二人的屍體包裹好,以防止蟲子咬噬,陳雲生含淚跪下,悲痛地說道:「待雲生他日道法大乘,一定殺上修羅門,為師兄師姐雪恥。」
說罷他轉身離去,此時鳳舞的威力大減,雙刀只將蟲夫的左螯斬下去一小塊,忍著疼痛,蟲夫用巨大的右螯抓向還在轉動的雙刀。巨大的剪刀般的大螯將雙刀緊緊夾住,蟲夫眉頭微蹙,只聽得一陣咯吱吱地響聲過後,雙刀竟然有要碎裂的跡象。
陳雲生見狀大驚,要知道他久經沙場,金丹修士遇到的可不少,用自己的雙刀抵禦對方的本命法寶有很多次,從來沒有碎裂的跡象。他哪裡知道,蟲夫的巨螯下的力道非常大,其實力有一半來自於這雙巨螯,和對手鬥法之時,常常用巨螯將對方的法器捏碎,這手施展起來駕輕就熟,就連寇華的那柄白閃劍也無法逃脫被捏碎的命運,更遑論陳雲生的雙刀法器了。
急忙施展金靈絲將蟲夫的巨鰲綁住,陳雲生想用金靈將對方的螯割碎。雖然金靈絲無堅不摧,但是連鳳舞都奈何不了的巨螯如何會被金靈絲斬斷。蟲夫臉上充滿了鄙視的笑容,他狠狠一揮右螯,將陳雲生和雙刀從土中甩了出去,恰好落在四名金丹修士的面前。
陳雲生趁機將雙刀擎在掌中,面對四周的殺戮之意,他心中漸漸變得平和起來,已經將師兄和師姐的屍體安頓好,心中的一樁頭等大事就了了,至於自己的生死,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四名金丹修士對於突然從土中冒出的對手絲毫不感意外,四柄飛劍疾風驟雨般射向陳雲生。感受著對方本命法寶帶來的巨大靈壓,陳雲生心中泛起了一陣絕望,也許下一眼便是他在這世間的最後一眼。
他心中有很多遺憾,雖然沒有為天穹派的兄弟們報仇是最大的遺憾,然而想到柳曉山嬌俏的面容,陳雲生便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飛劍刺入了他身上的皮甲,此時陳雲生依然沉浸在和柳曉山往日的回憶之中,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忘記對死亡的恐懼和對人世的不捨。飛的最快的一柄飛劍已經刺入了他的皮膚,劍光灼燒著他的血肉,令陳雲生面容有些扭曲。
一息之後,四劍洞穿陳雲生的軀體,由於不是要害部位,他沒有馬上死去。頹然倒地,陳雲生望著身前站立的修士腳面。對方看來沒有馬上殺死他的念頭,對於自己的死法,他無法選擇,唯一希望的就是痛痛快快地了斷。
這時蟲夫從地下鑽了出來,巨螯上捏著兩具屍體,正是陳雲生安葬好的葉穿雲和寒江燕。他晃動著碩大的身軀,從陳雲生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佈滿花紋的腹部,顯得尤為可怖。蟲夫獰笑道:「想把他們安葬,嘿嘿,你也太天真了,我說過的話就要算數,你們幾個快上,在這小子臨死之前當著他的面快活一下。」說著他將兩具屍體丟給幾個低階的黑衣修士。
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順著傷口急速的流出,眼前的景物逐漸變得模糊,當他聽到蟲夫那令人憎恨的言語,突然感覺到身體中的血液似乎燃燒起來一樣。雙目迸發出灼熱的復仇火焰,陳雲生的身體有的巨大的變化。四條極深的傷口慢慢癒合,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最後竟然燃燒起來,黑色的濃密的火焰佈滿了陳雲生的肩膀和雙臂。(注,應該是在身外燃燒,沒有挨到身體,否則也會被燒成灰燼。)他逐漸站起身來,身上的皮甲由於難以承受極高的溫度被燒出了四五道巨大的紋路。
透過這些紋路可以看到,陳雲生身體上佈滿了黑色的紋身,如同遠古的蠻荒部落一般,黑色的紋路逐漸爬上了陳雲生的臉龐。他原本血紅的眸子變得漆黑一片,彷彿深邃浩瀚的夜空。陳雲生不長的頭髮如同深秋的枯草飄飛在空中,顯得有些狂野。
識海中,一個厚重的聲音振聾發聵地吼道:「孱弱的生靈,為何如此的悲傷?你需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死去的亡靈。」
目睹這一切的蟲夫和修羅門徒並沒有採取措施阻止陳雲生,在他們眼中,這個垂死的人越掙扎,越能增加他們的樂趣。直到陳雲生黑色的雙眸望向他們的時候,一股人類對死亡最原始的恐懼令他們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起來。
陳雲生以一種令人恐怖的速度切到蟲夫的近前,用燃著黑火的拳頭打向他的巨螯,火焰甫一挨到黑色的甲殼,便發出一陣白色的煙氣,巨螯瞬間化為灰燼。還沒有從劇痛中恢復過來的蟲夫迎來了又一拳,這拳是瞄準他的腦袋襲來的。
陳雲生的拳頭將蟲夫的腦袋砸入身體,一股白色的液體噴湧而出,濺在地上,發出吱吱的響聲。蟲夫飛劍難傷的碩大身軀開始燃燒,一團團黑色的火焰彷彿可以吞噬一切。
從陳雲生站起到秒殺蟲夫此間不超過一息的時間,剩下四名金丹修士各個顫慄著放出遁光,準備逃亡。陳雲生足不點地的來到兩名金丹修士身前,兩隻燃火的手抓住他們的脖頸,兩人瞬間被燒成灰燼,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